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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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霭霭出了這麽大的事,兩人原本打算去酒吧的計劃泡湯,只好窩在家裏跟從前學生時代那樣縮在一起看電影,時不時聊聊天。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公司啊,這麽躲着也不是辦法吧。”簡時一抓起薯片“咔嚓”咬了口,真誠發問。
茶幾上的手機不停亮起,幾十個未接來電來自同一人,直到最後打不通,對方不得不放棄,在微信上批複了陸霭霭的休假條。
陸霭霭電影看得心不在焉,盯着屏幕喻晟那簡短的“好”字發愁,支支吾吾地說:“怎麽也得等我年假休完吧……”
“随你,不過明天我要上班,不能陪你了,冰箱裏有菜你自己做,別不吃飯。”簡時一叮囑道。
陸霭霭拖着長長的嗓音,懶洋洋道:“知道啦,還是我們時一體貼。”
說罷,抱着簡時一的胳膊笑得沒心沒肺。
大好的周末,由于某人身體原因,酒沒喝成,撸串更別想了,只能熬點清淡的粥喝,簡時一原本還想下樓給陸霭霭買藥膏,被陸霭霭趕緊阻止了。
“別別別,我還要不要臉了,你別去,你這樣好像替負心漢收拾殘局的人哦。”
簡時一:“……”
那還不是您老人家發的那些資料庫裏有這些事後注意事項。
他瞥了眼活碰亂跳的陸霭霭,似乎真沒這個必要,只好打消念頭。
“……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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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養的含羞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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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簡時一收拾了床被褥放進自己卧室,見陸霭霭碰了下桌上的含羞草,輕輕點了點頭。
“還挺好玩。”陸霭霭原本嫌棄含羞草醜,現在玩上了瘾,那只手在綠葉上來回撫摸,所觸之處皆合攏了葉片。
“陸霭霭你別嚯嚯它了。”簡時一見狀趕緊上前阻止,“是不是想耍賴不請客啊,我最近養得可好了,你別亂碰。”
簡時一抱起含羞草護犢子似地說道。
陸霭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出息,不就是一頓飯麽,不行我明天就請你。”
簡時一催促:“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去洗澡。”
“是是是。”陸霭霭接過簡時一手中為他準備好的衣服不禁感慨:“還是咱們時一好,以後誰娶你絕對是誰福氣。”
陳璞的意識從含羞草中醒來恰好聽到這句話,神色微沉,原本舒展的葉子自動縮起以示不悅。
自從他發現自己睡着後意識會從簡時一家的含羞草中醒來,特意改了作息,每晚睡得比從前早,弄得家裏人都以為這人終于意識到自己上了年紀,開始養生了,完全忽略陳璞也不過二十八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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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時一的卧室出現了一道陳璞不熟悉的男聲,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會有種說不出的不爽。
陳璞知道簡時一是gay,所以剛才進去的那人是誰?
GAY圈有多亂陳璞不是不知道,他心裏操心,就跟個家裏的長輩一樣不放心簡時一,深怕他被人騙了。
又或者這兩人本就認識,只是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身為含羞草的陳璞發現自己想再多也無能為力,畢竟現在的他還在簡時一懷中。
簡時一見陸霭霭進了浴室,自顧抱着含羞草放回桌面,拿出小噴霧開始澆水。
“多喝點水啊,你一定要好好長大,活得久點。”簡時一小聲嘀咕着。
陳璞離那張粉嫩的唇格外近,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不過一株植物而已,打量簡時一的目光比從前更加放肆。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是他。
那張柔軟的唇張張合合,還在嘀咕亂七八糟的東西,陳璞聽得腦殼疼,注意力全在唇邊,沒仔細聽。
等眼前人又湊近了些,陳璞不由自主地探出葉子去觸摸簡時一的唇,果然如他所料,簡時一那雙眼睛陡然瞪大,不可思議地盯着含羞草。
“怎麽回事?難道剛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嗎?”簡時一喃喃自語,又探出腦袋往含羞草湊近了些。
陳璞覺得簡時一傻裏傻氣的模樣甚是有趣,如願又摸了摸他的唇,那唇的觸感果然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樣。
溫熱、柔軟。
“!!!”
