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京都八卦

眼前一片汪澤,一眼看不到邊。目測足有上千裏的湖域裏,只有一座湖心島在隐隐約約的水霧中。島的四周全部都是漆黑腐臭的水澤,以及上面早已經枯敗而死的荷葉浮萍。時日已久,荷塘腐爛的味道和被喪屍膿液污染的池水混合在一起,交織成一股更加惡心嗆鼻的味道。

車上所有人都立刻用濕紙巾捂了自己的口鼻,可薛潋卻是看也沒看,只陰着臉低頭暗沉。這地方看着一如書中曾經描述的那地。曾經她很想去的那塊……可現在……她是要進?還是不要進呢?

文琦見勢不對,悄悄的摸了過來。“姐,殿下說,以你的本事,就算是在一方湖島中。偷個鑰匙,開輛汽艇跑出來,也不是難事。”

說得可真好聽!“可我不會開汽艇!”怎麽跑?

文琦讓噎了一下,讷讷講:“那……那我給你開好了。”

“哼!”薛潋一聲冷哼:“就你?我怕我哪天讓你賣了都可能。崔少爺!”

好象從薛姐開始懷疑他們的那天開始,信任就成了天方夜譚。崔文琦開始其實有點搞不懂,薛姐幹什麽對他們敵對情緒這麽大。後來從表哥嘴裏知道曾經的一些過往後,倒是明白了。

薛姐說她失憶了,可能是真的。可是想當初大概不知道。讓自以為是表姐表姐夫的人抛棄,甚至讓表姐夫扔到喪屍裏引開喪屍,他們好逃跑……這種往事肯定是難以釋懷的。

她不相信他們,可以理解啦。

可是……“你一個人跑沒問題。帶着她不好走吧?”文琦低着頭對手指,低低讷聲。

這算是威脅嗎?

薛潋冷眼看了一眼崔文琦,哼了一聲,拉了殷菟的手,便上了前來接人的汽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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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的汽艇水路,四周到處都是一派腐臭的惡水爛葉。登到島上,先時外圍的土地也全被污染了。踩一腳下去雖然不至于象沼澤般軟軟的陷進去,可是看那顏色,想種出東西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可不知是哪位妙才,居然使人工挖了三道溝染出來。中間埋了許多草木灰木炭之類的東西。結果,在這三道草灰溝的吸附之後,土地終于一點點的變過顏色來了。

而緊接着幹淨的土地,便是一道三米高的圍牆。環島延而建,包住了內裏所有的幹淨世界。

竟和小說裏寫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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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潋心裏已經恨透了那個木瓜青男,臉色自然更加不好。走進足有一個拳頭厚的純鋼大門後,裏面……

一派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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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排全透明的玻璃罩營養房內,種着各種各樣的蔬菜糧食,靠圍牆的一圈房子裏則全是養殖場的作派,豬鴨雞牛鵝,樣樣都有。

穿着工作服的男女都在辛勤忙碌着,哪怕穿過外圍的這些種植區,到了裏面的住宿區後,也沒見到任何青壯勞力四處閑晃。哪怕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也在各家屋子前打掃衛生,或者照顧年紀弱小的孩子。

到處秩序井然,完全不同于外面世道的髒亂胡來。

崔文琦得意的湊了過來:“姐,這都是太子殿下一手安排的。不錯吧?我敢說全國上下,如今也只有這裏最有規矩了。”

“規矩?頂事嗎?你要有這信心,一年後再來找我誇耀。”

這話真不是薛潋賭氣。而是書裏寫得清清楚楚:當人數滞留在五千以下時,文明就是紀律;可當統治者追求更大的成就時,人數泛濫的下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例外和出軌。異能挑戰權威,自由成了時尚。當風紀已經改變。鐵血的謀殺和腐化的跟随……人類,只剩下了這兩條終将毀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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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潋和殷菟被安排住在一個小跨院裏。同住的都是老熟人。易鈞劍、崔文琦、巽非,以及四五個沿路上一直跟着太子的彪形大漢。她們的屋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被安排最中間。進出都會有人知曉。薛潋對此膩味透了!不過好在的是:那位太子殿下自到了此地後,再沒在她眼前出現。一概問題均由崔文琦過來問。起居飲食也都是從優。甚至還送過來了好些套女式的名貴衣裝。只可惜,薛潋一件也沒穿。倒是揀了幾件樣式簡單的,改小了給殷菟。

結果,一日,崔文琦推門進來後,看到的情景居然是薛潋拿着針線正在改衣服。

大訝,笑眯眯的湊了過來:“姐,你還有這手藝啊?”看看針腳,居然很不錯。文琦拽過了自己的衣角,嘟嘴:“看,這裏的扣子掉了。姐,幫我縫一個吧?”

