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短萌

在別班老師注目禮下，泮紀瞳一路低頭走進辦公室，停在數學老師辦公桌前。幾個別班同學進出交作業，總會好奇的往這邊看過來。

泮紀瞳不喜歡這種感覺，速度的轉換臉上挨訓的表情，努力把背脊挺直些，讓自己看上去輕描淡寫。等他們走遠了，才洩氣地耷拉下來，把注意力轉到玻璃下方的課表上。

年近五十的老師，把沒及格的考卷拍在她面前：“……你啊，我就對你們班主任韓老師說了，要給你家長好好說說。這次數學，我教的兩個班裏，你排倒數第三。”

泮紀瞳正拿手指摳着老師的桌角，身後突然推進來的門，吓得女生一下崩直了腰。

“鄧老師，有兩個同學沒有交。”似乎是這位數學老師所帶班級之一送過來的作業，數學老師把目光從女生身上擡頭：“好，就放着吧。”

随後重新調回來：“你說說，平時都在想什麽呢，上課老走神！”

泮紀瞳摳啊摳，平日想得可多了。

除了作業，知識點，函數，什麽都會想一想。漫畫網站追的漫畫更新到哪一集，動漫新番在周四要開播，畫畫就算不用花多少精力依舊能畫得那麽精彩，是因為這是感興趣的，而函數是會睡過去的。以前她是這樣的，後來開始想蘇安，想蘇安這個時候在幹什麽。

是不是舒服的在玩電腦呢？泮紀瞳心底有些羨慕。聽班主任說大學課程很輕松，平時都躺在寝室裏睡覺或者玩電腦，等熬過高中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數學老師喘了口氣，端起手邊茶杯喝一口，繼續喋喋不休：“不是我說你啊，以你現在這個态度還怎麽考大學呢。上回居然還跟三年級的打架了？”

他上下打量女生，實在看不出這麽叛逆。但他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不服管的孩子，加上成績又差，說話也就談不上好态度。

泮紀瞳心底不服氣，明明不是自己的錯。但她知道就算說了沒也用的，畢竟是自己把對方咬了。

“上次是學姐先搶紀瞳的東西。”韓笑笑原本在隔壁辦公桌晃悠。聽見老師說起上次的事情，忍不住插嘴，“而且紀瞳沒有動手，這事情不能怪她。”

數學老師被這大嗓門頂得哆嗦了一下，不悅的瞪向韓笑笑。韓笑笑也是個熊孩子，經常在教室裏玩手機吃零食，要不是成績好加上爸爸是訓導主任，還不知要被訓多少次了。數學老師又逮着泮紀瞳訓了幾句話，這才皺着眉頭揮揮手放人。

從辦公室出來，泮紀瞳帶上辦公室門，轉身見同桌站在走廊等自己，走過去說道：“謝謝你幫我說話。”

“我們是同桌嘛，當然要幫啊，”韓笑笑說的理所當然，看了泮紀瞳一眼，有點遲疑的問：“上次那照片是誰啊？暗戀對象還是男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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泮紀瞳擡頭‘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連忙擺手：“不、不是，只是唔，只是平時給我補習功課的家教老師。”

韓笑笑随即露出一臉輕松的笑：“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談戀愛。”

泮紀瞳這就不服氣了：“為什麽我不能談戀愛啊！”

韓笑笑如願勾搭上她的肩膀，美滋滋的說：“因為我們都還小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一個人變成大人哦。”

泮紀瞳：“......怎麽才算變成大人？”

“這個嘛，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韓笑笑一臉智慧的笑：“就是初次體驗都給出去呗！”

初、初次體驗，怎麽聽都覺得很羞恥的樣子。

泮紀瞳腳步虛浮的飄進教室，回到位置上左顧右盼，等沒人注意這邊的時候，她把手縮在抽屜裏劃開手機屏幕，上頭顯示一條來自蘇安的短信。說是外頭下雨了，泮紀瞳媽媽會過來接她。

女生正擡頭要印證短信裏的‘下雨了’，忽然聽見胖同桌一聲大叫：

“哇塞，外頭下雨啦！這□□育課不用上了！”

“會嗎？”泮紀瞳不太樂觀。

下午體育課，由于雨勢不小，女生組原本的室外課程不得不換成室內柔軟體操。泮紀瞳和韓笑笑換上紅白兩色的運動服走進室內體育場時，裏頭一處空地上已經擺好了六塊綠色的墊子，抱怨聲從那邊飄蕩開來‘最讨厭這個了啊~~~’。

負責女生組的女老師沒好氣的笑道：“都別啊了，一個個還沒到年紀就跟老太太似的。 ”

韓笑笑坐着拉伸運動，泮紀瞳也跟在後頭拉伸準備，她平衡感沒問題，只是手腳有些短，當然不會幻想像老師示範的那般優雅，但至少不能當衆丢臉。

大概女生都抱有這樣的想法吧。不過，在另一邊有男生在上課的情況下，已經接連幾個女生出糗了。到最後，一個個都歪着墊子上幽怨，這個動作實在太困難。

“下一個！”站在墊子旁邊的老師忽然喊道。

“到。”韓笑笑從旁邊站起身。

不愧是她們（8）班擁有‘靈活胖子’之稱的韓同學，旋轉跳躍，甚至還高難度的淩空翻起跟鬥，完美的落地做了個體操隊員收尾的動作。泮紀瞳從老師臉上贊許的神情可知，這套動作堪稱完美，忍不住跟着鼓了鼓掌。

“下一個！”

韓笑笑下場時候，拍了拍泮紀瞳的肩膀，握了握拳提醒：“當心點，別滑到了。”

