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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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璞從泳池上來，胸膛袒露，密集的水珠順着肌理分明的線條緩緩滴落，似桃核兒狀性感的喉結随着這人說話聲上下滾動，徑直走向簡時一。
簡時一不敢直視陳璞，微微低着頭頭，碎發之下眼睫垂落，投下一小片陰影，目光落在白瓷地板磚上，卻沒有辦法聚焦。
陳璞的話對他來說極具吸引性，心底有個聲音不停慫恿他答應，可簡時一總覺得自己應該跟陳璞保持距離，畢竟他是gay，老板真心想教他，而他卻做不到坦然處之，以後若真相被揭穿，會被讨厭的吧。
畢竟陸霭霭說過，很多直男接受不了和gay親密接觸。
“還、還是算了吧。”簡時一聲如蚊蠅般回應。
“為什麽？”陳璞沒想到會被拒絕，眉間不由得微蹙，目光沉沉地望着簡時一。
是誰剛才在他游泳時兩眼放光，跟個小孩看見寶貝似的眼裏冒着小星星？
要不是看簡時一滿臉羨慕的神情，他才沒那閑心去教人。難道是誤會了？
簡時一一時間找不到借口，只好紅着臉支支吾吾道：“我沒有泳褲。”
聞言，陳璞面色稍霁，随手撿起搭在一側椅背的浴巾胡亂擦了兩下，朝簡時一丢下一句“跟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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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
簡時一穿着條尺寸不合的泳褲下樓，頭微低，面對衆人的招呼含糊地應了聲，便往後院泳池走去。
若有人細心些的話，會發現這人四肢有些僵硬，暴露在空氣中的耳廓通紅，一直蔓延白皙的脖頸處，有趣得緊。
跟在他身後是面色難得随和的陳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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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知遇到什喜事，終于不再板着臉，哪怕臉上沒什麽笑意，渾身散發的氣場卻柔和了許多，路過時遇到有人打招呼還會特意看對方一眼，微微颔首應聲。
相對于簡時一的局促跟心虛，陳璞則目光坦蕩，視線不由落在前方一直走動的兩條腿上。
那雙腿纖細光滑，陳璞不是第一次見，之前意識從含羞草中醒來時，經常性會遇到動不動就愛裸睡的簡時一。
那時的視線受約束，借着昏黃的燈光看不太分明，只覺得這人太瘦了，會讓人心底無端升起一絲憐愛。
而今親眼見到，陳璞發現并非自己想的那般。
簡時一的身材可以說是肥瘦有度，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還是有肉的，至少在寬松泳褲之下，那略顯豐盈的臀部輪廓清晰可見。
為了防止走光，簡時一裏面的內褲并沒有脫掉，直接套上了陳璞這件沒穿過的泳褲。
即便這樣，簡時一還是覺得屁股發燙，不由感到一絲緊繃感，總覺得有人盯着他一樣，而他扭過頭，卻見大老板跨步走來，一本正經地教他做熱身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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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學起來，簡時一那些迤逦的想法就顧不上了。
因為陳璞是真教，看認真的樣子并不打算放水，所以拉伸動作要求格外嚴格，絲毫不顧簡時一喊疼而停止。
“熱身很重要，不然下水後容易引起肌肉抽筋和拉傷，得不償失。”頭頂傳來陳璞低沉的聲音，這人寬大的掌心按在簡時一後背蝶骨處緩緩向下壓。
