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沒偷看我

徐鎮臨的壽宴辦的規模很大,幾乎有點背景的家族全部都收到了徐家的邀請。

首屈一指的外交官和鋼琴家的組合,是大家所熱愛看到的。

更何況,還有不少人對徐家有着濃重的好奇。

不過說來奇怪,這些年顏季尋并沒有收到任何邀請。

顏喬年紀小的時候也不喜歡這種場合,白安瑤連續一周都來班裏嘚瑟個沒完沒了,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

讨厭一個人的時候吧,她做什麽都是錯誤。

比如現在。

白安瑤為了膈應她,都不惜親自來邀請陸遠朝去她家,有不少人在看笑話,她的嘴臉不去演戲真的挺可惜的。

上次來還哭着喊着說他‘動手’威脅她,眨眼間她,就能臉皮厚的邀請他參加家族的壽宴。

陸遠朝趴在桌上一動不動,也不嫌吵,讓她一個人說個夠。

反而是林宴走過來,低聲勸她離開。

“人家都不理你,還上趕着請他?再說了,你家人又不喜歡陸同學這種。”林宴笑容一貫的溫和,貼近後輕聲道:“誰不知道你媽媽的厲害啊。”

白安瑤的臉一陣白一陣青,“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林宴也沒打算跟她玩虛的:“你媽媽是怎麽嫁到你爸家的,你不清楚?養小鬼這種手段是不是真的還挺管用啊?”

養小鬼在娛樂圈比較流行,可在鋼琴家的世界裏卻少見。

被藝術細胞熏陶過得女人,怎麽也會用這種狠毒的招?

還是出了名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吶。

林宴之所以清楚是因為他的長輩有混在圈內的,而且還親手養過這種東西。

雖然他不太理解女孩子之間的勾心鬥角,可白安瑤看着跟陸遠朝說話,眼神卻一直都沒離開過顏喬...

他輕笑了下,繼續道:“要上課了,你再不回去我就要告訴你班主任,說你擾亂課堂紀律并且試圖勾引男同學早。戀了啊。”

白安瑤雙手緊握,氣的快吐血了。

她不怕他去告狀,就擔心自己做的太過班主任跟父母說,丢了家裏的面子。

白安瑤把請柬放在陸遠朝桌上,說話的聲音試圖甜美一點:“這個給你,你想去的話就能直接進去。”

“學校裏我就邀請了你一個,希望你能給我個面子。”

話到此,她已經覺得很掉價。

沒再多說,白安瑤打算離開教室,沒走兩步,聽着身後的椅子‘咯吱’一聲,陸遠朝踩着前邊顏喬的椅腿讓自己舒服點,手臂輕輕一掃,那份十分難得的請柬被他掃到了地上。

少年輕瞥一眼,皺着眉頭低喃:“垃圾也給我?”

顏喬‘哦’了聲,自覺地幫他把東西扔到垃圾桶裏,緊接着又擡眸沖白安瑤眨眨眼:“你還沒回去呢?不然你跟你老班說要轉來我們班好了,歡迎歡迎。”

“你求我我都不來。”白安瑤面色冷了下來,當衆被掃了面子,離開的時候都覺得如芒在背,真是不識好歹。

下午的課,白安瑤提前走了,她得回家準備姥爺的壽宴,從自己家帶了禮服過去換,那邊有徐櫻準備的做造型的人在,今天晚上她必須是最美最好看的那個人。

沒穿校服,她氣質看着反而偏成熟禦姐範,也沒什麽不好,不過就是錯失了一些校園劇的角色罷了。

壽宴在家裏舉辦,每年都很隆重,白安瑤一進門就開始覺得這裏彌漫着緊張的氣氛,問了家裏阿姨後,才知道徐櫻在樓上跟外祖母聊天。

她上樓後才發現,門從裏邊反鎖了,關的嚴嚴實實,她更好奇了。

有什麽事情,需要在大白天就鎖着門在說?

白安瑤小時候在這住過幾年,知道有個外祖母卧室裏能通到那個房間,她一轉身,貼牆而聽。

裏邊的一對母女神情嚴肅,如臨大敵。

徐櫻上次見到顏喬的照片就覺得心神不寧,後來打聽了一下,她是顏家的孩子,而兩家之間的過節她也有所耳聞。

所以這次找了機會,特地來找母親求證。

徐櫻:“你确定是顏喬?”

