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晉江首發】Ch.27
Ch.27
在A市待了三天, 各項工作漸漸走上正軌後, 付妍青和程穆便回去了。
周文楊也不曉得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一早等在機場出口, 見兩人并肩走出來，殷勤的迎上去：“小穆，回來了。”
正聊天的付妍青和程穆，同時朝聲音的來源方向望去。付妍青眼底的笑意，一下子淡了幾分。而程穆, 權當沒看見周文楊, 只是留意了一眼周文楊左手的無名指。
那處, 戒指在午後的暖陽裏，泛着冷光。
程穆微眯了眼。
未得到回應, 周文楊不尴不尬的轉向付妍青：“妍青也一同去出差了？還順利嗎？”
“還好, 周總費心。”付妍青客套到近乎疏離, 縱然是以前在周文楊手底下工作, 她都不曾是這般的态度。
周文楊更是尴尬的不知所措，硬着頭皮提議：“你們是回家還是回公司？我送你們。”
“不麻煩周總。”付妍青在程穆之前給出了回應，随後, 與程穆道別, “程總, 不妨礙你們, 晚點公司見。”
程穆想開口要付妍青留下，奈何那人已經攔下了出租車，在司機的幫助下, 将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坐進車裏絕塵而去。
她怎麽知道就是妨礙了？
程穆為付妍青自以為是的說法心底來了氣，揉揉眉心，對周文楊也沒了一點好面色。
“是林總派你過來的？”
“我只是偶然聽媽順口說了一嘴，恰好公司不忙，就想着過來接你一趟，出差累不累？”周文楊再次嘗試去拿程穆手邊的行李箱，程穆倒是沒再拒絕。
“送我回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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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與身體上同時的疲憊，讓她懶得再去叫出租車。既然有人要當免費司機，何不順水推舟？
周文楊因着程穆的答應心情大好，忙前忙後的，嘴上也不停。
程穆靠在座椅裏，閉起眼：“安靜！”
周文楊立刻閉嘴，看着程穆線條僵硬的側臉，無聲輕嘆，發動車子駛離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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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在即，街道上應景的挂滿了裝飾，就連樹枝也纏上了彩燈，即使在這陽光散落的午後也不熄滅。
感嘆浪費資源的同時，付妍青透過窗玻璃望向外面，熙攘的人群與熱鬧的景象，無不提醒着她的孤獨。
想到方才在機場的一幕，這種感覺更甚。
付妍青收回視線，指腹壓在太陽穴上，好笑于自己的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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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回家，付妍青直接拖着行李進公司，到辦公室，桌上堆疊的文件令的她一陣目眩。
離開三天，後果便是要搭上無數個夜晚。
剛坐下，辦公室的門便被敲響了。
付妍青呼出口氣，邊打開電腦邊朝外應聲：“進來。”
“經理，尾牙年會的清單需要你審批。”方祺藍将藍白色文件夾遞到付妍青面前，“今年我們部門和銷售聯合，包括場地租用，酒水餐點，都由我們負責。”
在方祺藍說明的同時，付妍青已經翻完了近十頁的文件：“節目呢？”
“我和珉海還在商量。”方祺藍眼睛轉了轉，“經理，這是您進程氏的第一個年會，不如············”
付妍青趕緊擡起手指打斷方祺藍：“你放過我吧，我五音不全，四肢僵硬，除了到臺上扮演柱子以外，怕是沒什麽是我能幹的。”
方祺藍吐吐舌頭，接過付妍青簽好字的文件，一溜煙兒的就跑出去了。
付妍青輕笑着搖搖頭，到底是年輕。
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付妍青舒展了一下坐的僵硬的身子，拿上玻璃杯去茶水間。
在經過程穆辦公室時，恰好碰到小助理。
“曉楠，怎麽了，臉色那麽不好？”
曉楠見到付妍青，跟抓着了救命稻草似的跑上去：“付經理，我，我家裏有點事，但是程總不下班，我············”
眼見小助理急的快哭了，付妍青拍拍曉楠的肩：“我替你說，東西給我吧。”
“謝謝付經理，付經理你真是好人。”小助理把幾分剛收的快遞送到付妍青手裏，不住的道謝。
付妍青拍拍她的肩，表示不要緊，讓她放心下班就好。
小助理總算安了心。要換了別人，她自然是不敢的。但平日裏付妍青總與程穆同進同出，程穆就連出差也要帶上付妍青，想來，兩人的關系很好。
付妍青拿上快遞，又看了眼手裏剛倒的奶茶，敲響程穆辦公室的門。
“進來。”
付妍青推門進去，将手裏的東西放到程穆桌上。
程穆擡眸看她，唇角彎了彎：“怎麽是你來送？搶我助理飯碗？”
“剛才經過你辦公室，小助理哭着跟我說家裏有事，我就代勞了。”
“我可以定你越權罪。”付妍青敢越過她放小助理下班，膽子是不小。但程穆話是那麽說，心情卻明媚起來。
午間被付妍青自說自話的丢下的別扭，也都融化在了那杯溫熱的奶茶裏。
“惹不起程總。”付妍青輕笑着舉小白旗，“不打擾你，我回去工作。”
“好。”
走出程穆辦公室，付妍青才驚覺，心跳的竟是如此之快。她雙手捧住臉頰，手心裏滾燙的溫度讓她猛的縮回了手。
而程穆，盯着關緊的門失了會兒神。
