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VI

1.

他們本就不打算在波特蘭多作停留,基本只在公寓住了一夜就打算鎖門走人。善後這類的後續一直都是新人來做的,可惜陳潤是個雙标狂魔,那自然就輪到了克勞德來做。

陳潤先一步去開車,當然,還是那輛順手牽來的車。陳潤已經習慣了,每次出外勤走的遠了又不能開車,到了當地辦事肯定是要很高調的,不高調似乎就不是陳潤性格了。這好比jerry出來唱個紅高粱再開始偷蛋糕,純心惡心人。

tom肯定非常想把它的皮剝了來做刺身。

事實證明順手牽羊并不是個好習慣,古人雲的還是很對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時候真的會引來很多麻煩。不知道這幫人在波特蘭期間都幹了些什麽,按理都是不敢進太熱鬧的市區的,但陳潤是不會顧及這些的,讓他在倉庫睡一宿不如幹脆用那把現在李純拿着的M92把他一槍崩了來的爽快。

于是一路招搖的後果,就是引來了波特蘭分局的FBI。這就好比你想打一個人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時機和好的借口,這時候你一開門看到他正坐在你家玄關地上摳腳,要是你你怎麽辦?

雖然聯邦想搞掉加西亞很久了,但介于波特蘭分局離的有點遠,再加上最近加西亞還是很消停的。所以FBI本來是是追着車想抓波特蘭當地的那夥人的,結果陳潤不僅幫他們解決了問題,還把自己送上門給人家當新年禮物了。

克勞德手裏抓着槍,盯着後面窮追不舍的FBI心裏煩躁的很。李純也裝模作樣的拿着那把M92,實際上連保險都沒開,本質上他跟後面追他們的人也算是同事,就算他下得去手也不是那回事。

陳潤在前面把車開的飛快,漂移一樣也甩不掉後面泡泡糖一樣的FBI。說是飛快其實也沒有非常快,陳潤的速度僅僅是能讓他們的車子不被趕上來包圍而已。

“老兄你能再快點嗎!我可沒有跟FBI并肩聊天愛好!”克勞德扯着粗嗓子大叫着 “不會開換我!”

“市區內你給我快點開來試試,看是先被追上抓進聯邦監獄還是先撞死在被追的路上!” 陳潤也不甘示弱的朝後座叫,同時手上緊打方向盤車子馬上來了一個急轉彎 “你他媽就雞叫厲害,怎麽不幹點正事”

“你幹正事了?”克勞德發狠開槍打爆了最近的一輛車的輪胎 “出門的時候FBI的槍都快□□嘴裏了你什麽反應,走路像鹌鹑一樣!”

“我不回來喊你倆就讓人堵被窩裏了知道嘛!”

“放屁!我看你也沒想叫我,你房間床頭櫃上的套和潤滑劑,你牛逼就說你吃了!” 克勞德憋了一早上的話沒忍住給吼了出來。

陳潤面不改色,甚至腳下的油門又踩的狠了一些 “誰讓你沒有男朋友”

“閉嘴!”李純右手執槍左手揉了揉紅透的耳根,透過後視鏡看到前排陳潤的表情狠狠的踹了一腳他的座椅“你也閉嘴!能不能看看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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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陳潤笑 “等回去再慢慢說”

“操。”克勞德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如果可以,他很想用手裏的槍把所有喜歡秀恩愛的情侶都殺光還世界一片寧靜。

2.

加西亞房間的馬桶壞了。

“早說過不要圖便宜,這幫蠢蛋!我真想一個一個把他們易拉罐一樣的腦袋塞進馬糞裏!” 加西亞扯着那一口破嗓子,久違的開嗓大罵,罵到自己得嗓子都發出嗬嗬的聲音為止。然後甩上房門點起了一支煙,眼尖的瞅到外面桌子上攤開的報紙。

“哦吼,新來的小夥伴運氣似乎不太好。” 加西亞掃了兩眼記者對于他們以及他自己的揣測,有人覺得是加西亞故意安排來向聯邦政府挑釁,甚至還有磕了藥一樣的娛記說加西亞只是犒勞手下去波特蘭這座宜居城市旅游。

