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2-24
22
雖說兩人之前躺在被窩裏看電影時，也是這樣頭靠頭，湊在一起的。但眼下跟那時的氣氛卻又不一樣了。
褚東陽單手撐着自己的身體，另一只手早在室長指導前就已經搭上了方涵的領口。
他也搞不懂為何下意識就做出了這個動作，在看到方涵躺在他身下，用緊張又膽怯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他腦子裏就“轟——”地一聲，全身的神經末梢都炸開了。
某處的反應更是無可阻攔，褚東陽感覺到身下生龍活虎的異樣，連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
“褚東陽你他媽撅着個屁股做啥呢？以為做俯卧撐啊？快壓下去！”
室長的嗓子向來大聲，這一喊，連外頭的打雜人員都跑來圍觀了。
方涵不知道飄到哪裏去的神思也被吼了回來，長睫毛快速顫動着，眼睛裏汪着一灘水，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褚東陽：……簡直要爆炸了。
他剛想破罐子破摔，避開方涵的大腿壓下去，誰知方涵此時也不安地動了動身體，肉與肉摩擦而過，兩人都愣住了。
“好硬好燙——”這是方涵的想法。
“他也有反應了？”這是褚東陽的想法。
兩人瞪大雙眼，四目相對，望向彼此的眼神都充滿了震驚。
“啊啊啊——”方涵終于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況，燥得臉和脖子都紅了一大片，跟染了顏料似的，紅彤彤的。
他瑟縮着眼睛，躲閃着褚東陽的眼神，心裏亂成一團亂麻，心想自己該不會是被褚東陽的女裝給掰彎了吧？怎麽就起反應了呢？媽的這麽多人，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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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褚東陽見方涵這個反應，差不多猜到了他心裏的腹诽，眼眸中不由得多了幾分笑意，慢慢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外圍的腐女都雙眼放光，互相摟着，無聲尖叫。
“涵涵。”褚東陽突然喚道。
“嗯？”方涵下意識偏頭，入眼便是褚東陽毫無瑕疵的五官，還有他促狹的笑容。
他像是被燙到了一眼，又迅速地将腦袋扭向一邊。
不過，褚東陽此刻心情大好，也不在乎方涵躲避的态度，反正在他眼裏看來，方涵這會兒估計是害羞了。
他漫不經心玩弄着方涵的領口，嘴角挂着懶洋洋的笑意，忽然朝他白嫩的脖頸裏吹了一口氣——
方涵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幹嘛？”他氣鼓鼓問道。
褚東陽惡劣地吐出一個字：“幹。”
方涵一口氣沒喘上來，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兩下，咬着牙罵道：“不要臉！”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調戲方涵，褚東陽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自顧自低下頭，鼻尖輕輕滑過方涵的下颌。
“準備好了嗎？”
方涵還有些懵，問：“什麽？”
褚東陽的鼻尖繼續向上滑行。
剩下的話消弭在兩人唇間。
“我要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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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光師傅站在兩人身邊，尴尬得連手腳該往哪裏擺都不知道。
一邊的腐女早抱着石柱啊啊啊地瘋狂撞牆。
室長捂住鼻子，甕聲甕氣地和身旁目瞪口呆的老王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劇本上沒這段吧？啊？褚東陽還自我發揮了？”
劇本是工作室的一位編劇妹子寫的，褚東陽大致說了方涵的性格，讓她按照兩人的人設編了幾段拍攝劇本。
編劇妹子搞不清兩人關系，不敢随便亂寫，只粗略安排了幾場暧昧的姿勢。
雖然後期在室長的逼迫下，多了褚東陽壓人的一幕，想看看褚東陽主動勾引人是什麽模樣。
誰都沒想到，褚東陽居然會實打實地親上去。
沒有借位，甚至沒有不情願。
老王摸了摸鼻子，感慨道：“我感覺我好像被嫌棄了……”
平時拍耽美同人cos劇的時候，一結束拍攝，褚東陽就避之不及般跳起來，還拼命拍衣服，搞得老王都懷疑他才是貨真價實的直男。
老王捂着胸口，突然覺得很受傷……
而衆人焦點之中，方涵也想捂住胸口，因為他感覺，如果再不做點什麽，他的心髒就快要跳出來了……
褚東陽的動作很輕，唇瓣相觸，沒有下一步舉動，像片雲，栖息在他唇間。
