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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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老板還扶了你一把?這是什麽現偶橋段啊哈哈哈。”

陸霭霭聽完簡時一講訴今天的遭遇,在視頻那頭樂不可支地笑了。

簡時一單手托腮,郁悶至極,百無聊賴地摸着桌前的含羞草,跟逗貓似的,撥一下,又一下,看它收縮又舒展跟看不夠一樣。

“你別笑了,你說他當時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要聽實話嗎?”

簡時一瞥了眼陸霭霭不懷好意的模樣,搖搖頭:“不了。”

“行了,別想那麽多。哎對了,周末約一個?這周五我陪喻扒皮出差回來得放松放松,你不知道當他助理真的好累啊,我感覺我就是個保姆。”

陸霭霭一想到自己的領導就來氣,咔嚓咔嚓咬着薯片當洩憤。

簡時一知道陸霭霭的領導,喻晟,喻氏房地産集團獨子,年紀輕輕就繼承家業,并且還打理得井井有條。

然而簡時一并不是從陸霭霭口中得知喻晟的。

從履歷來看,簡時一有幸能跟這種風雲人物同校,喻晟比他大兩屆,是他們那屆每個灤大畢業生都會記住的榜樣。

這人至今還挂在學校專門砌的校友牆上,但凡能在上面挂名的不是百強企業,也得捐款上千萬。

所以當簡時一知道陸霭霭當了喻晟助理時很是吃驚,畢竟以陸霭霭那跳脫的性格實在不是助理的料。

陸霭霭更像是個家境優渥的小少爺,出門體驗生活,然而目前這個小少爺吐槽歸吐槽,這助理工作一幹可就是三年。

聽陸霭霭講多了喻晟,簡時一有種偶像濾鏡逐漸破碎,回歸現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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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最喜歡聽的八卦就是陸霭霭跟他領導相愛相殺的細節。

“啊,你們又出差啊?”簡時一嘀咕,“你不是上個月才出差嘛。”

“是呗,我都煩死了。”剛還笑話簡時一的陸霭霭洩了氣,生無可戀地癱在沙發上,“自從跟了那個喻扒皮,我一點夜生活都沒了,所以周末放假你一定得陪我出來。”

“我要放縱!”陸霭霭突然從沙發彈起,活力四射地大喊:“我要猛1!”

“噗。”簡時一沒忍住笑出聲,“你聲音再大點,不僅左鄰右舍,怕是樓上樓下都聽見了。”

“靠!反正我不管。”陸霭霭使出必殺技,眨了眨眼,撅着嘴,可憐兮兮地盯着簡時一。

簡時一最怕陸霭霭撒嬌,從來都招架不住,松了口:“好吧,我陪你。”

協議達成,陸霭霭才心滿意足挂斷電話。

***

簡時一洗完澡出來僅穿了一條四角褲,天氣太熱,他又有裸睡的習慣,反正除了陸霭霭也不會有人知道。

簡時一養花一直有個習慣,喜歡對着花盆說說自己的小秘密,也不會被人聽見,這是他每晚臨睡前最喜歡的環節。

從前那些死去的花可不僅僅只是單純肉體死亡,還帶着簡時一一籮筐的秘密離開了。

這晚,他照慣例坐在桌旁念叨。

“我叫時一,你是我養的第十一盆花,你叫小11好了。”

“小11,你還記得今天電梯遇見的大老板嗎?就是那個不願意摸你的男人。”

“你這麽可愛,他居然都不摸。”

……

陳璞是被熟悉的絮叨聲吵醒的。

意識回籠的一瞬間還在想不是已經下班了,為何還能聽到那小孩的聲音。

原來小朋友私下這麽話唠嗎?

然而等他意識徹底清醒過來,面色僵住。

當然,如果他此時能夠有表情的話,應該就是僵住,甚至那雙墨色眼眸會罕見地帶着一絲困惑。

從小信奉無神論的陳璞發現自己視野變小了,眼前是簡時一放大的臉。

這人似乎趴在桌上,湊得極近,柔軟的鼻尖蹭着枝葉,眉眼彎着,像只撒嬌的貓咪。

陳璞能夠看清他那根根分明的眼睫,垂落至眼睑,白嫩的臉頰因為剛剛洗過澡泛着淡薄的紅暈。

陳璞不太習慣離人太近,下意識想往後退,他這麽想,就發現自己的“手”真的如同被什麽刺激到了往後退了步,開始合攏。

陳璞終于想起自己這個模樣是什麽了,這樣的葉子他今天剛見過。

簡時一懷裏抱着的那盆含羞草便是如此。

像是要驗證自己猜測一樣,簡時一又伸出指尖開始逗弄“他”。

被簡時一碰過的地方猶如電流經過,鑽入他的神經系統,不由自主合攏枝葉。

這種違背科學的事情若不是發生在陳璞自己身上,他斷然是不信的。

不過陳璞好歹久經商場多年,什麽世面沒見過,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談不上緊張。

詫異過後,他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屋內燈光柔和,并不刺眼。從牆壁的花紋以及四周布局上可以看出主人家有精心設計過。

