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顧朝陽不想和鐘離修讨論到底行不行的問題, 他只問:“徒手碎大石, 三天就能速成?真的假的?”

“這個要看你個人的身體素質。”鐘離修意味深長地說, “碎大石和碎大石也是有區別的,你如果只是想表演給人看的話,我可以教你一些小技巧。但是如果你想要進到更深一步的話, 就需要更多的時間。”

連那種金鐘罩鐵布衫很難, 但當初表演的花架子,其實還是比較容易的。且有的人天生力能扛鼎,別說三天, 這種人三秒就能出師, 教都不用教。

“更深一步,比如呢?”

鐘離修就随便的從院子裏用腳抄了一塊石頭, 一腳把它踢到半空中, 然後單手把它劈開,堅硬的石頭粉碎成無數的小石塊, 落到了地上:“比如說, 如果你要練成像我這樣的。”

顧朝陽他啪啪啪地用力鼓掌, 順着對方給的話題說:“厲害了,這種需要多長時間?”

鐘離修朝着他微笑:“這個練的可就多了,如果是這種程度,以你的資質吧, 我覺得30年可能也不大夠。”

“那我還是練三天速成的就夠了。”

本來顧朝陽就是為了完成任務, 又不是靠這個表演去生活。

“你等我一下。”

鐘離修在院子裏扒拉了一下, 折下來一株方形的植物:“這個給你。”

顧朝陽看了眼:“這個有什麽用。”

“磐石草, 在很久以前,有個貧窮的種植師為了掙錢維持生活,就利用這種東西上街頭賣藝。”

鐘離修也懶得用什麽機器了,他用手把植株的果實搓成粉末,塗抹到顧朝陽的手上。

“現在你的手是什麽感覺?”

顧朝陽看着自己變得像灰色磚石一樣的手:“感覺有點燙,有點重,看起來樣子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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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就對了,不燙就沒用處了。”

齊光在院子裏找半天,取了塊外表光滑平整的石頭出來,

他把大石頭放在手上:“趁熱趕緊的,對着它劈一下。”

顧朝陽還有一點遲疑:“我的手不會被砸爛了吧?”

鐘離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顧朝陽的質疑感到非常的不滿意:“你手去砸牆什麽感覺,除非連續不停的砸,不就是有點疼。還說要向我學呢,這點苦都吃不得嗎?劈爛了,我剁掉一只賠你。你還想不想學了?”

“好了好了,我可沒說自己不嘗試。”顧朝陽捏緊了拳頭,正打算用力地往石頭上面一砸,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

“你等我一下。”顧朝陽蹭蹭蹭上了樓,給自己按了個 30力量的buff,又蹭蹭蹭地跑了回來。

“現在可以了。”

“你剛剛去幹什麽了?”

顧朝陽當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是去加buff了,三兩句話含混過去:“人有三急嘛,現在可以砸嗎?還是再塗抹上一個?”

鐘離修本來打算執起顧朝陽的手看看的,突然間想到什麽,又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你洗手了沒?”

“沒有。”本來就不是真的去上廁了。

顧朝陽只好搖頭:“沒敢洗。”

鐘離修的臉上露出了微妙的嫌棄的表情:“你伸手讓我看看。”

顧朝陽便重新把自己的右手攤開了給他看。

鐘離修幫着他擺了個角度,把石頭拿起來:“藥效還沒過去,可以了,按照這個角度用繼續砸吧。”

“擦擦擦,手好疼!”顧朝陽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收回手來,對着紅了一片的手掌吹了幾口氣。

下一秒他聽到了有東西裂開的聲音,臉當即變了:“不是吧,我把骨頭給砸碎了?”

鐘離修朝着他翻了一個白眼,美人就算是翻白眼,看起來也是顯得格外靈動。

“是這東西裂了。”

顧朝陽看到鐘離修的手裏,石頭真的裂開了。

他感覺自己的手明明被砸得很痛……話說這個石頭真的不是鐘離修為了安慰他而捏爛的麽。

“你現在這裏等一下,我先去洗個手再說。”

他其實是去查看了一下任務成就完成度。

在 30力量的buff下徒手劈落十塊石頭(1/10)

完成度增加了1/10,也就是說,那塊石頭真的是自己給劈爛的。

顧朝陽啪的一下把《種植指南》給合上,這次記得洗幹淨手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種草的粉末可以讓人體部位短暫的硬化,硬度比石頭更為堅硬,所以你砸下去,就和用石頭砸雞蛋差不多。”

顧朝陽很快抓住了鐘離修之前話裏的盲點:“你之前不是說三天才能教的會嗎?”

