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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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璞被安明哲兄妹倆鬧了一通,實在沒有繼續待在酒會的雅興,該說的話都說了,該上的禮也上過,從總體來看,他也算順利完成親媽囑托的任務了,欲打道回府。
陳璞去甜品區尋人,誰知掃了眼沒看到簡時一的身影,倒是遇到了簡時一那個好朋友陸霭霭。
陸霭霭身側站着一位衣着得體,溫文爾雅的男人,舉止都帶着書生氣,在這種商業局實在格格不入。
可陳璞知道,這人遠沒表面那麽好欺負,換句話說,商場上遇到跟争鋒相對者不可怕,至少對方在明,可怕的是笑裏藏刀之人,和這種人做對手無疑是件棘手事情。
若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喻晟,盛裕集團如今的一把手。
陳璞本不打算上前打招呼,尚藝跟盛裕兩家公司目前并沒有什麽長期戰略合作,若此刻趕上去很容易被人盯着,明天業內就會流傳一些商業謠言,把兩家公司高高架起,要合作成功還好,沒成功倒是有點掉面子。
陸霭霭本興致昂昂地跟喻晟八卦簡時一跟陳璞兩人,主要是陸霭霭在說,喻晟負責傾聽。
看着陸霭霭這張小嘴叭叭不停,興致盎然的模樣,喻晟又不忍心打斷,只能無奈聽着,偶爾點點頭捧個場。
喻晟倒是對自己傳聞中的那個學弟早有所聞,從陸霭霭口中聽過無數遍,卻一直沒機會方面跟對方道謝,當初若不是他從中幫忙,陸霭霭肯定還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龜殼裏,不肯見自己。
“時一等下就來。”
陸霭霭也很想讓男朋友見見自己好朋友,朝他說完往走廊方位望去,誰知沒看到簡時一身影,倒是認出不遠處的陳璞來了。
陳璞今日西裝筆挺,繃着臉不茍言笑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霸總氣質,難怪簡時一會被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這人去個廁所都不放心。
陸霭霭拉着喻晟往陳璞面前走去,喊了聲:“陳總,時一呢?”
他朝陳璞身旁左右掃了眼依舊沒看到簡時一。
“時一?你見過他?”陳璞正愁找不到簡時一,聽陸霭霭意思是見過了,出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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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跟我說你喝醉了去廁所找你,你們沒遇到嗎?”陸霭霭不解。
話剛說完,餘光瞥見一個熟悉身影,不是簡時一又是誰?
簡時一不知道怎麽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陸霭霭喊了兩聲才聽見。
他擡起頭看見衆人,加快了步伐走近。
“你去哪兒了?”陳璞問。
“我怕你喝醉,去廁所尋了圈沒尋到就回來啦。”簡時一說罷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就是回來的時候出了點小狀況,迷路了,繞了會才想起怎麽走。”
陸霭霭聽後不顧簡時一顏面哈哈大笑起來,“時一你真是,你這路癡的毛病居然還沒好。”
從陸霭霭認識簡時一開始,簡時一每次出游迷路次數數不勝數,例如走在地下通道,或者商場負一樓,找個什麽店都像只小倉鼠不停轉圈圈,以至于他到游樂場所,類似迷宮游戲從來不玩。
“那能怎麽辦,室內也不能導航啊。”簡時一聳聳肩,故作委屈道。
這話一落,衆人被他逗樂,神情放松。
直到這時,陳璞跟喻晟兩個商業人士才正式自我介紹了番,并交換聯系方式。
“陳總,我們正準備回去,你們呢?”喻晟問。
陳璞偏頭看了眼簡時一:“我們也打算走。”
“那正好,一起。”
“一起。”
由于喝了酒,雙方都在等代駕。
簡時一跟陸霭霭兩人在一旁咬耳說悄悄話,簡直親密無間。
