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60

李曉青上完廁所,渾身輕松。

她正準備回去看看傅嘉柔情況, 半路上被她同桌截住了, “我勸你還是別去,別去打擾人家了。”

“怎麽了嗎?我上個廁所, 發生了什麽事?”李曉青有好多問號。

順着同桌手指的方向望去,“咦, 那個男的好像不是咱們班的?”

“聽說是傅嘉柔男朋友。”

“可是他穿的不是說我們四中的校服好像。”李曉青道。”

“是啊,我們四中沒有這種級別的帥哥……唉, 惆悵, 算了, 大學肯定會有的,我們還是努力學習吧。”

“也不一定吧, 也可能是傅嘉柔哥哥呀,我看她平時都不怎麽搭理男同學, 不像是會談戀愛的……”

李曉青還沒說完, 她同桌突然捂住了心髒的位置, “我天。”

“怎麽了?”

“剛剛傅嘉柔在做仰卧起坐起來的時候, 那個男生突然親了她一下,然後他們兩個還四目相對, 那畫面,,不得不說有點好看。”

李曉青看過去。

她偏見傅嘉柔躺在草坪上,氣喘籲籲的,那個長得有些壞的男生盤着腿, 坐在她身側看她,嘴角的笑很是寵溺。

是的,她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了能用“寵溺”二字修飾詞的笑,絕了。

“不管,誰讓你對別的男的笑?”

說完,陳敘川捏了捏她下巴,上半身微微俯下,像是要與她接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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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柔頓時如臨大敵,輕輕拍開他的手,往邊上挪了挪,“我只是,禮貌性表示一下,那是假笑。”

“假笑也不行。”語氣不容置喙。

她拿他沒辦法,笑道:“那應該怎樣?”

“打一頓比較合适。”

“……”她就不該問。

“敢招我的人。”

兩人在草坪上休息了一會,陳敘川同她說了明後兩天比賽賽程的具體安排,她認真地記着,“我會去看的,說起來,我還沒看過呢。”

傅嘉柔撐起身子,微斜着身子坐着,陳敘川朝她伸出雙手,“起來了,小皮球。”

她笑了下,握住他的手。

陳敘川輕松就把她從地上提起來,她的手是他熟悉的柔軟觸感,令人有些舍不得放。

傅嘉柔任由他牽了一會兒,垂眸卻注意到,陳敘川黑色校服褲上沾了不少綠色碎草屑。

“川哥,你褲子上長草了,你拍一拍吧。”傅嘉柔提醒道,低頭再看她自己,褲子因為布料絲滑沒沾有草屑。

陳敘川簡單地拍了拍,“走,吃飯。”

然而,他一轉身,身邊的人兒笑出了聲,笑聲清脆如銀鈴,“笑什麽?”

她如實道:“你後面那兒有好多沒拍幹淨的,看着有點好笑。”

陳敘川擡眸瞥她一眼,“那你還在那兒幸災樂禍,不過來幫我?”

傅嘉柔笑不出來了。

她抿着唇,用力拍他褲管後側,才将這些惱人的碎屑弄掉,再往上,他臀部的位置。額這……她忸怩了一秒後,速戰速決。

陳敘川身形突然一僵。

“好了。”如釋重負,她拍了拍手。

話音剛落,陳敘川抓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占我便宜?”

“沒有,明明你要我幫你的。”

他挑眉,“嗯,知道了。手感如何?”

“……”

他沒按照統一安排的去吃飯,只能借用傅嘉柔的飯卡。

他這一身一中校服在四中飯堂分外顯眼,尤其還與穿四中校服的傅嘉柔站一塊,更為引人注目。

畢竟是市重點,菜色還算豐富。

陳敘川跟在她後邊,她問:“你要吃什麽?”

“跟你一樣就行。”

他跟着她,結果打了兩個都是素菜……

傅嘉柔是藝術體操運動員,得嚴格控制體重,她看着陳敘川碗裏倆素菜,覺得他怪可憐巴巴的,“你把碗給我,我給你打。”

陳敘川笑了下,“還是你疼我。”

“嗯,你找個位置等我。”

“快看那個小哥哥,你後面坐的。”

“看到了,是那些來比賽的男生吧,別的都是成群結隊的,為什麽就他一個人?”

