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了劇院,陸星晚說什麽都不讓林長夕抱了,掙紮着要從他懷裏下來。
“別亂動,你肚子不疼了?”林長夕低頭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吼她。
剛才在劇院裏一心緊張不要讓林長夕看到介秋,心裏沒想那麽多,這會出來了,愧疚感全都跑出來了,陸星晚低下頭去,不敢看他:“不疼了。”
“別逞強!”林長夕仍不放下她,抱着她向劇院外面快速走去。
陸星晚哭笑不得,再不阻止他,估計他真要把自己拉到醫院裏去了,到時候檢查沒病,真相大白,估計以林長夕的脾氣能把她剝了。
“林總,我好多了,真的,你看,我不疼了。”陸星晚說着就在林長夕懷裏扭動起來。
林長夕看陸星晚充滿活力的樣子,的确不像一開始那樣了,便把她放在了地上,但是仍然不放心:“不疼也得去醫院,看你剛才疼的那麽厲害,別是什麽隐疾,去查查比較好。”說着就拉了陸星晚往外面走去。
着了地的陸星晚剛松了一口氣,聽到林長夕這話,那口松下去的氣又提了起來,她在後面拖着林長夕不願意向前走動:“林總,我真沒事了,不用去醫院,真的。”
“不行,必須去醫院檢查。”林長夕皺眉,态度強硬。
陸星晚欲哭無淚,她這都是為了誰啊!咬了咬牙,使勁拽住前面的林長夕:“林總,其實我是來例假了!”
林長夕頓住腳步,猛然回頭看她,陸星晚正一臉羞赧地樣子,他真想掀開她腦殼看看她在想什麽,擡起手來的瞬間,陸星晚吓得抱住了頭,林長夕卻是伸出手指在她頭上使勁點了一下:“你傻嗎?哪種肚子疼都分不清嗎?”
陸星晚看林長夕臉色很不好看,也自覺剛才自己讓他太擔心,有點過分了,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只抿着唇低着頭做鹌鹑。
林長夕捂了肚子,微微躬身,陸星晚看他那樣子,猜測應該是又犯胃病了:“您胃病犯了嗎,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
林長夕擡頭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被你氣的。”
陸星晚吓了一跳,雙目圓睜皺眉看向他:“啊!真的嗎?”
林長夕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短發:“笨蛋!”
陸星晚摸了摸被他揉亂的頭發,擔憂地看向他:“您需要吃藥嗎?藥在哪裏?”
“車裏有。”
“我扶您過去。”
吃了藥之後,林長夕坐在車上緩了一會才覺得沒那麽難受了。
“您是不是又忘記吃飯了?”
林長夕正背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聽了她這話,眼皮也沒擡一下,嘴裏輕輕嗯了一聲。
“您胃病這麽嚴重,不吃飯不行啊!”
林長夕仍然沒有動作,只是輕聲嗯着。
“雖然工作重要,但是身體弄垮了,工作還有什麽意義啊!”
林長夕扭過頭去,睜開眼睛看着她。
陸星晚被他盯着看得心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己臉上有東西嗎?
林長夕淺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一直都這麽啰嗦嗎!”然後從座椅上坐正身體,啓動了車子,“走吧,聽你的,去吃飯。”
車子開到吃飯的地方,陸星晚看到路邊有超市,回頭讓林長夕等她一下,就開了門跳下車去跑進了超市。
片刻後又興沖沖跑了出來,手裏多了一盒巧克力,林長夕已經走下車,他側身單手支在車窗上,回頭看着陸星晚像小兔子一樣從超市裏蹦出來,眼角挂滿了笑意。
陸星晚走到林長夕面前,把那盒巧克力遞給他:“林總,把這個放在車裏,來不及吃飯的時候先拿這個墊一下。”
林長夕一看是巧克力,原本笑着的臉上立刻變成嫌棄,他推開陸星晚的手:“我不吃巧克力。”
陸星晚卻不容他拒絕,再次把巧克力遞到他的面前:“先放車裏吧,你胃疼的時候就知道他的重要性了!”
