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沒偷看我
小胖子心裏亂糟糟的，顏喬否認了，可他也深知這是早晚的事，因為自己結巴的事，本來就不受班裏人待見，沒交到朋友，好幾個同桌都私下找了老師不想跟他坐一起，顏喬是個例外。
胖子咬了一大口煎餅，沒吞下去就問：“我跟你你你換。”
“你是不是是是是想和陸陸陸....”
“不是。”顏喬幾乎條件反射，他說一個‘陸’字，她就本能想要否認。
“我沒有我不是。”
顏喬一直都覺得自己很任性，做事全憑她心情，怎麽現在卻畏首畏尾的。
唉。
自從陸遠朝來了，她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不僅怪事連連，連她都變得奇奇怪怪。
顏喬臉頰發熱，拿手心拍了拍後，才繼續跟書本奮戰。
“別吃了胖胖，看書吧。我們可是要考大學的。”
胖胖心塞：我們是要考的，可你是藝考啊。
差距太大。
顏喬奮戰了不到五分鐘，就放棄了，課程太難了，她現在補救根本來不及，不過好在專業課要求的分數也不高，還得在藝考上加把勁。
下課後跟孟瓷一起出去溜達了會，胖胖正好抓住這個好時機跟陸遠朝商量換座位的事。
這次，他倒是沒結巴。
“朝哥，你跟我換吧，我喜歡坐最後一排，真的，特別安靜适合我，能讓我安下心來學習，不然顏喬老跟我說話，我總分心。”
陸遠朝寫字的手一置，少年緩緩擡頭，“她跟你說話，你為什麽會分心？”
胖胖：“...昂？”
“你喜歡她。”陸遠朝下了結論。
胖胖趕忙起來捂他嘴：“不是！我沒有！”
“我就覺得她老看你，頭老扭着扭着對頸椎不好，也不是回事對吧。”
很快，陸遠朝臉上的冰渣被笑容覆蓋，“是麽。”
她什麽時候老看他？
算算時間，顏喬出去有一會，胖胖心裏有數，着急道：“到底換不換。”
陸遠朝擡眼，正巧看到顏喬走進來：“不用了。我也喜歡安靜。”
“......”
話題随着顏喬到來而終止，她剛落座，林宴就搬着小板凳過來，順便還拎了瓶酸奶過來賄賂她。
林宴笑眯眯：“之前考試的作文能不能借我看看，你作文寫的好。”
“讓我學習一下，我覺得你不應該去學表演，你應該去中文系，以後當老師寫書，都可以...”
顏喬無語地望着他，林宴這人吧什麽都好，身上有點一大堆，不過致命缺點就是太啰嗦了。
無解。
長久的自言自語讓林宴也反應過不對勁來，林宴不好意思：“你能借我看看麽？”
顏喬：“不能，不外傳，不借鑒，沒帶來。”
“......”你拒絕我的方式還真是快啊，“沒事，那我能在這看看孟瓷的嗎？”
顏喬不解：“你看她的跟我彙報什麽？”
孟瓷服了她，抽出卷子遞給班長，她真看不下去這顆長勢還不錯的小樹苗被顏喬這樣摧殘。
三個人趴在一張桌子上，顏喬不習慣，就沒打算再動筆，捧着書靠在陸遠朝的桌子上看。
身後人拿腳輕輕踹了踹她的椅子。
陸遠朝：“給我看看你語文卷子。”
正專注思緒的顏喬很本能的從桌肚裏把卷子抽出來給他，“你語文成績不是很好麽，還看我的幹嗎？”
說是這麽說，可顏喬明明看着就很開心。
孟瓷：“......”
林宴：“......”
胖胖：“.......”
