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晉江首發】Ch.43
Ch.43
“小穆, 你怎麽想的？”付妍青轉着玻璃杯, 整個人沒有生氣的趴在陽臺的圍欄上。
夜色微涼, 空中不見了星辰, 徒留一片晦暗。
輕不可聞的嘆息之後，程穆低垂着眉眼，坦言：“我舍不得你去，但這确實是一次很好的發展機會，我沒理由攔着你。”
“不怕我把子公司的狀況越弄越糟嗎？”
程穆搖搖頭, 視線沒有焦點的落向遠處：“誰也不是生來就是領導者, 我對你有信心。”
“你下午可不是這樣講的。” 付妍青轉過頭, 凝視程穆一半被光照亮一半隐在黑暗中的臉頰。
午後，她去找了林方茹——平日裏鮮少出現在程氏的林總, 如今居然為了一份調令親自坐鎮總裁室, 想來是沖着她來的。
付妍青很清楚沒辦法逃避, 于是主動與林方茹談。
拐彎抹角不适用于林方茹, 付妍青直接開門見山：“林總，我想我不能勝任，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
這麽說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但付妍青确實是不想去A市。
“給我個理由。”林方茹微眯了眼, 面上三分冰冷, 那股子壓迫感渾然天成。
付妍青迎上林方茹的目光, 并不退縮：“我沒信心去領導一間公司，到時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我也不太過意的去。而且市場部剛啓動新項目, 這時候我離職，怕影響到項目的進度。”
林方茹似笑非笑：“你這番說辭，倒和程穆有幾分像。”
“林總。”付妍青不自覺的捏緊手指，“或者，您給我點時間，等項目結束也不遲。”
“年輕人，別總以為天下都是自己的就不可一世。”林方茹站起身，到落地窗前打開了百葉窗，“底下那麽多人每日為生活奔波，為了生計發愁，而你能坐在辦公室裏吹空調，拿着優厚的報酬，甚至有更好的發展機會。付經理，這筆賬你不會算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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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妍青咬了下唇，眉梢微微挑動。林方茹的意思很明顯，她可以讓她從上層直接跌去地底。但她也不是輕易就退縮的人：“林總，所處的環境不同，承擔的責任自然也不相同。就像您身為公司的掌權者，所要操心的事是我們這些小職員無法想象的。所以說，付出和回報，其實可以劃上等號。我自知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承擔那些責任，目光也沒有林總您那麽長遠，若是阻礙了子公司的發展，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付妍青比她想的還要難纏，話說的那麽明顯，對方居然能夠鎮定自若的應對。林方茹輕笑：“看來我是說不動付經理了。”
“林總············”
“我再給你些時間考慮清楚，以項目為期限，希望付經理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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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那麽說的？”程穆微怔了下，本該覺得安心的，可不曉得為什麽，總覺得心慌的沒有實感。
林方茹若是能那麽好說話，她何必諱莫如深？
“別擔心，至少林總讓步了。接下去，我們走一步看一步，這關應該能過去。”付妍青揉揉程穆的眉心，把還帶着熱氣的杯子遞到她手裏。
程穆接過，放到唇邊抿了口，是清甜的橘子汁：“那晚之後，你還有沒有碰上什麽奇怪的事？”
“沒有，你問了我好多遍了。”
“我不放心你。”程穆嘆了口氣，淡淡的栀子花香氣息被付妍青悉數吻進唇裏。
“我就讓你這麽不放心？”她摸摸程穆的耳朵，“還有你什麽意思，說什麽對我有信心，真要我去A市了你才滿意是不是？”
話題又被扯了回去，程穆輕咳了聲：“我沒有。”
“我聽的清清楚楚的你別想賴。”
程穆抱住付妍青，臉頰在她的脖子裏輕蹭：“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你是什麽意思？”付妍青忍笑忍的很辛苦，整個身子都在輕顫。沒錯的，她有心打趣程穆，意圖緩和下氣氛。
那份調令已經夠讓人糟心了，她可不想程穆糾結在那上面。
程穆也終于意識到付妍青是故意的，垮下了臉：“付妍青！”
“恩，我聽到了不用叫的那麽大聲。”
“你現在············怎麽············”變得那麽壞！
“我就是想親耳聽你說你舍不得我。”付妍青彎了彎唇，攬住程穆的腰，吻細細碎碎的落在她下巴上，軟化了她的小別扭。