林長夕嘆口氣,接了巧克力放進車裏:“随便你吧。”
……
兩人吃完飯的時候路過一個小廣場,廣場上有個年輕人在那裏彈吉他唱歌,裏裏外外圍了好多的人在看。在外面光是聽聲音就覺得這個男生唱歌特別好聽。
陸星晚也圍過去看了幾眼,怪不得圍觀了那麽多的人,原來不僅是因為唱歌好聽,人也是長的非常秀氣,尤其是彈吉他的樣子,特別有魅力,周圍有很多小女生還在拿手機錄着視頻。
“好帥哦!”陸星晚不自覺地誇贊出口。
聽了這話,林長夕不自覺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彈吉他的少年,哪裏帥了?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陸星晚,懷疑她眼光有問題:“帥嗎?”
陸星晚盯着人群中的少年,面帶微笑:“彈吉他的樣子很有魅力啊,你看周圍的人都很喜歡他哎!”
林長夕看她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男孩,有些不悅,嗤了一聲:“你是多沒有見識啊,彈個吉他就叫帥嗎?”
此話一出,周圍有好幾個女生對林長夕投來充滿敵意的目光,只不過在看到他的臉的那一瞬間,又把不滿的話和表情全部收了回去。
陸星晚趕緊拉了林長夕從人群中退了出來:“林總,您不要亂說話!”
林長夕目瞪口呆:“我亂說話?你這是在教訓我?”
“啊!不是,不是的!”陸星晚吓得慌忙搖頭。
林長夕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繞過她快速向前走去:“走了。”
……
回到家的後林長夕翻箱倒櫃找出了那把他好久沒碰過的舊吉他,調了調弦,開始上手彈奏起來,沒想到那麽多年沒碰過,一首曲子下來竟也彈得順順利利,就更加對廣場上那個彈吉他的少年嗤之以鼻。
不就是他吉他嗎,誰還不會呢!
林長夕學着那少年的樣子在屋裏找了個高腳凳,半個屁股坐上去,一只腿放在凳角處,一只腿長長地伸出去,剛準備彈奏一曲,那邊電話就響了起來。
林長夕拎了吉他去沙發那裏拿了手機,是秦小曼。
他放下吉他,看着來電顯示有些出神,猶豫片刻後才接起電話。
“喂?”
“親愛的,你想我了嗎?”秦小曼的聲音有些平淡,不似以前那樣歡快。
“唔……那麽晚了還沒睡嗎?”
秦小曼那邊很久沒有說話,林長夕以為她睡着了,就準備挂電話,剛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那邊秦小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如果我消失了,你會記得我嗎?”
“說什麽呢?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有。”秦小曼否認。
“那你說這是什麽話,你怎麽會消失呢?”
“我就是突然想到會有那麽一天!”秦小曼的聲音挺起來很低落,“我能去找你嗎?”
林長夕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正好他也有話想對她說,兩個人的關系該有個了斷了。
秦小曼就坐在小區樓下的長椅上等他,嘴裏拿着一大包的零食,在喂身邊的一條流浪狗。
他遠遠看過去,就立馬注意到了她那一頭毛茸茸的短發,還以為是陸星晚,直到走到她身邊,她發現了自己,丢下了手裏的零食袋子,興高采烈地向他跑過來,他才确認她是秦小曼。
“你怎麽也把頭發剪了?”林長夕問她。
秦小曼嘻嘻笑着,擡着頭問他:“怎麽樣?好看嗎?”