三人均是一副‘我們千萬不能說破給她徒增尴尬’的表情，顏喬接收到目光，随後露出笑容：“抱歉，我的卷子是被他搶走的，我是無辜的呀。”
信你個鬼。
晚上放學前，顏喬再次收到了顏季尋的委托：【你再幫爺爺問問，晚上他想吃海鮮還是川菜，或者粵菜也可以。】
【他想吃哪個菜系，我就去找廚師給他做。】
顏喬頓時無語。
把手機拿給陸遠朝看了之後，少年輕聲說：“告訴他不用忙，家常菜就好。”
“行。”顏喬不是很想做他倆之間的傳話筒，為什麽爺爺不自己聯系他？
難道是，怕了他？
怎麽可能。
顏喬：【他說他想吃海鮮，川菜和火鍋都可以。】
顏季尋：【是你想還是他想？顏顏，不許騙我哦。】
冷靜三秒，顏喬決定不欺騙老人：【好吧我想。】
她真的是很吃醋啊。
本來她就是一個錢多愛少的人，陸遠朝來了連爺爺都分走了一大半。
日子難過，顏顏難受。
這份難受一直持續到放學鈴響都沒能讓顏喬及時緩過來，胖胖早走了，孟瓷坐在她對面，一板一眼：“你是不是對班長太狠心了點？”
顏喬：“我是為他好，讓他及時止損，難道要等他付出更多再拒絕？”
“一個秦慕聲已經夠頭疼的，再來一個班長我真的吃不消。”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從外邊竄了進來，來人人高馬大的，顏喬認識，是走體育路子的男生。
“你是...萬萬萬...”顏喬卡了殼，忽然靈光一閃：“萬松！”
“體育明星呀。”
萬松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倒是露出幾分驚喜神情，上次見面還是在游樂場玩蹦極的時候，整個高二，只有他倆敢玩。
萬松看着顏喬，忽然從包裏抽出個小盒子遞給她：“這個送你，我被保送了，顏顏。”
會喊顏喬這麽親昵的，除了孟瓷也沒幾個人，他這麽一喊，反倒生出幾分暧昧。
顏喬假意笑笑，把盒子推遠：“你被保送哪有你給我送禮的道理？恭喜你呀。”
萬松在深呼吸，一張臉跟小姑娘一樣緋紅：“顏喬。”
“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啊。”
話畢，連陸遠朝的目光都被吸引來。
顏喬覺得自己被點亮了，放學後大家人走的快，可總有拖拖拉拉動作慢的，做啥啥不行，湊熱鬧最開心。
“哇哦。”
“答應他，答應他。”
“顏妹妹，答應了吧。”
取鬧聲不斷，顏喬回頭呲了下牙，“走走走，別湊熱鬧。”
孟瓷在一旁憋笑，她的直覺一向很準，顏喬的桃花運都好了很多。
隔着厚厚一道人牆，她沖顏喬抛媚眼。
顏喬扶額：“別鬧了。”
“我有什麽值得喜歡的——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
說完，拎着孟瓷就逃離了事發現場。
陸遠朝慢慢悠悠往出走，邊走邊觀察，随後失望地搖頭。
不旺啊。
跑到樓下，顏喬還心有餘悸，嘟囔着：“我最近是怎麽了，怎麽老有這種事啊。”
“這還不好呀，我都羨慕你了呢。”孟瓷笑眯眯，湊過去八卦：“真不喜歡？”
“不喜歡。”
“那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說說嘛。”
顏喬思忖了下，順着她的話低喃：“我喜歡...”