四月天的夜風拂過，暖融融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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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進展的不算順利，加班成了常态。
市場部辦公區除了緊張的氣氛始終退不去，還有食物的香氣一直停留在空氣裏——為了節省時間，職員的中晚飯都用定外賣的方式在工位上解決。
連續趕了幾小時的推廣案，付妍青疲憊極的舒展了一下筋骨，捧着玻璃杯去茶水間倒咖啡。
透過半開的窗子，可以望見外面已經黑透的天色。付妍青緩緩的呼出口氣，抿了口咖啡，打算在茶水間稍作休息，無奈被由遠及近的說話聲打擾了心情。
“诶，你聽說了嘛，市場部的付經理拿這次的項目跟林總讨價還價，她以為她是誰啊。”
“人家有程總護着，可不像我們。”
“命苦啊，市場部加班，連累我們銷售部都得跟着，我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過安穩覺了。”
“行了，有這功夫抱怨，不如手腳麻利點，明兒就是第一輪的提報了，這項目要是黃了，我們都別想好過。”
付妍青原本沒想正面迎上去，免得尴尬。但茶水間就那麽點地兒，等四人怨聲載道的走進來，一眼便見到了她。
幾人對視一眼，老鼠見到貓兒似的朝她點點頭，道了聲：“付經理好。”
付妍青也不計較，略過她們離開，徑自忽略身後窸窸窣窣的讨論。有些時候，即使“身正”，也會在無端的“輿論”底下變成“影子斜。”
付妍青自嘲的搖搖頭，在市場部辦公區停下：“下班吧，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
“可是經理，經費的核算部分還沒搞定。”方祺藍有些犯難。
付妍青擺擺手：“收尾工作我搞定，你們安心下班。”
“經理大人英明！！！”
職員歡呼，一下子從打蔫兒的狀态來了精神，哼着小曲兒，愉快的收拾手邊的東西準備下班。
付妍青卻是開心不起來，又是一個不眠夜。
算起來，她已經有好些天沒陪程穆好好的吃一餐晚飯了。昨晚回去的時候，對方為了等她，抱着靠枕蜷在沙發上就睡着了。四月底，天氣雖然不至于冷，但總歸容易着涼。
等明天的一輪提報結束，她得好好補償下程穆。
想到程穆，付妍青心下就一片暖軟，也更有了動力投入工作。拿下項目，她至少還有機會留在程氏，否則············
付妍青閉了閉眼，專注在面前的電子屏上。
預算的報價是李珉海去談的，還沒來得及規整，她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計算過去，太過于專心，以至于辦公室裏有人進來都沒發現。
“我們家妍青那麽努力，我這個做上司的都不好意思了。”程穆放下手中的袋子，繞到椅子後面，連着轉椅一同圈住付妍青。
付妍青微怔了下，聞到熟悉的栀子花香，身子才軟下來：“你怎麽來了？”
“你不在，家裏都沒人氣，幹脆來陪你加班。”程穆吻了吻付妍青的耳側，拉着她到沙發上坐下，拿出布袋裏的餐盒一一打開。
“給你帶了晚飯。”
“你做的？”付妍青眼角彎成月牙兒，精致的餐點在她眼裏哪有此刻的程穆來的吸引人。
程穆，似乎已經徹底走出了厚重的保護殼，越來越有“平凡人”的感覺了。這樣的變化，讓她覺得欣喜。
“不是，我在附近餐廳打包的。”程穆撇撇嘴，“想給你做，但是手藝不過關，你改天有空教教我。”
“有我給你當煮飯婆，你學來幹什麽？別搶我的樂趣！”付妍青接過程穆遞來的筷子，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裏，唇齒間霎時溢滿了濃郁的肉香，付妍青滿足的眯了眯眼。
“不搶。”程穆輕笑，起身往辦公桌那兒走。
“你做什麽？”
“幫你幹活兒，你好好吃飯。”
付妍青也不推诿，捧着飯盒，邊吃飯邊凝視正專心工作的人。
都說女人專注的時候最美，程穆也一樣，美得讓她挪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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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程穆的幫忙，付妍青總算是不用熬通宵就完成了終稿，檢查過确認沒有問題後，付妍青和程穆一道下班。
淩晨一點的街市，冷清的只有樹梢的彩燈還孜孜不倦的亮着。
程穆與付妍青十指相扣，漫步在小道兒上，并不急于到達目的地，路燈将她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分居兩地？不存在的···
但林總也不好對付【攤手】
看出這當中的貓膩了沒？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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