薛潋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低頭繼續縫衣服。她不說話,文琦便沒招架,過了半晌後,才低聲讷讷的講:“明天上午殿下要組織這裏的農業氣象環境專家開會,想請你去旁聽。身份不以異能者出現。所以,讓我給你捎來了這套軍裝。”

軍裝?

那就是以軍方的身份現身了?薛潋很想知道,那位殿下給我她評了個什麽級?結果呢?一看肩章……直翻白眼。居然是個文職少尉!

軍用秘書嗎?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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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潋猜測得不錯,第二天的所謂專家會議中,她果然變成了某書記官的角色。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聽着一堆所謂博士學者教授叽叽喳喳争吵了四個小時。內容無非是關于天上一直不散的隕石灰如何驅除,河道的污水,海洋的污染,還有土地的變質如何進行恢複之類,原本很專業很正道的問題。迫在眉睫,急需解決的人民福祉,在這些專家眼裏,卻是因為意見不後,最後演化成了黨派攻擊。

甚至還有一個氣象學者爆料:“誰不知道你能當上n研究所的所長,是因為你姑娘爬上了遙親王的床。女兒是個賣x的,你個當爹的能好到哪兒去。還有臉在這裏裝什麽學者的派頭,真是丢死人了。我要是你,早一出門撞死了。”

那老頭看着六十左右,斯斯文文的。這會子一聽卻是立馬急了:“她歸她,我歸我。兒女不孝,當老子的有什麽辦法?姓餘的,你別東拉西扯。真論起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誰不知道,你為了和現在的老婆結婚,誣陷前妻和人通奸?還在家裏的飲水機裏下了藥。呸!論起不要臉來,我比不上你們餘家的萬分之一。”

“陸老頭,你少胡說。是她自己不守婦道,關我什麽事?這事當初法院早判清楚了,不關我的事。”

“呸!你岳父當年是高法的檢察長,哪個法官不要前程了,敢訂你的不是?”

“呵,要照你這麽說。那那年你開車撞死的那個m大女學生,八成是你的姘頭吧?聽說最後屍檢的時候,那女孩被檢查出懷孕,可是胚胎樣板卻是不見了。不會,是你的種吧?”

“餘耀庭,老夫和你沒完!”

好好一場專業級別的辯論會,最後變成了潑男罵街。薛潋原本對前面的事沒興趣,興致懶懶。可待這兩個老大不小的人掐起來時,卻是正經高興了。

“這也叫學者?”

“姐你不知道,這兩個人當初在帝都就死不對盤。他們兩個曾經共同競争一所研究所的所長之職。可是陸老頭的後臺是遙親王,餘耀庭的岳父已經下位了。所以所長之職,他自然争不到。早憋了一口氣呢。”

“那既然他女兒跟了遙親王,怎麽他反倒跑到這裏來了?”跟着太子殿下不說,還一邊和人吵,一邊時不時的偷眼往主席臺上看,一副就怕太子殿下因為他和遙親王的關系,而把他扔出去如何。

旁邊也是書記官打扮的崔文琦卻是一邊用記錄本掩了臉,一邊悄悄和薛潋講:“遙親王最是個喜新厭舊的。加上他又多少年一直不娶正妃,裏裏外外不知道惹了多少風流債。餘老頭他那女兒混到身邊沒三個月就失寵了。可跟了遙親王的女人卻是個個再出不得那座王府。天天關在裏面,你鬥我,我鬥你。這會子是死是活,還是兩說呢。餘老頭一個舊情人的便宜岳父,哪裏敢惹現任寵主的眼嫌?早跑出來了。”

“現任寵主?”

“是啊!就是和你前後腳差不多進帝都的,好象,叫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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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

這會子就跟了遙親王?

她不是迷賀連森迷得要死嗎?怎麽現在賀連森還沒風光大盛,她就跑遙親王身邊去了?

這劇情蝴蝶得有意思了?這下子到底算是誰搶了誰的女人啊!在原箸中,艾琳是賀連森的女人,讓遙親王霸占了。賀連森沖冠一怒為紅顏,最後把心上人又搶了回來。巴拉巴拉的秀恩愛,天天晚上嘿咻嘿休。肉戲不斷!

可這會子,怎麽艾琳倒象是先跟了遙親王,還正得寵的樣子?

“消息确實嗎?”

“當然确實。”

“那,我再和你打聽兩個人。”

“說……”

“賀連森、賀連娜。這兩個人,如何是死?還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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