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一放假日常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五一,離高考只有一個月。
這次五一級組大發慈悲放了高三的假期,因為之前一直補課沒有放假,所以高三的假期都用五一打發了。
餘景嚴打算回家呆兩天,回去時先去了一趟網咖,上網看一看近期新聞。他承認主要是去看看北城的信息。
一則以後他要報考那裏的學校,要一直關注着那兒的信息才行,二則他還是放不下北城的各種人和事,想要多知道一些北城的信息以緩解心裏的焦慮,到底是不想承認自己已經死了,已經離開了北城那個瞬息風雲變幻的地方。
他餘景嚴是怎麽死的,這說來還有些話長,也有些聳人聽聞,他是難産死的。
孩子生下來了,自己卻一命嗚呼了。
他能夠懷孕生子,這就是他被用作家族聯姻原因。
而且覃家的大公子正好喜歡男的,他這既能夠生孩子又是個男人的人正好合适。
他是個雙性人,擁有男女兩套生殖器,生下來就被家族厭棄,不過考慮到他的特殊性,就把他藏起來養着,想着或許哪一天能派上用場,後來還真派上用場了。
他還記得被餘家人接回餘家的那一天,那時他剛好高考完,還沒回來跟疼他的養父母說說話,就被那些人帶走了。
然後就是進入餘家學習各種禮儀規矩,努力将自己塑造成一個貴公子,然後在上流圈子“抛頭露面”。
當時餘景嚴就想吐槽,既然現在要臨時抱佛腳學習那麽多東西,為什麽不早點讓他學。
那時他還帶着點少年人獨有的叛逆,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為自己的未來命運打下了悲劇的标簽,但是他卻偏偏有一顆逆來順受積極向上的心,對什麽事都喜歡樂觀面對。
然而在嫁入覃家後,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作為棋子也就算了,還要被人欺辱玩弄,尤其是來自覃家人的藐視讓他忍無可忍避無可避,他們是真心看不起他餘景嚴這個“與衆不同”的人。
其實讓他心寒的是來自丈夫的冷漠,這個人無論是與他面對面還是與他同床共枕,他都沒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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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會讓他産生錯覺,這個人其實是有在乎一點自己的。
不過說多了也只是徒增笑話。
他也很慶幸自己死了,至少不用面對那麽多令人痛苦的事情,少了多餘的折磨,還能活的舒心一點。
只是死了,談何舒心。
倒是他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呵護孕育的孩子,最後連面也沒見上一面,不知道他會不會被那些豺狼虎豹一樣的家人欺負,原本說好了兩個人面對磨難,最後只留他一個人。
餘景嚴找了一家環境比較清幽的網咖,要了三小時的時間。
打開電腦後他便直接搜索了北城餘家,不過跳出來的依舊是餘家的百度百科和家裏大公子餘景琛的花邊新聞,餘家近期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餘景嚴死的事情并沒有掀起什麽大波瀾。
餘景嚴撇了撇嘴,删除了餘家的搜索詞,輸了覃家進去,立時好幾條關于他丈夫覃池的鏈接就跳了出來,有一條是說覃家大公子覃池于四月二十號正式接受了覃式集團,成為覃氏集團董事會主席和首席執行官。
餘景嚴很是吃驚,不過倒不是因為覃池突然就掌控了家族集團,而是他隐忍了那麽多年卻突然對覃家發難奪一一權,現在并不是最佳時機,至少還要等一兩年。
新聞裏邊放的是一張覃池出席一個地産公司的剪彩儀式演講的照片,上面的人年輕俊朗,面色深沉,通身都是沉穩威嚴的氣勢,只用一眼就會讓人沉淪。
雖然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見過這張臉,但它依舊清晰地在餘景嚴的腦海裏回放,他到底是忘不了這個人,誰讓覃池充滿了所有吸引他的魅力,讓他徹底沉淪。
不過也因此讓他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裏,愛一個人一廂情願,到最後粉身碎骨,也沒有誰來問上一句疼不疼。
想到此處餘景嚴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攥緊了一樣,無法抑制地疼痛着,好像快要喘息不過來。
猶記得他們新婚第一年的冬天,覃池在公司裏邊加班,他滿心歡喜地做了熱湯給他送過去,然而到了公司後他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讓他以後不要送東西給他,也不要再來公司裏見他。
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覃池對他是真的冷漠。也不是他矯情,作為他的妻子,即使兩人彼此不熟悉,但是至少也得給個相敬如賓的局面,這樣不至于讓他在覃家毫無立足之地。
