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魔尊掉馬甲

葉君竹手下一頓,心裏頓覺好笑,自言自語道,“你倒是真把那個缺心眼兒的炮灰當成偶像了。”

寧青陽此刻雖然迷糊,但注意力卻出奇地集中起來,聽到葉君竹的話後,他憤怒地咬了葉君竹一口,破口大罵道,“你這仙修當真會找死,居然敢罵本尊是缺心眼.......本尊如此聰慧簡直世間少有.......若不是,若不是本尊修為盡毀......”

葉君竹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但還是若無其事地笑道,“不過是身體暫時無法複原,為師正在想辦法幫你修複,好端端的說什麽修為盡毀。”

寧青陽有些不屑地譏笑道,“那具身體又怎麽能和本尊以前的身體相提并論?”

葉君竹有些緊張地張了張嘴,想打斷他的話,卻終究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只是沉默着靜靜地聽着寧青陽在那裏吹噓自己過去的事跡。

“哈哈,想當年本尊一人就可以将你們這一群打死,若不是被哪個雜碎暗算,又怎會落得差點身死道消,跑去奪舍?”

葉君竹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微微出頭的指甲嵌進了肉裏,鮮紅的血從指縫流出。

“你這仙修倒是有趣,本尊可以考慮考慮讓你做本尊......本尊最得力的下屬!”寧青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頭別向了一邊,沒有看到葉君竹眼底的閃過的紅光。

寧青陽晃了晃腦袋,一邊扭動着身子掙紮,一邊巴拉巴拉将自己以前的豐功偉績,嘴像倒豆子似的,停都停不下來,把自己那點底細賣了個幹淨,若不是現在的軀殼發情越來越猛烈,大有将自己小時候尿褲子的經歷都說一遍的趨勢。

葉君竹将寧青陽往床上一扔,靜立半晌拿出冰玉珠在寧青陽周圍布了一個幻陣。

寧青陽在幻陣裏看見許多美人美蛇,他在他們中間打着滾,似乎在找什麽,半晌後看到葉君竹身着一件紅色薄紗,半倚在床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墨色的發絲散落在錦被上。寧青陽迷迷糊糊地往床頭爬去。

幻陣外的葉君竹坐在椅子,一動不動地盯着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寧青陽,臉色陰沉的吓人。

許久後葉君竹忽然低聲笑道,“呵呵,缺心眼兒......其實缺心眼兒的是我吧......”

若不是缺心眼兒,又怎麽會随随便便就将真心将捧到別人面前,沒準兒人家還嫌惡心呢。你一個天資出衆的魔尊,即使一直以來沒有我看護,怕也毫發無損,說不定自己還拖累了人家呢,如今更是拖累的連奪舍之身都差點沒了。

過去我的自以為是,在你眼裏是不是就是一場笑話?

葉君竹一時心緒交雜,突然感覺口中一陣腥鹹,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将潔白的衣袖染上一片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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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青陽此刻正在幻陣裏欲-仙-欲-死,哪裏還記得自己都幹了什麽。

葉君竹冷漠地看了一眼寧青陽,拂袖離開了房間,一甩手将房門重重地關上。他看着門外浩瀚的夜空,頓覺孤寂,這天大地大終究還是陌生的世界,自己又能走到哪裏去呢?

葉君竹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着,來到一條溪水囤積的湖邊,看着水裏自己的倒影,他忽然笑了,看,連這張臉都是假的。

夜風搖動着湖邊的野草,這種程度的低溫,高級修士本不該感覺到寒氣,但他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卻也沒想到要去加一件衣服,心在冰窖,加再多的衣服也通體寒涼。

葉君竹在湖邊站了一夜,看着繁星退去,看着初陽漸升,清晨的露水沾在他的白衣上,将一身的衣服弄得又凉又潮。葉君竹站到露水散去,才緩緩轉過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回房間。

寧青陽畢竟只是幼蛇,雖然發情期提前了,但精力并不旺盛,早就從欲-望中蘇醒過來了,回想着昨天的幻境,整張翠綠色的蛇臉都感覺像是發燒了一樣,他看了一眼姍姍歸來的葉君竹,又羞又惱地把頭鑽進了枕頭裏。

葉君竹面無表情地将寧青陽抱起來,放了一個清潔的法術将屋子清理幹淨,然後打開窗戶讓淫靡的氣息散去。

寧青陽心裏的小別扭散去後,仰頭看着葉君竹緊繃的臉色,心裏直覺哪裏不對,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醉酒之後的事情,發現自己斷片了......不過沒關系,魔尊大人自創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秘術,比如說下面這個秘術就可以讓人回憶起一切輪回前忘記了的事。

當然寧青陽一般不會用這種秘術的,因為他覺得自己既然忘了,那就代表那件事情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又何必浪費腦力去記起?那有人就問了魔尊大人你為啥要研究這種秘術呢?其實魔尊大人在很多地方都有不動産,但是時間久了他就把一些地方的不動産忘了,所以研究了這個秘術。所以說無論對誰,錢財還是很重要的嘛。

寧青陽在心裏默念咒語,昨天的事情一點一點重現在他的腦子裏。半晌後他蛇臉一變,都說酒多誤事,色字頭上一把刀,想不到自己居然因為這兩點栽了!