“不知道,難道是因為長得太帥了被排擠了?有點想要個聯系方式,畢竟過了這時間就每這個機會了。”

“不過他看起來好冷漠啊,我不太敢。”

話沒說完,他們眼中“冷漠”的男人,突然揚唇笑了,剛剛還冷冽的眼睛此刻明媚如斯,

“……”仿佛冷漠只是一場錯覺。

女孩五官清純又精致,黑發高高束着,姿态優雅漂亮,普通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這幾個菜都是我覺得最好吃的。”傅嘉柔在他對面坐下,“你嘗一下。”

原本他只有倆素菜的碗,現在說堆成了小山都不為過,陳敘川一邊吃一邊點頭,“好吃,不錯。”

她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你是要比賽的人,得多吃點,我感覺這次你真的瘦太多了。”

陳敘川倒沒這種感覺,他笑笑道,“拍出來的嗎?”

“什麽拍出來?”她愣了片刻,清澈的眼眸滿是疑惑。

陳敘川不說話了,笑意卻驟然加深,她嚼着嚼着停住了,醒悟過來他所言為何,紅粉色從耳廓開始蔓延。

他的意思是指,她在幫他拍草屑的時候,感受出他瘦了的……

“我用眼睛看出來的,好吧,你看起來好像比以前看着要,瘦那麽一點點。”

他意味深長地“噢”了聲,“那是結實了,不是瘦。”

傅嘉柔晚上得去藝體館訓練,陳敘川過不了多久了得集合進行賽前熱身,所以這頓飯兩人吃得速戰速決。

飯後,陳敘川用她的飯卡買了一瓶水,擰開先遞給傅嘉柔。

她喝了之後,他在仰頭喝了幾口,貼着她喝過的邊緣,毫無芥蒂。

走出飯堂天色已黑,兩人與匆匆趕往教學樓的學生背道而馳。傅嘉柔恍然有種錯覺,這是在七中,他帶着她出七中校門。

“我刷了你的飯卡,該怎麽還你錢?”陳敘川問。

她用“哪裏用得着這麽生分”的眼神瞥他一眼,“還錢?不用啊,就幾塊錢。”

“不行,用這個來還吧。”

陳敘川說着,指尖點了點唇,意有所指。

傅嘉柔看了眼左右,她沒他那麽明目張膽。不過也恰巧倆人走到了較為僻靜處,她微踮腳,迅速地在他側臉上蜻蜓點水印了下。

翌日清晨,田徑賽如期舉行。

四中同學占了東道主的“便宜”,可以利用周末時間直接在本校觀賽,校方并無強制要求,所以也不算擁擠。

陳敘川和陳小楠在同個田徑隊,她也來了。她的寸頭張長了一些,看着她依舊很男孩子氣。

傅嘉柔挽着她的手,陳小楠道:“嘉柔啊,你知道嘛,前幾天我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我們在清德四中比賽來着。”

“那為什麽最後沒有說呢?”

“因為陳師兄啊,一早接到比賽通知的時候,他就跑過來找我了,讓我不要跟你說。”

她笑道,“原來如此,我确實是昨天才知道的。”

“女人,争氣點,不要笑得這麽花枝亂顫好吧。”陳小楠戳了戳她的梨渦,嚴肅道,“你這樣我會吃醋的。”

“好好,不笑了,”傅嘉柔清了清嗓子,“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

她還沒說是什麽問題,陳小楠已開始了滔滔不絕:“絕對沒有,陳師兄在隊裏是出了名的冷漠臉,對女生愛答不理的,而且,他天天戴着你那個發繩,這下誰不知道他是有小祖宗的人?”

傅嘉柔靜靜聽完,心上刷了一層蜜似的,“是嘛。”

但其實,她要問的并不是有關這些,而是,“我是想問,有沒有人……會說他什麽,有關他左手的事?”

她時常會有些擔憂,他會不會因為傷疤遍布的手而遭到惡意和刺激。畢竟,他現在還是要吃一些藥物抑制輕度躁郁。

“這個嘛……”陳小楠思索片刻,“有些女生讨論過,我讓她們少說人閑話,其他的就沒了,”

“好。”她放下心來,“你待會有幾個項目?”

陳小楠說:“100米,還有4x100接力賽,你猜我是第幾棒?”

傅嘉柔說:“你應該是當第四棒,不過速度肯定是第一棒。”

“噢呦猜對了,哈哈哈。”

陳小楠跑去集合了,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吳一銘調侃道:“陳小楠那你女朋友啊?長得賊漂亮了。”

陳小楠道:“有眼光。”

吳一銘剛說完,感覺肩上傳來重壓,轉頭一看,陳敘川手臂架在了他肩膀上,目光冷冽,“說哪個?”

吳一銘擡擡下巴,指了指對面座位傅嘉柔做的位置,“就那個啊,穿白裙子的,我沒說錯吧?”

