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日下了早朝,夜子熙便直奔客棧,因為他明白阿婉雖說會停留幾日,但是大概也不會太久,最多也就兩三日光景,雖說他們也就結拜了四年,但是見過的次數估計也不會超過兩位數,他明白阿婉,絕非池中之物。雖說只是一介女流,但是當初他們五人對于她女扮男裝的事情,若非她親自開口,還真難以辨別。
對于這個妹妹,他也僅限于欣賞而已。他也有所耳聞,她在衆人眼中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大家閨秀,溫婉端莊,和氣大方,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從她女扮男裝出府,甚至于與他們幾個大男人結拜便可見一斑。而結拜之後他們也發現了她的特別之處,雖然她未出深閨,但其才情見識,絕不在他們幾人之下!這也是為何阿婉一開口,夜子熙便能輕易地将銀票贈予她的原因之一,當然,結拜之情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夜子熙知道,阿婉除了才情見識出衆,還特別的懶!所以,要她真正做出什麽來,難!對于此,夜子熙也并未抱太大期望。
剛入客棧,便見掌櫃從一旁迎了過來:“四爺,裏邊請。”
客棧內衆人目光聚集了過來,這京城之內,能被人叫做四爺的,也只一人,那便是——當今太子殿下!
想是交代好了的,那掌櫃直接将他引入了阿婉的房間。
“夫人,四爺來了。”那掌櫃說完,對着夜子熙一拱手,便退了開去。
夜子熙推開門,她正溫和地喝着藥,見她放下藥碗,他便吩咐身後的蘇寒:“蘇寒,将藥碗撤下去,端一碗糖水上來。”
看着蘇寒走過來,婉兒對他笑笑,然後對着夜子熙道:“坐。”氣色相比昨天竟是好了很多。
“你……”他開口,可是卻不知該問什麽,該說什麽。
“函兒死了。”
四個字,便使得他如遭雷擊,函兒死了,他又休了她。雙重打擊加身,為何今日她卻能笑得安然?
他知道,阿婉不會糾結于他休了她,因為她不是那麽在乎。只是函兒……他明白函兒對阿婉的重要性,每次見到阿婉,函兒總是形影不離,由此可見函兒對阿婉的重要。
“四哥不必挂心婉兒,婉兒已經想明白了。”
蘇寒端了糖水上來,神色古怪地看她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終于所有的古怪都化為了輕輕一嘆。
“蘇寒,幫我拿兩壺酒上來,可好?”
“婉兒……”聽得她要喝酒,夜子熙連忙想要阻止。
Advertisement
蘇寒沒有顧及自家主子的臉色,轉身下去,不一會便端了一壺酒上來,他想,她醉了,也是好的。
“婉兒!”夜子熙責怪地看了一眼蘇寒,随即抓住婉兒的手。
“四哥。”婉兒輕輕抽回手,倒了一杯,定定地看着杯子:“你也知我不喜飲酒。我也并不想買醉的,酒入愁腸愁斷腸,這道理我懂。”
爾後,将杯子端起,一飲而盡道:“我只是。舍不得函兒。”八個字,卻似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