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奧利奧

Ch.18

安全起見，喝了不少酒的付妍青和程穆沒選擇開車，而是在送走蘇慕藍後，慢慢踱步回去。

路上，程穆接了通電話，本就清淡的面上很快又添了幾分涼意。

付妍青依稀聽到了林總，在為數不多的幾次經驗裏，但凡和林總扯上關系，程穆就是這般陰沉的模樣。

她不知道橫亘在她們母女間的究竟是什麽，所以無從安慰，無力的連續踢飛了好幾顆石子。

程穆被她帶點幼稚的舉動逗笑，收了手機，出聲打破這沉寂：“我沒想到你會用這招。”林順淵吃癟的表情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好笑。

“和林順淵學的，用旁門左道一招致勝。”付妍青做了個KO的手勢，路燈下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

程穆轉過臉去望付妍青，對方的臉頰一半被光照亮，一半隐在黑暗裏，在心底紮了根的悸動，就那麽忽然冒了出來。

沒等到回應，付妍青放緩了腳步，側頭看程穆。

“怎麽了？”

程穆慌忙收回視線，手握拳擺到唇邊輕咳了聲，好在是夜晚，不至于讓付妍青看到她無所隐藏的尴尬。

“你泡茶的手藝不錯。”

說到泡茶，付妍青笑着攤攤手：“我花五百塊錢在速成班學的。”

“你是在要我給你報銷的意思？”

“我可沒那麽說。”

路燈下，兩道身影漸行漸遠，嬉笑聲融進風裏，飄出去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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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最得付妍青喜歡的，大概就是占地接近一百平米的茶水間了，透過落地窗，可以望見南山塔和南山公園——被稱為愛情的聖地。

前幾日喝酒落下的後遺症還沒好全，付妍青不太敢再喝咖啡折磨脆弱的胃，于是挑了果汁粉，撕開包裝袋倒進玻璃杯裏，用熱水沖開。

她捧着杯子放到鼻間輕嗅，滿足的眯了眯眼，正打算喝，走進茶水間來的李珉海便湊了過來。

“經理，你知道嗎？”

“知道什麽？”這人什麽都不說就問她知不知道，她怎麽知道知不知道？

李珉海四下瞟了眼，賊兮兮的樣子：“我聽說，海藍國際的蘇董是彎的，難怪啊，那天······”

“難怪什麽？”付妍青好看的翻了個白眼，一個大男人那麽八卦！

“我是說，難怪那天她看你進去，眼神都變了。經理啊，您可得注意安全。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小心連渣都不剩。”

這話看似在說蘇慕藍，但在付妍青聽來，怎麽覺得李珉海連她也一塊兒罵了？

27歲距離30歲也就差了一點點！

付妍青壓着火氣，面上冰冷，語氣也就不太好：“項目做完了？業績達到了？月底的獎金不想要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李珉海的八卦心碎成了片，渾身一哆嗦，朝付妍青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就跑出了茶水間。

付妍青緩了口氣，端着杯子，面色陰沉的回了辦公室。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她拿起來看，是蘇慕藍傳來的簡訊，邀她周末見面。

付妍青想到林珉海的話，放下手機，抿了口果汁。

“嘶······”滾燙的液體刺的舌頭發麻。

付妍青用手放在嘴邊扇風，不曉得為何，總覺得此刻手機裏的短信才是燙的她不知所措的來源。

糾結半晌，付妍青還是決定接受邀約。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項目還沒敲定，任何能得罪蘇慕藍的事情，她都不能做。

回完短信，付妍青窩進老板椅裏，抱着手臂，轉頭盯着落地窗外失神。

秋天了，滿目都是蕭索的氣息。

而辦公室外，卻是喧嚣的景象。

付妍青被吵鬧聲喚回了思緒，推開門陰沉着臉站在門口，正想讓他們安靜，就聽到上回被程穆“教訓”的可愛女生眨着星星眼在那兒犯花癡。

“太羨慕我們程總了，有錢有顏還有恩愛的老公，九十九朵玫瑰啊，我的白馬王子什麽時候才能出現拯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

“得了吧，除非你有程總這條件。”有人潑冷水，女生卻不願從幻想中蘇醒，“還不興我想想啊，運氣這種事，那可是說不清的。诶诶，剛送花過來的快遞小哥也好帥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女生全然沒察覺到迫近的危險，還在喋喋不休，衆人把眼睛都快眨瞎了也無濟于事。

“不需要工作是嗎？想學程總結婚是嗎？現在就可以給你批長假。”

冰冷的如同寒冬天裏的聲音，刺的女生猛的一顫，驚魂未定的擡起頭，付妍青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映入了眼裏。

“經······經理······”

“要做夢，就回家做，活到這把年紀還沉浸在老套偶像劇的幻想裏，我也不曉得該不該替你覺得悲哀。你以為往電視機前面一坐，什麽都不用幹，面包、愛情就會長腳老找你了是嗎？吃個奧利奧還得自己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所以也該醒醒了。我說這話你要還聽不進去，趁早交辭職報告給我，好騰出位置讓我招點有用的人進來。”

“經理，對······對不······”女生認錯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付妍青甩上門的動靜給蓋過了。

辦公區衆人面面相觑，經理心平氣和的說字字帶諷刺的話，比直接開口罵人有殺傷力得多。女生更是吓的不輕，滿臉呆滞。

辦公室裏的付妍青，抱住手臂站在落地窗前，眉間緊蹙。她心氣不順，一團火卡在胸膛裏不上不下，燒的她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