這些記者是不是真的這麽無聊啊,在報紙上寫故事可不是個好想法,還是這種還不如小孩子作文編的好的故事。毒販向聯邦政府挑釁?雖然自己的确是不怕那幫只會像複讀機一樣只會大叫 “別動,FBI”的聯邦探員,但是這種仿佛老鼠跑到洞口一邊叫貓一邊跳脫衣舞的猜測實在是有點賤。

要是陳潤看到這報紙又要叫嚷自己虐待手下了。加西亞無聊的想。

查塔努加分警局內。

羅德裏格斯有點煩,無視辦公室裏吵吵嚷嚷的人們點起一根煙。吸了大半支進去,煙草味道刺激神經,通宵了兩天的羅德裏格斯才終于有了點清醒的感覺。

“別吵了。”

威爾遜剛剛揚起的手滞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繼續擡起來也不是,只能在桌面上重重的捶了一下

“他們FBI管的太多了!”

“他們是跨洲毒販,FBI插手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李警員他!”威爾遜感覺有些無力,說到一半又覺得争論也似乎沒什麽用。

争論不出結果的争論有什麽意義,還是浪費體力。

分明理論上都是同一個工作,怎麽就有種處處被壓了一頭的感覺呢,威爾遜一口喝幹了紙杯裏的水捏扁了紙杯把它揉在手掌裏。

3.

開着車只會更加招搖,好不容易暫時甩開了煩人的FBI。陳潤永不要命的速度開上州際公路,從俄勒岡州直奔愛達荷州。

三個人行李都扔了,只背了簡單的随身物件,當然,還有從那夥蠢蛋那兒順來的親愛的老夥計們。陳潤說過,在這兒混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看着再靠譜的人也有可能會背叛你;人是活的物件是死的,什麽都沒有刀槍來的親切,只要槍在身邊就覺得啥都不是大事,沒有什麽是一把m92解決不了的。

幾個人打算走水路,這附近船看的松。船家錢掙的不多就會接一些灰色活計,這正好方便了陳潤他們渾水摸魚。

船老大是個黑人兄弟,克勞德看見他就覺得親切的很。陳潤對于他這種看色識人的行為非常的不能認同,船老大帶着個20歲左右的小夥子,大概是學徒。船老大告訴他們,這一帶最近不太平叫他們小心點。

克勞德整個人放松了不少,随口答 “小心點,哪方面的小心點啊”

“比如別開槍別大叫盡量別喝酒” 船老大操着一口不知道夾帶着什麽地方口音的英語,神情嚴肅的說。

“美國也有封建迷信者?” 李純用手在水裏攪了攪後淋到自己的靴子上用紙擦拭,沒什麽情緒又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嘲諷語氣,聲音不大不小。

陳潤推了他一把 “波特蘭也許沒有,但麥迪遜這種面積不到1500平方千米的小城市,很有可能哦”

李純送了聳肩膀,“好吧,但願不是因為這裏最早是印第安部落在居住的原因”

船老大帶着的小夥子叫布魯克。據他說是船老大給他取的,因為船老大是在小河邊撿到的他,沒人要的小孩子是河流保他一命,布魯克(Brook)真是個合适的好名字。船老大如是說。

陳潤坐到布魯克身邊搭話,從兜裏抽了一根煙出來遞給他。小夥子性格有些陰郁,不是腼腆話少的那種內向的性格,就是陰郁。

“American spirit?” 小夥子聲音輕而低。皮膚呈麥色,一看就是在海上曬的,卻還沒有船老大那種黝黑的年紀感。

“要什麽美國精神啊!來,給你根這個,”陳潤把煙塞進他嘴裏,勾肩搭背的渾似一副市井流氓 “見過沒,中南海!China好煙,這叫中西方文化交流,懂不?” 陳潤笑嘻嘻的給自己點上火吐了一口煙霧出去,超布魯克微微擡下巴示意他試試看。布魯克眼皮動了一下,最終妥協打算試一試什麽叫 “China好煙”

