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二節 比賽馬子華他們輸不起, 但心态被打不好了，再想調整回來就難了。
馬子華頻繁丢球, 又聽着場外的議論聲，他越想打好證明自己, 身體和腦子就越不聽使喚, 再次被老胡搶走一個球, 他的心态徹底炸了。
“馬子華不行了, 不用傳球給他了。”體育特長生唐躍看了馬子華一眼，給隊內其他人打起手勢。
其他人愣了兩秒，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封或眼尖的看到唐躍的手勢，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封或側身也對陸浩宇他們打了個手勢。
幾分鐘後，觀衆們漸漸發現馬子華仿佛成了透明人, 隊友不再傳球給他, 對手也不再防守他，他明明還跟着隊友在球場上跑動，但所有人都無視了他。
終于，當隊友再次無視籃下的他, 将球傳給唐躍後, 馬子華面色灰敗，身體僵硬地退到球場邊緣。
封或嗤笑一聲, 廢物。
馬子華心态崩潰退場，封或看了老胡一眼，老胡懶懶的吹了個口哨, 抹了把臉上的汗，也退到場外休息了。
5V5的比賽眨眼變成了4V4，觀衆們都呆住了。
“卧槽，怎麽回事，好好的比賽打着，怎麽莫名其妙的減員了？”
“馬子華的心态徹底崩了，隊友不得不放棄他，他不下場繼續當猴子嗎？我倒是沒想到校霸他們也主動退場一人，退下那人的水平相當不錯，該說校霸是有風度還是很有自信呢？”
“我不太懂籃球，可我怎麽覺着各自少了一個人，比賽反而更好看了。”
“并不是你的錯覺。少了個拖後腿的，唐躍他們找回了節奏，跟校霸他們打的有來有回，比賽當然精彩了。”
“看得懂的不太想說話，不過……馬子華的心态是真不行，這才打了多久啊，啧。”
“說那麽多幹嘛，我只知道校霸今天太他媽帥了！啊啊啊，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他打球這麽帥，啊，這腰，這腿，我可，我太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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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好A，他怎麽可以這麽帥！媽媽，我戀愛了。”
“我要叛變了，真的，校霸突然這麽高帥，我要抛棄校草愛上他了。”
“你們去撞冰山吧，我還是更愛校草這種溫柔紳士款的，要是能看到他打球的英姿就好了。”
“別做夢了，就燕欽那體弱多病的狀态，怎麽可能會打籃球，我就沒在球場上見過他。”
“你沒見過，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打。又是一個檸檬精，除了酸還會什麽。”
“唉，有什麽好吵的，我就不一樣了。校霸校草我都愛，更愛他們倆搞一塊兒。”
雙方各少了一人後，比賽打的更加精彩好看，場外叫好聲不斷。
封或他們這邊雖然進攻猛，但唐躍很擅長三分球，似乎無論哪個角度他都能投進去，一直以1、2分的微弱差距緊咬着比分，在比賽的最後2分鐘，他更是反超了1分。
一班、七班那邊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仿佛已經認定這節比賽的勝者是他們了。
封或抿了抿唇，比賽要是進入第三節 ，馬子華他們多少能挽回點面子，但哪怕一點點面子，封或都不想給他留。
他就是這麽記仇小氣。
燕欽那麽好，你馬子華算什麽東西也敢踩他捧別人。
比賽就要結束的最後1分鐘，封或一個閃身截斷對面後衛的球，帶球橫沖直闖沖到籃下。
唐躍早就防着封或的最後反撲，他仗着體格優勢，高舉着手，死死擋在封或的身前，不給封或任何投籃的機會。兩人身高相當，封或如果貿然投球，十有□□會被對方蓋下來。