“為什麽不确定。”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是徐櫻的母親,姜雪,母女倆都是剛裝扮好,一樣的光鮮貴氣,“我太确定不過了,就是她。”

“她的長相,跟那副畫上的一模一樣,不過她少戴了一個玉墜子。”姜雪回憶道:“我早就給你講過那個故事,咱家的運勢本來首屈一指,可以更上一層樓,本來想請神庇佑,有他在,家族可以一直鼎盛繁榮,可他的反抗卻讓徐家敗落,祖輩去請了天師指點迷津,用了極端方法把他封印在一個被血浸泡過得日記本裏,本來以為再也沒家族可以抗衡...”

姜雪陷入回憶中:“可就是因為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破了封印又說服了他庇護她的家族,再這之後,我們家被她壓得死死的,無力翻身,直到後來,我們用了另外的方法才能勉強喘口氣。”

“可你知道的,咱們家只能表面撐着樣子,外強中幹。”像個紙老虎,吓人還可以。

不堪一擊。

徐櫻聽過她講這件事,姜雪也養過小鬼,可她知道沒送走,每晚噩夢,身體虛乏,感覺像被吸幹了一樣的難受。

姜雪的報應在身體不好,油盡燈枯,而徐櫻則是...

除了午夜的那幾個小時看的到厲鬼在身邊的恐怖模樣,還有白安瑤的壽命只能活到二十。

而今年她已經十七,還有短短兩年,她不敢告訴別人,更不敢告訴丈夫。

她想要自己支撐維系多年的美滿家庭,幸福人生,總是哄着騙着勸說自己,小白不一定會有事。

可誰又能保證呢。

姜雪從回憶中抽離,發現眼角濕潤,擡眸看向徐櫻,她也是如此。

“別哭了。”姜雪摸摸她臉頰:“哭不是辦法,得想法子解決。”

“你去查清顏喬的底細,還有日記本現在在哪,我們盡量求他,求不到的話...”

四目相視,徐櫻哭着點了點頭,“我知道。”

姜雪對于護身符一事,知道的更清楚一些,這也是最後的辦法。

母女倆心照不宣。

沒一會,有家裏阿姨來找她倆問有沒有見到過白安瑤,徐櫻這才看了眼時間,小白早該到了。

白安瑤從震驚中還沒緩過神來,怕徐櫻找她,連忙拿着高定禮服去找她做造型。

剛才她偷偷看到了外祖母說的那個吊墜一眼,特別特別眼熟,再跟顏喬扯上關系,她興奮又緊張。

出了門口,碰到了另一扇門出來的母女倆,白安瑤臉上的笑容熱情又天真:“你們在這啊,我都睡了一覺呢。”

姜雪被她撲了個滿懷,眼裏的狠意眨眼間消失,她摸着她長發,疼愛道:“怎麽還沒去化妝啊,你可是我們家今天最美的小公主呢。”

徐櫻也笑:“就是。走吧,別粘着她了。”

白安瑤沒跟外祖母粘着太久,就聽話的去做造型,鏡子裏的女孩一點都不差,唇紅齒白,媚眼如絲,顏喬家的護身符簡直就是她的NPC,是她的神,有神眷顧,她才得以走的一帆風順。

若是...沒有了呢。

造型師是個小哥哥,第一次過來,捧着她的頭發給她做卷,由衷贊嘆:“你發質真好,跟緞子一樣是怎麽保養的?”

“什麽保養?”白安瑤勾了下唇,“我不保養頭發的。”

她沒說謊,确實沒有保養過。

造型師嘴甜,一頓彩虹屁吹上去,白安瑤的心情已經嗨爆了。

做完造型,她去換了帶來的禮服,淺粉色紗質長裙,很襯她的膚色和氣質,換高跟鞋時,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太好了。

她知道吊墜在哪裏了。

在她家那堆不要的舊物裏,是顏喬跟她還是朋友的時候,親手送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好!!

你們晚上吃的什麽?明天新年啦,出門記得戴口罩。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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