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楊祈玹大婚

七日之後 ,漫天飛舞的雪花翩翩起舞,目光所到之處都是白雪皚皚。

這日是楊祈涵初次以國子學學子的身份入學,楊祈玹居然也要陪着。

從楊府到國子學也是隔着幾條大街,楊祈玹琢磨着也應該快到了,撩開車窗上的簾子後便看到陳家車輛。這才想起前些日子在街上與陳旭晨偶遇情景,無奈苦笑問,“涵兒與旭晨關系還是如同以往那般?”

“倒與平時一樣,哥什麽時候喜歡問起我與表弟之間的事兒?”楊祈涵覺得奇怪,這段時間她可沒沒見過陳旭晨,怎麽突然就提起那個小屁孩子了?“哥是不是跟旭晨碰見過?那家夥是不是說了涵兒什麽壞話。”

“我可從未說過你的壞話。”

過了片刻,馬車停下,說是國子學到了。

楊氏兄弟剛下馬車就聽到有人喊他們,這轉頭一看便看見一七八歲的孩童正在往他們這兒跑來。孩童身後的下人們倒是緊張異常的緊跟在那孩童之後,生怕這個孩童一個不留神,給摔着了。

不過眨眼之間,那孩童就已站在楊氏兄弟面前。稚嫩的臉頰帶着一絲奶氣的喊道:“晨兒見過大表哥,小表哥。”

“旭晨今日來得倒是挺早。”楊祈玹笑着摸了摸的陳旭晨腦袋,只是楊祈涵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算是回應。

即便楊祈涵态度生疏,可陳旭晨絲毫不在意。上前就拉着楊祈涵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這叫楊祈涵一時之間不知應當如何開口讓這孩子距離自己遠點。“晨兒,該上課了。”若不是接近上課時辰,楊祈涵還真不曉得自己什麽時候才會脫離這孩子的魔爪。“表哥,晨兒去上課了。待會見。”

“哥,你這樣看着我作何。”一轉頭看見自家哥哥捂着嘴角,一副躲着偷笑的樣兒。

“诶,也沒什麽。只是晨兒對他人向來都是一副‘大人’模樣,可偏生到了你這裏,就活潑的不行。”楊祈玹說道此處,既有一種酸溜溜的語氣。

“你也是,你倒是待晨兒好些,總是這樣對晨兒這麽冷冰冰的。要是叫舅父知道了,還不跟你急。”楊祈玹所言她又怎會不曉得,要是這晨兒不每次見到她就跟個麥芽糖一樣,她倒是可以笑臉相迎。可偏生小晨兒就是個麥芽糖,一黏上就怎麽也扒不下來,實在叫人頭疼。“哥哥說的是什麽話,晨兒也是喜歡哥哥的。哥哥這麽說,要是晨兒知道了,豈不是會傷心難過?”

“晨兒年紀雖小,可也入學讀書,誰待他好他心裏清楚的。只是涵兒以後對晨兒熱情一些,別總是這麽冷冰冰的。”

“哥哥說的是,涵兒盡力。”

國子學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大課,凡是國子學學生皆要參與的大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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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祈玹二人進到課堂內也不算是晚,只是這兒早已人壓壓的一片。二人找了兩個空位坐下不久,這任課老師也就到了。

“《尚書》其一,在明仁君治民之道。春秋之世,聖王不作,暴君疊起,人民困于虐政,備受痛苦。為救危世,感化當世人君,史官作《書經》一書,希人主得堯、舜、禹、湯、文、武之道,使天下享堯、舜、禹、湯、文、武之治。因此,闡明仁君治民之道是《尚書》的第一要旨;其二,在明賢臣事君之道。周室東遷之後,人臣之事君,遠不如往古,亂臣殺君之事屢見不鮮。史官作周書記古賢臣事君之道,以使後世取法。”

……

一日時間不長,可用來讀枯燥乏味的古籍倒是難得多。

楊祈玹進宮伴讀還未回府,楊祈涵自入學國子學後也不曾回府,楊府內一下子冷靜不少。

每日楊思誼出門上朝下朝回府時,楊祈麟總是都在府門外等候雷打不動。楊思誼欣喜,心下自然是想對楊祈麟越加的好。可在看看另外兩個一個在宮內對自己婚事毫無在意,一個在國子學讀書,半點沒給家中傳信回來,一個兩個真是讓他操心。

“父親是有什麽煩心的事嗎?”

見楊祈麟這般關心自己,楊思誼心中郁悶也是去了不少。“麟兒可有什麽想要的?”