“确實漂亮。”陳敘川掀唇。

吳一銘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特別的驚訝看着陳敘川道:“好啊川哥,看到一個驚天大美女,你就露出了你本性,人設要崩啊。”

“那他媽我女朋友。”

七個字,叫吳一銘嘴巴封得明明白白,過于魔幻所以他扭頭問陳小楠,“真的?”

“真的。”陳小楠凝重點頭。

吳一銘又看向沈希南,沈希南輕飄飄道:“真的。”

藍天白雲之下,賽場上氣氛熱烈,發號施令的槍響,加油助威的吶喊聲,時而爆發的掌聲。

這樣的比賽比校運會競争激烈多了,選手們如同弦上的箭,個個卯足了勁蓄勢待發。

跳高比賽。

傅嘉柔抱着他的外套,遠遠望着他。

她看着那根懸得高高的跳高杆子,心裏比自己比賽時,還要緊張一些。

這高度可比她高一時參加校運會那會兒,要高上太多了。

之前她問陳敘川他能跳多高。

他說兩米左右,這對于她而言只是在一個數字而已,她沒意識到這有多麽高。

直到現在,切切實實見到。

陳敘川穿着短褲,肌肉線條結實修長,曾經的深沉冷郁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磨練之後的沉着冷靜。

此刻的他,如同迎風的白楊少年。

某個時間點,他朝她看了一眼,随即奔向高高的跳高杆,在空中背越而過,跳到墊子上時鯉魚打挺,利落起身。

跳高的規則并不複雜,選手同時挑戰同一高度,不斷淘汰多次挑戰失敗(把杆子擋落地)的人,挑戰成功(順利過杆)的人繼續對更高的高度進行挑戰,直到決出冠軍。

高度不斷增加,慢慢地,高度快與陳敘川的身高齊平。

每一回,在他起跳那一刻,傅嘉柔都屏住了呼吸,驚險不已。

幸好,陳敘川總能化險為夷,魚躍而過後,杆子還穩當留在原地,起身時,他總會第一時間看向她。

而她,以溫柔堅定的笑回視他。

這是倆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能跳到兩米以上,就能讓陳敘川成功過五關斬六将,淘汰掉大部分選手,進入到決賽。

在這個比賽前,他也參加了一些地方性的小比賽,個人PB(個人最佳成績)保持在2.07米。

越往後,越是頂尖選手之間的對決。

最後,只剩下陳敘川和來自另外中學的郭姓選手,看得出來,倆人水平不相上下。

挑戰2.03的高度。

陳敘川和郭選手皆在第一次挑戰成功。

挑戰2.05的高度。

郭選手與陳敘川皆在第一次挑戰成功。

兩人成績膠着,場下觀衆包括傅嘉柔在內,一顆心跳成鼓點似的。

緊接着,挑戰2.07的高度。

陳敘川兩次嘗試未過,而郭選手則在第二次挑戰時跳過了2.07。

觀衆席上爆發一陣掌聲,傅嘉柔沒動,她攥着手,手心全是汗。她的腿竟然不由自主有些抖。

她太迫切了。

太迫切希望她的男孩,可以發光發熱,成為更好的他。但目前情況有些危急。

身邊有人在讨論着。

“我看冠軍應該已經差不多出來了,應該是郭選手。”

“是啊,我也覺得,你看陳選手兩次都擋杆了,應該是沒機會翻身了。”

“銀牌我估摸着也挺不錯了,就是和金牌郭選手比還是差了。”

“就算是銀牌,也沒有誰比誰差的這種說法。”傅嘉柔轉頭看向那人,聲音平和,“再說,勝負還未定。”

那人讪讪笑了,卻對身邊那人小聲道:“看着吧,都這情況了,勝負早定了。”

這時候。

兩次挑戰2.07米未果的陳敘川,沒有繼續挑戰2.07高度,而是在他的第三次機會,直接申請了2.09米的高度。

決定一出,滿場嘩然。

但這一次,陳敘川一次性跳過!

而郭選手挑戰2.09的高度,擦到了杆子,杆子落地!

此刻,才是真正的勝負已定,冠軍是——來自清溪一中的校田徑隊的,陳敘川!

2.09米高度對他來說,同時也是刷新了個人PB。

他舉起雙手,笑容自信。

掌聲徹耳時,陳敘川目光卻落在她所站的位置。

此時,衆人瞧見,身材如白楊挺拔的少年,親吻了下他手腕處的細繩,而上邊——是一朵精巧的白栀子。

于萬人中,我只想吻你一人

為了寫多點所以比較遲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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