眼看時間越來越短，封或試了兩次，都沒能用假動作騙過唐躍，就在裁判體育老師要吹響口哨的時候，封或帶着球不進反退，稍微跟對方拉開了一點後，雙膝微微彎曲，彈身後跳，他的雙手将球高高抛起。
噗地一聲，籃球落進籃框。
後仰式跳投。
這是喬丹的絕技啊。
“我草草草草草……這他媽太帥了！”
“啊啊啊……帥死我啦！！！”
“後仰跳投，灌籃，我操/他/媽，封哥太帥了！”
“我封哥，三中第一A，不服憋着！”
“媽呀！！！！”
“比賽結束！”體育老師吹響口哨，宣布封或他們以2比0贏下比賽。
場外先是一靜，随即爆發出轟鳴般的掌聲，即使是看不懂比賽的女生們也瘋狂尖叫起來。
“卧槽，封哥你最後這球，太他媽帥了，你什麽時候練會的後仰跳投啊。”陸浩宇沖過來，興奮不已，他的偶像就是喬丹，做夢都想練會這招牌的絕技。
“還是我封哥牛逼，不僅剃了馬子華一個光頭，讓他一分沒得，還以2比0贏下比賽。就他這水平，還想進校隊，替補都輪不上他。”老胡故意說的很大聲，聽到這話的馬子華臉色徹底白了。
面對衆人的歡呼聲，封或依舊是那副冷酷的表情，他往馬子華那邊瞥了一眼，桃花眼似笑非笑，薄唇微勾，冷酷又嘲弄，“記得賭注，以後嘴巴放幹淨點。”
馬子華臉色一陣青白交加，呼吸都不順了。
連續打了兩場比賽，大家都汗流浃背，熱得不行，走到籃球架下拿各自的外套，商量着去超市買冰水喝。
封或拿起自己的外套，确認口袋裏燕欽的手機沒有磕着碰着，道，“我請客，你們随便……”
“……”看着不知何時站在籃球架邊的人，封或突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天氣還沒回溫，喝冰水容易出事，喝這個吧。”燕欽拎着一袋運動飲料，笑道，“我替你請客，沒問題吧，封同學。”
封或怔住，耳朵開始發燙。
燕欽什麽時候來的？！
他看見自己打球了……最後那個後仰跳投他不會也看見了吧？！封或忍不住害臊，後仰跳投是燕欽最愛、也是最擅長的投籃技巧，他悄悄練了很久。
“沒、沒問題，你…你什麽時候來的？”封或臉上那冷酷又嘲弄的表情瞬間消失，有些結巴道。
“嗯…你們剛碰頭的時候吧。”燕欽莞爾。
陸浩宇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剛才還被觀衆們高喊“三中第一A”的校霸，周身一直散發着冷氣的人形制冷機突然故障了一般，收斂了所有的冷氣和鋒芒，局促不安地解釋着，“我、我沒打架，就打球……”
這是幻覺嗎？
陸浩宇想起學校貼吧裏帖子裏，那堆腐女妹子的聊天內容，喉頭滾動，艱難的咽了一下。
奶兇，這個标簽真能貼在封哥身上？
“我看到了。”燕欽将飲料遞給陸浩宇他們，“你們打得真不錯，比賽很精彩。”
陸浩宇很是受寵若驚，老胡也是面露喜色。他們都在燒烤店見過燕欽的牛逼，人的名樹的影，被這種大佬誇獎可比觀衆們的歡呼更讓他們自豪。
“當然，封哥是毋庸置疑的MVP，全場最佳。”燕欽靠近封或，将那杯絹豆腐奶茶遞給他，壓低聲音道，“你記得我們的約定，我很開心。”
封或擡眸飛快看了燕欽一眼，垂眸看着手裏的奶茶上面的“豆腐”兩個字……耳尖持續發燙。
燕欽記得他的喜好。
“哈哈，那是，我們封哥肯定MVP。”
“浪哥你看到封哥那個灌籃了嗎？帥翻全場啊！”
“要我說還是那個後仰跳投厲害，我做夢……嘶！”陸浩宇喝着水還不忘說話，突然腳上傳來劇痛，封或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背上。
“喝着水別說話。”封或冷漠道。
“……”陸浩宇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但他懂得看臉色，默默閉嘴老實喝水。
但陸浩宇這種人是真的閉不住嘴，他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沖不遠處也在喝水休息的馬子華等人喊道，“馬子華，快，大聲告訴我，你爸爸是誰？”
