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無形的隔閡
當天晚上,餘景嚴和覃池進行了深刻的身體交流。兩人心中各有所想,但是都沉浸在了欲一一望之中,暫時擺脫。
第二天餘景嚴就跟着覃池去了覃家總公司,在那裏暫時擔任覃池的助理。
賀紳見到餘景嚴還有些驚訝,不曾想這人混着都混到公司來了,很出息了。
覃池帶年輕男人來公司還是頭一次,而且還是插進來當助理,這年頭的助理差不多都含有深意了,餘景嚴這樣的怎麽也不像是來當助理的。
不過餘景嚴無所謂別人怎麽說,他可是來學經驗的。
段嘉聞從茶水間出來,端了一杯咖啡來給餘景嚴。
“來,喝咖啡。估計你也像我一樣,忙一陣閑一陣,天天來公司打醬油。”
餘景嚴笑道:“難道不是覃總收留你,你才可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段嘉聞翻了個白眼,喝了口咖啡,感嘆道:“你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又有覃池的照顧,要是好好在公司裏學習,以後估計能進這棟樓裏,一會兒沒事兒到處走走,反正他也沒給你派什麽任務。”
“哦。”餘景嚴點點頭。
突然茶水間的電話鈴響了,段嘉聞去接通,喂了一聲就把電話遞給了餘景嚴。
“打給你的,自己聽。”
餘景嚴接過電話,喂了一聲,那邊直接說道:“一份藍山,一份曼特林,做好後送上來。”
餘景嚴一愣,随後忙道:“好的。”
才說完覃池就挂斷了電話,餘景嚴:“……”工作中的覃池真的有點不近人情。
“他讓你做什麽?”段嘉聞八卦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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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咖啡啊,還能做什麽,泡茶他們願意喝嗎?”
段嘉聞:“……”
餘景嚴動作麻利地把兩杯咖啡弄好,然後端上了覃池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說實話覃池把他帶來倒真的像是打醬油的,看來一會兒還得自己去偷師。
站在門外,餘景嚴騰出手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就有人來,賀紳站在門一臉深意地看着,讓他進去了。
餘景嚴:“……”
才走了兩步,賀紳就把那杯藍山拿走了,“我喝藍山,謝謝。”
餘景嚴點點頭,朝着覃池而去,将另一杯咖啡放在了覃池桌旁。
“覃總,你要的曼特林。”
覃池只是點點頭,下意識拿起來喝了一口,突然動作有些頓住餘景嚴心裏一個咯噔,難道是他做的太難喝?
“覃總,不合口味?”餘景嚴主動攔下覃池要曼特林的鍋,繞彎子問到他這是怎麽回事。
覃池搖搖頭,指了指身邊的一沓文件,道:“這是市場營銷部門送上來的數據,已經簽字了,你給他們送過去,順便再去財務部門催促一下這個年度的財務報表。”
“好的。”餘景嚴欣然接受,兩人怎麽看怎麽感覺是上下級關系,都沒看出有一丁點兒暧昧情愫。
賀紳在一旁看着不由有些奇怪,難道兩人是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戲?
到了營銷部門,餘景嚴将文件交給了經理助理,然後轉身去了財務部門。
才轉身便碰到了部門經理,那個以前經常擠兌他的無聊女人。
她眼中充滿不屑,瞥了餘景嚴一眼就進了辦公室。
這一幕大家都看在眼裏,然後紛紛低下頭做自己的事,假裝不知道,也不議論。
不過他們的微信群裏早就炸開鍋了,都在談論餘景嚴跟覃池的關系。
總之話題離不開“包一一養”和“親戚”這兩個字頭,又暧昧又吸引人。
餘景嚴撇撇嘴,心裏嘲諷一笑。去了財務部門催完財務報表後,餘景嚴接到了華岚打過來的電話。
“岚姐。”
那邊華岚邊走邊說,道:“我這邊突然接下一個大項目,人手不夠你過來一下,雖然說可能也不會有多艱巨,咱們公司的氣場還是要拿出來的。”
餘景嚴聞言感覺怪怪的,忽然明白,道:“不會是那個歪果仁放大招追你了吧,這麽舍利為美人的嗎?”