“那是在沒有現成植物的情況下,磐石草從播種到長成只用三天,而且它很常見,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這東西以前是窮苦人家用來抓鳥和動物之類的。

也就是那個貧窮的種植師別出心裁用在自己身上表演雜技。

當然戲法被拆穿之後,這種表演就吸引不到什麽人看了。

“那個傳說中的貧窮的種植師不會是你吧?”

“當然不是,雖然我曾經漂泊過,但是身上從來沒有少過錢。這個是我小時候念書學會玩的把戲。”

他窮的時候靠的是刷臉,比如說那些有錢的貴族公子哥們請吃請喝的時候,他跟上去,憑借着自身氣質,從來沒有被趕出來過。

“說的也是。”

趁着buff還在,顧朝陽又讓鐘離修徒手碎了幾塊磐石,一鼓作氣的完成了碎大石的任務。

雖然加強了手的硬度,但顧朝陽的手還是會疼,鐘離修看着他動作,自然滋生出幾分好奇:“你劈這麽多石頭幹什麽?”

“覺得好玩,下次可以表演給伊麗莎白看看。”

鐘離修的記性很好: “你上次不是還叫他伊琳嗎,怎麽現在又變成伊麗莎白了?”

顧朝陽成功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依琳是小名,好念。”

“說起來,那孩子看起來長得有點眼熟。”

既然鐘離修是女王的護衛,那自然不會對女王的外孫怎麽樣。

“你不是女王陛下的護衛嗎,應該見過這孩子才是。”

鐘離修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這孩子是女王陛下小時候,她長得可不像。”

這個年齡的孩子,本來就很難分清男女,而且伊麗莎白确實看起來像個漂亮的姑娘,再加上顧朝陽放在角落裏那條被取掉寶石的裙子,鐘離修很自然的先入為主,認為這是一個女孩子。

顧朝陽也沒有刻意糾正這個錯誤。

“我可沒這麽說,現在沒見面的話,以後遲早會知道的,沒有經過伊麗莎白的允許,我可不能告訴你。”

他擡頭看了眼天空的顏色:“天色已晚,我們進去吃晚飯吧。”

他本來想炒個菜什麽的,不過剛剛徒手劈爛了十塊石頭,手有點酸疼:“鐘離師父,麻煩你今天幫忙洗個菜吧,我給你炒米粉吃。”

他其實可以叫外賣的,不過還是借機會培養一下租戶的動手能力比較好,免得以後一個個都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大爺。

鐘離修作為一個曾在異國漂泊的劍客,條件不允許的時候,也是在野外烤過兔子,烤過魚的人,看了看顧朝陽一臉真摯的表情,還是按照顧朝陽的要求洗了三把小青菜,甚至還切了一些瘦肉。

顧朝陽主要是做給自己吃,美觀度一般般,但鐘離修刀工極好,肉絲切的十分均勻,大小長度都一模一樣,整齊的擺在案板上簡直是強迫症患者的福音。

顧朝陽的炒粉得到了鐘離修的好評。

“很久沒有吃到故鄉的味道了,好懷念啊。”

在伊麗莎白女王身邊,吃的所謂的東方味道總是不大對味。

顧朝陽的衣服語言雖然和他的家長不一樣,但黑發黑眼卻很有幾分親切感。

顧朝陽笑眯眯地:“喜歡吃就多吃一點,你要是肯幫忙,明天可以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炒菜其實簡單,關鍵是擇菜洗菜切菜麻煩。

“明天我要吃米飯。”

他都多少年沒見過水稻了,雖然西方大陸可以互通經濟,但交易的都是容易保存的東西。

水稻在西方大陸的土壤上生長不了。

“這個當然可以,算了明天帶你出去吃,順便換身行頭。”

鐘離修這樣出去,顧朝陽覺得,自己大概會被傳有了個特別漂亮的女朋友。

“明天把頭發剪一下可以嗎??”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斷發如斷頭。”

“這邊男人絕大部分都是短頭發。”

顧朝陽指了指自己:“就像我這樣的。”

“還是不要了。”

他怕自己剪了頭發之後,在原本的世界也變成了一個和尚造型。

“不剪也行,那就用橡皮筋紮起來,說你是搞藝術的……嗯,我明天出去給你買頂帽子,買個口罩先。”

“我長得不能出去叫人嗎?”

伊麗莎白和齊光的臉長得好,但大家天天在電視上看那些影視明星,倒也還好。

顧朝陽搖頭,意味深長地說:“正相反,鐘離的臉,是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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