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我駕着小綿羊在路上随便行駛着。據聞這年最強的一個臺風即将登陸,一如慣常,打風前的天氣是不尋常的悶熱。我稍稍加速以換取一陣短暫的涼快。沒有什麽負擔,甚或腦裏一片空白,我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便駛到大帽山附近。幹脆駛上山上,追月前先看看落下的夕陽。
才多少天,這同一地點的日落又換了個姿态。一臉沮喪和無奈,落下是不能自控的現象。
不住恥笑自己的天真。本來就只是偶爾遇上,逢場作戲了一場;如今又為何要執着?就當看了一出精彩的丶有故事的□□電影,不就很好了嗎?卻不知何故整天想着,她真确視我如陌生路人,還是為着報複而在我面前上演這完全挑不起任何□□的真人表演。
真相無從得知,但我的感覺不曾如此清晰過。我很痛苦,無法面對。大清早便向貝若玲遞上辭職信,明言希望她能立即放我走,讓我得以自由。她凝重地看着我的臉一會,冷笑了一聲。「我明白。」沒有要求我賠償通知金,還簽了一張等同三個月薪金的支票給我,「我補償不了你什麽。對不起。」我搖了搖頭,接過了支票便離去。
天空一片漆黑,明月高挂。我看着它,輕嘆了一聲,決定重過适合□□生活。在那以前,我只需要好好的調理過來;把該忘記的人忘掉。
「有吃月餅嗎?」
「都很多年了。我怕膩。」
「甜的東西都膩。你懂的。」
我笑了笑。我懂的。
「那,你那盒雙黃白蓮蓉月餅呢?」
「發黴了!」
我竟然笑了出來,聲音大得像咆吼一樣。
「我們都以為能以其他人取代他們。原來都是自欺欺人。」
「你會有何打算?」
「還沒想到。一切以孩子為重。」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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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月下聊了好一會兒,像是很能交心的朋友一樣。然後,我們彼此說了一聲再見,再加上一聲保重,矛盾地把通話結束掉。我們,大抵不會再見。
駕着小綿羊,我在返家的途上。手機,卻不适時地響起;唯有按下藍芽耳機的鍵。
「喂!找那位?」
「是我。」
「尚小姐?」
「阿臣。今晚有開車嗎?」
那刻,我确實有點精神錯亂,以為自己思覺失調或什麽的,幾乎連人帶車撞到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