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開

這是蕭秦住在聞人易家裏的第三天。

手中執着長長木勺，攪動着鍋裏的粥，身後忽然又粘上來一個比自己還要略高的人：“好香。”

那語氣不知道說的是粥香，還是蕭秦身上的味道香。

聞人易的腮搭在蕭秦的肩上，右手不怕死地順勢輕輕摟住蕭秦的腰。

“你離我遠點。” 蕭秦說。

“嗯。” 聞人易的頭在他的肩窩裏蹭。

蕭秦用木勺子柄戳戳聞人易受傷的左臂，聞人易立刻疼得哼了一聲，舌尖卻在蕭秦的頸上舔動。蕭秦轉身，聞人易慌忙連退三步：“要不要吃飯？”

蕭秦把粥盛好放在卧室的桌上，自己也端了一碗去客廳裏坐着。沒過多久，聞人易端着碗在他身邊坐下來：“我能不能在這裏吃？”

“這是你的家。”

顧真家裏的事一直沒有解決，他就一直照顧着聞人易。他發覺聞人易的生活真的有點問題，現在有人替他做飯還好，沒人給他做飯的時候，他究竟在吃什麽？

“你要不要學煮飯？” 蕭秦問。

“嗯。” 現在蕭秦就算讓他跳樓他都肯，聞人易瞅着他，“你教我？”

有別人肯教你麽？

吃過晚飯，蕭秦在廚房裏準備好面包、火腿、芝士、番茄和蔬菜：“最簡單的就是三明治，幾乎什麽都不用做，切好了夾在一起就可以。”

“嗯。” 聞人易只是盯着他的臉，笑着，“好吃。”

“你到底要不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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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易趕緊看着桌上的材料：“切好了夾在一起，會了。”

他的左手有些不方便，蕭秦幫他切好了材料，聞人易将火腿、番茄和洋蔥一層層地堆起來夾好，澆上一行沙拉。蕭秦看着那奇醜無比的三明治，心想反正吃不死人：“嗯，差不多。”

聞人易喂他：“吃一口。”

蕭秦咬了一口。

“好吃麽？”

“……還行。”

剛咽下肚，聞人易的嘴唇迅速貼上來，舌頭順勢鑽入，在他的口中橫掃。蕭秦剛要發作，聞人易又立刻退開了：“別生氣，我就是一時情動。”

蕭秦說不出話來。他還能怎麽放狠話，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聞人易就是不怕死不怕疼也要親他，他難道真的讓他的左手斷了？

這兩天跟他越來越親近，昨晚竟然讓聞人易枕着自己的肩看電視。照顧也就算了，下午被他摟着午睡了一小時，就算他時不時的偷吻也并不太讨厭。這樣下去他該怎麽辦？

夜裏想着之前六年的種種，心不由自主地又冷下來。

明知聞人易在追人的時候讓人難以抗拒，追到之後呢，還不是又會變成老樣子？

清晨醒來的時候，廚房裏傳來古怪的聲音，蕭秦走進去，卻是聞人易正在準備三明治。他見蕭秦站在門口，立刻端着盤子走上來：“給你準備的早餐。”

那樣子似乎很是期待，蕭秦把三明治撿起來。聞人易放下盤子從背後摟住他的腰，輕靠在桌子上：“吃吃看。”

蕭秦垂着頭，看着手上的三明治：“聞人易？”

“嗯？”

聞人易把他的臉掰過來，呼吸輕微不穩地含住他的唇：“什麽事？”

“你的傷勢好得差不多，我也要開始上班了，所以今晚我就不過來了。明天你拆線，顧真會接送你去醫院，你的傷口沒什麽大事不會再惡化，應該不會有問題。”

摟着他的身體明顯僵住。

許久，聞人易将他放開來，低着頭道：“沒錯，你不住在這裏，來回往返也太耽誤工作。”

“嗯。” 蕭秦把三明治放在一個小紙包裏，“我路上吃。”

他轉身要走，聞人易忽然又在他身後說：“你路上小心點。”

“嗯，謝謝。”

聞人易的聲音有些啞：“今後也不會再過來了吧。”

“你傷口好了就沒事了，不需要別人再照顧你。” 蕭秦摸摸他打了石膏的左手臂，“這裏小心點，拆了之後也暫時不要用力。”

“嗯。”

聞人易還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只是一動不動地看着蕭秦洗刷換衣收拾東西。蕭秦把換下來的睡衣折好了放在沙發上：“我都是洗過澡之後才穿的，不髒，過兩天你身體好了用洗衣機攪一攪就是。”

“嗯。”

蕭秦不敢再看他，低着頭把門打開：“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