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晉江
沈南辦公室的裏間果然是卧室，還有個小型衣帽間和洗手間。林昱沒有到處瞎逛，也沒真去睡覺，別人的床，也不是很熟悉就跑去睡，他還是做不來。于是他只好在裏間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賭氣的不再看沈南的詞條，他拿出手機來玩游戲。
林昱對手機游戲全無愛好，手機上只有俄羅斯方塊一個老古板游戲，玩了一會大概是累了，他靠着沙發就這麽睡着了。
外間沈南忙完了工作，打開裏間門準備換外套出門，就看到林昱攤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就差沒流口水了。他走到衣帽間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換上大衣，林昱被動靜吵醒，就看到沈南穿着襯衫西褲的樣子。
林昱以為自己做夢，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發現面前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帥哥還在，頓時咽了口口水。沈南是肌肉飽滿的那一型，襯衫穿在身上，完全被撐起來，結實的背肌鼓鼓脹脹。
沈南聽到沙發上的動靜，轉過頭就看到林昱一副看傻了的表情。鬼使神差的，他松開了從衣架上取大衣的手，長腿一邁就到了林昱眼前。
“喜歡？”
林昱點點頭，對上沈南好整以暇的目光醒回了神，立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
沈南輕笑，正想再逗他兩句，就聽林昱說：“你身材真好。”
這感覺有點微妙，沈南對上看糖果似看着他的林昱，覺得自己好像被調戲了。不過林昱年紀小不懂事，他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如果你保持健身習慣，身材也會很好。”沈南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其實現在就很好。”
林昱被他看得鬧了個大紅臉，哈哈兩聲從沙發上一骨碌爬了起來。沈南轉身拿了大衣穿上，一邊穿一邊往外走。
“走吧，一會見到人不要太驚訝。”
“要見誰啊？”
“那個盜我號的小子。”
“劉明睿？！”林昱一驚，“你在哪裏找到他的？”
“他老家。”
沈南帶着他走了頂層專用電梯，很快到了底下車庫，司機和保镖都在車上，黑色賓利靜靜等候，沈南帶着他上了車後座。
“這個混蛋，一會看我怎麽罵他！”林昱神色憤慨，兩只手攥的緊緊，對着虛空怼出一小拳。
“你這不是要罵他，是要打人。”
林昱聞言仍是憤怒：“打他也是他活該！”
“打他用不上你打。”
車往北開，很快開進一片小山。城中綠地，高大的樹木覆蓋，車一路上山，景致仿佛山野，可一個小拐彎，面前出現一片別墅。靠近市區中心的山地，建造起小片的別墅區，就算林昱不懂房價，也知道這樣的房子是有市無價。這片房子全是民國風建築，甚至真的帶着厚重的年代感。
院子裏的花枝都已經枯萎，在冬日暖陽下散發出一種來春盛放的生機。車在別墅區最高處停了下來，可以俯瞰山下繁華。
“下車。”林昱看呆了，沈南只好出聲提醒他。
走進院子林昱發現更美，進門的小池裏還有金魚在游弋，左手的薔薇花架枯萎，藤蔓爬滿了一邊院牆。右邊有一架葡萄，下面一個秋千，旁邊一張石桌、四個石凳，陽光透過葡萄架灑在秋千上，光影斑駁。
“有錢真可恥啊。”林昱愣愣感嘆。
“有道理。”
沈南當先進屋，司機開車離開，保镖卻跟了進來，沈南拉上林昱徑直走向地下一層。
陽光照不進地下室，可是電力提供了很好的照明，林昱突然有點緊張，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劉明睿被關在地下室，綁在凳子上大半天卻沒有一個人管他，這會看到有人來了，立刻就掙紮起來，一邊大喊大叫：“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抓……”他的話在看到林昱的瞬間戛然而止。
“混蛋！”林昱沖上去一拳就砸在了他臉上。
“啊！”劉明睿被他打的嘴角都裂了，一邊呼痛一邊解釋說：“林昱你聽我解釋，我是有苦衷的，我實在沒辦法才這麽幹的。”
林昱壓根不理他，上去照着左邊又來了一拳，這下好了，左右對稱很好看。
“林昱你聽我解釋……啊……別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公司破産了，我真的沒辦法……”
“林昱，你相信我……”
沈南就這麽在旁邊看着林昱揍人，一下像是變成了小獅子，撲上去咬住人就不松手。他看得正熱鬧，劉明睿連人帶椅子被踢倒在地，眼見林昱就要繼續撲上去，劉明睿吓得口不擇言求饒。
“林昱，我愛你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在一起！”
林昱的動作僵在原地，他終于想起來他一激動忘記什麽了。他收住動作，都不敢回頭看沈南的神情。
其實沈南和他的保镖都沒什麽表情，一個gay和一個給gay當了五六年保镖的人對男人的表白實在是沒法給出多少反應，畢竟他們已經習慣了。保镖先生默默回憶，每年給沈總投懷送抱花式表白的小夥子都是一個加強排。
“需要我們回避嗎？”見林昱半天沒有反應，沈南問道。
林昱搖搖頭，默默縮小自己面積一樣把自己挪到了角落。沈南看着他好笑，走到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沈南根本不關心其他，只問：“你準備什麽時候、用什麽方式還錢？”
