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在偷看我

顏喬為了避免發生自己開車的慘劇發生,不得不耐着性子把自家的司機喊來。

去白安瑤家的路上她下定決心做了一個決定,把考車本這件事要正式提上日程上來。

白安瑤現在的地址還是從孟瓷那邊知道的,即便已經時過境遷,可孟瓷還是會過分關注她的私生活。

這是年少時的傷,就跟隐疾一樣。

白安瑤所在的小區管控極嚴,熟悉地車輛才會放進去,顏喬卡在門口就進不去了,正犯難的時候跳出來方勇亮的消息。

【顏顏回來吧,陸先生帶我們回家了。】

顏喬嘴角一抽,這個話怎麽聽着那麽奇怪呢,可後視鏡裏的女人神情卻在看過消息後放松了許多,顏喬壓了壓眉心,才說:“回家吧。”

“好的。”司機發動車,很快又重新回到空曠的馬路中央。

大半夜的折騰一番,顏喬又因為太過擔心他,回程的時候在車上眯了一小會。

她趕過去,是擔心陸遠朝會吃虧,可後來想想,怕是她多慮了。

還有神辦不成的事嗎?

車徑直開到車庫裏,司機才把顏喬喊醒,她讓他先回去,爾後又在車裏呆坐了快二十分鐘才開門回家。

她好像還欠陸遠朝一句謝謝,又還欠林宴一聲對不起。

別墅門是提前開着的,顏喬沒見到方勇亮,只在客廳裏看到陸遠朝一個人安靜地坐着,起初她以為沒人,也沒想到他還會等她。

當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怔愣着站在原地:“你...還沒睡啊。”

“等你。”陸遠朝起身朝她走來,問道:“你去白安瑤家找我了?”

“嗯。”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擔心她會對你不利。”

說完後,男人的臉色從陰變晴,只花了不到一秒鐘。

“我沒事。”陸遠朝說完,忽然想起剛才方勇亮那個小錦鯉給他的衷心提醒。

“我跟顏顏相處這麽久,她什麽性格再了解不過,你得投其所好,她吃軟不吃硬,神君,要想讓她不那麽抗拒你,你得先對她示好,換個說法就是,讓她感受到你的好。”

對人好這事,陸遠朝還是入門級新手,什麽才叫好?

他護她家族百年昌盛,給她家族帶來榮耀財富,這些叫好麽?

還是說...他得想辦法讓她修仙?顏喬還不一定答應呢。

這事有點難,陸遠朝覺得還是從最實際的入手比較好,比如現在,當他輕飄飄地說完‘我沒事’三個字以後,又覺得這個說法會讓她覺得很冷漠,所以他又補充道:“你別擔心白安瑤,她自己種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吃,以後她不會再影響你。”

顏喬皺了下眉:“你的意思是,我出道以來的不順利是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做的?”

“嗯。”陸遠朝說:“我和她各有一半的責任,不過我現在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顏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看。

什麽叫做自大狂。

太嘚瑟。

快到五點,顏喬的困意已經挨過去,不過為了自己身體着想,她還是選擇上樓休息幾個小時。

“晚一點我要去醫院陪床。”

邊說,她邊往樓上走,身上衣服随着上樓的動作一件件脫掉。

陸遠朝跟在後邊:“已經通知他家人,你可以不用過去。”

“不行。”顏喬忽地站定,緊接着扭回身子看他,纖細的腰格外柔軟有力量,她表情認真:“他因為我受傷,這是我的責任。”

陸遠朝沒吭聲,一直跟着她走到房間外才問:“你現在就要休息了嗎?”

顏喬騰出只收捏了捏肩膀,“不啊,我要看個恐怖片緩解一下情緒。”

才剛剛從車禍下死裏逃生,她現在緩過勁來,才覺得後怕,再加上一晚上折騰擔心,她所有的情緒都在高度緊繃,好不容易一切歸于平靜。

她需要做點什麽來打發時間。

顏喬站在裏邊,單臂撐在門上,“你早點休息,今天謝謝你。”

“不用客氣。”陸遠朝說。

話罷,顏喬沒什麽表情地把門關上,一關上門,整個人像開了彈簧開關一樣,光腳蹦跶了好多下。

不就是冷漠嘛,誰還不會呢。

陸遠朝沒回房,也沒回日記本裏,而是選擇站在她門口。

沒多久,裏邊傳來陰森恐怖地音樂和慘叫,顏喬一點都不怕恐怖片,相反,它是一個提神醒腦的好東西,高三那年,她就用這招來刺激自己讓自己興奮起來。

看了這麽久恐怖片,她早就有了免疫力。

這麽低能的片子對她來講,跟喝白開水一樣無味。

沒看多一會兒,她就打着哈欠把電視關掉,自言自語地嘟囔着:“為什麽國産的恐怖片沒有外國的吓人呢。”

“什麽好看的都找不到。”

陸遠朝若有所思的思忖,原來她喜歡恐怖的東西,這還不簡單?