軟的、甜的。
想到這裏，方涵渾身都熱了起來。
同時底下感受到的某處也傳來炙熱的溫度……
要瘋了……
方涵雙手推着褚東陽的胸膛，用力往旁邊一掀，而褚東陽也沉溺于這一刻美妙的觸感，沒有防備，倒真被方涵給推開了。
方涵站起身，一擡頭，到處都是憋笑憋得臉通紅的人，那個害臊喲，立馬扯着衣服下擺，面紅耳赤地跑進了更衣室。
褚東陽還坐在躺椅上回味方才那一幕，握摸着嘴角，笑得傻兮兮的。
室長沒好氣地給了他一拳，恨鐵不成鋼道：“人都跑了，你還在這傻笑個屁啊，追去啊！”
褚東陽開心得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聞言看了室長一眼，問道：“拍下來了嗎？”
室長翻了個白眼：“姑娘們還錄了視頻呢，要不要發給你們助興助興啊？”
“真的？那待會兒發我郵箱，有高清的最好。”
室長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滾你丫的！”
這麽一攪和，褚東陽才勉強找回了理智，迎着衆人八卦的目光，敲了敲更衣室的門：“寶貝兒，開門。”
裏頭撓門的聲音頓時沒了，換成了捶桌子的聲音。
褚東陽忍着笑，哄道：“乖，別捶了，捶壞了手，我心疼。”
偷聽的一衆表示肉麻得簡直不堪入耳！
褚東陽瞪了他們一眼，轉頭輕聲道：“是不是不想拍了？那今天就先到這裏，你順便把衣服換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衆人按耐不住想揍人：室花就是任性，想拍就拍，不拍就不拍。
隔着一扇門，褚東陽費盡心思哄着裏邊明顯炸毛的小可愛，非但不覺得麻煩，還有些樂在其中。
簡直巴不得方涵多和他鬧幾次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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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室長出面，說其他人也需要換衣服了，方涵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門。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褚東陽站在晨光裏沖他笑，那眉眼，那氣質，扔人群裏都是發着光的，方涵的臉不争氣地又紅了。
“好了好了，你倆該幹嘛幹嘛去，愛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拍，別在這裏眉目傳情了。”
聞言，方涵更加不好意思了。
大家肯定都看到褚東陽親他那一幕了，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想的……
褚東陽很快換了身私服，兩人坐在一處卸妝，其他人又忙碌起來，準備商業視頻劇的拍攝。
方涵閉着眼睛，乖乖地任由化妝師幫他卸眼妝，一睜眼，目光和鏡子裏褚東陽直勾勾的眼神正巧撞到一處。
沒了其他人礙事，褚東陽可謂是光明正大，明目張膽，盯着方涵瞧個不停，幫他卸妝的化妝師都無奈了。
“人又不會跑掉，你閉一下眼好伐？”
褚東陽眯起左邊的眼睛，還是目不轉睛地看着方涵，道：“一只一只來。”
化妝師：……好想燒死這對狗男男。
方涵被他看得坐立不安，臉上看不出端倪，耳根子卻紅得像是要滴血。
好不容易先褚東陽卸完妝，方涵撒腿就想跑。卻被褚東陽一把拽住，牢牢地拉在身邊。
“等我，一起走。”
化妝師翻白眼，手指飛快地幫褚東陽上了保濕水乳：“好了，不耽誤你們約會。”
褚東陽嘴角勾了勾，不懷好意地瞅了方涵一眼。
方涵裝沒看見。
出了化妝間，褚東陽還是沒有放開手的意思，手掌向下移動，和方涵十指相扣，拉着他慢慢往前走。
方涵掙了掙，沒掙開，臉上寫滿了為難，壓低聲音道：“你快放開，被別人看到就解釋不清了。”
褚東陽挑眉：“親吻就可以，牽個手倒怕被看到？”
方涵急了：“那不是拍、拍攝嗎？”
方涵還以為親吻是劇本安排的，因為其他人的反應看起來理所應當的……
“再說了，如果遇到你女朋友怎麽辦？”想起褚東陽那位旗袍女朋友，方涵心裏直冒酸意，難受得他眉毛都擰緊了，“她要是誤會了，和你鬧別扭了，那我、我不就成罪人了嗎？”
褚東陽聽得一頭霧水：“不是，我哪來的女朋友啊？”
他想了想：“室長和你說的？”不可能，室長知道他的性取向，除非是想助攻一把……
“她逗你玩呢，她平時就習慣坑我……”
“我都看見了。”方涵冷不丁說道。
褚東陽愣住了，下意識問道：“看見什麽了？”
“你、你們在浴室裏做完那種事，還把她的旗袍留在那裏……” 方涵吸了吸鼻子，自己剛才還對着褚東陽起反應，真是太不要臉了。
褚東陽想了半天，才意識到方涵在說什麽。
方涵剛搬過來那天，他的确把旗袍落在浴室裏，後來方涵還幫他挂在挂鈎上了……
靠，這都什麽事。
褚東陽捧着方涵的臉，額頭貼了上去，和他氣息交纏。
“傻不傻，那衣服是我穿的，沒別的什麽人。”
“沒女朋友，也沒男朋友。”
“我只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