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不打游戲
路哲像往常每次回家一樣沒有吃晚飯，卻反常地睡了一個長覺。
長到這次他爸媽反應過來叫他時，不是發現他就在桌子旁邊而是在床上。
“小哲，”路哲睜眼看到房間的門被推開一道縫隙，他爸卡在那個縫隙裏，身上圍着圍裙，臉上還帶着點點擔憂，“怎麽還沒起床，一會兒飯涼了。”
“好，我洗漱完過去。”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揉着頭走進衛生間。
薄荷味的牙膏在嘴裏胡亂刷着的時候，路哲混沌的意識開始清醒。
頭發擋住視線，他向後捋着抓了一把，竟然能形成一個小揪。
路哲松開手，拿着杯子漱了嘴，洗臉的時候頭發又散下來，長一點的貼在臉上還要掉進他嘴裏。
“不然今天就去剪剪吧，”他用毛巾擦幹臉，拉開下面的抽屜，一邊找路媽新買的皮筋兒一邊喃喃，“不然被班主任看到就不好了……嗯？”
他在角落找到一個粉色的小盒子，擰開發現裏面都是帶着挂飾的小皮筋兒。
兩個抽屜都看了一遍，就只有這盒。
媽平時不都是買純黑色的嗎？這個怎麽看都像是路夢那種小姑娘會買的。
路哲這邊正猶豫要不要拿一個捆頭發，又怕不小心碰了妹妹的東西惹她生氣，那邊路夢就已經找過來了。
“哥，剛才爸叫你吃飯，你還沒好嗎？”路夢推開衛生間的門，看到路哲半蹲在地上，手裏還拿着一個粉色的圓盒，“嗯？哥你買了皮筋兒？”
路哲微微訝異：“這不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路夢面容古怪，看着那盒粉嫩嫩的小皮筋兒像是在看什麽妖怪，嫌棄的不得了，“我才不用這麽花裏胡哨的，我用的都是媽買的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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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要麽是爸的要麽是路碩的——大概率是路碩的，咱爸才沒有那個心思買這些，”路夢看到他微濕的發梢就知道他要幹什麽，想着飯一會兒真涼透了，她索性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遞過去，“哝，用這個吧——弄好趕緊來，飯真的要涼了。”
“好。”
路哲拿着梳子紮好頭發，順手把盒子放回了原位。
桌子上的菜所剩無幾，只有一碗看着剛盛出來的米粥還冒着熱氣兒。
“鍋裏剩了點兒菜，”路夢從廚房走出來，手裏端着一個小碗，裏面裝着半碗辣椒炒雞蛋，“我給你盛出來了。”
“好。”
“你那叫剩了點兒？”路碩咽下最後一口粥，“咱幾個吃的也沒那麽多啊。”
路哲知道路碩就是喜歡嘴上嬉嬉笑笑，這個年紀感覺對什麽事情不說一句欠揍的話刺一刺就像少了什麽似的，他也不生氣，笑笑就過去了。
路夢和路碩年紀差不多，和他這種脾氣犯沖，當即刺回去：“就你會說話，長了一張嘴吃得比四張嘴都多。”
路碩氣得眉眼倒豎：“你……”
“嘴能吃，頭也能裝，”路夢瞥他一眼，“我和咱媽一天一個皮筋兒，你一天二十個。”
路碩：“……”
他氣焰唰地一下消失，抽了張紙擦完嘴就走了。
“什麽皮筋兒？”路媽夾了一口菜，把空碗疊在一起，“路碩頭上戴皮筋兒了？”
路爸拿着半塊饅頭把剩下的菜吃了：“他一個alpha，還是個男孩，戴什麽皮筋兒？”
路夢看一眼路哲，沒說什麽。
路哲也注意到她的眼神，低着頭輕笑一下，用勺子舀着粥。
爸媽去廚房刷完碗筷之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路夢還有作業，路哲坐在桌子邊喝着溫熱的粥，碗裏的菜他沒吃多少，最後一碗粥見底的時候那碗菜也被他罩上保鮮膜放進了冰箱。
他刷完自己的碗筷後去衛生間漱口，心念一動拉開抽屜，發現那個盒子不見了。
路哲回了房間。
手機放在枕邊，屏幕因為恰巧發來的消息亮起，路哲随手點開，發現是莫忱的。
莫忱：起了嗎？
時間是半個小時前。
莫忱：還在睡嗎？
莫忱：我十點去找你怎麽樣？
莫忱：會不會太早了？
路哲翻到最新一條消息。
莫忱：你吃不吃這個？
下面的圖片顯示出來。
照片中的手抓着一袋餅幹和一瓶飲料，背景看着像是超市的地板，拍攝的人單手操作，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也很整齊幹淨。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非要抓着這兩樣東西，手指怕瓶子掉下去都用力到有些發白。
放在貨架上拍不就好了。
路哲坐在床上回消息，杯子在書桌上，他拿過來喝了一口，發覺自己還沒有補充熱水。
手機震動，莫忱從外套口袋裏掏出手機。
小路：你自己去的超市？
小路：不早，看你的口味就好，我沒什麽喜好。
手推車在旁邊放着，被零食和飲料堆滿，路過的人用十分奇怪的眼神對他行注目禮。
莫忱回消息的時候正好和一個omega對上視線，他皺眉，對方立馬就把眼神收回去了。
“你看到那個人沒，”omega扯扯他女朋友，眼睛偷偷瞄一眼莫忱，“穿的好奇怪。”
被扯了一下的alpha正從架子挑口香糖，聞言看向莫忱，點頭贊同道：“确實好奇怪。”
超市不讓帶背包，這人背着一個巨大的背包，臉上雖然帶着口罩，但是……這個側臉鼻梁是不是太高了點兒？
莫忱低頭，她看到他後背上有根不明顯的管子，看方向似乎是連到口罩裏面的。
“……”
“？？？”
周圍人眼神更奇怪了。
莫忱渾然不覺，隔着口罩給路哲發語音。
“我現在去找你可以嗎？”
過了一會兒。
小路：“可以，路上注意安全，不方便的話我去接你也行。”
莫忱打字：不用，你在家等着我就行。
發過去覺得有點怪，他又打：我等下就到了。
莫忱：“……”
更怪了。
前面的人已經結完賬了，莫忱往前走一步，把購物車裏的東西拿出來結賬。
……
路哲收到莫忱消息的時候先去跟他媽商量了一下，說等下有個同學來家裏。
他媽媽倒是沒說什麽，反而因為路哲第一次提出要帶同學來家裏有點小小的驚訝。
路哲如果知道她心裏面的想法，恐怕又要笑出來了，畢竟以前他也帶過的。
“你們班裏的同學嗎？”她問。
“對，是我同桌。”
“行，好好玩，你們才初二，都喜歡打游戲，玩電腦的聲音小一點哈，樓下……”
路哲這回真的要笑出來了，他擺手：“我不打游戲，我高二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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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子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