此話自然是會傳到楊祈玹兄弟二人的耳裏,即便如此,後續他們也是清楚。楊祈麟只道自己現在還不知想要什麽,等想到了再與父親要。楊思誼自然也是應予……

……

十月初五,宜嫁娶。

這日楊祈玹起了大早,身着绛褷衣,制如绛公服而狹,袖形直如褵,不垂,緋褶大口绔。

楊祈涵瞧見楊祈玹的時候,他整個人喜氣洋洋,臉上挂着溫和笑容。

太陽西斜,楊家子弟齊聚家廟。楊祈玹跪在先祖牌前,楊思誼則是立與一旁,口中說着:“往迎汝妻,承奉宗廟。”

楊祈玹磕頭,“唯不敢辭。”

楊祈玹出了家廟,在府門口上馬,手裏抱着一只雁,帶着幾位傧相和幾輛裝飾好的迎親花車,再叫上幾十號壯漢,大義凜然的上路直奔新娘家中。

楊祈玹騎着高頭大馬走在前頭,楊祈涵與楊祈麟二人則是走在後頭跟着。等一行人明火執仗地出現在新娘家門口時已經入夜了,新娘家更是大門緊閉,戒備森嚴,裏裏外外都透着一副防賊的氣勢。

楊祈玹跨馬而下,伸手敲了敲門,見府內沒什麽反應,就清了清嗓子喊:“賊來須打,客來須看。報道姑嫂,出來想看。”

隔着大門,新娘家的七姑八嫂開口發話了,“不審何方貴客來,侵夜得至門停?本是何方君子,何處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來?”

楊祈涵與楊祈麟對了一眼,按着媒婆先前與自己講的,也扯着嗓子說:“本是長安君子,華陰名家。故來參谒,聊作榮華。姑嫂如下,體內如何?”

“庭前井水,金木為欄,姑嫂如下,并得平安。公來此問,未之體內如何?”門內的那些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套近乎麽,誰怕?

楊祈玹清了清嗓子,喊道:“下走無才,得至高門。皆蒙所問,不勝戰陳。更深夜久,故來想過,有事速語,請莫幹着。”

“既是高門君子,貴勝英流,不審來一,有何所求?”裏面的那些可不會這麽容易放過楊祈玹,這不立馬又接了一句。

“聞君高語,故來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外頭與裏面一來二去對了數次,好不容易裏頭松了話,楊祈玹就開始吟詩了。這吟的是一手《論女家大門詞》,等吟完了,門也就嘩啦一下開了。

楊祈玹滿心歡喜的往裏面走,一時沒留意就被迎面劈來的棍子吓了一跳。還不等楊祈玹弄清是怎麽回事,屋舍內沖出手持棍棒的娘子們,一邊笑嘻嘻的見到新郎官就打,嘴裏還喊着,“女婿婦家狗,打殺無問。”

楊祈玹這下也是狼狽的很,只能左右閃躲,還得笑呵呵的。

楊祈涵與楊祈麟也是看出來了,這壓根就是新娘家的弄女婿,對方雖說是自家哥哥,他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出頭,免得叫對方說自己壞了規矩。這不兩個跟那些一同來的壯漢們都在一邊歡呼鼓掌,偶爾還起哄狂笑。

這在府門口鬧騰了些時候,等楊祈玹好不容易帶着人進正堂的時候,簾幕一開,裏面半個人都沒有。

“今宵織女降人間,對鏡勻妝計已閑;自有桃花映菡面,不須脂粉污容顏……”這首《催妝詩》可是說了一次又一次,眼看還是沒什麽反應,身後的那些壯漢就開始喊新娘子快出來。

等人好不容易出來,楊祈玹将那只雁丢了過去,“夜久更闌月欲斜,繡障玲珑掩绮羅。為報侍娘渾擎卻,從他驸馬見青娥。”

……

楊祈涵在一邊看着也是無語,古代成親的規矩禮節真是繁重,現代的那些倒是簡單的多,可她轉眼一想到自己與安定公主的婚事,她就有些繃不住了,皇家的婚禮怕是要更繁重。

出了新娘子家後在路上還遇到了路障人,笑呵呵的跟楊祈玹讨要福氣後這才讓他們放行過去。

一路吹吹打打,楊祈玹騎馬在前,傧相從衆護送到楊家大門。楊家的婦人們手裏拿着一塊毯席鋪路,一路迎着進了大門。跟新娘家一樣,新郎家也是要弄新婦的,只是不像新娘家那麽粗魯就是,最多就是口頭上調戲幾句。

“今夜吉辰,林氏女與楊氏兒喜結良緣,伏願成納之後,千秋萬歲,保守吉昌,五男二女齤,奴婢成行,男願為卿相,女盡嫁公王,從茲咒願已後,夫妻白頭偕老!”念罷,她—擺手,所有人都退出了內堂,除了陪嫁丫鬟,她在內堂也搭了—頂偏帳,可随時伺候。

婢女将內堂門反鎖,吹滅燈燭,上前道:“賓客已退,請娘子郎君共寝,有事請喚奴婢。”

百子帳中,林琬琰依偎在楊祈玹懷中,兩人情話綿綿,林琬琰矯羞無限,取下了頭上鳳冠,黑瀑般的秀發披散在肩頭,雙眸微閉,楊祈玹輕吻她的香唇,伸手慢慢解開了她的衣裙……

帳中春意岸然,正是洞房花燭之夜,**苦短,夫妻恩愛,如膠投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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