她之前并沒有特別的概念，可孟瓷這麽問，腦海裏卻勾勒出陸遠朝第一次來她家，站在樓梯上回頭跟她說話的樣子。
顏喬驚呆了。
真想錘開自己的腦子看看裏邊到底是什麽東西。
怎麽會對陸遠朝有心思呢。
充其量，也就是聽爺爺的話，好好照顧他吧。
孟瓷見她欲言又止就覺得心裏有鬼，與此同時陸遠朝從後邊走近，自然而然地把她身上的書包拿過來放在自己肩上，而顏喬，居然沒反對。
“我們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孟瓷愣在原地，倆人的背影漸漸遠離，她的一顆心像被小貓爪子撓了一遍。
難道他倆——？
司機接顏喬回去，對于陸遠朝的态度比她還好，一上車就給了他家裏帶的甜品。
“為什麽沒有我的？”顏喬問司機。
後視鏡裏，顏喬失望的神色漸漸放大，司機也很慌：“就...老爺子只讓我帶一份過來給陸...同學吃。”
陸同學？
從司機口中說出來倒是挺新鮮的。
顏喬頓時不開心了，爺爺偏心，以前都是最寵着自己的，可現在，陸遠朝到底什麽來頭？
纖白的手臂忽然跨過他的肩膀，顏喬湊近威脅道：“我爺爺為什麽對你特別好？”
陸遠朝：“可能因為我能帶來財富吧。”
“什麽財富。”顏喬冷哼了聲：“少說這些奇奇怪怪的，我才不信。”
一路上，顏喬以單方面不跟他說話來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那份甜品，陸遠朝不喜歡，本想給她吃，可顏喬覺得他是在示威，死都不要。
活了這麽久，他頭一次跟這種任性的小姑娘低頭。
還被拒絕了。
臉上無光。
司機開的快，家裏轉瞬就到，下車前，顏喬把校服外套脫掉，就穿着裏邊自己的衣服，涼快是涼快，可陸遠朝看着卻眼疼。
“你穿這個，你家人看了不會說你？”
這些天，陸遠朝也摸清了現在的女孩子愛美，私下總是穿的很露，不是露這就是露那的。
顏喬站在臺階上回頭：“不會呀，我爺爺最疼我了，才不舍得說我。”
陸遠朝無言，跟着她一并走進去。
屋子裏的阿姨見她進來，表情那叫一個千變萬化，先是驚喜然後驚訝，緊接着就差驚悚了，顏喬皺着眉，難過道：“你們不想看見我呀。都好久沒見了。”
整個屋子裏回響着顏喬的聲音。
也只有她，還在大聲說話。
“你別——你小聲點。”阿姨壓低了聲走過來，指指樓上：“你還不知道你爸媽回來了吧，就剛才，他們上去以後就吵起來了，吵得挺兇的，你別往槍口上撞。”
顏喬父母很少回來，他們回來怎麽沒告訴她？
“我去找他們，你去做飯吧，我餓了。”顏喬跑的快，心急如焚地想要見父母。
這是什麽日子呀，他們居然會給她驚喜。
才走近書房，裏邊毫不避諱的争吵聲就傳來，是顏季尋。
“你們配做她父母嗎？要麽是一年到頭見不到人，要麽一回來就是為了她的錢，那些錢你們不是給她以後準備的嗎？上大學，出國讀研讀博，甚至以後嫁人，那些錢是給她以後用的，你們倒好，現在說要拿走補你們的窟窿？”
顏季尋扔了個古董：“呸！你們一天都沒照顧顏顏，還想扒她的皮？別做夢了！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們動那些錢。”
那是他給他小孫女準備的，就算以後顏喬考不上大學，沒有出息。
她也能有很好的生活，過得也不比現在差。
可這對無良父母，居然——
顏季尋被氣的直咳嗽，緩了半天才傳出來一道女人聲音：“爸，您別怪我們狠心啊，我們也是沒辦法了，錢都困死了，要不就是投出去拿不回來，我是真沒辦法，不用那筆錢救急，我倆要被人追殺的啊。”
“顏黎怎麽說也是您大兒子，你不能厚此薄彼，小兒子沒了連大兒子也不管了吧。”女人說：“再說了，我們幫着養了顏喬那麽久，她雖然不是我的女兒，可我也真心對她的啊。”
顏黎連連嘆氣：“爸，秦慧話說的難聽，可道理不假，我幫哥哥養顏喬，連自己的孩子都沒要，她現在拿出錢幫我們倆救急，有什麽不可以？”
字字錐心。
隔着一扇門，顏喬什麽都聽得到。
她忽然在想，如果自己是個聾子該多好啊，那就不用聽到這些話了。
自己曾經懷疑過得事，像掀開了遮羞布一般，醜陋的事實暴露在眼前。
顏喬沒勇氣進去，轉身離開時卻看到陸遠朝站在不遠處，她飛快地擦了下眼尾，完全忘記自己剛才還在和他發脾氣。
“你怎麽來了？”
“你哭了？”陸遠朝嘆氣：“你可以裝作不知道，或者，跟他們攤牌。”
他沒有父母的困擾，自從有了意識，那本古老的日記本就是他的家，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沉睡。
而他出現，也有他自己的使命。
“我還沒想好。”不問還好，他一問，顏喬就覺得十分委屈：“我一直覺得他們不夠疼我，怎麽會有父母一年只回來看孩子一次呢。”
“原來我想的沒錯，我确實是撿回來的。”
而她該喊他一聲，小叔叔才對。
顏喬難過的情緒外露，陸遠朝心裏也緊張，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經歷過歲月後，這些生死感情對他而言，就像從一條河換到了另外一條河。
沒什麽值得難過的。
可這一刻，面前女孩的眼淚卻讓他也感同身受。
“你別哭了。”半晌，陸遠朝才說出一句安慰人的話，然後手貼着她的臉頰，輕揉撫摸：“你再哭下去，我會心疼的。”
顏喬一時間被吓壞了，眼淚跟驚訝一同襲來：！！！
他他他....