印有星空的吊燈,一體式推拉衣櫃,書桌與窗臺完美鑲嵌……

空間極大化利用以及色彩的冷暖搭配讓這個卧室看上去很是溫馨,并不像他家那樣空曠冷清,一眼就能看出主人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如果熱愛生活的人此刻能夠不挨他這麽近就好了。

陳璞也就小時候和家人這麽親近過,長大後除了自家親妹外,跟誰都談不上熱絡,還是第一次與一個相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這麽靠近。

他正想着自己為何會在這時,面前的簡時一又開始嘀咕。

“小11,新來的大老板雖然看上去很兇,但我感覺他好厲害。”簡時一趴在桌上,無聊地逗着含羞草,自言自語:“那個設計草圖我自己也能感覺出有問題,但每一項排查過就是找不到,後來被他那麽一說才發現陷入誤區了。”

“新老板也不是萬惡的資本家嘛,還是有點水平,如果能不那麽兇就好了。”

“你說他長那麽好看,為什麽就不能多笑笑呢,看着就很古板。”

“要是我明天再踩點上班,老板應該不會扣我工資吧。”

簡時一說這話時,目光盯着眼前的含羞草,那雙眼睛純粹而幹淨,像極了涉世未深的小朋友。

尤其當他專注地望着你時,連拒絕都會于心不忍。

當然不會。

陳璞回應。

他倒也不至于為了個踩點上班扣工資,在他管轄內,只要能夠按時完成任務比提前來公司裝模作樣摸魚得好。

奈何陳璞心裏這麽想,想開口回也回應不了,就算他覺得自己是開口回應了,簡時一卻根本聽不見,只能看到含羞草來來回回地合攏舒展。

來回幾次後,簡時一陡然開心起來,喃喃細語:“你也覺得是吧,大老板那麽忙肯定沒心思管我,嘿嘿。”

“好啦,晚安,我該睡覺了。”

簡時一像是終于玩夠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結果陳璞被眼前過于鮮豔的畫面怔住,若此刻他能有表情,應該是那張萬年面癱臉終于裂了一道縫,眼裏有幾分不知所措。

直到這時,陳璞才發現簡時一在家居然沒穿上衣。

或者說渾身上下就那麽一條四角褲套着。

簡時一的骨架正如白天陳璞感受的那樣清瘦,看着沒什麽肉,倒是不知他腹部卻有那麽些緊實的肌肉。

柔和的燈光照在他奶白的膚色上,襯得人更為稚嫩,宛若一只在牛奶浴浸泡過的白天鵝。

脖頸白皙修長,平坦的胸前是兩顆粉嫩而青澀的果實,像是等着有緣人采颉。

陳璞覺得喉嚨發緊,明明他此刻的意識在這盆含羞草裏,卻能深刻感覺到自己急切需求着什麽。

陳璞倒是從未避諱過自己的性取向,早在高中就已經跟家人坦白了,起初家裏不同意,想過各種方式讓他變回來,後來随着同性戀愛的普及,家裏人眼看着性取向別不過來就随他去了,開始給他張羅各種同性相親。

但陳璞并不喜歡,因為那些表面的相親更像是商業聯姻,他每次前去赴約都像是一場商務談判,而他則成為了談判桌上的籌碼。

陳璞不喜歡這種失控感,更不願自己的感情過于物質。

當然,他也不是沒談過對象,大學時期談過一任,只是後來兩人秉性不合,一個過于沉穩,一個自由灑脫,最終吵架次數太多,發現對方并不是自己想要的soulmate,好聚好散了。

眼前人轉了個身,漂亮的肩胛骨赤裸裸地暴露在陳璞的視野下渾然不知。

不怪陳璞視力好,他此時哪怕僅有意識在含羞草身上,對于眼前的事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簡時一的右肩處有顆細小的紅痣,在那白皙的膚色中分外奪目,宛若一滴紅墨染在潔白的宣紙上,渲染成鮮豔的花朵,令人差點挪不開眼。

而白皙的後背還有幾道不規則的紅印,大抵是洗澡用力過度留下的,以至于現在都沒消散,平添了幾分色.欲。

最終,陳璞還是理智戰勝欲念,“閉上”了眼。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簡時一回過頭發覺桌上的含羞草在沒人動它的情況下,竟然自己縮了起來。

這太神奇了吧!

簡時一跟發現什麽寶貝似的突然湊到陳璞眼前,輕揉了下眼睛,嘴裏嘟囔着:“看錯了嗎?”

而後他發現明明沒動過含羞草的地方,含羞草竟自己合攏了葉子。

簡時一以為是含羞草的習性,有的植物到了晚間确實不一樣。

他打開手機開始查詢,邊查邊嘀咕:“大晚上含羞草自己合攏葉子是什麽原因。”

某度正經答曰:為了保溫。

也有不正經的網友前來湊熱鬧:害羞了呗,是不是對着人家做什麽不正經的事了?

簡時一:……

裸睡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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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收藏海星謝謝大家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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