馬子華本來心态就崩了，一聽陸浩宇這話臉都綠了。球場四周的觀衆還沒散多少，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喊“陸浩宇是我爸爸”，他是真的可以不用來學校了。
還沒散去的觀衆們看熱鬧不嫌事大，跟着喊道，“願賭服輸，馬子華你不會是想抵賴吧。”
“就是啊，馬子華快說你爸爸是誰。”
“哎，馬子華你不會這麽慫吧，比賽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也是馬子華平時嘴碎得罪了不少人，又加上比賽他打得實在難看，否則起哄的人不會這麽多。
起哄聲越來越多，馬子華咬着牙一句話不說，反倒是跟他站一塊的唐躍等人被臊的不行。他們這個年紀的男生自尊心高，臉皮薄，見馬子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想要抵賴的樣子有些恥于和他為伍。
“馬子華，願賭服輸，別輸了比賽再把臉皮都輸了。喊！”唐躍也是典型的江湖男兒，耿直，重情義，從他能出于同班情誼幫馬子華打比賽就能看出來。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要是反悔不喊更丢臉，馬子華你喊吧。”一起打比賽的男生跟着勸道。
“說的容易，又不是你們喊。說是我兄弟，現在居然幫着校霸他們逼我。”
馬子華面容扭曲，想起他被唐躍放棄的事，惡毒揣測道，“呵呵，第二節 比賽你們突然不傳球給我，逼我退場，對方馬上也跟着退場一人，現在看來肯定是你們串通好了，打一場漂亮的假賽來保全自己，然後等着看我的笑話。”
世界上總是有這種人，一旦出了事，錯的永遠都是別人，自己是無辜被害人。
“你……”唐躍被馬子華的無恥驚到了。
“也對，校隊正式成員就算是輸，也要輸得漂漂亮……”馬子華冷笑不已。
“我操/你大爺，你他媽再說一遍？！”唐躍氣瘋了，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拳打向馬子華。
結實挨了這拳，馬子華越發确信自己是被害人，紅着眼沖上來跟唐躍扭打起來。
邊上圍觀的人都懵了，想不通馬子華和唐躍怎麽突然內讧打了起來，當裁判的體育老師也吓到了，他趕緊沖過來動手要拉開兩人。但兩個人力氣都大，他一時半會兒居然沒有拉開他們倆。
“卧槽，他們這是真打起來了？不會是馬子華想抵賴故意演戲吧。”陸浩宇瞧得啧啧稱奇。
“看着不像，怎麽就突然打起來。輸了怪隊友？那也太孫子了。”老胡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封或沒說話，心裏卻想馬子華果然欠揍，他都沒動手最後還是被人揍了。
“行了，他們既然自己打起來了，賭約就這樣吧。趁奧特曼沒過來，我們走吧。”燕欽搖搖頭。
陸浩宇等人一聽，也覺得趕緊跑路才是正道，奧特曼要是來了，他們就算沒打架也會被抓到教導處罵一頓，因為為了打球賽他們又逃了一節課。
籃球場是被單獨的鐵網圈起來的，燕欽他們要離開球場，剛好要從馬子華他們打架的方向路過。
馬子華被一拳打翻在地，擡頭正好看到路過的封或等人。他怨恨責怪隊友，但更怨恨出盡風頭的封或，他想都不想順手抄起腳邊的籃球，狠狠往封或的方向扔去。
球場邊還有不少人，有女生看到忍不住尖叫起來，“封或小心！！！”
封或聽到動靜下意識轉頭，眼前看球離自己越來越近，但他剛打完比賽消耗厲害，身體一時反應不過。
眼看籃球就要砸在臉上，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張開橫在他的臉前，與此同時封或被一陣大力拉扯往後退。
“啪！”
燕欽一手牢牢接住籃球，一手将封或擋在自己身後。
“拿球打人？”燕欽眯着眼，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