情緒的波動，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完全受付妍青影響。
是這樣吧，情不自禁才能叫喜歡，可以克制的感情，又怎麽能算是喜歡一個人？
等回神，程穆端起杯子抿了口奶茶，甜膩的味道她不喜歡，但付妍青沖泡的，還不賴。
放下杯子後，程穆拆開快遞，一疊照片順着撕開的封口滑出來。
程穆只一眼，便屏住了呼吸。
照片裏的一男一女，女人是誰她不認得，但男人，可不就是周文楊。背景有些昏暗，依稀可以辨認是在酒店房間。男女相互糾纏，難舍難分。
程穆嫌惡的将照片翻過來，記起那日在程家外面，周文楊打的那通電話。那時她只聽聞了一些模糊的字眼，還不太确定，今日這份匿名的快遞，恰好證實了她的猜測。
程穆冷笑，手指一下一下的輕點在桌面上。
果然，男人都是虛僞且耐不住寂寞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她要感謝周文楊也沒能免俗，讓她的手裏，能多一顆籌碼！
收拾好照片放回快遞袋，程穆打開抽屜準備放進去，無意中望見一盒卡通圖案的創可貼，眸光一下子溫軟下來。
無論過多久，她都不會忘記付妍青為她去藥店買處理手指傷口的藥品時的身影，那身影帶着暖陽的微光，早已融進了她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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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牙年會如期而至，除卻程氏內部人員，各公司代表也都受邀參加，會場裏，一時間人頭攢，酒杯相碰的聲音配合悠揚的樂曲，倒也相得益彰。
付妍青從午後便沒能再閑下來，衣服也來不及換，一直捏着耳機聽筒，在對那頭交代什麽。
“怎麽會少了？供應商那邊呢，确認過沒有？”
“別去打擾程總，接待各公司老總就夠累了。”
“行了我再想辦法。”
付妍青擡手揉眉心，心間有團火又發作不得，見有人擋路，語帶不耐：“能不能麻煩讓一下？”
“妍青。”一道溫和的女聲傳進耳裏，付妍青愣了下。
“才多久沒見，就不認得我了？”蘇慕藍故作哀婉，秀眉蹙在一起，任誰看了去，都會心有不忍。
付妍青也是，緩和了面色，不太好意思的解釋：“抱歉，蘇董，酒水的供應出了點問題，我一急，語氣才會不太好，您見諒。”
“妍青你總是這樣，跟我客客氣氣的，比對陌生人還疏遠。”
這句話，不再是玩笑，摻雜了蘇慕藍的怨氣和無奈。上次付妍青拒絕的徹底，她識趣的退開，怎奈心不受控制。
得知程氏舉辦尾牙，在飛機即将要起飛的狀況下，還是忍不住趕過來看付妍青一眼。
來了，又覺得後悔，何必再傷一回？
付妍青聽出蘇慕藍話裏的意思，糾結着委婉的說辭。
蘇慕藍悉數看在了眼裏：“你還好嗎？和她。”
“誰？”付妍青眉心一跳。
“妍青你是聰明人，知道我在說誰。”
付妍青面上一熱，心底不知怎麽的，漸漸地有點發虛：“蘇董你誤會了，我和程總，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罷了，別無其他。”
蘇慕藍不立刻接話，細細的望進付妍青眼底，捕捉到她的慌亂，無聲輕嘆：“妍青吶，我以為你至少會對自己誠實。”
“蘇董這是什麽意思？”
“我才剛說過你是聰明人。”蘇慕藍從手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到付妍青手裏，“海藍國際的合作商，你聯系的時候，說是我介紹的，他應該會解決你的燃眉之急。”
“蘇董············”付妍青捏着名片，那小小的一張卡，竟燙的讓她拿不住。
蘇慕藍苦澀的笑笑：“別跟我說謝謝，聽的太多了。給我個擁抱吧，我馬上就去美國了，半年才能回來。”
付妍青無從拒絕，上前輕輕地擁了下蘇慕藍，想退開時，蘇慕藍卻用了些力道，以挑釁的眼神迎上正朝這邊走來的程穆。
程穆在年會上致完詞，從林方茹那邊聽聞市場部的工作出了問題，聯系付妍青，對方的電話一直占線。
她只好打給方祺藍，了解事情經過後，立刻找了相熟的供貨商。
等解決了，程穆再打給付妍青，電話通着，但就是沒有人接。擔心出事，她便繞着整個會場找，結果，好巧不巧的撞上了蘇慕藍與付妍青的相擁。
那一刻，說是心間有把刀子狠狠的在往裏捅都不為過。
程穆走得近了，蘇慕藍才附上付妍青的耳側：“妍青吶，別忘我失望。”
話音剛落，懷裏的人便被大力扯了出去。
付妍青腳下不穩，往後踉跄了一步才站定，手腕上的力道，讓她疼的皺了眉，擡眸望見程穆如寒潭下的冰般寒涼的神情，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程穆？”
“我有事找你。”程穆話是對着付妍青說的，但眼神卻始終落在蘇慕藍身上。眼底跳躍的火光，清晰可見。
蘇慕藍甚至有種錯覺，若是程穆此刻抓着的人是她，那她的手腕定然是保不住了。那般的怒氣，怕是真的被觸到了底線。
蘇慕藍該覺得難過的，卻意外的很輕松，輕輕一笑，淡然的與她們道別：“不打擾你們，我還要去趕飛機。”
“慢走，蘇董。”
若不是程穆用冷的可怖的語氣說出來，蘇慕藍大概還會跟她說聲感謝。
這次，是真的再見了。
轉過身去，蘇慕藍終是維持不住笑意，紅了眼圈。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下一章有高能=￣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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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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