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蹩腳的聊天開頭
不知道那個chen怎麽突然轉向了，一上午都在給辛季安發消息，雖然他因為工作來不及查看，可這種有人等待着自己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辛季安在咖啡的位置停下來，滑了好久才将聊天記錄翻完。他太過認真，并沒有注意到裘風輕步走來，站在他身後，等待着煮咖啡。
辛季安有些愁，chen的問題很多，這種探究有點給他壓力，他扯了嘴角，開始用語音回複：
“我來了我來了，現在才下班，等着急了嗎？”
“我真的在平蕪市呀，只不過現在只是實習律師，所以律師所名字還不能說。”
“我家住得離平蕪大橋很近，有空是可以去喝酒的。”
“今晚嗎？今晚可能不行，我的筆錄還沒寫完，不如明天晚上？”
辛季安耐心地一條條回複，看來chen挺無聊的，幾個小時內斷斷續續發這麽多。
相比于他，sept竟然從昨晚就沒再回複。馬上到選擇的最後一段時間了，辛季安想，他可能會選擇chen吧。
除非sept現在立馬給他發消息。
提示音“叮叮叮”響個沒完，辛季安有點難挨住chen的拷問，便問：“現在和你聊天，不耽誤你工作？”
chen回得很快：“不耽誤啊，我想和你說說話。”
“好呀，我正好在休息。”辛季安想了想，問，“你中午吃了什麽？”
“還沒吃呢，看你就夠了，秀色可餐。”chen發了一段語音過來。
辛季安一愣，好難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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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sept的聲音完全不能比。
不過，他略去心中異樣，還沒等回複，chen突然又發來消息，說要視頻看看臉。
辛季安歪頭沉思了一會。
雖然他知道網戀就是要這樣直白的，更何況有的人還在第二天就去開房呢，chen的要求不算惡劣。
于是他回：“可以啊，chen，等等我先找個角度。”
說完，辛季安打開前置看了看自己的狀态，倒是還可以，就是角度不太行，這個光打在臉上不太好看……要不要俯視一點，手機拿高…
？
辛季安通過相機，看到似乎有人從身後快步離開了？瞧背影好像是裘風。
他看上去有急事，辛季安沒怎麽在意，喝了口剛泡好的咖啡，往角落裏一站，準備要向chen發送視頻邀請。
這時，一直沒見蹤影的sept突然發來了信息：
“在幹嘛？”
————
屋內彌漫着清香。
裘風拿起手機，上面還停留着自己不久前發送的消息：
“在幹嘛？”
蹩腳的聊天開頭。
辛季安回複了小貓咪喝咖啡的表情包。
剛剛茶水間的一幕讓裘風的面色變得很難看，辛季安在自己面前回複別人語音的樣子，讓他頭皮發麻，說不出的別扭。
這讓他有一絲手足無措到看了眼手表，但手臂放下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辛季安的頭發，撓在手背上有些癢。
裘風垂眸望了一眼，黑發襯得眼前人的後頸太白，這麽盯着有些不合适，他便收回視線。接着辛季安突然說什麽視頻通話，聽得他心頭一跳。
裘風想，這年頭壞人太多，像辛季安這種剛剛走出大學的青年，不知社會的醜惡，他有責任提醒他。
于是他轉身離開，回到辦公室來，第一時間在手機上給辛季安發消息。
總之，他認為，辛季安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絕對不能選擇chen。
而這時，“叮咚”聲怦然響起，裘風一怔。
pick發來提示：“您和Ann配對成功，一個月綁定現在開始計時生效。”
裘風握着手機沉默了。
當辛季安發來一個小貓玩毛線球的表情包時，裘風才意識過來發生的一切。
他後悔了。
不是說，絕不能和有對象的人聊天嗎？
他在做什麽？