那天晚上他拿着熱湯走後好巧不巧碰上了覃家小少爺覃明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然後他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在他們眼裏,不男不女的他是個怪物,嫁入覃家不過是一顆棋子,一個利益聯姻的物品。
覃家有軍政背景,在北城這個地方擁有很大的權勢,覃家抖三抖,北城也要抖三抖。
覃池的爺爺曾是國家軍政高官,已逝世的二爺爺曾是軍區首長,覃池十幾歲時就被家裏扔去了軍區從軍,後來因傷退役。
餘家是北城的世家,不過還是比不過覃家,餘景嚴之所以能夠嫁給覃池,不過是因為他有壓制覃池的價值。
覃池是覃池父親第一任夫人生的孩子,因為覃池的母親是商業聯姻的女人,所以他父親很是不喜歡,連帶着也不喜歡覃池,他母親病逝後就立即将情人娶進了家中,然後弄了個理由将覃池扔進了軍隊裏歷練,讓他遠離了北城風雲。
即使覃池回來後,也要給他安排上一門壓制他甚至是羞辱他的婚事,同時也為家族取得利益,簡直是雙贏。
其實覃池并不喜歡男的,這不過是打壓他的一個很好的借口,雖然覃家丢不起這個人,但是所有輿論都給覃池承擔,他們早就設計好了讓覃池背負同性醜聞,從始至終無所顧忌。
覃家老爺子在一座島上修養,不怎麽管家族裏邊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覃家因為覃池已經變得烏煙瘴氣。他向來喜歡覃池,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覃池也只能孤軍奮戰。
餘景嚴作為覃池的妻子自然是知道這些,後頭為了更加了解接近心愛的人,也知道了覃池為了奪回家族權力而隐忍不發的事情。
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夠陪在覃池身邊,只可惜什麽也做不到。覃家一直将他排除在外,只能讓他看到一個表象,他受盡□□欺壓,別人在一旁盡情地嘲笑。
他想自己在覃池心中就是一個恥辱的标志,覃池每見到他一次,所受到的傷害就會在心中劃下一道血痕,最後變得血肉模糊。
不過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沒有傷透自己心的愛人,也沒有面目可憎的親人。
餘景嚴自嘲一聲,何時他竟然會呈現這種黯然神傷的狀态了,還陷在過去緬懷。
接着餘景嚴又查了一些關于北城的信息,然後是查北城高校的相關信息,如果他考不上北城大學的話把目标定在哪個學校也是值得考量的,他不做沒準備的事。孫毅博說的中財大也是一個好去處,也可以多加考慮。
三小時後餘景嚴離開網咖去了回家的小車站坐車,半途竟然遇到騎着電動摩托車四處游蕩的孫毅博,這厮竟然還約他去晚上去唱K。
“唱什麽唱,我還要回家呢。你不是說要刷兩套理綜試卷嗎,跑這來幹啥?”餘景嚴一臉無奈地說道。雖然他自己也不想學習,但是奈何要高考啊,有什麽辦法。
“我爸媽吵架了,我出來躲躲,理綜晚上又刷,現在先放松放松。你這是去哪,我送你?”孫毅博拍了拍摩托車座位說道,接着又道,“要不幹脆我去你家,咱倆合計着把老達的試卷寫了。”他特別讨厭班主任不值數學試卷,答案不給讓人瞎猜,扯淡的吧!
餘景嚴爽快地點了點頭,“不過我家一般般,比不得城上,還要做半個小時的車。”
孫毅博擺了擺手:“說的我很嬌弱一樣,你先跟我回去把車放好,拿了書包後又坐公車去你車站。”兩人商量好後就去了孫毅博家。
餘景顏的記憶力他還從沒帶同學去過家裏,害得餘父餘母還擔心過他在交友這方面是不是有些問題。
到了家後餘父餘母都不在家,餘景嚴用座機打了個電話給餘母,告訴他自己帶了同學回來。他們去了界頭一趟,今晚不會回來,餘母再三叮囑餘景嚴好好招待他同學,他也趕忙再三保證會的會的。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了,餘景嚴打開電視讓孫毅博看着電視,自己去做飯。他以前經常給養父母做,對這種事信手拈來。
“你還會做飯啊。”孫毅博調着臺笑着說道,“現在有你這麽賢惠的男生可不好找了,人家女生就喜歡你們這種長的姿色,又上得天堂下得廚房的學霸。”
餘景嚴翻了個白眼淘米去了:“你要是閑得慌可以過來幫忙。”
孫毅博也仗義,關了電視就來幫餘景嚴撿菜,“我除了這個別的不會了。”
“成,別有蟲就行。”
一個多小時後餘景嚴做了三菜一湯,一個青椒炒肉絲、涼拌黃瓜、蔥花雞蛋餅還有一個白菜湯。都是些家常小菜,賣相不錯味道也香。
孫毅博去拿了碗筷,餘景嚴去挖了一勺豆豉,沒一會兒他們就開吃了。
孫毅博一下子掃蕩了很多,餘景嚴吃的倒是不多,這些剛好夠他們吃。
“看不出你小子手藝這麽好,你要是女的就是我媳婦了,輪也輪不到外人。”飯後孫毅博幫忙放置洗好的碗筷,一臉贊嘆地說道。他倒是沒想到餘景嚴是這樣“多才”的人,以前他的印象中這就是個埋頭苦讀的學霸而已。
“切,做你的理綜試卷去吧,我他女馬是個女的也輪不到你,一排一排的男生等着追我呢。”
孫毅博翻了個白眼:“K!我竟然不知道你臉皮這麽厚,不跟你說了,我先做試卷去了,真是的放個五一都能這麽折騰。”
“一切為了高考,加油加油!”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