寧青陽小心翼翼地打量葉君竹的神色,片刻後他回過神來,心裏有些惱怒,這個仙修是本尊的人,本尊為何還要偷偷摸摸的?于是他仰起頭正大光明地看着葉君竹。

可是葉君竹看都沒看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別的話,抱着他出了房間去和其他人會和。

陸吾千杯不醉,昨天陪着喝了那麽多酒,今天還是一大早就坐在大廳等他們了。看着精神抖擻的衆人,陸吾淡淡地笑道,“昨天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這個時候本來平時應該作為衆人代表的葉君竹居然一聲不吭。青年佛修只好笑道,“多謝神君款待,我們該離開了。”

陸吾端起旁邊的茶杯,左手輕輕壓着杯蓋道,“諸位覺得我這昆侖如何?”

青年佛修十分誠懇地說道,“鐘靈毓秀,靈氣磅礴。”他這話可是一點也沒誇張,昆侖的靈氣和外面比起來,簡直就是大海和川流的區別,在這裏修煉七天相當于在外面修煉十年。

陸吾掀開一邊杯蓋,用蓋沿輕輕拂走飄在水面的雜質,小啜一口然後說道,“即是如此何不多留幾日?正好我這昆侖還有許多天材地寶,到時幾位可再挑兩樣。”

青年佛修婉拒道,“實不相瞞,我等還有要事要辦,不便久留。”

陸吾擡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青年佛修一眼,把手裏的茶杯放下笑道,“獨自在這昆侖呆久了,未免寂寞。既然幾位有事,我也不好強留。青鸾,送幾位客人下山。”

一名青衣少女突然出現在屋裏,她對陸吾欠了欠身,然後擺手道,“幾位請。”

葉君竹等人跟在青鸾身後,左繞右繞走了許久。

半晌後夢三千看着委委屈屈窩在葉君竹懷裏不動彈的寧青陽,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這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老實了?夢三千搖着折扇笑道,“青陽,你可是生病了?我看你在你師父懷裏呆的有些難受。”

葉君竹冷冷地瞥了夢三千一眼,這個人恐怕也不簡單,怕是早就知道寧青陽的真實身份了吧。想到這裏他心裏有些憋悶道,“我抱的不好,那就你來抱。”

衆人具是愣了愣,葉君竹這人雖說不上是見人笑三分,但也會壓制自己的脾氣,今次怎麽像吃了火藥似的?

寧青陽聽到葉君竹這話,心裏忽然很是委屈,于是掙紮着奔向夢三千。

夢三千嘴角微抽,這對焦孟不離的師徒吵架了?他無奈地将寧青陽接過來,小心地抱在懷裏。寧青陽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着眼睛不動彈了,偷偷等着葉君竹去哄他,哼,本尊怎麽可能先低頭?

葉君竹看到寧青陽真的去了夢三千那裏,臉色更加陰沉了,冷哼一聲往前走了幾步。

夢三千覺得氣氛有些尴尬,他笑着搖了搖扇子道,“青鸾姑娘,我們怎麽走了這麽久?”

青鸾頭也不回地說道,“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不一樣,難道你們沒聽過一句俗話,上山容易下山難嗎?”

夢三千挑眉笑道,“那上的豈不是賊山?”

青鸾忽然笑了笑,聲音清脆道,“您說笑了。”

夢三千看了一眼花瑾瑜道,“好笑嗎?”

面對老祖的問話,花瑾瑜老實地搖了搖頭。

青鸾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周身忽然散發出一陣白煙,片刻後一只巨大的青色鸾鳳從煙中飛出,直直地飛向高空。

衆人默契地向半空甩出攻擊,将青鸾的去路攔下。葉君竹此時心情正是不好,他一把抓住青鸾的翅膀,表情冰冷地問道,“這裏到底是何地?”

青鸾高聲鳴叫,震得人耳朵疼。

葉君竹面無表情地将青鸾的翅膀折斷,繼續問道,“這裏到底是何地?”

青鸾不再高鳴了,只是嗚嗚的悲號。

葉君竹擡手就要把它的另一只翅膀折斷。沈雲伸手将葉君竹攔下,把青鸾拿到自己的手中,看着葉君竹道,“葉道友,你現在的狀态有些不對。先去旁邊休息片刻吧。”

說完沈雲低頭看向手裏的鸾鳳道,“我不會折磨你,我只會直接殺了你,你說實話吧。”

“哈哈哈,你們都等死吧!”青鸾尖聲喊完,脖子一歪死了。

沈雲微微皺眉,将青鸾的屍體扔到一邊,轉頭道,“這裏不對勁,大家往回走吧。”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古樹忽然變了樣子,深綠的樹葉變得更加陰森,無數的樹枝像人手一樣向他們抓來。地上堅固的泥土忽然動了一下,最後整片土地開始變得像波浪一樣起伏。

作者有話要說: 唉,我可能真的不會寫虐文,所以還是不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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