裘風翻過一頁資料，随意想着，pick上要兩個人都同意才能解除配對，看來要找個機會跟辛季安說明一下。
結果剛解決這個大麻煩，馬華之敲門進來了。
“什麽事？”裘風冷聲問。
馬華之屁颠屁颠兒端着咖啡，站在門旁，笑臉說：“裘律，新煮好的咖啡，來一杯吧？”
裘風瞥了他一眼，無聲拒絕了。
馬華之抿抿唇，自作鎮定地說：“裘律，聽說您手下有些經濟案件。我想，做這些确實是有些浪費您時間了，不如讓我來做。您放心，如果贏了的話，我不收一份錢的，純當鍛煉了。”
“如果輸了呢？”
馬華之一愣，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失誤的後果：“啊？”
裘風揚了嘴角，眼前這人不是一般可笑：“出去吧。”
“裘律，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做好，讓那個辛季安出醜。”馬華之急道。
“什麽讓你覺得，辛季安出醜會成為跟我交易的籌碼？”裘風的聲音冷下來，幾乎是一點顏面不給，“以這種目的做案件，是不會在時盡有未來的，更何況整個界內。”
馬華之僵在原地，這種程度的責備和潑冷水，他沒想清楚怎麽得罪裘風了，還是徹徹底底的。
他本以為裘風讨厭辛季安，那麽也是站在自己立場的，便以此為借口讨要案件，但結果好像和想象的大相徑庭。
突然，裘風擡頭看着他，寒潭一般的雙眼裹着他，讓他一動不動。
只聽裘風說：“走之前幫忙把窗簾拉開，可以麽？”
馬華之連忙動作，只有裘風敲擊鍵盤的聲音隐隐在耳邊，馬華之不知道裘風為什麽忽然讓他拉開窗簾，這樣以來豈不是能看到辛季安了？
晦氣。
但這也是第一次被裘風“指使”着做事，他也沒多想。
只是剛拉開窗簾，就看到了辛季安。
一副悠哉的樣子，不争不搶都能有人給他遞案件，憑什麽？
馬華之下意識地做出挑釁的表情，自尊心作祟，還冒着被罵的風險将咖啡送到裘風桌上。
好在他沒有說什麽，自己得以灰溜溜地離開。
在馬華之關門後，裘風的手指停下來，擡眸時，方向正好能看到辛季安低頭寫東西的樣子，背挺得筆直，像小學生。
要找辛季安讨論pick的綁定這件事，一定要是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最好就在他的辦公室裏。并且他要親自去将辛季安請進來，就要挑律師所內無人的情況，不能讓人看見。
以及還要是辛季安沒在工作的時候。
那麽他就要有足夠的視野去觀察辛季安。
裘風拉開窗簾的理由，就是如此有邏輯和充分的。
只見辛季安寫了一會東西似乎累了，伸出雙臂後仰了一下，表情挺舒服，就是動作幅度不太小，露出一小片腰來。
看上去很細，白得像身旁的白瓷花瓶，一點點肉顯得軟乎。
裘風認為他真是時刻都能制造些“看點”來，雖然自己不會在意，但說不準其他人呢。
後來翻資料的時候，他又擡眼望了辛季安一眼。
他開始想不通之前為什麽不拉開那張死氣沉沉的窗簾。
這時，辛季安拿着手機，沖桌面上的咖啡拍了一下，接着在屏幕上敲打着什麽。
裘風收回視線，果然緊接着收到一條消息。
“喝咖啡兩分鐘，努力工作十小時。”
裘風想自己不應該回，但他是律師所的投資人之一，理所應當關心員工，便心安理得地回：“很累麽？”
“有點。主要是字太多，看得眼花。”
裘風仗着獨處一室，發了語音：“多休息。”
那邊辛季安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找到耳機戴上了。
在裘風的注視下，他幾乎是認真地聽sept簡短的語音，之後笑了起來。
裘風看到模糊的虎牙，一時間覺得心情尚可。
這種好心情只保持到他下班開車時，因為天空又飄下了雪。
他莫名想到辛季安發來的語音，有着不明顯的鼻音。
可惜。
雪景雖好，但會加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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