劉明睿這才意識到抓他的人是南沉的號主，知道自己得罪了有錢人，對方能神通廣大找到他還把他關到這裏來，他得罪不起。可問題是錢他已經花了一半，現在讓他還他也還不上。他說的不全是假話，他創業失敗，公司沒開起來還欠了幾十萬的債務，才打起了盜號的主意。當時他離開帝都前就拿出一半還了債務，不然他人根本走不出帝都。至于另一半，他其實還是想賴掉，所以他決定先探探對方口風。
“大哥，我這會真的還不起。我當時欠一百多萬的債，盜了號我就把錢還債了……”
“你欠銀行三十萬，欠高利貸本息加起來38萬，這些錢你換上了，所以現在沒有別的債主沒來找你，剩下還有五十多萬……”沈南清清楚楚給他算了一回賬。
劉明睿驚異不已，沒想到對方什麽都事先查清楚了，他一時拿不準接下來怎麽編。如果一直被拆穿，對方肯定沒耐性再聽他說任何話，他該怎麽辦。
沈南都不用怎麽細心觀察就能猜到他現在心中所想，懶得聽他啰嗦。
“你先好好想想，明天告訴我準備怎麽還錢。”說完沈南就拖着變成烏龜的林昱出了地下室，門一關，裏面的動靜再傳不出來。
陽光照在身上，林昱覺得自己成了熟蝦。
保镖不知道什麽時候撤離了他們的視線。沈南湊近林昱，有點好笑的看着他問：“你這麽怕我知道？難道是喜歡上我了？”
林昱雖然有時候遲鈍，但是這話還聽不出對方是在調戲他那就是真傻了，他愕然的看向沈南，趕緊搖了搖頭。
“嗯哼。”沈南的聲音落在他耳邊，“那正常一點。”
“你的行李已經放在二樓次卧了，你可以去換身衣服。”沈南的聲音漸遠，人已經上了樓。
林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需要換衣服，不過還是木木然上了樓，坐在房間裏不知所措。他回想起被家人發現時的狂風暴雨，至今心有餘悸。他回想起沈南的反應，心想他真是好教養啊，連一點不自然的表情都沒有。
林昱一個人待了一會，覺得平靜了很多，打開門下樓，發現沈南正坐在客廳裏看報。他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學術了很多。
見他下樓，沈南沒有擡頭，只是問道：“晚上想吃什麽？”
“可以選嗎？”
沈南懶得回答他，慣着他這種明知故問的壞毛病，假客氣。
“我想吃蝦……大蝦！”
“想吃螃蟹……大螃蟹！”
“還想吃甜食！”
沈南被他的表達方式逗樂了，替他補了一句：“大甜食？”
林昱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在沙發上坐下，從對面看沈南手裏的報紙。
把整版的标題看完，小字看不清楚，林昱開始找話說：“晚上還開荒嗎？”
“嗯，不是約了八點嗎？”
“哦。”
“不想開荒你想幹嘛？”
“想想想，我沒有不想開荒，師父。”
沈南終于把視線投向了林昱，那視線如有實質，林昱覺得自己像是被某種野獸盯住了一樣，脖子都轉不動了。
“乖。”
這一聲猶如嘆息，林昱被當面這一聲徹底唬住，讷讷失語。
沈南從旁邊拿起手機，給家裏幫傭打電話。這棟別墅是她奶奶指名留給他的遺産，是她奶奶的陪嫁，包括一直在別墅裏照顧主人的傭人也都留給了他。現在負責這邊廚房的王嫂五十多歲，廣東順德出身，各大菜系都會做，要說做的最好的，就是廣東地道的甜品。沈南心想林昱今天也算是有福氣，王嫂今天沒休假。
“王嫂，家裏來了客人，要多做兩個菜。買點蝦蟹。”
“你有做甜品在家嗎？小孩子想吃。”
沈南似笑非笑看向林昱，林昱見自己被說成是小孩子也不惱，一雙耳朵像是要黏在他的手機上，只等着對面回答。
沈南無奈，挂了電話就去冰箱裏找，發現裏面果然有做好的雙皮奶，端出來一份遞給跟進來的林昱，就見這小孩的眼鏡一下就亮了起來。
“這麽喜歡？”沈南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聲音都溫柔了起來，又從消毒櫃裏取出一個長勺遞給林昱。
“心情不好就要吃甜食才會好起來。”
“吃完冰箱裏還有。平時我不吃，你來了王嫂應該很開心。”
“樹嗎？”林昱吃的嘴巴鼓鼓，說話都不清不楚，沈南卻被他的情緒感染，這種單純的快樂，實在讓人抵擋不住。
沈南确實沒騙他，王嫂一回來看到自己做的雙皮奶被客人幹掉了兩碗，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連忙跑來林昱面前自我介紹。
“小林先生，我是家裏的廚娘，雙皮奶好吃嗎？”
“好吃！您手藝太好了，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雙皮奶。”
“小林先生不用這麽客氣啊，不嫌棄的話你就跟着少爺叫我一聲王嫂好了。”
“王嫂，不嫌棄不嫌棄，怎麽會嫌棄，能做這麽好吃。”
“喜歡就好，平時少爺都不樂意碰這些的。小林先生過來住幾天啊，王嫂計劃計劃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王嫂！我應該住到周日的。”
沈南眼看着王嫂對着家裏的客人又問又誇，突然發現家裏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平時這裏沒有客人來，只有沈樂妍來的時候才會熱鬧一點。
林昱如願吃到了想吃的，晚飯意料之中的吃多了，等兩人撐着飽飽的肚子上來已經快八點。
林昱把電腦搬出來，搬着來書房問沈南wifi密碼，沈南讓他就在書房上網，一看他三四年前的老年機，問他平時是不是也用這個電腦。
“是啊。”
沈南坐在自己電腦前看他開機，一臺配置不高的老電腦，自然是開機慢，運行游戲就發燒。沈南看不過去，把自己的游戲本翻出來遞給他。
“用這個。”
“哇，謝謝師父。”
YY裏全團沸騰，木木和南沉在一個房間，這個消息瞬間在全團傳遞了開來。可憐的木木林，還不知道他師父開着自由麥，已經把他坑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