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pilogue 3

1.

就像陳潤說的那樣,這位嫌疑人在每個州每個城市的落腳點,大多都是當地的酒吧這類一聽起來就和疏于管理的地方。

不知道別人怎麽想反正于陳潤和李純來說,他們是最讨厭在這種地方查案子了,因為人流量很大人多又雜。幸好他們這次的目标只有一個人,雖然沒人明面的去說那些相關的人就不管了,但是局裏的潛臺詞就是,先把重點放在這個滿美國亂跑鬧事兒的混蛋這兒就行了。倒不是不管他們,而是先收拾最過分家夥,畢竟警局也不是整天閑着沒事,用來陪這些被社會抛棄的垃圾玩捉迷藏的。

好在酒店的住宿費是局裏給出的,只有可憐的小強尼需要自掏腰包————即使每個人都承認他很可憐,但是是不會有人替他付錢的。

陳潤和李純讓陳默跟強尼等在外面,等到時候需要的時候等信號。然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打算來一出釣魚執法。李純簡直想笑,就算自己不擅長,陳潤也一定很擅長了。他可是在毒販組織待了兩年的人。

陳潤先象征意義性的在吧臺叫了一杯酒,調酒師帶着高貴冷豔的表情,手法絢麗的擺弄着眼前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杯子,杯子裏各種顏色的液體在空氣中翻飛,一次一次以一種在陳潤看來完全違背重力的狀态在兩個容器之間轉換。

“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陳潤悄悄在李純耳邊嘀咕了一句。

李純有時候不知道是說陳潤傻才好,還是說陳潤可愛,他學着陳潤的樣子趴在他耳邊回:“你真當人家這兒是毒販組織呢?本職工作就是調酒師好不好。”

調酒師不知道是聽見了李純的話還是出自對客人的禮貌,在調酒的過程中竟然朝陳潤和李純的方向笑了一下。但是單從表情來看,可能只是對旁若無人的陳潤和李純表示出善意吧。

“喲,這麽早就來啦。” 不知道是夥計還是老板的一個男人走出來招呼了一聲,陳潤看了李純一眼沒多說話。他們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裏,但是這兒的人卻做出一副好像他們是常客的樣子,的确是一種經營策略,但是...這也證明他們對這裏的客人的印象,很少能完全記得住。

陳潤靠過去跟那人假裝熱切的聊了起來,然後聊到高興的地方,那人掏出煙來讓給陳潤,陳潤假裝挨近了觀察了一下煙身,然後靠近了那人低聲:“就這個啊。”

那人愣了一下:“那我給您換個別的?”

“欸,就以前在你這兒的那個,沒有了?”

男人有那麽幾秒都沒說話,看似親近的待在陳潤身邊,其實用眼睛盯着陳潤觀察着,不知道是在消化陳潤話裏的暗示,還是在做激烈的心理鬥争。

“成。” 男人點點頭,像是終于下了決定,起身朝角落裏不起眼的小房間走過去,陳潤不動聲色的跟了過去,調酒師專心調酒也沒注意到這邊。男人蹲在屋門口拉開抽屜,裏面是一袋一袋包裝密封好的毒品,跟一些常規面粉混在一起鋪在這裏。

陳潤快步走過去伸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将他的胳膊扭到身後,男人痛苦的大叫起來:“客人?這位客人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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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 陳潤冷着聲音,另一只手掏出自己的警察證拎到男人面前晃了晃,那個樣子看起來壓根不像個FBI,倒像是個地痞流氓:“FBI辦事。”

2.

包括男人和調酒師在內的店內人員,甚至寥寥無幾的幾個客人,陳潤他們來的時間還沒到酒館最佳營業時間,人少得很。這男人原來也不是什麽老板,只是店裏打工的夥計。慫的很,一碰就叫一罵就招,都不如調酒師來的穩重。

“你這店裏...” 李純轉了一圈之後皺起眉:“怎麽沒監控啊。”

店夥計語氣委屈巴巴的說:“沒錢安吶...”

“放屁!” 陳潤聽不下去:“有錢搞這個沒錢安監控?” 陳潤問完之後走到店夥計身邊,長腿一蹬,腳踩在店夥計身後的矮桌上:“說說吧,大概15號左右,有沒有人....”

“是個小夥子,年輕的小夥子!” 都沒等陳潤說完,店夥計就着急的叫嚷着,雙手瘋狂揮動,試圖讓自己的說法看起來更可信,他可以說是拿出了全身氣力 :“其他的我都沒看到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李純笑了:“我們可還什麽都沒問呢。”

男孩不敢說話了。

“就這些了?” 陳潤用下巴

朝剛才從後屋搜出來的那一堆東西點了一下:“有別的嗎?”