隔着輕薄的衣物，陳璞輕而易舉摸到了簡時一脊骨。
太瘦了，腰背幾乎沒什麽肉，好似刮一陣風就能将人吹走般，像個挑食的小孩。
陳璞原本是打算讓簡時一脫掉上衣，畢竟他沒見過學游泳還要穿衣服的，奈何簡時一身上的白短袖說什麽都不願脫，陳璞當他不好意思便沒逼他，實際上哪裏知道簡時一其實也有身為男性的自尊。
任誰看過陳璞的身材，都不會随便在他面前自讨沒趣，這不是專門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簡時一方才換衣物時特意躲在浴室偷偷掀起自己衣服下擺，對着鏡子裏那平坦且柔軟的腹部默默傷心，尋思要是陳璞腹部那八塊腹肌能借他幾塊就好了。
***
見熱身差不多了，陳璞一個華麗的動作便鑽入泳池，沒濺起多少水花。
他轉過身向岸邊的簡時一伸手：“下來吧，試試水感。”
簡時一抿着唇，神情略有些嚴肅地蹲在岸邊躊躇，白皙的腳尖輕輕探了下水又立馬縮回，那謹慎試探的動作像只好奇心十足的貓咪，卻又對新鮮事物感到恐懼。
“下來，我會扶住你。”陳璞道。
簡時一擡眸對上陳璞篤定的目光，微微蹙眉，最終還是将手遞給了陳璞。
在陳璞的協助下，簡時一順利下水，只是不太适應水性下意識緊緊拽住陳璞的胳膊，仿佛抓着一根浮木。
“別怕。”手臂傳來一陣疼痛，陳璞只是皺了下眉，什麽也沒說。
他微一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簡時一那張精致白皙的臉，臉上是鮮少的嚴肅，神經緊繃。
陳璞掌心托着簡時一後背以便給他支撐點，側身問：“怎麽樣？現在感覺好些沒？”
“嗯。”
在水中适應了一會兒，簡時一漸漸回過神，這才注意到自己抓着陳璞的胳膊，上面隐隐有幾道紅痕，忙松了手，奈何水中浮力太大又站不穩，腳底打滑差點摔跤，好在陳璞眼疾手快把人扶穩，
“對不起老板，我實在是太緊張了，要不然……算了吧。”簡時一說這話時垂着頭有些喪氣。
這才第一步他就把大老板弄傷了，這可怎麽辦！
陳璞倒是沒在意，他的注意力不由落在簡時一肩處。
這人剛一入水沒多久，上衣便濕透了，貼着皮膚隐隐能看到幾分輪廓。
陳璞這才發現簡時一的的肩膀比他想象得還要單薄，好似一條手臂擁入懷中還綽綽有餘。
“初學者都這樣，沒必要自責。”陳璞說着，漸漸松了手，虛虛地放置簡時一身側，“我松手了，你自己試試站穩。”
簡時一照做。
“身體微微前傾，手臂向兩邊劃動。”
“倒了不要緊，我會扶住你。”
“慢慢來，別着急。”
“對，先嘗試控制身體平衡感，找找感覺。”
……
陳璞教得認真，簡時一也沒多餘心思，像位好學的學生，按照他的教法一步步來。
摔倒過，也差點嗆了水，可卻沒有喊停。
事後，簡時一想到那水深還會隐隐後怕，雖然不足以将他淹沒，但在水中的失重感實在令人記憶猶新。
後來，當陸霭霭問起他這麽既然這麽難受為什麽還要繼續時，簡時一被問住了，腦海裏一閃而過陳璞耐心教導的畫面。
他想，許是因為陳璞在身側，自己才會大着膽子去嘗試沒做過的事情。
因為他實在可靠。
工作可靠，為人亦是如此。
***
第一次教學，陳璞沒打算教太長時間，怕簡時一長期在水裏站不住，腿腳容易抽筋。
“今天就到這。”陳璞說。
“好。”
簡時一說着，就要往岸上走，誰知方才還好好的，結果剛松開陳璞的胳膊沒走幾步腳底打滑，整個人正臉撲在水中。
陳璞見狀，心跳沒由來得漏了拍，吓的。
他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拽起，奈何簡時一還是嗆水了，連咳了好幾聲，眼睛因為沾了水通紅，睫毛輕顫，睜着眼望向陳璞，好不委屈。
“沒事吧？”陳璞眸色帶着自己不曾察覺的關切。
簡時一搖搖頭，嗓音啞然：“沒事。”
陳璞此時早已顧不得保持距離，他單手托着簡時一後臀，将人從水中抱起，緩緩走向岸邊。
簡時一吓一跳，瞳孔倏地睜大，可又不敢亂動，只能将手臂環上陳璞脖頸，臉埋在陳璞胸前偷偷躲着。
陳璞卻沒注意，心底只有一個想法。
軟的。
掌心接觸臀部的觸感跟他想象中的毫無差別。
飽滿又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