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謂嗅聞
說實話，周一的晨讀，真沒什麽精神氣。
晨讀下課就趴了一半，廁所都沒去，連莫忱都支着頭打瞌睡。
路哲出去接了杯熱水碰到了班主任，後者笑着招手讓他去辦公室，路哲就拿着杯子去了。
“老師。”
“嗯，路哲來啦，”班主任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坐吧，坐，站着多累。”
辦公室裏現在只有班主任一個老師，路哲挑了一個凳子搬來坐在他對面，手裏捧着保溫杯。
“你這兩天給莫忱補課……”
路哲笑着糾正：“不算是補課，老師。”
“就這樣說吧，不知道用什麽詞兒——咳，你這兩天給他補課，覺得他基礎、這個，學習怎麽樣啊？”
“莫忱聽我說話挺耐心的，筆記也做得很好，周六我把筆記和知識點給他梳理之後，周日早上他就把對應的練習題做完了，可能是熬夜做的，”路哲頓了一下，揚起一抹笑，“題目我也看了一遍，答案基本上是正确的。這樣來看的話，我覺得莫忱學習态度不錯，至于基礎和學習怎麽樣……還要看考試結果吧。”
班主任笑眯眯地，一邊聽一邊點頭，他說完的時候還伸手去拿路哲的保溫杯。
路哲稍微反應一下就順着他的力道松開了手。
“老師知道，你們都是認真學習的好孩子——來上學的，有幾個是願意當壞學生的呢？”班主任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往自己那個玻璃杯裏倒了半杯，他早就看上了路哲這個不離手的杯子裏的枸杞水，“可莫忱中途轉過來，還直接進了咱們班，雖然他父母是說這孩子成績沒話說，肯定是配得上咱們班的，但是這幾次小測驗成績又不是那麽理想。”
“老師是覺得啊，他還是沒能适應氛圍，緊張了點，所以沒發揮出來。”
蓋子重新擰回去，班主任把杯子放回路哲手裏，将自己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作為同桌，你平時要多關照關照他。”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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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還有哈……”
路哲洗耳恭聽。
“下節是英語課吧？”
“是的老師。”
“行，你把咱們班那個餘晗叫過來。”
路哲點頭，說聲老師再見就走了。
餘下班主任坐在椅子上，拿過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擰開吹了吹，輕輕抿了一口。
“嗬——路哲的水怎麽泡的，也沒見有什麽奇怪作料和手法啊……”
不知道自己的枸杞水被班主任惦記的路哲同學拎着他那半杯水回了班裏。
讀書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劉鋒感覺熱臉貼了冷屁股，蔫兒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和李樂文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班裏沉寂無聲，他們倆聲音突兀，說了一會兒也停了下來。
路哲所站門口這邊靠牆有個女孩一直直挺挺地坐着，她眼鏡厚重，頭低的太嚴重，活像睡着了似的，也幸虧那個肩膀聳動不止，讓人能看出來她手下在不停地書寫着。
路哲認出這就是班主任要找的那個餘晗。
好刻苦。
他心下感嘆一聲，走過去隔着外面趴下的同桌拍拍她的肩膀。
“班主任找你有事。”
女孩回頭迅速，眼裏不像是別人看到路哲的……那些熟悉的、仿佛第一次在班裏發現這個人的驚詫，而是一種淡淡的慌亂。
路哲被這意外的解讀搞得有些怔愣，但還是在餘晗踮着腳尖走出來的時候給她讓道。
“麻煩你了。”
“沒事。”
他收回視線回到座位，餘光看到趙蘇瞧過來的視線，路哲眨眼要說什麽，旁邊坐着的莫忱就睜開了眼。
“腦子剛才像死機了一樣……”
趙蘇已經把頭扭了回去，路哲也就沒有往那邊看：“昨晚沒睡好？”
“也不算沒睡好——下節課什麽來着？”
“英語，換了新老師。。”
“嗯？”
“之前的老師懷孕回家了。”
莫忱點點頭，撐着腦袋的那個手麻的不行，他甩了一會兒，最後想到什麽，看四下“人皆寂靜”，湊到路哲脖子上迅速吸了一口後撤開，神清氣爽。
路哲正在思考班主任說的話，突然後頸被一陣氣流拂過，他下意識縮一下脖子，眼睛由原本的半斂慢慢睜大。
像突然被捏住後頸的貓頭鷹。
“……”
事實上莫忱跟他說完之後，今天早上路哲就拿出了自己之前買的頸帶戴上了，但突然被這嗅聞一下，還是會有些不适應。
路哲反應過來，把縮着的脖子伸回去。
“我剛才太突然了？”
“……下次注意。”
他語氣輕飄飄的，莫忱沒忍住笑出聲，用頭撞他肩膀。
路哲：“……”
莫忱的笑點也好怪。
課間時間不長，等餘晗從辦公室回來之後上課鈴就響了起來。
她慌忙找出書本和草稿紙，忍不住看了一眼路哲的方向。
他和莫忱玩鬧之後的笑還沒散去，比平時更顯出一份親和，也就顯得在這種氛圍裏格外輕松自然。
餘晗握緊手裏的筆，她眼裏情感複雜，下唇被咬出明顯的痕跡。
老師開始介紹，她收回目光，又回到一張半死不活的死人臉。
宋老師今天穿的白色中長裙，頭發柔順的散落，整個人與之前的老師相比顯得溫婉很多。
就是有點溫婉過頭了，後排的同學有點聽不到她的聲音。
劉鋒身子前傾到了一個幾乎過分的角度，對上李樂文求知的視線時仍是一臉茫然。
李樂文悄悄轉身，問莫忱：“你聽清了嗎？”
莫忱搖頭，只是低聲道：“老師帶了小蜜蜂，等下講課應該就聽到了。”
劉鋒煞有其事地點頭，轉了回去。
莫忱脾氣上來的時候說話沒輕重，但也容易忘事，相處久了會發現他偏向直爽，雖說耐心少了點，可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也記着。
劉鋒和李文樂就是無聊嘴碎，說起話來容易忽略別人的感受，其實也沒什麽惡意。
他們兩種氣質中和碰撞，吵起來容易，和好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講臺上的老師自我介紹完畢，果然如莫忱所料戴上了小蜜蜂，她聲音本來就小，戴上之後也只是普通音量，全班安靜不說一句話、不起哄吵鬧還是能聽到的。
路哲跟着她的步驟拿出對應書本，耐心地開始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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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寫的有點偏日常風了w
（不過高中生活，就是苦中找了嘛）（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