她該做什麽表情才對啊。
顏喬望着他，看他表情如常，摸了一會兒後自覺地把手放下來，她心裏犯嘀咕，他是不是不知道摸臉是什麽意思？
這麽說，她被占便宜咯？
身後書房的門打開，顏季尋沒想到顏喬跟陸遠朝會在外邊，顧不得細想顏喬聽到了多少，反而先拍了顏黎一下。
老人神色凝重：“快點，喊人。”
“？？？”顏黎頓了頓，“喊誰？顏喬啊？她是我女兒，難道不該她喊我！”
還有沒有規矩了。
話剛落下，顏黎的腦袋就被顏季尋給揍了下。
“喊人，陸遠朝陸同學。”
顏黎自己都快成為老人了，卻被老父親這麽劈頭蓋臉打了一下，剛想當初發作，卻被身邊秦慧給拉了回來。
秦慧定定看着陸遠朝，溫聲道：“陸同學你好。”
“瘋了吧！”
“別理他們。”顏季尋招呼陸遠朝下來吃飯：“陸同學，我們下樓吃飯吧，你餓了吧。”
跟着一塊下來的還有顏喬，她還沒想好怎麽面對自己所謂的父母。
三人下樓後，顏黎不解地問：“你幹嗎呢你，你跟一個小屁孩打什麽招呼啊，裝的跟孫子似的。”
“你不覺得，你爸在他面前很像孫子嗎？”秦慧看着他，笑容淺淺，“你再好好想想，什麽時候見過那個少年的樣子？”
她這麽說，顏黎多了下心眼。
秦慧不是會随便跟人低頭的人，能讓她态度好，一定有利可圖。
剛才的少年...
他驟然間靈光乍現。
顏黎被自己的想法驚得瞪大了眼：“他是——在傳家寶裏那個？？”
秦慧眯了下眼，沒搭話。
有了陸遠朝這個護身符，他們還怕什麽呢？
還在讀書時，秦慧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記憶力，她常常吹噓自己是過目不忘，在少女時代裏，還以此作為自己人設。
顏黎記不住的事，她鐵定不會忘記。
有一次過年，那會顏喬的親生父母還在，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地準備過年，吃飯前，顏老爺子卻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恭恭敬敬地把一個日記本擺在臺子上。
他在沖它磕頭。
邊磕頭邊念叨。
“希望您保佑我們全家人平安，健康，兒孫們個個有出息。”
秦慧一開始沒往心裏去，老人家都喜歡拜佛信佛，她家也信，掐着點初一十五去上香，求家人健康平安。
可願望終歸是願望。
她不明白，顏老爺子為什麽會把一個破舊的日記本當成庇佑家裏的護身符。
直到那天除夕那晚，顏季尋喝多了，拿出珍藏的那副畫自己念叨，秦慧偷看了一眼，上邊的人跟陸遠朝如出一轍。
再想想當時老爺子說的話，她更深信不疑。
他說：“謝謝您這麽多年保佑我們家，要不是您，我家指不定就敗在哪個兒孫手上，真想再見您一面啊，上次見面我還是十二歲的時候。”
“一眨眼，我都成老頭了，不知道您會不會也變老。”
當時顏季尋只是喝醉了随口說說，陸遠朝并沒有出現。
他也就忘了這事。
秦慧看在了眼裏，記了這麽久。
她絕對不會看錯的。
顏喬頭一次發現，自己所謂的父母不僅是假的，而且還是一對戲精。
不知道着了什麽魔，從吃飯開始，就不停的恭維陸遠朝，彩虹屁不間斷，就差給他跪下來了。
顏喬都無語了，他們怎麽也跟爺爺一樣，對他這麽好。
算上這次夾菜，已經是秦慧第三十五次給他夾了。
連顏黎都是笑眯眯的，一改剛才的态度冷淡，“陸...陸同學，你多吃點，正長身體，平時你應該也吃不到這些吧。”
“怎麽可能啊。”顏喬淡淡說：“家裏平時就吃這些，他又不是窮的吃不起。”
