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到達北方佛地邊境時,青年佛修便起身告辭,“我還要回寺裏整頓一下,待數月之後便去靖州和道友彙合。”
葉君竹微微點頭道,“後會有期。”
出了北方佛地後溫度越來越熱,葉君竹将身上的厚衣服脫下,恍然間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情。他手裏的麻雀撲打着翅膀掙紮兩下。
葉君竹低頭含笑道,“何事?”
“師父,這裏的溫度已經很暖和了,你可以把我放下了。”
葉君竹垂下眼簾道,“無妨,為師不累。”
“......”寧青陽又掙紮了兩下無果後,便認命地由着葉君竹握着了。
葉君竹看向窗外道,“青陽,我們還要回宗一趟,你的事情不能讓他人知曉,以防生出什麽事端。”奪舍之術一旦被人知道,只會引來無窮的禍事,想想那些壽數将盡急得眼睛都紅了的大能,都知道他們一定會來争奪奪舍之術,而且還會将他們師徒斬草除根。
小麻雀深沉地點了點腦袋道,“師父,我感覺這麻雀的軀殼用不了多久了。”其實是他嫌棄這個麻雀的軀殼。
葉君竹思忖片刻道,“好,我們下去找一個新的軀殼。”
“師父,我想要威武一點的。”
葉君竹笑了笑道,“好。”
要找動物最好的去處就是樹林,因為要回道陽宗,所以不好帶飛禽,只好找一些陸地上的小動物。葉君竹在林子裏走了一圈,來到一堆草窩旁邊。他沉默一會兒,伸手扒拉開草窩,草窩裏躺着一只純白色的兔子,兔子的右腿上還有凝固的血跡,連周圍的兔子毛都黏成塊兒了。
葉君竹看向手裏的小麻雀道,“青陽,你便湊合這個吧。”
小麻雀撲打了一下翅膀道,“師父,這個兔子看起來太柔弱了。”
葉君竹嘆道,“其實并不是長相兇悍的才威武。你看這白兔雖然外表弱不禁風,但連女修都受不住它的攻擊。這白兔最擅長的就是攝魂勾魄,只要它看女修一眼,那些女修就失去了戰鬥能力,它若是一直盯着女修看,那些女修恐怕連呼吸都不能自已,直接被白兔奪走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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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野外生活經驗的寧青陽呼吸一窒,暗道,想不到這小東西的能力如此可怕,看來本尊倒是小瞧了這種小東西,以後要注意了,若是被這小東西攝住魂魄就不好了。
寧青陽奪舍之後,葉君竹伸手摸了摸兔子腿,捏碎一顆丹藥撒在上面,又用靈力輔助,半晌後兔子腿上的傷口就不見了,連毛毛上的血跡都被葉君竹清理幹淨了。
那兔子只有半個手掌大小,周身的毛毛潔白,但眼眶處的毛毛卻是漆黑色的,兩只短短的耳朵一直立起來。
葉君竹将小兔子放到右手上,暗道,啧,這兔子還自帶煙熏妝。
葉君竹面無表情地揉了揉兔子道,“青陽,為師現在要回宗裏,你躲在為師的衣袖裏不要出來。”
寧青陽有些不适地抖了抖耳朵,這個仙修居然.....白日宣淫!輕薄本尊!
道陽宗距這片林子并不遠,葉君竹用了半個時辰就禦劍到了道陽宗山下,他将手裏握着的兔子往袖子裏一塞,然後整理整理衣服走進去。
來往的弟子看到葉君竹連忙行禮,待葉君竹走遠後才直起身子。
一個眉清目秀男弟子小聲道,“葉長老居然回來了,難道是聽說了程師叔的事?”
旁邊的弟子撇了撇嘴道,“誰不知道當初葉長老迷戀程師叔到何種地步,如今程師叔要和別人結為道侶了,只怕他這次回來又要鬧事了。”
那個弟子嗤笑道,“上面打架關我們什麽事?你只管看熱鬧就好了。”
走遠了的葉君竹嘴角微抽,暗道,都怪自己修為高耳力好,差點忘了道陽宗裏還有程君蘭這個人呢,不過說起來程君蘭既然不會和男主在一起,又會和誰結為道侶?
葉君竹對這件事情其實還是有點好奇的,要知道程君蘭可是他的一道催命符,雖然放在那裏暫時沒什麽事,但終究還是個隐患,萬一哪天劇情忽然要回歸正軌怎麽辦?現在她要和別人結為道侶了,還真是可喜可賀。
“葉師弟!”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葉君竹身後傳來。
葉君竹回身看到一個俊美的白衣男子,他實在想不起來原著裏有這麽一號人,想必是個龍套吧。葉君竹笑道,“師兄。”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叫師兄總沒錯。
白衣男子有些腼腆地笑道,“葉師弟,半個月後便是我與程師妹的道侶大典,你來參加嗎?”
