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溫柔影帝爹和流氓閨女【11】

蘇雲荭漫不經心推開房門。

乍一看到的,是一副人高的油畫。

大片大片的燦爛色彩,潑墨般揮灑在紙上。

豐收的麥田,秋日農忙來往的農人。

很普通的秋收圖。

蘇雲荭眼睛眨了眨,目光落在秋收圖景盡頭的小路上。

遠景的小路模模糊糊,模糊之間給蘇雲荭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那種一閃而逝的熟悉太飄了。

輕巧的蘇雲荭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将目光收了回來,她走進房間。

書桌後,容貌昳麗俊美的男人低頭。

穿過百葉窗落到書桌上的暖橙色光輝映的男人面部輪廓模糊。

暈在了虛虛實實的光影中。

“請坐。”

沒有溫度的男音落下,蘇雲荭少見地愣住了。

少女精致如畫的眉目皺起,一步跨到桌前,剛好迎上男人擡起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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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邊框眼鏡下的深眸含笑,四目相對時,他仿佛驚訝了一下。

“蘇小姐,我還以為是同名呢,原來真是你。”

男人的笑帶着恰到好處的驚訝情緒!

俊美到妖異的绮麗容顏彎起,眉目似話,宛如冥河邊繁茂盛開的彼岸花。

绮麗豔美。

迷人,誘惑。

蘇雲荭心底不悅,有種一步跨進火坑的荒謬感。

偏生。

書桌後的男人太過好看。

好看到能攫住人的心神,纏了人的魂。

到了嘴邊的刻薄話,被目眩神迷的笑容生生頂回肚子裏。

蘇雲荭抿唇,一屁股坐下,雙手環胸,筆直白皙的雙腿交疊。

塗抹了熱烈紅色的唇斜斜勾起,似笑非笑:“哇哦!”

“原來是白叔叔啊!”

少女臉上綻開大大的熱烈笑容,燦爛到仿佛天邊盛開的向陽花。

她搬起屁股下的椅子,小碎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少女雙手撐腮,眨巴着一雙漂亮好看的杏仁眼。

神采飛揚,興高采烈的問:“白叔叔公司破産了嗎?”

“這麽大的家業都能敗光啊,白叔叔好厲害!”

白程昱……

“我破産了,你就這麽開心?”

少女一本正經臉:“我這是替白叔叔高興啊!有了白手起家,充分發揮自己能力的機會,多好!”

“白手起家,我已經做過一回了。”

男人語調冰涼涼。

言下之意,他懶得再去重複。

“那可不一樣。”

“破産過一次的,能跟沒破産過的心境相同嗎?”

蘇雲荭一張小嘴兒叭叭叭說個不停。

說到白程昱都以為自己真破産了。

“心理咨詢師是我的副業。”

白程昱忍無可忍,在蘇雲荭第16次指桑罵槐,把他罵成狗的時候,開口強調。

“哦!”

蘇雲荭懶洋洋靠到椅背上,慵懶又散漫。

罵也罵過了,氣也出了。

心裏那股子郁悶氣就平了。

不再跟白程昱耍嘴皮子功夫。

“我們開始治療吧,第一步要怎麽辦?”

蘇雲荭不想跟白程裕同處一室太久。

男色再誘人,她也沒空吃。

“去床上躺下。”

白程昱擡了擡眼鏡,淡聲吩咐。

“哦!”

蘇雲荭麻溜跳上床,雙手壓在後腦勺上,悠閑躺下。

她原以為,白程昱會玩幺蛾子,沒想到,男人拖着椅子坐到床邊。

直接開始治療。

心理治療最重要的是患者和治療師之間的信任。

信任是需要慢慢培養建立的。

蘇雲荭從在房間裏見到白程昱開始,心裏就存了警惕。

總覺着,這個總在她眼前亂晃的男人存了壞心。

對着他,雲荭總想撸袖子摸上去,心裏像是被貓爪撓着。

明明有塊糖放在眼前,自己卻連舔上一口都不成。

女孩兒翹着二郎腿,天馬行空亂想着。

耳邊是男人低啞好聽的話音。

他的聲線仿佛被裹了厚厚甜甜的蜜,字句之間,誘着人聽從順服。

蘇雲荭聽的舒暢無比。

她跟白程昱之間的距離很近。

近到,她能夠嗅到白程昱身上淡淡的香。

香氣并不重,好像是玫瑰,但又沒有玫瑰花香馥郁濃烈。

絲絲縷縷纏繞而上,侵入到蘇雲荭的衣衫中。

少女漫不經心擡腿,暗搓搓往他身上踹。

麻蛋地!

靠我那麽近幹什麽?想勾引我嗎?!

她出腿速度極快,挾裹着強勁的力道。

然後,腳踝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穩穩攥住。

皮膚傳來沁涼的溫度,是白程昱手心傳過來的。

蘇雲荭唰地睜眼,大眼睛黑亮亮,無辜又可愛。

她試着抽腿。

奈何白程昱手如鐵鉗。

憑着蘇雲荭的力氣,竟沒能抽回來。

這男人瞧着瘦削的過分,力氣卻絲毫不小。

“你要幹什麽,松開我。”

蘇雲荭鼓着腮幫子。

氣呼呼的小模樣,瞧着頗為可愛。

白程昱微笑傳,握住蘇雲荭腳腕的力氣又加重了三分。

疼痛襲來,蘇雲荭抽了口氣。

“不是我要幹什麽,是你想做什麽?”

