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然的信息素
随意猜測別人的經歷，是對別人的變相不尊重。
莫忱食指按壓着太陽穴，看到屏幕上的轉賬還是沒有被接收。
先睡覺吧。
……
路哲午睡時間很短，來到教室的時候也沒幾個人。
他坐下寫寫畫畫，再擡頭的時候同學已經來齊了。
下午的課同樣充實，路哲照樣把對應的書借給莫忱，自己要麽看教師用書要麽只拿一個草稿本在那裏寫寫。
下午的時光匆匆而過。
晚上路哲準備給莫忱帶飯的時候，他的一個舍友碰到問了一句。
“你幫莫忱帶的？”
路哲和這個舍友的對話還停留在宿舍重新分配好之後他活潑熱情的廣泛結交中，知道他叫趙蘇，是個beta，印象不錯，聞言微微點頭，說自己幫一下新同學。
“嗯嗯，你去吧。”
趙蘇沖他揮手，先走了。
路哲有些奇怪，說不清在哪兒的感覺，最後歸根于頭一次有人和自己打招呼。
手機震動，他掏出來，看到莫忱給自己發消息說不用幫他帶飯了。
路哲回了個好，去給自己買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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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食堂吃完去上晚自習，回到教室看到莫忱趴在桌子上，嘴裏還叼着一包酸奶。
聽到腳步聲，莫忱擡頭，看到路哲的時候直起身子打了個招呼，然後又趴下。
“沒吃飯？”路哲坐下，問。
“學校的飯給的挺足的，中午那頓沒消化。”
“好。”
他問完就拿出手機戴着耳機玩游戲，沒有再進一步交談的想法。
莫忱中午沒睡覺，下午上課的時候就有點困，現在倒是精神點兒了，饑餓感就湧上來了。
他掙紮片刻，最後面無表情得從桌洞裏掏出一把糖，一塊自己吃，剩下的放在路哲手邊。
“謝謝。”路哲道了謝，繼續玩游戲。
手機這種東西，其實三中是允許學生帶的，不過明确要求大部分時間要用來學習，只能有小部分時間用來娛樂。學校為了監控，還特地給每個學生的手機安裝了一個app，娛樂時長在上面都有記錄，幾點開的手機都有一個明确标識。
app被卸載後主系統那邊會有提示，時長超過一般範圍也會有。
所以莫忱看班裏同學盡管手裏有手機，但是一般不怎麽玩，除非有時候傳個消息聊個天，其他時間用手機都是在看輔導視頻或者刷題。
莫忱是因為他告訴過家裏自己拿手機有用，不想裝那個app，學校介于他家的勢力和特殊性也就放棄了，但莫忱也不玩啊，平時也就給醫生發個信息和家裏聊聊天，路哲是憑什麽這麽肆無忌憚？
路哲并不知道自己玩個手機也能引起莫忱的胡思亂想，他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胳膊下壓着的稿紙上記了幾個數字。
他最近發現的解密游戲，有點好玩，就是線索雜亂，有時候東西太多太抽象，還要手寫下來保持記憶。
趕在上課之前，路哲還是沒能解決最後一個問題，只能遺憾關閉手機，再次投身于老師發下來的試卷習題之中。
晚自習，也是毫無波瀾。
下課的時候路哲打開手機看了一下剩餘電量，确認還能撐過一晚，就揣回兜裏，整理好桌子就走了。
班裏這個點兒離開的只有寥寥幾個，大多數同學都選擇留下來處理剛做的卷子。
現在這個時期，晚自習名不副實，各科老師将它分裂占據，開始有節奏地印發試卷給學生們練練手，主任也适當延長了晚自習下課時間，讓一些同學能夠及時處理沒能解決的問題，免得第二天再忘了，畢竟題目是上節課做的，答案是課間十分鐘投的，下節課還有下節課的任務要做。
路哲不屬于這些人之一，他只是每天按照原本的時間表學習生活，規劃日常。
宿舍不出意料地黑暗。
路哲打開燈，手機被他掏出來扔在枕邊，鬧鐘設定成震動模式，确保明天能夠按時醒來。他本人則在浴室沖完澡洗漱完之後慢慢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大概等到舍友回來，他也睡着了。
燈光被上鋪的床板擋住，路哲睡在角落裏，身子板正，不仔細看甚至不知道這裏躺着一個人。
一夜好眠。
幾天的生活重複往返，路哲的在周六早上一如既往地震動提醒，他準确摸到按鍵按下去，聲音消弭，路哲疊好被子下床洗漱。
周六的話，他在學校起床時間，比家裏要早一點。
路哲穿好衣服，出門的時候看到兩個維修工站在莫忱宿舍，他們一人手裏拎着一個藍色的背包，上面标簽沒摘，要是有個識貨的在這兒估計也能認出來這包還是個名牌。兩人後面還擺着兩個黑色的行李箱，尺寸不小，同樣的标簽。