華岚:“……”
“總之你快點過來,在龍九國貿。”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餘景嚴勾勾嘴角,挺近的。
他到了覃池辦公室,跟他說了這件事,覃池沉默片刻才批準了他離開。
餘景嚴到了他們談判的地方後,兩方正好要進入狀态。這個項目海河一直在争取,物品是德國的輕機械,國內需求還是很高的。
原本這個項目打算過完年後又去交談,一直追求華岚的Andreas跟對方交涉過一段時間,然後在年末兩方差不多已經談成了一半。
今天談判也是形式一下,講講一些細節,其他的也沒什麽重大事兒了。
雙方談好後一起約了飯局,餘景嚴也不能不做陪。
到了晚上的時候,覃池沒打電話來催,倒是周錦打了電話過來,說孫毅博在他酒吧裏喝醉了,睡了過去,讓他來接人。
餘景嚴有些無奈,孫毅博買醉估計跟陳羽笙脫不了關系。
餘景嚴到了Golden時代,進了門,周錦跟他招了招手,孫毅博就趴在他前面的桌上。
“你朋友一個人來我這裏喝悶酒,發生什麽了?有事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餘景嚴拍了拍孫毅博的臉,見他沒什麽動靜,轉頭跟周錦說道:“估計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我一會兒送他回去。”
周錦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孩子也是同類,看着倒不像。
餘景嚴跟周錦說了幾句後,就架着孫毅博出去了,在外面打了的,直接送到一處賓館。
将孫毅博安頓好,餘景嚴給覃池打了電話,說天太晚了不回去,找了個賓館住下了。
“你在哪兒,我開車來接你。”
餘景嚴一愣,道:“不用麻煩,我明天直接去你公司。”
覃池沉默片刻,“嗯”了一聲,然後挂斷了電話。
才跟覃池說完,孫毅博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餘景嚴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
“有事嗎?”
陳羽笙一聽是餘景嚴的聲音,調子馬上就變了,“怎麽是你?”
餘景嚴嘁了一聲,道:“不是我是誰,孫毅博喝醉了,沒辦法接電話。”
陳羽笙那邊沉默一會兒,聽着好像是收拾東西的聲音,道:“你們在哪兒?”
餘景嚴自然不會說,難道還要讓陳羽笙來這裏鬧騰不成。
餘景嚴挂了電話,去浴室沖了個澡,上床睡覺去了。
才躺下沒一會兒,房門就被敲響,餘景嚴以為是客服,疑惑着起來開門。
“誰啊?”
餘景嚴打開門一看,門外站着的是有些憔悴的陳羽笙,不由有些驚訝。
陳羽笙也不廢話,道:“孫毅博呢,喊他出來,我帶他回去。”
餘景嚴依舊皺着眉,道:“你在孫毅博手機裏裝了監控?”
陳羽笙不語,表情充分說明了事實。
餘景嚴嗤笑一聲,作勢要去關門,陳羽笙就在門口站着,盯着餘景嚴。
餘景嚴關門後輕嘆一聲,然後走到床邊将孫毅博叫醒。迷迷糊糊的孫毅博被餘景嚴架着走了出去,餘景嚴打開房門,将孫毅博遞給了陳羽笙。
餘景嚴不發一語,送完人就關上了門。
陳羽笙有些吃力地架着孫毅博進了電梯,“呵,鬧脾氣一個人跑來喝酒,能耐了。”
餘景嚴也沒什麽興趣留在賓館,穿好衣服下去退房後,直接打車回了覃池的別墅。
到達時,別墅燈已經滅了,餘景嚴裹緊了羽絨服,站在門口。
他想應該好好處理一下他跟覃池古怪的關系了,總不能這樣不冷不熱,弄不出個所以然來。
剛開始他拒絕見到覃池,然而在多次接觸中,還是戒不掉上一世的毒。
以至于他寧願被包一一養,也想留在覃池身邊,當初看似是一時玩笑或者是盲目的抉擇,其實透露的都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他就是愛覃池,飛蛾撲火的架勢。
但他真的想得到覃池的愛,哪怕一句謊言也行。如果真的決定不愛,那又會是怎樣的。
餘景嚴呼了一口氣,抽了一根煙出來,叼在嘴上點燃了。
煙霧缭繞,透出一絲迷茫。
“覃池啊,我該拿你怎麽辦。”
如果放棄的話,會不會好受點,不用自怨自艾,也不用犯賤般地熱臉貼冷屁股。
這一世做了一個正常男人,無形中也給了他底氣,至少沒有人厭惡他,嘲笑他是個怪物。
餘景嚴不知道自己抽了幾根煙,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亮了。
打開手機一看,四點多了,再過兩個小時覃池也就起床了。
餘景嚴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打開手機看起了自己翻譯的盜版電影。
快到六點的時候,他起來活動了一番筋骨,然後按響了門鈴。
這個時間點管家已經起了,聽到鈴聲後趕來來沒,意料中的确實是餘景嚴。
“你怎麽一大早過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餘景嚴笑笑,道:“昨晚後半夜失眠,索性起早點趕來別墅吃早餐,您做的東西很好吃,舍不得放棄機會。”
管家聽他一說有些心疼,又見他面容憔悴,趕忙道:“快進來,看你冷的直哆嗦,你去沖個熱水澡,我先去做早餐,大少爺也快起來了。”
餘景嚴進到客廳後就直奔浴室,冷了一晚上,應該熱熱身子。就是希望別感冒,不然可就受罪了。
餘景嚴收拾好自己後,覃池也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餘景嚴的身影不由一愣,“你什麽時候來的?”