簡時一這下徹底感覺到了是含羞草先動得手。
他捂住唇,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含羞草,離開了些距離。
“你、你是在親我嗎?”簡時一震驚地問。
當然,他也不指望含羞草能夠突然開口回答他的話,那樣也太可怕了。
起初簡時一不信邪,又試了幾次,發現自己只要靠近含羞草,那葉子就會主動彎腰,伸“手”碰碰他,驚得簡時一半天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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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門被打開,陸霭霭睡衣穿得松松寬寬地從裏面走出,邊擦頭發邊朝簡時一走去,就見這人趴在桌面上跟一盆醜不拉幾的含羞草“大眼瞪小眼”。
“時一,你在幹什麽呢?”陸霭霭走過來拍了拍簡時一後背。
“噓。”簡時一食指比了個噤聲,朝陸霭霭招手示意他靠近些,指着含羞草說:“這含羞草成精了,剛剛親了我好幾次。”
陸霭霭:“……”
陸霭霭伸手摸了摸簡時一額頭,又對比了下自己的,忍不住嘀咕:“沒燒啊,不會被我刺激了吧。時一咱不帶這樣,你要是想找人親,不然我試試?你何必找盆草呢。”
“你別不信啊,真的,我沒有騙你,你看着。”
簡時一就知道陸霭霭不信,他又跟方才那樣湊近了些,然而這次含羞草卻沒有跟之前那樣與他親昵,急得簡時一恨不得把臉紮在整盆含羞草上。
“怎麽回事啊,你為什麽不親我了。”簡時一撇撇嘴委屈地朝含羞草控訴,明明剛才親了他那麽多次,都要成精了吧,這下怎麽又不親了。
陳璞自然不想讓第三人發現他的神奇之處,把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男孩身上,在瞥到這人鎖骨的吻痕時心不由得一沉。
原來啊,原來自己來得果真不是時候,怕是打擾了人家的二人世界。
只是在看到那不淺的紅痕時,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簡時一看上去單純,私下竟這般野,要沒用了點力道定然不會留這麽深吧,看這印記還是新鮮熱乎的。
陳璞被眼前光景震撼到了,根本沒有考慮到簡時一自爆自己是0,那眼前跟簡時一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看上去像是1嗎?
不是說矮攻沒出路嗎?
簡時一竟然背着自己找了個矮攻。
這是陳璞得出的結論,以至于生了悶氣,簡時一撥拉他半天也不回應。
“咦?”簡時一睜着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含羞草,“它怎麽不動了啊。”
陸霭霭湊近,胳膊随意搭在簡時一肩膀處看了眼,樂呵呵地笑道:“還真是,你這盆草有點個性啊,不是親你就是不理你。”
這動作在陳璞眼中無異于小情侶之間的親昵。
“那你信它親我了?”簡時一扭頭問。
“萬物皆有靈沒聽過嗎?可能是哪個小妖精變得呢。”陸霭霭開玩笑道。
簡時一聽陸霭霭越說越離譜,就知道這人在逗他,不再搭理,又伸出指尖戳了戳含羞草,葉子依舊沒動。
“我不會買了盆假的吧。”簡時一嘟囔了句,嘆口氣起了身,“算了早點睡覺吧,我不想明天卡點遇到老板了。”
“為什麽?你上次不是說那老板人挺好嗎?”陸霭霭撕了片面膜早已躺在床上,偏頭問。
“總不能老遲到不是。”
簡時一當然不能說是因為自己遇到陳璞就控制不住心跳吧,所以想避免這樣的尴尬。
燈光熄滅,陳璞看不見四周,只能聽到黑暗中那兩人親昵地呼喚彼此的名字,互道晚安,其餘的小動作倒是沒有,他可不想欣賞“活色春香”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