一點輪子在地面滾動的聲音都沒聽到，這兩位維修工大概是怕擾民，一路拎上來的。
莫忱站在門邊，聲音壓着沒敢放大，臉色本來就臭，對上路哲視線的時候僵硬了一瞬，再和維修工對視的時候變得更臭。
和諧相處，看樣子是beta，能練的這麽壯，真是厲害。
盡管這幾天和莫忱相處還算愉快，交流大多數是關于學習，對方也找了辦法不再拜托自己帶餐飯，路哲還是覺得他們之間不算熟悉，現下看着人有事，路哲識趣離開。
“我說了我東西會自己買，不用送進來，”莫忱對這兩個背包十分排斥，他知道他們不是什麽維修工，那腱子肉都快包不住了，穿成這樣也就是他爸媽托了人混進來送個東西，也是能耐，“這裏面裝的我大概也用不上。”
“額，這裏面都是夫人給您準備的衣服還有一些……”
“學校三令五申穿校服，穿自己的衣服除非是外面有個外套，大夏天你讓我穿外套？”
“這個……還有鞋子……”
莫忱沒動，他在這兩人來之前正好醒了，正打開櫃子在分割成三層的、擺滿了鞋子的寬敞底層中選擇呢。
現在只關上了一扇，恰好讓門外的人看到裏面排的滿滿的鞋子。
“我鞋夠多了。”
兩個人見這位少爺軟硬不吃且還有越來越暴躁的傾向，只能把背包拿走，只留下一個行李箱。
他們把裝着生活用品的行李箱往莫忱面前推了推，随後拎起裝着書本的另一個箱子，“這裏面是您的教材，很重，要我們給您搬到教室嗎？”
“嗯，”莫忱對這個沒什麽異議，也懶得受這份累，只是囑咐道：“我在A班最後排，記得把書掏出來，把箱子帶走。”
莫忱擺擺手，拎過剩下那個箱子的時候看到斜對面的宿舍窗戶處閃過一抹銀光，再細看的時候卻只有一片瓷磚鋪好的牆壁。
錯覺吧。
他把箱子放在宿舍，準備等下穿好鞋洗漱完帶到教室。
早來教室的路哲發現教師後排的飲水機沒水了，就跑去教師那塊接了一杯熱水泡點枸杞，回來的時候就和上樓的兩位工人大眼瞪小眼。
他看着他們把行李箱擡上來又把書掏出來放在莫忱桌子上就明白了一些，剛準備幫忙搬，就被兩個人制止。
“不好意思，請不要亂動。”
路哲收回手。
他戴着耳機坐回去，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草稿紙上，自動鉛筆在他手裏轉來轉去，陽光照在筆尖，銀光閃爍來回，漂亮得很。
手下的白紙上寫了幾行小字，手機被放在左手邊播報着今天的新聞。
“诶，這位同學，”肩膀被輕拍一下，路哲摘下耳機，看到一張英語老師的臉，“你跟我去拿你們班的英語卷子。”
英語老師是個二十五六的女alpha，平時就記不住同學的名字，現在看到路哲更是陌生：“你是A班的吧？”
路哲點頭，站起身：“是的老師。”
“那跟我去拿套卷子吧，回來告訴課代表我下午要講。”
“好的老師。”
雖然老師嘴上說的像是只拿一套一樣，但最後路哲抱回來的卷子直接到了他下巴那兒。
英語課代表位置在他那一排最前面，路哲從莫忱位置上走過去，放在課代表桌子上，又回到自己座位上拿了個便利貼貼上提醒。
班裏同學陸陸續續到齊，路哲繼續自己沒有做完的題，莫忱來得時候就看到他的同桌遺世而獨立，在一堆亂書中安靜做題，像是待在自己窩裏的鳥。
他走過去坐下準備收拾書本，不料剛靠近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随後一股強烈刺鼻的味道在莫忱周圍爆炸開來，像是一根根尖利的銀針，要鑽入他每個毛孔，把他紮成篩子。
他還戴着口罩，本來是為了防止路上遇到其他omega或者alpha，沒想到在教室裏崴了腳。
他顫抖着手捂住口鼻，想要往後退了一步。
路哲從題海裏擡頭，轉臉看着他臉色蒼白，準備去扶，但他剛靠近莫忱就顫顫巍巍擡起手想往外推人。
其他同學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班長最先反應過來，他是個alpha，靠近他們的位置後就聞到了空氣中似有若無的信息素味，當即拜托了一位beta同學帶着莫忱去醫務室，路哲站在人群之外，不太了解事情發生的走向。
只是看到莫忱被扶走，路哲向後退一步的時候，對方卻好像想要說什麽，手指擡起又放下，被攙扶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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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會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