林長夕笑了笑:“挺好看的。”
“是以前好看還是現在好看?”秦小曼撥了一下頭發繼續追問。
她的額角有一處淺淺的白色疤痕,像是剛剛落了痂,只留下淺淺的一道印記,林長夕看着那道疤有些愣住。
他記得很清楚,這個疤應該是長在陸星晚的頭上的,那天她被油漆桶砸到,到現在應該也差不多都落了痂,形成淺淺的痕跡。
只是兩人怎麽那麽巧,會同時受傷?
他指了指那道疤痕:“你也受傷了?”
秦小曼低頭撥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重新蓋住了那到疤痕,小聲說道:“沒事,小傷。”
“怎麽弄得?”
“唔……就是被東西砸到了!”
“你們兩姐妹怎麽連受傷都是在同樣的位置?”
秦小曼沒有回答,拉了林長夕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她的情緒很低落,只靠在他的肩膀上,說一些不着邊際的傷感的話。
見她這個樣子,林長夕沒好再雪上加霜地說分手的話,只順着她的話開到她。
……
陸星晚走進公司的時候,自己工位那裏聚集了一群的人,看到她走進來,忽作鳥獸散,只有趙白白過去攔住了她,把她拉到了外面,她看了看周圍沒人,這才開口說話:“星晚,昨天晚上你真的和林總在一起嗎?”
陸星晚點點頭:“怎麽了,又發生什麽事了?”
趙白白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丁長雯說她昨天看到你和林總在一起,說你在向林總表白!”
“什麽?”
趙白白不理會陸星晚的驚訝,繼續問她:“你真的向林總表白了?”
“沒有!她怎麽什麽話都編造呢!”陸星晚想了想,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時候被丁長雯發現了,還被她誣陷是給人表白!
趙白白盯着她看:“真的?”
“當然真的!”
趙白白松了一口氣後又對她說:“你不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說你要當林總和他女朋友之間的第三者,明知道總經理有女朋友,你還跟他湊那麽近,這下好了,被丁長雯抓到把柄了吧!”趙白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她為什麽要編造這種謊話?”陸星晚異常氣憤。
“說是看見你給林總送巧克力了,林總不要,你卻硬要塞給他!”
陸星晚了然,原來是這個原因,沒想到自己當時的好心之舉,居然被有心人利用!
“你有沒有送巧克力給總經理!”趙白白又問。
“我……”
陸星晚還沒有回答,就聽到辦公室那邊苑情在召集大家注意,她要宣布事情,于是兩人趕緊結束話題,匆匆回到各自的位置。
苑情面帶喜色地看着周圍,直到發現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這裏,才開始宣布她說的那個好消息:“我們公司第二季度的營業額正式突破500億,公司高層為了慶祝這一好消息,于後天舉辦一次晚會來慶祝,到時大家可以攜親帶友來參加。”
苑情一宣布完,公司裏到處一派歡呼聲,陸星晚身邊的幾個女員工瞬間聚在一起,熱烈讨論着那天應該穿什麽好,應該帶誰一起去。
“我當然是帶我男朋友去了!”
“我才不要帶我男朋友,到哪裏都有他,我想帶閨蜜一起。”
“哎,你們說,林總會不會帶他女朋友一起出席?”
“嗯,有可能哦!”
“最好是帶來,給一些癡心妄想的人警示,不是誰都可以站在林總身邊的,得清楚自己的身份。”
陸星晚站起身來,憤怒地盯着丁長雯:“丁長雯,你一天不造謠嘴巴就不會說話了嗎?”
丁長雯翻個白眼,譏諷一笑:“給總經理送巧克力,人家不願意要,還要硬塞給人家,不是上趕着做小三麽?”
“那你有親耳聽到我說了什麽嗎?我有說我喜歡你四個字嗎?”
“還用聽到嗎,送巧克力那不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嗎,可不就是表白!”
“如果所有事都是用眼睛看到就下結論,那還用耳朵幹什麽!遇事還請動動你那不發達的大腦,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收獲!”
她這話一說完,周圍忽地發出了嗤笑聲。
“陸星晚……”丁長雯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