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玉瑩箜篌

王素然一向自視甚高,但是當年卻被宇文晔拒婚,雖然最後嫁給了容王,但這口氣在心裏怄了三年,對于宇文晔她是毫無辦法,因而若是能在定王妃身上找補回來,她也能舒心一些。況且,在蘇慕柳之前,王素然便是京都最負盛名的才女,不過後來風頭便被蘇慕柳搶走了,這也是心高氣傲的王素然所不能忍受的。

“太皇太後,素然近日得到一件稀奇的樂器,定王妃滿腹才學,因而想要呈上請王妃鑒賞一番。”

“稀奇的樂器?哀家也很想開開眼,快呈上來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容王妃來者不善,而太皇太後的态度則表明,她對定王夫婦可不像她表現的那般和善。

不多時,容王妃那所謂稀奇的樂器便被請上了殿,果然是一衆宗親從未見過之物,光外表便流光溢彩,令人稱奇。

“請問定王妃可識得此樂器嗎?”容王妃成竹在胸,為了得到這樂器她費了不少心思,整個襄平能識得此種樂器的人鳳毛麟角,更不用說清楚眼前這件樂器的來歷,此番定然要讓定王妃啞口無言,顏面盡失,也好讓京都的人都知道,這第一才女只能是她王素然,而不是什麽蘇慕柳。

蘇慕楓并沒有答話,而是起身信手彈奏了一曲。曲子不長卻很是婉轉動聽,在座一衆宗親啧啧稱奇,這樂器不但形美,音色亦美,當真難得,而定王妃既然會彈奏,那定然是認得這樂器的。

宇文晔沒想到自家王妃還會這手,看得不覺有些出神。

蘇慕楓彈奏完,也并未言語,便回到自己的席位上。這樂器他當然認得,也清楚這背後的故事,只是先前的鸾鳳玉璧一事已經令英王妃難看,若是自己此時再多說,勢必又要讓容王妃顏面盡失,如此就顯得自己過于咄咄逼人了。若他只是蘇慕楓便罷了,但此刻他頂着蘇慕柳的名頭,他并不想別人誤解蘇慕柳。

只是樹欲靜風不止,蘇慕楓雖不想再多事,但是王素然卻并不打算就此罷休,她認定蘇慕楓即便會彈奏這樂器,卻定然說不出這樂器的來歷,不然為什麽不說出來,以此顯示自己的博學呢?

“定王妃既然會彈奏,想必是知道這樂器是箜篌了,卻不知王妃能否說出我這件箜篌的來歷?”

“不錯,我識得這是箜篌,至于這件箜篌的來歷,容王妃若想讓大家知曉,那便親自講述吧。”

“剛才聽了王妃說的鸾鳳玉璧的故事,覺得王妃講故事格外動聽,所以還是想請王妃來講,不過,如果王妃着實不知道這箜篌的來歷的話,這故事便只能由我這不會講故事的人來講了。”

王素然這一副算計不屑的嘴臉甚是讓人讨厭,一想到這樣的女人竟然曾經拿來和自家小妹相比,蘇慕楓對王素然的厭惡又增加幾分,原本不想跟這女人一般見識,既然送上門來還趕不走,那便怪不得他了。

“箜篌本是數百年前瀚雲國一位精通音律的貴妃所創,後傳入民間,起初多為木制。這位貴妃美豔不可方物,國王覺得唯有寶石能與之相配,派人尋訪數年,終于找到适合制成箜篌的玉瑩石,于是命匠人制了一件玉瑩箜篌。後來北地叛亂,國王攜貴妃出逃國都,亂軍中,貴妃香消玉殒,玉瑩箜篌也下落不明。叛亂平定,國王還都後,因思念貴妃,再聽不得箜篌聲,因而下令焚毀瀚雲所有的箜篌。這件因貴妃而興起的樂器最終也因貴妃的逝世消亡。雖說有那麽幾件被偷偷保留下來的,但如今瀚雲能識得箜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了。王妃的這件箜篌雖說是仿造的,但卻也算是難得,在瀚雲應當也可算是上品了。”

蘇慕楓一番話引得在席的宗親一陣私語,其中不乏竊笑者,容王妃信誓旦旦呈上來的稀罕物原來只是件仿冒品。

“你說我這是仿冒品有何憑證嗎?”

這是王素然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怎可能有假?

“玉瑩箜篌是瀚雲禦器坊制的,因而在琴枕上有禦器坊的印鑒,如此明顯的纰漏容王妃在驗貨時都沒有查驗出來嗎?”

王素然啞口無言,她并不知曉還有印鑒這回事,只是蘇慕楓說的在理,凡是官家出的器物,都會有印鑒,而她這箜篌上确實沒有,原本想讓定王妃丢臉,卻沒想到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是讓她就這樣認輸卻也沒那麽容易,她不信蘇慕柳能夠樣樣出色。

“定王妃博學,素然受教了。王妃既為女學魁首,想必女紅也是好得很,不知素然是否有幸在此向王妃讨教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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