“嗯?”

白程昱微微起身。

身影壓迫性的籠罩在蘇雲荭近前。

那個嗯字從他口中嘆出來,性感好聽的讓人心肝兒顫動。

“我好心好意幫你治療,你就這麽回報我?”

仿佛為了強調自己說的話,男人捏住腳腕的力道,倒又加重了些許。

蘇雲荭疼得眼中漫起水霧。

她借着白程昱的力氣,猛地起身。

右手毫不客氣,霸道痞氣地抓住白程昱衣襟領口,上揚起的眉目都是冷淡和嚣張,帶着少女的蓬勃朝氣。

“好心好意?”

“姑娘我是花了錢的。”

“大價錢包了你半天!”

“說的好像你在做慈善似的,真不要臉。”

“我呸!”

少女滿臉鄙夷。

由于蘇雲荭坐了起來,兩人氣息相聞。

少女瞪着好看的眼睛,鬥雞似的跟白程昱對峙。

陽光下,她能夠清清楚楚看見男人臉上細細的小絨毛。

冷玉般的面龐。

好想……揉一揉、搓一搓、親一親啊!

這種豔美的小臉兒,拐上床,肯定別有一番好滋味。

可惜了。

雲荭心裏悲嘆莫名。

心裏刷了幾十遍員工節操。

勉強平穩了砰砰亂跳的心。

手背上,卻突兀地覆上一層沁涼。

白程昱松開了對她腳腕的鉗制,握住雲荭的手。

他修長的五指扣到少女攥住自己衣襟的纖細手指上,慢條斯理地握住,攥緊。

蘇雲荭警惕地盯着他。

這家夥又想幹什麽?

在少女的目光中,男人微垂下眸子。

仿佛能吸納進一切的黑眸,飛速掠過了一抹情緒。

那一刻,他冰冷的眸色熱到了熾烈。

但瞬息,被長長的睫毛壓住,遮掩。

男人低頭。

薄唇親吻上蘇雲荭纖細白皙的手背。

這一吻,輕的宛如蜻蜓點水。

他的唇是溫熱的,俯下身去親吻時。

男人側顏完美得好像古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雕塑。

卻又與冷玉一般,沒有任何溫度。

沁着沉沉暮色。

蘇雲荭驚住了。

滿腦子問號。

這家夥抽什麽風?

“是我的錯。”

“我說錯話了,很抱歉。”

白程昱優雅擡眸,他右手仍舊握着蘇雲荭軟乎乎的小手。

修長的指似是漫不經心地,在少女柔軟掌心拂過。

“還請蘇小姐原諒我的過錯。”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可以将療程縮短為一星期一次,價格不變,如何?”

蘇雲荭着實摸不透白程昱的路數。

好不容易積攢起來準備跟白程昱幹到底的怒氣,洩了一大半。

畢竟,對方都認錯服軟了。

她總不能潑婦似的逮着人家錯處不放。

但,蘇雲荭總覺得白程昱不對勁兒。

這家夥作風詭異,一會兒好一會兒壞,比蛇精病還蛇精病。

蘇雲荭經過斟酌,答應了白程昱的認錯條件。

嚴肅之在路上,跟她得意地炫耀過很多次。

在這座城市裏,找不到比白程昱更好的心理醫生。

她想完美完成任務,恐同症必須得治。

就算治不好,也得能壓制住。

在這之後,蘇雲荭沒有玩幺蛾子,白程昱也公事公辦。

盡職盡責地替她治療。

蘇雲荭在治療室裏待到傍晚時分,白程昱才從床前起身,結束了治療。

他随手将資料放到桌上。

“蘇小姐,要一起吃個晚飯嗎?”

雲荭下意識開口拒絕。

話還沒出口,緊接着聽到了白程昱的下半句:“東城那邊兒新開的烤魚店,我前兩日定了個好位置。”

“鳳南街的烤魚店?”

雲荭眼睛唰地亮了起來。

她在這些任務世界裏沒別的愛好,只喜歡嘗一嘗各種各樣,不同種類的美食。

只有吃東西,跟她的任務不會産生任何利害關系。

鳳南街的烤魚店,網上最近正傳的火熱。

她早就想去嘗一嘗了,奈何吃的人太多,根本定不上位置。

“嗯。”

白程昱低頭整理好桌上的東西,走到門邊,脫下白大褂。

似乎根本不在以蘇雲荭的回答。

吃晚飯的邀請,只是順嘴一說。

雲荭糾結。

這個白程昱可能腦子有病。

但目前為止,病症還在蘇雲荭的可承受範圍。

蘇小姐掂量了下有病和美食的分量,咽了咽口水,拍床而起:“去,怎麽不去!”

白程昱正站在鏡前,扯開了領結,聞言沖她擡眸一笑。

“那就一起去吧。”

男人身姿如月。

寬肩窄腰。

有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

蘇雲荭心又癢了。

她咽了咽口水。

不知是在饞什麽。

白程昱開車,載着蘇雲荭去烤魚店。

蘇雲荭提前給蘇爸爸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跟朋友去吃烤魚了,回去時會幫他帶一份。

蘇爸爸也沒在意,畢竟,蘇雲荭以前就是見天不着家的性子。

他叮囑了兩句,門外的敲門聲又砰砰砰響了起來。

“阿墨,你先放我進去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碼字太晚了,有點來不及了,明天開始日六。

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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