泮紀瞳不以為然，她平衡感很好，肯定不會呆萌到滑到的地步。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她自信的挺了挺身板走到綠墊子一邊，做了個起勢動作。老師颔首示意，泮紀瞳深吸了一口氣，随後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女生身體本就柔軟，動作雖然算不上優雅，但也幹脆利落，精致可愛。

直到她餘光瞥見忽然從外頭走過來的人。那個人抱着手臂停在人群裏圍觀，黑色頭發豎成長馬尾，中分柔和的劉海下露出光潔的前額，臉上帶着頗為欣賞的微笑，時不時點點腦袋。

她那麽輕松平和的一個驚嘆和贊許，讓泮紀瞳腦袋停頓了一拍，左腳忽然踩上右腳，整個人撲了出去。

狗吃屎！不要啊！（>﹏<）

蘇安：“......”

放學後回去的路上，紀容看了看自家女兒那張氣鼓鼓的臉，有些好笑的問：“怎麽了？一臉不高興呢。”

“沒什麽。”泮紀瞳冷哼一聲，感覺這輩子的臉都丢盡了，而‘罪魁禍首’卻蜷着拳頭縮在旁邊偷笑。頓時火大的瞪了蘇安一眼，生氣道：“你還笑！”

蘇安見她臉氣得通紅，連忙摸摸她的腦袋，哄道：“好啦好啦，你別生氣。我給你帶蛋糕了，是今天剛出的新品哦！”

紀容有些無語，跟她這個做家長的比起來，蘇安似乎太寵孩子了。但是想想，只要不寵壞倒也沒什麽。要不是蘇安還要上學，紀容都想直接把孩子丢給她照顧了，果然是別人家的孩子啊，教養好人長得也漂亮。回頭看看泮紀瞳，說實話吧，要不是長得可愛，那脾氣還真沒什麽人受得住。

泮紀瞳今天倒是出奇的安靜，要是以前這麽笑肯定會手舞足蹈的撲上來，蘇安心底笑了笑，偏過腦袋跟一旁的紀容說學習上的事情。泮媽媽紀容今天是被班主任通知來學校的，無外乎小孩子這次的成績不理想，上課還經常開小差。

紀容雖然平時都沒在家裏，但對自家孩子還是了解的，平日都在埋頭苦幹，但心思都不在功課上，課本上也基本被各種漫畫人物吞沒。紀容勸說不見效，又擔心說重了小孩子叛逆起來，只好跟孩子他爸爸說，結果爸爸是個寵女狂魔，二話不說給泮紀瞳在周末報了美術班，算是把紀容愁死了。

“阿姨你放心吧，現在高一才開學呢，過段時間習慣了就好。”蘇安幫着說話。

泮紀瞳擡眼睛瞄一瞄，見蘇安手裏還拎着一個塑料臉盆，立刻想起那天浴室的事情，臉上有點羞紅。見蘇安看過來，連忙把視線轉向電梯上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有底氣。

電梯門剛在28層打開，她們碰見了住在同一層的鄰居。蘇安經常進出泮家，跟他們混得半熟。偶爾見到人，還是禮貌的同對方打招呼，泮紀瞳跟着喊‘阿姨好’。鄰居大媽立刻呵呵笑着摸過小孩子的腦袋，“真乖。”又看着蘇安滿臉欣賞：“這小姑娘長得真俊。”

紀容立刻介紹說‘小孩子的家教’，又将對蘇安的喜愛表達為‘跟我另一個女兒一樣。’地位瞬間上升的蘇安只好站在旁邊禮貌的笑笑，随後便聽見鄰居阿姨問起‘有沒有男朋友’之類。

蘇安實在有些不習慣大人們的話題，回頭看了泮紀瞳一眼，兩個人默契的一個開鎖，一個跟大媽道別，速度的消失在門後，似乎還能聽見大媽跟紀容感慨說“果然還是找女孩子當家教比較靠譜啊......”

蘇安最不會應付這樣的大人，以前在家裏時候，也經常被這樣問及。回答也就是“沒，現在還是以學業為主。”

那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呢？

喜歡宇智波鼬、蒙奇·D·路飛、還是坂田銀時，這麽說的話，每個階段喜歡的男孩子都不一樣呢。

蘇安提着購物袋去了浴室，随後才推開書房走進來。泮紀瞳難得沒有先玩會兒手機，而是乖巧的趴在書桌寫作業。

“今天這麽乖啊。”蘇安誇到。從包裏拿出裝訂好的厚厚的筆記，遞過去：“你平時不會的就看看吧。”她現在剛大二，對高中知識不至于丢幹淨了，加上本身考進名校基礎知識不用說，這兩年的教材也沒有變化，她就重新把筆記拉出整理一番。

泮紀瞳驚訝的翻了翻，發現裏頭仔細的标了分類科目，全部都是純手寫，還真是一個大工程。

“你先寫吧，哪裏不會的我待會兒跟你講。”蘇安自己也有作業要完成。

泮紀瞳偷偷趴在門縫裏往外看看，見人進了隔壁房間，這才從包裏掏出藥膏，準備塗抹腿上蹭破的地方。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摔的，居然摔到這麽尴尬的地方。好在不會有人發現......

女生慶幸的脫掉絲襪，單腳踩在床鋪上。

“哦，你媽媽讓我跟你說......”蘇安推門進來，一眼看見女生曲着膝蓋，露出白白的大腿。臉上頓時一紅，還沒想明白泮紀瞳在幹什麽，迎面一個抱枕砸過來，“你個大變态！”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