餘景嚴微微一笑,道:“昨晚來的。”說完便進了廚房給管家端盤子去了。
覃池沉默。
即使一夜沒睡,餘景嚴也很精神,但他知道明天就有後遺症了,希望不要太痛苦。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完早餐,之後餘景嚴逗弄覃黎一會兒後,就跟着覃池去了公司。
覃明知道餘景嚴來覃家總公司做覃池的助理後,一大早就來公司守着,要見餘景嚴一面。
覃池自然有些不高興,不過餘景嚴無視了他,跟覃明去了茶水間談話。
覃明有些難以置信:“我哥怎麽會讓你來公司,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流言蜚語,以後你要是在北城混,這可是污點。”
餘景嚴聳聳肩,道:“是覃總讓我來學習的,不過一不一定是污點,好歹我有覃家做靠山嘛,你說是不是。”
覃明扯出一抹笑,道:“那要不你學習後,我開個公司給你管理?”
餘景嚴面色嚴肅起來,若有所思道:“倒是可以,話說以後你有創業的想法嗎?從底層幹起,咱們也不能始終屈居人下對吧。”
覃明沉默起來,漸漸的眼裏溢出光芒,道:“可以啊,只要你離開覃池,我跟着你混,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餘景嚴笑笑,道:“出不出錢無所謂,有你加盟就行,好歹你是覃家三少。”
覃明道:“我只是想讓你離開他,啧,渣男一個。”
餘景嚴:“……”
“你們在聊什麽?”
正談些話,段嘉聞推門進了茶水間,跟兩人打了招呼後就去泡咖啡去了。
“我們在聊成年人的話題,你想加進來?”
餘景嚴一開口,段嘉聞拿杯子的手一抖,咖啡潑出來一點。
“咳咳,你們聊,我就不參與了。”
餘景嚴笑的意味深長:“段先生泡藍山咖啡的手藝不錯嘛。”
段嘉聞:“……”
覃明面色冷冷淡淡的,對這個便宜表哥态度一般般。
段嘉聞離開的時候餘景嚴也跟着走了,現在覃池事情很多,他也跟去幫幫忙,明天請假一天,窩在床上補眠。
覃家總公司正在準備年終宴會,也就十幾天後的事情,所以這幾天任務量特別大,不過瑣碎事情居多。
海河那邊也有年終宴會,不過就是十幾個人聚在一起吃一頓飯,說說這一年的成績。
餘景嚴已經答應了華岚去海河那邊聚餐,這件事他還得跟覃池說一下,免得他找不到人。
覃家總公司舉行的年終宴會很熱鬧,不過餘景嚴看不到了,他正在跟華岚他們十幾個人在KTV裏輪流K歌,玩的很開。
人散了後,餘景嚴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不知不覺雪竟然下了起來,他趕忙找了個地方躲雪。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餘景嚴猶豫了一番,打了電話給覃池。
“你回別墅了嗎?能不能來接我?”
“啊,請問你是覃總的什麽人?”那邊傳來的不是覃池的聲音,但是一個公式化的男音,聽起來像服務員。
接着服務員又道:“覃總喝醉了,我正打算問他找聯系人呢,包間裏還有好些人沒送出去,他們都醉了。”
餘景嚴揉了揉額頭,這是想找捷徑,卻是被人當作捷徑找了,撲街。
“把地址給我,我去接他。”
服務員念了一串,餘景嚴記住地址,挂了電話,叫了滴滴過來。
到寶豐酒店時都快十二點半了,餘景嚴去到包間,服務員正在那裏等着,他不好意思地跟對方說了幾句話,然後進去扶覃池去了。
覃家總公司包了寶豐酒店一晚上,其他人吃飽喝足約去唱K了,有些醉了,直接就走不動了。
“剛才多謝你照顧他。”
服務員擺擺手,告訴了餘景嚴覃池的車停放的位置。
餘景嚴艱難地将覃池放進車後座,退出去時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一個拉扯,吻上了。
覃池撕咬着餘景嚴的嘴唇,餘景嚴愣怔片刻,用力回擊過去,眼裏情緒複雜,愛意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