“不就是點海鮮？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
陸遠朝：“嗯。”
“你多吃點。”
說着，一小疊被顏黎加來的菜，都推到了顏喬面前。
她擡眸看看他，頓時沒了胃口。
“我吃飽了，你要不要回去？”
顏喬想了下，又說：“不過我爸媽晚上要回家住，會很不方便。”
陸遠朝沒接她的話，反而放下筷子冷眼看了下顏季尋，顏老爺子瞬間心領神會。
“回什麽家，你們今晚在爺爺家住，等你這對父母走了以後你再回去。”
由他來安排住下來的事宜，再合适不過。
顏黎跟秦慧沒話好說，讪讪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以顏喬的任性，她要是真聽到了實情，一定會鬧得翻天覆地，可她現在這麽平靜，不像知道內情。
顏喬不揭穿，他們做了十幾年爸媽，也只得繼續做下去。
不過——
回家前，顏黎還是又跟老爺子深切懇談了一番。
他們還是希望顏喬能把錢暫時拿出來，他倆保證了，以後會帶息還回去。
顏季尋最近睡眠不好，經常性失眠，醫生給他開了安眠藥來助眠，今晚也不例外，臨睡前照常吃藥。
顏喬在爺爺家裏有自己的房間，他把這兒布置的還跟小時候一樣。
全部都是粉色系，蕾絲花邊。
可能在爺爺心裏，顏喬一直都是擁有小公主的待遇。
從打算入睡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這晚一定失眠，很想哭，可又哭不出來。
她現在才開始思考自己該怎麽辦。
那她的親生爸媽又是長什麽樣子，又因為什麽事情不在了。
顏喬唯一确定一點就是，當初她被顏黎夫妻收養，不論是爺爺或是親生父母的決定，這一定是為她好的。
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可顏黎他們太貪了，簡直貪得無厭。
家業不是他們掙得，他們只要守好就行，可現在聽起來卻像敗光了一樣。
她有個小金庫，要是動了的話，他們到時不還她就真的分文不剩了。
可轉念一想起他們要錢時的嘴臉，她就不想把錢交出去。
顏喬因煩心事失眠，她想找人說說話，在這個家裏跟她有共同語言的人，應該只有同歲的陸遠朝了。
她想了想，拿着枕頭旁的一顆恐龍玩偶，當作陪她說話的禮物，朝陸遠朝房間走去。
長長的走廊，女孩腳步很輕。
一下一下，陸遠朝在房內正襟危坐，聽得清清楚楚。
還以為她不會來了。
“咚咚咚。”敲門聲很快響起，陸遠朝等了幾秒才把床鋪弄亂，又換上件寬松的T恤後，才給她開門。
一個綠色小恐龍出現在眼前。
“這是什麽？”陸遠朝說。
“送你的禮物。”顏喬嬌聲嬌氣的：“你看看，他像不像你。”
“超像的對吧！我之前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倆很像。”
起初覺得很難接近，親近之後卻發現很軟萌。
陸遠朝不解，索性開了門大敞開，讓她方便進來，小恐龍被他冷落。
這麽又醜又大只的東西，誰要跟他像。
顏喬看出他的嫌棄，捏着小恐龍腳垂下了頭：“你不喜歡啊...那你喜歡什麽，我下次再送你。”
“或者，你告訴我，我提前準備。”
陸遠朝坐在沙發上，他這的裝修跟自己那邊很不一樣。
顏喬也是第一次來這個房間裏。
什麽時候裝修的她都不知道。
有種...不一樣的貴氣！
作者有話要說：
厲害不厲害！
叉腰，快七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