第97章 幫她定下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 才會有因為畫影石,引發符墨焓找上門來這種事。
烏長柳的鶴信發出去, 白秋雲當晚就帶着小蘿蔔頭們趕到了兩儀坊。
至于符墨焓什麽時候離開的,烏長柳都懶得分神去關注了。
白秋雲等人一過來, 便聽說孟染受傷。宛晚差點就要哭唧唧,好在孟染的情況已經比前幾日好太多,才算把人給安慰住了。
待宛晚等人都走了, 顧盼又過來了。
幾年過去, 當年那個一只胳膊就能抱起來的顧盼, 已經開始有了少年的雛形。個子是長高了,卻還是那般細細瘦瘦的模樣。
“師父傷了,竟然都不給我知道。”小顧盼語帶埋怨的道。
孟染看着一副小大人模樣的顧盼, 忍不住就逗他:“告訴你又能怎樣?”
顧盼就不高興了:“至少, 我可以給師父跳妙手之舞啊。”
“嗯, 這麽一說,很有道理。下次一定告訴你。”孟染說完了, 顧盼便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
“血蠱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麽這都兩年了,也沒見你多長點兒肉?”孟染捏着顧盼都沒什麽肉的小臉蛋, 很不滿意。
顧盼應道:“二師伯說,血蠱雖然沒傷到根基,到底從小損了我的氣血, 所以更要勤修妙手之舞,對我自己也有好處。”
兩人說到血蠱,讓兩儀想起來另外一件事:“對了, 你身上的符文,還是祛除了的好。”
隔日,兩儀剛給顧盼将體內的符文祛除幹淨,便感覺到天舞塔外,一陣結丹修士的威壓,鋪天蓋地籠罩了天舞塔。
最壞的情況,就這樣被他們猜中了。
孟染簡直想問,玄光派的人是不是腦子都有問題?
一個符墨焓也就罷了,竟然把這種事情鬧到了長輩的面前。更讓孟染無語的是,長輩還真就出面了。
對方一看就不是善意解決問題的态度,否則不會一上來,就直接以威勢壓人。
當即,天舞塔內的小蘿蔔頭們,便一馬當先沖到了廣場上。踩着甲盾之舞的舞步,出天舞塔的衆小,中心領舞之人正是烏長柳。
看着天舞塔上方,臨風而立的一名玄光派結丹修者,烏長柳往空中一禮,便道:“不知前輩這般莅臨天舞塔,有何見教?”
“烏長柳?”來人看着也不過二十來歲,但對方的修為卻已經是結丹中期,實際年齡怕是早就已經幾百歲了。
“正是在下。”烏長柳不卑不亢,便坦坦蕩蕩的應下。
“哼,你倒是應得幹脆。”說罷,就是一道玄光朝着烏長柳直擊而來。
甲盾之舞的陣法早在烏長柳踏步而出時,便已經罩在了衆小頭上。此時對方的玄光靈符擊來,四十九人所成的甲盾陣法,靈光漣漪頓起,只這一擊就已經消磨了陣法三分之一的強度。
甲盾陣法內的衆小全不敢停歇,立刻就全部舞動起來。
那位結丹修者沒想到,烏長柳竟然不閃不避,更讓他驚訝的是,一群煉氣期的小蘿蔔頭,和一名築基期修者組成的法陣,竟然擋下了這一擊。
天舞塔內,兩儀感受着窗外的情況,對孟染道:“若沒有甲盾陣法,長柳師兄怕是躲不開這一擊。可能…就要身死或者身受重傷。”
孟染受了傷,這種情況下不敢随意動用元氣,只能暫聽兩儀轉訴。聞言,一股心火就上湧,氣道:“這是直接動了殺招?”
兩儀的神色很嚴肅,卻半點沒有遲疑的點了頭。
兩人說話間,天舞塔外烏長柳也道:“前輩竟然不問原由,就直接出手?”
那結丹修者道:“哼,昨日你既然敢對墨焓動手,便是冒犯了我玄光派,冒犯了我乙琛真人,我需要問什麽原由?”
烏長柳想說,你徒弟和你丫一個脾氣,上來就一個靈符直接蓋臉。怎麽就成了我動手了?按您的意思,在您玄光派面前就該打不還手?
乙琛真人這話的意思,可不正是我堂堂玄光派結丹修者,就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
孟染一直覺得,兩儀山境這個地方還是講究法制的,雖然沒有他前界所在的那麽明确,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仙盟并不允許濫殺無辜。否則也不會有印妝風和顧青安這樣的人出現。
若是對方講道理,烏長柳還可以有許多話要說。但對方壓根兒就護短到底,根本不給講道理的機會。
對方都動手了,烏長柳能怎麽辦,只能扛着了。總不能因為對方動手了就讓對方直接給剁了吧?
