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審判日
劉影他太年輕，過起河來不知道深淺，你以後多提醒着他一點。
這是楊思遠和辛格幾乎同一時間對林雨寒的囑咐，言外之意就是讓劉影以後小心點，出來混，遲早是會還的。
了解到劉影的事情後，與之前焦急的情緒比起來，林雨寒到顯得沒什麽特別喜惡的反應了，她只是哼了聲，沒有再說出一個字。電話還在繼續中，另一邊的楊思遠到有點尴尬了，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他在背後議論人。
不等楊思遠解釋，林雨寒主動道別，先行挂上了電話。她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生，回到了公司後繼續完成進度表上的工作安排，一直忙到了下班。
按理說晚間月亮應該升起在厚重的雲層上，但今天是個霧霾的天氣，所以厚厚的一層霧氣擋住了白日的餘晖，這種天特別不适合在室外晃蕩。
低着頭在街道上孤零零的走着，林雨寒不想回家，可也不知道該去幹點什麽。這座城市是她從小就生長的家，本該是熟悉的環境，林雨寒卻覺得今天在城市特別的寂寞，她和劉影呼吸着同樣污染的空氣，卻沒有生得同一種病，沒有了相同的共鳴。
回憶起來，她曾經那麽愛着劉影的純粹和單純，仿佛這些是不再真實的回憶，都是她虛無的想象，現在不得不再次面對現實。
外面空氣越發肮髒，林雨寒也沒戴口罩，她最終還是回到了家裏。屋內一片漆黑，沙發的墊子歪着，桌子上的水杯敞開着蓋子，門口的鞋子碼放整齊，一切都和早上走的時候一樣。劉影還沒有回來。
懶得做飯，想了想冰箱裏好像還有不少速凍餃子，一會劉影回來就煮點餃子吧。也不用費事準備食材了，林雨寒解開襯衫的扣子，褪下筒裙，撥開內衣的帶子，把換下來的衣服統統扔進了收納筐裏。
随意路過水臺的鏡子，她駐足看了一會。對着鏡子她360度轉了一圈，秀美的腰身随着她的轉動而扭轉，裸露的胸部微微輕顫。
吻痕似乎都消失了。
林雨寒心裏想着，在劉影升職的那天，那個男人像發瘋了是的要她，沒完沒了的纏着她，在身上留下各種痕跡，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就好像如果他不那麽做，在一下秒就會崩潰掉了。
現在想想，也許那天劉影是真的又高興又害怕吧，為某種意義上的成功感到滿足，又害怕未來可能面對的後果，心中又積攢着愧疚，當所有的壓力都釋放在情愛上的時候，他就要瘋了。
仔細檢查着身體，大多數吻痕都褪去了，有一些地方殘留着一點點痕跡，不過也即将會消失。
呼出口氣，林雨寒是松口氣的狀态，她真的不想背着這些印記太久了。自從那次并不舒服的情愛之後，他們就沒有真正意義上再次做愛。
身體上的終結，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兩個人關系要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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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寒回過神的時候，手提包裏的電話一直在響，她披上睡衣，從包裏摸出了手機，看着屏幕上的號碼，她走進了卧室，刻意關上了門。
“是我。”林雨寒淡淡的說着。
“雨寒，響了半天，我還以為你不會接了呢。”
“我提前回來了。”打電話的人是張時，聽聲音他似乎是很高興。
如同被電話裏的情緒所感染了，林雨寒突然也覺得心理上有了一些起伏，張時他一回來就給她打電話，這讓她的心裏回暖了好幾度。
“出差很辛苦吧，記得要好好休息。”林雨寒語氣頗關切的囑咐着，這些天都沒有和張時聯系，張時公司的事情也有專人在和她接觸，所以他們在公事上聯系的機會幾乎沒有。數天不見，突然聽到對方的聲音，或多或少的有些小小的喜悅。
“最近是比較累，所以也沒和你聯系。”張時的語調裏顯出了疲态，他打了哈欠。
林雨寒沒有順着他的話，而是有些打岔的說着：“你忙吧，我這邊沒事的，公司裏合作的事情我也會積極跟進，你盡管放心了。”
“呵呵。”張時對着電話苦笑了下，他以往都是很有耐心的，可能是疲憊的原因，他今天卻沒什麽心思再兜圈子了。
“咱們不提工作上的事情好嗎？”張時很直白的說着。
“離開的這些天，說真的，我挺想你的。”
赤裸裸的表述，赤裸裸的思念之情，張時在“我想你”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恐怕這些天把他熬的夠嗆，已經不計後果了。
林雨寒一瞬間的汗毛都炸開了，她覺得毛孔在擴張，血液在加速流動。并不是因為受到了刺激，而是她在聽到張時帶着*的想念時，全身都興奮了。
是快感，是同樣赤裸裸的快感。
“那你呢？雨寒，你想我嗎？”