“不錯吧,欸,夥計。”陳潤往布魯克身邊湊了湊,一副沒什麽危害好說話又白癡的模樣 “你們老大說什麽不太平啊”

小夥子眼神帶着點警惕,沒什麽表情的看着陳潤。陳潤拍拍他的肩膀 “诶——別這樣嘛,你看你煙都收下就講講呗”

布魯克現在非常後悔收了他的煙 “好吧,也沒什麽。最近麥迪遜一帶總有人死掉,于是選擇海上出行的人比較多一些。因為海邊從沒死過人。” 布魯克把煙從嘴邊拿開,煙霧從嘴巴和鼻子裏一起冒出來 “但是最近海上也開始死人了,經常整個船都回不去”

“怎麽會整個船都回不去,你們不是經驗老道” 克勞德用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劃着腳底聚成的一小攤水。

“前幾天就有,四個客人和兩個同行,只有那個小學徒逃回來啦” 船老大嗓門洪亮底氣十足,說着這話似乎還看了看布魯克。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純的錯覺。

“那城市內是為什麽死人啊”李純問

“呃”布魯克似乎一下子被問住了,突然噎了一下。船老大連忙接道 “據說是什麽毒販還是雇傭兵組織,我們這些出海的也不清楚啊”

李純看了船老大的背影兩眼,沒再說話,反而是跟陳潤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4.

陳潤把自己背包裏僅剩的一點壓縮餅幹和水拿出來,甚至這些還是從那輛順來的車裏順出來的。李純無語,心想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以前是幹什麽的簡直要以為你是小偷。

克勞德抓了一包壓縮餅幹 “你順也得順點好東西,這幹巴巴的有什麽意思”

“那邊有水,不會渴死你的” 陳潤沒擡頭,從包裏又拿了一個午餐肉罐頭出來,看了看保質期遞給了李純。

“兄弟你這太不厚道了吧?”克勞德幹的嘴裏直噴餅幹渣子,眼睛瞪的巨大一臉被傷到的表情 “兩年的兄弟情誼...”

“sorry奧,我就是重色輕友的人” 陳潤朝克勞德抛出一個美麗的假笑。

克勞德:“f*** m*****!b****!”

陳潤不清楚這片海具體叫什麽,克勞德應該會知道但這倒黴蛋已經打起了呼嚕。反正等他們上了岸再想辦法回去就行。FBI的探員們雖然總是很熱情,但總不會跟着他們的船一路游過來吧。

陳潤拍了克勞德一把,告訴他吹着海風睡覺小心中風。李純把三個人的包都碼好放在自己腳邊,盯着船老大沒什麽表情。

大家都有些疲倦了,雖然陳潤一直是不怕事兒的那一款,但沒事總比有事好。誰不想一整天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呢?

李純覺得他們可能快要靠岸了,前方已經不是一望無際的海了,可見一百米內好像還出現了一塊不足十平方米小島,說是小島,在海上看過去說是塊大岩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船老大擡起手來朝前方望了望,走到了李純他們身邊 “到了。”

克勞德左右望了望 “夥計你可別逗我,這四面可都是水。海平面上升也不會把麥迪遜淹成一塊大石頭吧”

布魯克低垂着腦袋沒什麽表情。船老大挑挑眉毛 “的确是到了,不過不是你們到了。” 他從後腰抽出一把刀 “是我到了”

船老大的表情惡狠狠的,克勞德陳潤李純一行人愣了一下,李純看了看陳潤的表情簡直想笑。

船老大以前哪裏受過這種待遇,哪一個客人不是吓得屁滾尿流,一時間也氣的不行。把手裏的刀咳喳一下紮在了船底,抽出來的時候船底瞬間開始往上冒水。

“把包給我!” 船老大拿着刀威脅。 “你們想掉進海裏嗎”

陳潤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去,歪了歪脖子。

“克勞德,這能忍嗎”

克勞德把手指掰的卡啦卡啦響,李純沒說話,他的脖子就在船老大那把長刀邊上。大概是看他看起來軟軟的所以挑他下手,李純想到這裏閉了閉眼睛也攥起了拳頭。

“那就來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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