而陳璞跟喻晟兩人則站在不遠處,中間間距大到還能容下兩人,沉默望着他倆,氣氛略顯尴尬。
不過相對于陳璞的悶,喻晟的性子比較溫和,所以話題是他先挑起的。
“時一這名字我從霭霭口中聽了好幾年,今日終于見到了,身為學長确實略有失職,日後就請陳總多多關照時一了,畢竟灤大設計院的人可能不太好惹。”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那就是威脅,從喻晟口中緩緩道來,雖然也有威脅的成分,但聽在耳中卻順耳一些。
陳璞聽出喻晟話裏的意思了,無論這人是出于愛屋及烏,還是身為簡時一學長的身份來說這句話,話一落,就代表日後會罩着簡時一,無疑在明目張膽地告訴陳璞,簡時一從此便是有後路的人,不一定非要在他身旁,也在變相提醒陳璞不要傷害了人家小朋友赤誠的心。
陳璞被人這麽質疑自己對簡時一的感情,放在往常可能會黑着臉,蹦出一句“不用你操心”,如今他卻為簡時一感到欣慰,因為簡時一除了他以外,還有人護着。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陳璞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卻能從他望着簡時一的眼神中看出滿腔的愛意。
喻晟莞爾,沒再出聲。
代駕很快來了,簡時一跟陸霭霭兩人依依不舍地道別,分開前還欲抱一下,陳璞跟喻晟兩人對視了眼,心有靈犀般上前迅速将他們分開帶回後座。
被塞進車內,陸霭霭還一臉不樂意:“你幹嘛啊,我還沒抱簡時一呢。”
“抱我就行。”喻晟接話。
“……”有代駕在,陸霭霭不敢這麽放肆,只能暗暗罵一句“臭不要臉”。
相比陸霭霭的跳脫,簡時一安靜又乖覺,上車後自覺靠在一側休息。
陳璞見他縮在角落,離自己格外遠有些不悅,只當簡時一是累了,便主動往他的方向挪去。
“時一,車窗靠着不舒服,過來靠我肩膀。”
“沒關系,我不用的……哎!”
簡時一話沒說話,胳膊被陳璞用力一拉,整個人沒控制住力道撞在他懷裏。
陳璞幹脆上手将人攬住,怕簡時一害臊,還體貼地拉下車後擋板,這才俯身問:“你躲我幹什麽?”
陳璞早就察覺簡時一情緒有點不對勁,只是方才當着別人面不好問,而今兩人獨處,看到簡時一刻意疏遠自己,他的心髒就跟被什麽東西揪住一樣,慌張滿掩。
這是失控的感覺,陳璞不喜歡。
“我、我沒有……”簡時一很顯然不擅長撒謊,眼神慌亂,低着頭不敢擡眼看陳璞,只是他身體卻僵硬着不敢放松。
“別怕。”陳璞順了順簡時一後背,試圖讓他放松,“你現在不想說,那就不說。但你要知道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一定要告訴我,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好知道嗎?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必再跟以前那樣強撐。”
“你可以撒嬌,對我撒嬌。”
陳璞平時就是個不茍言笑之人,而今從他嘴裏蹦出這麽多話,若秦之昂在場定然會取笑一番,覺得這人鬼上身了,怎麽突然變得溫柔。
其實陳璞一直不覺得自己有多溫柔,是簡時一告訴他,有效溝通會比無意義的冷戰要好。
簡時一雙手不知何時攢着陳璞西裝,宛若抓住一根浮木,糾結着自己聽到的那些話該不該問,還是就如同陸霭霭所說,能過一天的幸福是一天的幸福。
陳璞早就注意到簡時一的手了,卻沒阻止,哪怕剛剛訂制的昂貴西裝被揪皺也不在乎。
簡時一悶頭好久,久到空氣變得燥熱,額前的碎發被汗濕,才緩緩擡頭。
一雙通紅的眼睛撞進陳璞視線中,眼睫輕顫。
那一刻,陳璞才知何為愛一個人。
愛一個人就是不斷放大與對方共情的能力,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陳璞呼吸一窒,擰着一雙英氣的劍眉,朝前方司機開口:“師傅,不去蘭景了,直接去萬華府。”
陳璞徑直報出自己家,簡時一甚至來不及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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