聽着電話另一頭，林雨寒忽快忽慢的呼吸聲，張時感覺的出來對方心裏的波瀾，所以他賭了一把，直接問出至關重要的話。
“我……”林雨寒覺得壓抑的火焰在心裏的“地殼”中翻騰，激情、*、思念，它們在死灰複燃，鋪天蓋地。
肩膀上的惡魔在鼓動着她，指引着她開口。
“我很想你。”無需多餘的廢話了，這四個字已經到出了所有的心情，還有它意味着的意義。
一時間張時的聲音突然擡高了，他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就像是個孩子：“雨寒，我想我們趕緊見一面吧，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還有。”張時頓了一拍，他有意控制了下情緒，低沉的說道：“有些事情，你也該做出選擇了。”
……
林雨寒聽得懂，張時是在暗示她，感情的歸屬該有個了斷了。
“我知道。”
拿着聽筒，她也同樣低沉的回答。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突然有個聲音冷不丁的問着。
“雨寒，你在和誰打電話？”
冰冷的就像是一塊冰錐刺向她，林雨寒下意識的縮着身體。劉影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腦子裏一瞬間亂成了麻團，頭頂上嗡嗡作響，他在身後站了多久了？他都聽到了什麽？接下來該怎麽收場？但是林雨寒畢竟是摸爬滾打了些年頭的人，她把多餘的動作都壓抑了下來，只是對着電話說了句“我去做飯了，改日再聊吧”，就按下了結束鍵。
背對着劉影，她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眼前的男人還沒換衣服，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林雨寒，猜不出他的情緒，或者說他似乎也沒什麽情緒。
懸起的心有點放下了，林雨寒随意的說着：“客戶的電話。”
“現在是私人時間了，還打電話。”劉影走進屋裏，他脫下衣服，語調不溫不火的說着。
“無聊找我聊聊。”
林雨寒并不想撒謊，撒謊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沉重，肩負着謊言的人會非常辛苦，但是她現在沒有想好怎麽和劉影去談，所以剛才張時的電話，她想敷衍過去。
“噢。”劉影應了聲，把休閑T恤套在身上。
他不是那種喜歡刨根問底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也會給林雨寒足夠大的空間，基本上林雨寒私人的事情他都不會過問，這件事情本以為就可以過去了，但是今天他沒有直接離開房間，而是破天荒的扔出來了一句。
“打電話的人是楊思遠吧。”
……
“嗯？”突然提到了楊思遠，林雨寒有些疑問。
“在背後說我的人也是他吧。”劉影繼續說着，一旦開口了，就再也抑制不住，積蓄了很久的話傾吐而出。
“上次在party上的照片也是，你們最近走的很近。”
最後一句話裏飽含了情緒，帶着憤怒，帶着審判，帶着質疑，總之劉影在想起了楊思遠和林雨寒最近很近親之後，就難以控制了。
皺緊了眉頭，把楊思遠扯進來是林雨寒非常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是她的抉擇，楊思遠是她的摯友，甚至可以說是她精神上的恩人，所以她必須反駁。
“所有的事情都和思遠沒關系，照片的事情我已經解釋過了，是記者瞎寫的，你想的太多了。”
劉影似乎在聽，但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冰冷的雙眸裏充斥着寒意，仿佛在嘲笑林雨寒的解釋。
“只會在背後指手畫腳的卑鄙家夥。”
“劉影！注意你的用詞，楊思遠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林雨寒不自覺的放大了聲音。
“最好的朋友？”劉影的話語裏生出了長長尖刺，不惜把眼前心愛的人也刺傷。
“他總是披着好朋友的外皮來接近你，讨好你，你不知道他有多卑鄙，多無恥，多下流！”
“夠了！”林雨寒大聲呵斥着，她強行打斷了劉影。
“你們公司裏搞出的那些名堂，你心裏最清楚，踢掉的那些人，還有得志的那些人，你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上，到底是誰更卑鄙！”
……
房間裏的火藥味頓時蕩然無存。
今天破天荒說了那麽多的話，劉影此刻閉嘴了。
“劉影，我所敬佩的人都在告誡我，讓我提醒着你一點，腳步放慢，保持清醒，別把自己也擱進去。”
“我真的不願意插手你的事情，你的成長和人生是你所選擇的！”
“但是現在我看到我所選的人，正在變成我最讨厭的一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