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肯定是做夢!
還沒睜開眼,醫院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就在灼燒着夜宴的神經。
輕顫的睫毛像是在預示着什麽,猛地睜開眼睛,潔白的天花板刺得夜宴眼睛一痛。閉了閉 眼睛再次睜開,扭動着微微有些發疼的脖子,茫然地左右看了看,這裏是醫院沒錯。
他沒死?為什麽?那人不是給自己注射了過量的毒品麽?自己為什麽沒死?是被救活了? 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有誰會去救他?
夜宴嘗試着動了動身子,又想不明白了。奇怪,他不是被強暴了麽?還是那麽多人一起, 為什麽後面沒覺得疼痛?想要伸手摸摸看看情況,結果手臂上傳來的痛感讓夜宴好看的眉毛糾 結到了一起。
這到底是他麽的什麽情況?他為什麽會在醫院的貴賓病房?
在夜宴努力回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病房的門被緩緩推開,夜宴看到了一張讓他 無比熟悉的臉,一個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人。
“皇甫敬輝……”
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病房,眉頭一直皺着。在夜宴從小到大的印象裏,好像沒有看過皇甫 敬輝不皺眉頭,是了,面對着他這麽一個寄人籬下還毫無所覺整日闖禍的外姓人,任誰都不會 有好臉色。
“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他這是在關心他?夜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盡管不止被戲弄了一次,可夜宴相信皇甫敬輝 不會對他怎樣。這個男人很坦蕩,所以他直接把他掃地出門,不屑于任何陷害。
見夜宴久久沒有回答,皇甫敬輝沉下臉色,“車禍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好在那個男孩子傷得還沒有你嚴重,給了錢對方家裏就沒再說什麽,你不用擔心會被告上法庭追究責任”
車禍?皇甫敬輝在說什麽?夜宴納悶,他不是從酒店被救出來的?住院不是因為被注射了 過量的毒品以及淪為幾個男人的洩欲對象?
看着夜宴懵懂的表情,皇甫敬輝冷笑一聲,“我真是想多了,你怎麽會擔心被告?在你眼 中不管你闖了什麽禍都有我和父親替你善後是不是?夜宴,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現在的你有多麽 無知可笑。”
教訓完人,皇甫敬輝轉身離開了房間。從他進來到出去不足五分鐘。
在這五分鐘裏,他只是站在門口,都沒有走進夜宴的身邊看看,不然他一定能發現夜宴的 眼神變了。
沒在乎皇甫敬輝語氣不善,反正都習慣了,他現在還在糾結目前到底是什麽情況。夜宴覺 得自己的腦子停機了,到底是他不正常還是皇甫敬輝腦子短路了?怎麽感覺他們不在一個頻道 上?
一轉頭,視線落在床頭櫃上的電子日歷上,夜宴愣了愣,這電子日歷壞了?怎麽顯示的是 兩年前,這樣的病房裏面怎麽會有一個壞了的電子日歷?
視線游移,當夜宴看到電子日歷旁那款蘋果手機時,他徹底僵住了。
住在皇甫家的夜宴花錢一直大手大腳,半年換部手機的速度絕對不算快。他記得這部手機
是兩年前過生日後皇甫敬輝的父親皇甫謹言送給他的。
盡管是當時的最新款,但還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被夜宴換掉了,他從不覺得皇甫謹言送 他的手機具有怎樣特殊的意義,跟他在手機店挑的一樣,區別只在于付錢的是皇甫謹言。
這又是什麽情況?為什麽一部被他扔掉的手機會出現在這裏?還有剛剛皇甫敬輝為什麽不 說他注射毒品的事?
嘭的一聲,房門被大力推開,夜宴直愣愣地看着本來已經入土為安的皇甫謹言出現在他面 前,這情況不可謂不詭異。夜大少覺得自己在風中淩亂了。
“小宴!你終于醒了,你可吓死言叔了!”
歐陽謹言跑過來一把撲在半起身的夜宴身上。夜宴受傷的手臂被壓得很痛,但這痛感仍然 不能壓過他心中的震驚。雖然不孝,但他很想說一句,言叔你不是已經死了麽?怎麽着現在也 該算是吓活了!
“你說說你!好好的去跟人飚什麽車?幸好是不嚴重,萬一出點什麽事我可怎麽向你父親 交代?以後跟楊家小子保持距離,那小混蛋早晚得出事,到時候別牽連到你!”
歐陽謹言剛一起身就吧啦吧啦教育夜宴,同時不忘扶着夜宴起來靠坐在床頭,完全沒注意 到後者怪異的表情。
這時候就算腦子再遲鈍夜宴也反應過來了。他還記得兩年多以前,那時候疼他的言叔還在 ,他跟楊家的小少爺楊珏一起到山上公路飙車,結果出了車禍。
在公路上打滑的跑車還撞到了一個上山晨練的高中生,不過好在對方傷得不重,皇甫敬輝 按照皇甫謹言的要求賠了對方好些錢這件事就過去了,對方沒有追究。倒是他自己,胳膊險些 骨折,住了好長時間醫院。
這麽說……他應該是重生了?夜宴還是不相信,或許曾經的一切只是他住院後做的一個夢 。說不定是老天在提醒他,如果繼續做以前那樣的纨绔子弟,夢裏的場景就是他真實的結局。
想想果然做夢比重生這種說法可靠多了,夜宴抿着尚且有些蒼白的唇,握緊拳頭,他肯定 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