出人意料的是,乙琛真人的玄光靈符,竟被天舞門這一群煉氣小修者和烏長柳的甲盾之舞給完全攔了下來。
昨日符墨焓才過來鬧了一場事,今日又是結丹修者威壓大放,不少人立刻聚到了天舞塔附近圍觀。見到這一幕,衆人都有些驚呆了。
“這位乙琛真人,結丹期啊,竟然攔下來了?”
“不是說一名結丹修者,就算對上數十名築基修者,也不費吹灰之力嗎?”
“這築基期還只有一個呢!其他都是煉氣期!”說這句話的人,語氣非常激動,不僅是羨慕嫉妒。
然而對方到底是結丹修者,一道道的靈符砸在甲盾陣法之上,很快,甲盾陣法上的靈光就越來越薄弱。
眼見不敵,宋玺迅速遁入了舞陣之內。
立在烏長柳身側後,宋玺眉目凜然,已經對烏長柳道:“準備!”
烏長柳心領神會,兩個人的舞姿稍作變換,兩道靈甲從兩人身上浮現。淬金般的靈甲下一瞬便從身上浮起,遁出了陣法之外。
乙琛真人的又一道靈符夾雜着雷光落下來時,那道靈盾忽然迎面而上。
“嗤拉”一聲,紫色的雷光從靈盾之上激射而出,朝着乙琛真人的所在張牙舞爪般撲去。
乙琛真人意料不及,但到底是結丹真人,那道雷光只撩到了乙琛真人的衣擺,便被對方躲了過去。
這一擊沒起到什麽作用,卻将乙琛真人激怒。
數道靈符直落而下,夾着千鈞之力。若讓這些靈符落到甲盾陣法之上,後果可想而知。
舞陣之內,宋玺高喝一聲:“旋!”
随心錐中的樂聲已經換了,衆弟子都跟着這道樂聲,動作迅速的轉換為了旋返之舞。齊刷刷轉起來的諸人,只一瞬間,就讓舞陣上方旋起了一道飓風。
眼看着就要落下來的靈符,竟然被這道飓風堪堪抵在了天舞塔的上空。随着靈符的次第爆炸,這道飓風也被沖擊的四散開來。
窗外靈氣的“劈啵”聲不絕于耳,這樣的動靜,呆在塔內的孟染,就算不動用元氣,也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看着孟染焦灼的神色,兩儀安慰道:“放心,大師姐還能撐得住。”
孟染清楚,其實急也沒有用。他就算不受傷,這種情況下能起到的作用,也只和顧盼差不多。但就很生氣!
這樣的大動靜,到底還是引來了人。
“乙琛真人!”一道低喝聲從南坊的方向傳來,人還未至,劍已經先到了。
流月般的銀輝将乙琛真人的靈符壓制住,兩位穿着影月劍派真人服飾的女子,踩着月輝般的靈光遁到了天舞塔的上方。
看着暴怒的乙琛真人,對方其中一人嘆了口氣,道:“玖蘭和墨焓不懂事,也就罷了。你……”
乙琛真人冷哼一聲:“既然玖蘭兩心不定,那我便殺了這小子,幫她把心定下來。”
“還請乙琛真人慎言!”之前未開口的那名女子,此時開口,聲音宛若冰霜,看着乙琛真人的目光也很是冷漠:“你不過聽信符小子一人之言,便認定玖蘭移情別戀,是否太過偏頗?我倒覺得玖蘭這次悔婚很是應當,就你師徒二人,曲直不論是非不分,性子還這般沖動,着實令人看不上!”
“你!”乙琛真人被這話氣得七竅生煙,卻完全找不到反駁之詞。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那女子一聲冷笑:“就算真有此事,又關天舞門什麽事?”
乙琛真人卻道:“玖蘭手中有這小子的畫影石。還是那般不堪的姿勢!”
烏長柳簡直想炸:妙手之舞怎麽不堪了?這分明是淫者見淫!
“你問過畫影石的來處嗎?又知道那畫影石是作甚用途?”
“我問那些作甚?我就不信什麽上古傳承的門派,會是這般不正統的傳承!”乙琛真人竟不就事論事,這一聽就全是偏見的詞句,竟也被對方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孟染也想炸:自來此界就算知道人命如草芥,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誰的性命,但是這次,真的,特別想一指頭摁死這個什麽乙琛真人。
“呵,天舞門是上古傳承之事,乃是中洲的諸位真仙大人所言,怎麽,乙琛真人這是認為自己比真仙大人有見識?”女子直接就冷笑了:“就算傳言不可信好了,乙琛真人可是連個築基期的性命也沒拿捏住,看來玄光派,是真的不行了。”
乙琛真人被這句話徹底激怒,一道泛着藍光的靈符,被乙琛真人激活,往烏長柳的所在疾射而去。
“乙琛!!”影月劍派兩名女子臉色驟變,竟然已經攔截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