葉君竹一臉溫和地笑道,“既然是師兄和程師妹的道侶大典,我一定會參加。”
白衣男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葉君竹道,“還望葉師弟不要太過傷感,我知道你一向心悅師妹,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道侶。”
葉君竹笑道,“師兄多慮了,當初是年少無知,我早已放下師妹了。”
白衣男子欲說還休地看着葉君竹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告辭了。
葉君竹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然後回到自己的洞府,将兔子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拿出一根胡蘿蔔。寧青陽有些戒備地後退了兩步,他總覺得這個仙修有些不懷好意。
葉君竹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門口就有人觸動了禁制,他有些惋惜地将手裏的胡蘿蔔收回去,嘆道,長這麽大還沒真看過兔子吃胡蘿蔔呢。他将兔子放回袖子裏,打開門口的禁制。
李文元和白毅前後走進來。
葉君竹微微一怔,想不到男主還是和第一小弟勾搭到一起了。
白毅漫不經心地看了一圈,然後問道,“師父,怎麽不見師弟呢?”
葉君竹随手拿起旁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淡淡地說道,“青陽去游歷了。”
李文元笑道,“早就該讓他自己出門走走了,師兄你總把他帶在身邊,哪有這麽養徒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養了個道侶呢。”
心裏十分不是滋味的白毅瞳孔一縮,他心思通透,不像李文元一樣沒有大腦,想的也比較多,暗道,怪不得師父對自己不如師弟,原來師父和師弟是那種關系嗎?
葉君竹喝茶的手頓了一下,感受到袖子裏的兔子在翻騰,毛毛蹭得皮膚癢癢的。他悄悄掐了一下大腿,該死的,自己剛才居然下意識地跟着腦補了一下道侶是小徒弟,哥又不是基佬,這個李文元真讨厭!
李文元絲毫沒有感覺到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讓旁邊的幾個人心緒不寧,他笑道,“其實我是奉宗主師父之命來看望師兄,順便說一下大師兄和程師妹的道侶大典。”
葉君竹笑道,“此事我已知曉,師弟告訴宗主,我會備上賀禮的。”
李文元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道,“原來師兄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
葉君竹的笑容淡了淡道,“宗主怕我去搗亂,所以派師弟來警告我。其實出門走走這兩年我早已經看開了。”
李文元笑了笑,坐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白毅猶豫了一下沒有跟着李文元走,而是留在葉君竹身邊,雖然葉君竹巴不得他離開,但白毅想趁寧青陽不在,鞏固一下師徒關系。
這半個月葉君竹過得十分郁悶,白毅每天纏着他問各種修煉方面的問題,連喂兔子的時間都沒有!
終于熬到半個月後,寧青陽打了個哈欠說道,“師父,我留在洞府裏就好,你去參加那個道侶大典吧。”
葉君竹抿了抿嘴,語氣強硬道,“你同為師一起!”自從在極北出了事以後,他絕對不會再讓小徒弟離開自己半步!
寧青陽愣了愣,這個仙修還從未對本尊如此嚴厲過。
葉君竹僵硬的臉色稍緩,揉了揉愣住的兔子。
道侶大典當天來了很多人,沒有人願意和葉君竹搭讪,他就自己坐在角落裏喝着酒,倒也一身清閑。這落在別人眼中就是情場失意,失魂落魄地想灌醉自己。
“你也被他們排擠嗎?”一個長相妖魅的紅袍男子做到葉君竹旁邊。
葉君竹總覺得這個人周身氣息不對,也沒有搭理他。
紅袍男子看着高臺上的一對兒新人,嘆了一口氣道,“若是那個人還在我身邊,想必我們也會像他們一樣快樂。”
葉君竹沉默片刻後說道,“節哀。”
“......”紅袍男子喝了一杯酒道,“你不好奇那個人是誰嗎?”
葉君竹淡淡地說道,“還可以。”
紅袍男子風情萬種地白了葉君竹一眼,雖然在別人看來他是在抛媚眼,“我偏要說!”
“那便說吧。”葉君竹只想快些結束這該死的宴會,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喂兔子。
紅袍男子有些氣結,但笑容不變道,“他啊,叫......寧青陽。”
作者有話要說: 那兔子的品種是侏儒海棠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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