“應,應該是沒了。”

“其實沒什麽事兒,” 陳潤來回踱步,手搭在自己腰間的槍上,手指一點一點的。店夥計的目光一直驚恐的盯着陳潤的手,似乎怕陳潤一個不高興,就掏出槍來把自己給崩了。陳潤看他吓成這德行,心裏知道這人跟納什維爾的不是一套號的,也不打算多吓唬他了:“你就配合我們調查工作就行。”

“诶呀,警察大哥,那個人也不是我們的店員,我...” 店夥計看起來很着急,忙着想要跟陳潤和李純解釋。陳潤呵了一句:“你先蹲好。” 然後陳潤靠近了男孩,這個所謂的店夥計實際上看起來也就才将将20歲左右的樣子:“長相特征看清了嗎?”

“白...白人,好像是個白人” 夥計不敢擡頭,雙手抱着頭,吓得嗓子都破音了:“挺瘦的。”

李純差點要笑出來了,但是實際上他确實帶着笑容彎腰下去,無奈的吐槽了一句:“吓成這樣,一開始就別摻和這些爛事兒啊。”

夥計吭吭唧唧的,又帶着點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口音,好大半天李純才聽清他說的是:“又不是我幹的,都是老板聯系的。”

“欸,對啊,” 李純頓住腳步猛地回頭:“這大白天的,你們老板呢?”

“老板都好久沒來店裏了...” 夥計小心翼翼的說。

陳潤覺得有點奇怪又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摸了摸下巴之後問了一句:“那你們也不找他?”

“找了啊。” 夥計很委屈的大喊,然後對上陳潤的目光又蔫了下來:“電話也不接。”

“嗯...” 李純沉吟了一聲,然後問道:“你知道你們老板家在哪兒嗎?”

3.

本來說好了是有需要的時候會出來找他們,但是強尼和陳默在車裏望眼欲穿,也沒等到李純和陳潤出來請求支援。陳默急的直抖腿,強尼嘴裏啧了一聲,陳默不怎麽走心的轉頭看了強尼一眼,然後繼續抖腿。

強尼忍無可忍的伸手按住了陳默的大腿,陳默這才真正把注意力轉移到強尼這邊:“幹嘛,我是美國正規警察,賣藝不賣身的。”

“你有啥才藝啊,想的還挺美。” 強尼攥起拳頭在他腿上錘了一下:“你能不能別抖了。”

陳默嘆口氣:“我擔心。”

強尼轉頭往酒館黑漆漆的門口望了一眼,然後試探着問了一句:“他們兩個...能力不行?”

“開玩笑呢,他倆能力行的不能再行了。”

強尼不解:“那你...”

“只是他倆比較不要命而已。” 陳默解釋道。

這倆人每次出任務就跟命不是自己的一樣。他可不希望再像上次接應他倆那時候一樣,一個一個的都渾身是血和傷口的了。當時陳默找到陳潤的時候,真的以為他要死了,結果這小子命還真挺大,往往很多不怕死的反而輕易死不了。

“那個是不是他倆啊...” 強尼眨了眨眼睛。

陳默一看,可不是陳潤和李純,當即開車門下車去:“你們終于出來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诶呀” 李純啧了一聲:“我把你倆給忘了。”

陳潤帶着店夥計走出來:“走吧。”

陳默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走...去哪?”

“去找他們老板。” 陳潤在後面拍了拍夥計的後背。

根據店夥計的指引,酒館老板住的地方是當地的一片貧民區裏,李純不能理解,他經營的小酒館雖說不算宏大,但是規模在當地也是很可觀的,根據店夥計的話能推測出,營業額也不能算太難看,但是怎麽就住了這麽寒酸個地方呢?

用土和轉砌成的房子,甚至旁邊還有幾個房頂是用一塊布蒙起來的。地上有一小攤一小攤的,看不清顏色的污水,不知道是從哪裏聚成的,還是誰家倒出來的廚餘垃圾流出來的。

陳潤才走了沒幾步,沒注意腳下,不留神間踩了一腳的泥,陳潤咧咧嘴巴,強忍了下來。

遠處有幾個小孩子,穿着單薄破爛的短褲和背心,正圍坐在地上摳土玩,甚至有兩個孩子連鞋子都沒有,就在滿是泥濘的地上怕來跑去,偶爾踩過小水窪,黑色的泥水被踩的濺起老高,導致這些孩子們瘦削的小腿和衣服上也都是泥點子。

“這裏,就是老板住的地方了。” 店夥計走到一扇門前,敲了敲。

沒人應。

“這,” 陳默撓撓腦袋:“強行破門?”

“不用,” 店夥計打斷陳默的莽夫思路:“那個窗戶上,花盆下面有備用鑰匙。”

強尼按照他說的拿了備用鑰匙,門好d像快要掉下來了一眼顫顫巍巍的。屋子并不大,打開門的瞬間就有一股臭味撲面而來。

一行人全都皺起了眉頭,店夥計的手被拷着,想捂鼻子都捂不了:“不應該啊,我們老板特別愛幹淨的....啊!”

李純趕緊跟着店夥計一起跑進屋裏,然後也愣住了:“這是你...老板?”

“怎麽了。” 屋的門太小,店夥計和李純站在那裏擋住了全部的視線。李純轉過來解釋看着陳潤,眼裏帶着些複雜的混合情感,大多數是面對突發狀況的震驚。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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