顏喬低估了自己對于睡眠的依賴,其實她本就是貪睡的人,也有很重地起床氣。

但她唯獨不喜歡在中午睡,一覺睡醒正好是傍晚時分,她會覺得自己被人抛棄了一般。

所以在睡之前,她訂了下午兩點的鬧鐘。

孟瓷是需要訂好多個鬧鐘才能鬧醒的人,她不是,一個就足夠了。

午後的陽光穿過薄薄的白紗,溫暖地平鋪在整個房間裏。

顏喬在被窩裏發了會呆,才忽然注意到面前被單上壓下來的兩道身影。

一黑一白兩團霧氣就這麽在她的面前晃悠,在她醒後似乎發現她注意到它們,居然漸漸變成兩個身材小小的人形,能看出五官長相和身材的那種。

顏喬在裝傻和尖叫兩種絕望裏選擇了後者。

女人的尖叫聲似乎刺激到它們兩個,其中白色的那個,居然往後退了一步,霧氣化作的手指對在了一起,然後又拿‘手’去摸摸自己空空的腦袋。

很困擾的模樣。

而另一團就格外吓人,在那團黑色霧氣中,它發現顏喬害怕的事實,居然生氣地沖她吐了口‘口水’,那一小撮霧氣在快要接近顏喬時消散。

很顯然,它們在為顏喬不喜歡自己的事實而生氣發脾氣。

“啊——”女人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幢別墅,稍一動腦,她就知道在這個唯物主義的社會裏究竟誰才有這麽大的本事。

不過,罪魁禍首并沒有意識到她的怒氣正在一點點增加。

顏喬先是在三樓他的房間內撲了個空後,然後才把注意力放在客廳上,見她穿着睡裙沖下樓,陸遠朝擡眸看向她,“你冷不冷,要不要加件衣服。”

“不要。”

“那你餓了吧,阿姨中午來過,做了你喜歡吃的。”陸遠朝完全沒意識到顏喬的眼裏蓄着的炮火,他不吃不喝可以,可她不行。

就像昨晚,她嘴硬地說不困,可還是一覺睡到了下午才醒。

“我不要。”顏喬擋在男人面前,斂着睫壓低聲音:“你是不是在我房間裏做了什麽?”

“就是那兩團東西!”

正說着,樓上的兩團霧氣似乎聽到她在談論自己,以為要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興沖沖地跑下樓,連滾帶爬,可結果,顏喬看到他們就只剩尖叫。

她躲在陸遠朝身後,扒着他的衣角瑟瑟發抖:“這玩意是你的作品吧。”

陸遠朝愣了下,轉回頭看她才發現她眼裏的恐懼以及她慘白的臉色,男人揚了下手,霧氣頓時消散。

他說:“昨晚看你喜歡恐怖片,又聽你說覺得不吓人,他倆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一點兒小玩意,你不用客氣,也別再謝我了。”說感謝的話,實在太過見外。

“......”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的謝謝你。”

顏喬的腿還在發抖,全身的力量都在維持她此刻一戳就破的冷靜。

不行...要控制...千萬不能跟他發脾氣...

她記挂着下午還要出門去醫院照顧林宴的事,沒打算在家裏吃飯,拿杏眸狠狠瞪了他幾眼這才作罷。

沒等陸遠朝再說什麽,徑自跑回房間收拾自己,以飛快地速度出門。

她的心好累。

帶不動啊。

顏喬到了醫院才發現,林宴已經轉到頂層的單肩病房,醫院床位緊張,想要單間并不容易,錢是買不來的。

她在二層病房給林宴打了電話,是一個位女士接聽的,聽她說要過來看看林宴,忙一口應下來,又問清了她的具體位置,讓她等着就好。

二十分鐘後,一位穿白大褂且戴着口罩的年輕女士過來帶她過去,隔着老遠,顏喬就聽她喊自己的名字,聲音輕輕軟軟的,很像兒科裏哄小朋友打針時的那種聲音。

如沐春風。

她胸前挂着工作牌,上邊的女人五官秀氣,下邊寫着她的名字:程惜。

女人比她大不少,是小家碧玉的類型,見顏喬也在觀察她,程惜不由地牽了牽唇,原來她就是林宴喜歡的人,她曾聽過上百次,她伸出手,說:“我是林宴的小姨,走吧,我帶你上去看他。”

顏喬愣了下,驚訝于她能第一眼就準确無誤地認出自己,也驚訝于她的年輕。

這麽年輕就成為主任醫師的人,應該不多吧。

等電梯的空檔,顏喬從程惜處得知林宴最新的情況。

“阿宴挨過了危險期,他身體素質好,又因為送醫院及時,闖過了最難的一關,剩下的就是好好養着。”程惜說:“等會你會見到他媽媽,我姐姐比較激動,你別往心裏去。”

林宴出事的消息一直被壓到今天早晨他們才知道,林父在國外出差,家裏只有林母一個人。

聽到斷了六根肋骨,她吓得半死。

顏喬心懷抱歉,她不确定林家人知不知道林宴出事的具體原因,她選擇了閉口不談。

電梯上到頂層,人漸漸少了大半,在最深處的那間病房外,有兩個男人在守着,還有一個女人在低聲哭泣。

程惜嘆口氣,快步走上前去安慰她,顏喬也跟了過去,快走到的時候喊了聲‘阿姨’,程婉哭紅了一雙眼,卻沒忘記兒子剛才交代她的事。

“要是顏喬來了的話,第一時間把我叫醒,我想見見她。”

程婉拿濕巾拭了下眼淚,忙說:“快進去吧,他早就盼着你來。”

“我回家給他準備點吃的。”程婉像想起什麽一樣,對程惜道:“你也快回去吧,他這裏晚上我來照顧。”

長輩離開,給足了顏喬探望的時間,她站在門口,心口壓得喘不過氣。

對不起三個字,似乎彌補不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我笑死了。

請大家原諒陸遠朝以及他的禮物,畢竟他的身份從來不用絞盡腦汁送別人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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