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男人的眸子狹長而幽深, 女滟的眸子懵懂而美麗, 四目相視間,心中不禁劃過一絲異樣來。

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下,兩人的心跳都快了不止一瞬。

時空流轉,像極了他們初次見面的模樣。

當人遇到危險而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時, 很大概率會以是身邊那位美麗的女性或是俊朗的男性使我們心動, 以為愛情就此來臨。

感受着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 顧嘉怡也好蘇逸柯也好,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她/他的心怎麽跳的這麽快?

是因為她/他麽?

一時間,兩人神情不禁恍惚了起來,心中劃過一絲異樣, 誰都忘記了他們兩人面頰的距離僅有兩拳之隔。

看着蘇逸柯那近在咫尺的俊俏面孔和那雙深不見底的黝黑眸子,顧嘉怡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心髒像是打鼓一樣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而蘇逸柯此刻單手攬着顧嘉怡那柔若無骨的腰肢, 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能夠清晰感觸到她的腰腹處的綿軟細肉, 他不禁喉嚨滾了滾, 黑黢黢的眸子中萦繞着絲絲無奈和淡淡的羞澀。

這應該是他除了親生母親以外第一次和同一個女人接連這麽近距離親近, 着實讓他心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顧嘉怡白生生的小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瞅着蘇逸柯的眼神裏帶着絲絲的羞怯, 輕咬貝齒,水潤潤的紅唇上泛起淡淡的漣漪,看得人口幹舌燥。

“怎麽還是這麽莽莽撞撞?”蘇逸柯故意撇過眼神, 語氣卻無端軟了下來。

他溫熱的呼吸輕輕打在顧嘉怡的面頰上,叫她不禁臉頰也跟着熱了起來,“我……沒想到,突然腳有點軟。”

“嗯。”蘇逸柯淡淡嗯了一聲,慢慢把她放平。

顧嘉怡趕緊往後撤了一步,有些局促不安地悄悄擡頭看着他,水潤潤的眼眸楚楚可憐。

兩個人站在門口,卻不由自主錯開眼神,仿佛避嫌一樣。

“過去吧。”蘇逸柯啪嗒一聲打開了門,身子往後一撤。

顧嘉怡微微張開了紅潤潤的小嘴,推辭道,“您先進您先進。”

哪裏有廠長不進,秘書先進去的道理。

蘇逸柯輕咳一聲,“那我先……進去。”

顧嘉怡眼神四處瞟,“嗯,好!”

蘇逸柯抿了抿唇,先一步進了門,卻并沒有順手帶上。

顧嘉怡見他進去了,也低着腦袋跟着走了進去,只不過蘇逸柯徑直走進了裏屋,而她停在了門口。

進了門,她不禁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她未來要工作許久的地方-----廠長辦公室。大約四十多平米的樣子,分為裏間外間,只刷了白漆,牆上都挂着紅條幅上面寫着□□語錄,外間挂了一個圓形的鐘表。

裏間是蘇逸柯的辦公室,裏面有一個張木制辦公桌,旁邊是一個擺滿書的架子和兩個刷着黑漆的櫃子,靠着窗戶邊那有一套會客用的沙發和茶幾。

外間擺了兩張緊緊挨着的辦公桌還有一排櫃子,有一張辦公桌上面擺滿了東西,應該是蔡秘書的,而另一張空蕩蕩的,明顯是臨時搬過來的,應該是給顧嘉怡準備的。

環顧一周,顧嘉怡心中暗自咋舌,這個年代果然是艱苦樸素啊,堂堂一個大廠的一把手的辦公室也不過如此簡單。

她只大概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乖乖走到那張空的辦公桌前放下自己拎着的飯盒。

本來打算先擦一下,結果用手輕輕一摸,發現桌面幹淨地很,就連抽屜裏也幹幹淨淨的,最底下的抽屜裏還帶着絲絲水珠,應該是蔡秘書提前打掃幹淨了。

看來這位蔡秘書是個細心的人,應該比較好相處吧,顧嘉怡推測着。

從古至今,秘書的本職工作都是領導人在工作上和生活中的助手,起輔助作用。當然了,在現代秘書更多的是倒茶倒水、接聽電話、處理文件一類的,六十年代應該也大差不差。

進來約莫有十幾分鐘了,顧嘉怡坐在凳子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忽然她的目光被挨着裏屋門口的那個綠色暖壺給吸引住了。

要不然……先把暖壺接滿水?

說幹就幹,顧嘉怡來的時候就發現每一層都有一個接熱水喝的地方,所以倒也不怕自己會找不到地方,她站起身準備去拿暖壺。

靜悄悄的屋子裏,她的腳步聲格外響亮,顧嘉怡趕忙停了下來。

她一停,屋裏又恢複了平靜,騰的一下顧嘉怡臉就紅了起來。

好尴尬……蘇逸柯進去的時候沒有關上裏間的門,所以他肯定是聽到自己的動靜了。

一時間顧嘉怡感覺自己像是噪音制造機一樣,她一臉窘迫。

可是已經出發了,不管是回去還是繼續拿暖壺,勢必會再發出聲音來。

顧嘉怡咬咬牙,心道反正已經邁出第一步了,那就繼續吧。

做好心理準備,她悄摸摸踮着腳尖往前走,聲音果然小了很多,顧嘉怡面上松了口氣。

只是……

蘇逸柯站在門口,用奇怪地眼神盯着顧嘉怡,“你這是幹什麽?”

他本來打算關上門,這樣顧嘉怡也自在,他也自在,大家互不影響。

結果才走到門口,就看到顧嘉怡蹑手蹑腳往前走着,一副傻乎乎的模樣。

顧嘉怡咽了咽口水,趕緊放下胳膊用指尖點了點綠暖壺,“那個,我就是想去接壺水。”

蘇逸柯順着她的指尖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綠暖壺,故而道,“那你去吧,一會兒給我倒杯水。”

說罷,他就關上了門,扭過身去心中松了口氣。

不知怎麽的,一見到顧嘉怡就忍不住想到剛剛那一幕,心也忍不住多跳了幾下。

蘇逸柯蹙了蹙眉,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髒比往常要強而有力的跳動,眸子裏劃過一絲說不出的詫異,這個顧嘉怡有點奇怪啊。

明明他見到別人都不會這樣的,之前見到她也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偏偏早上不過好心扶了她一把,竟然就有了這種奇怪的感覺。

難道是心慌?

是因為她總是莽撞,所以見到就會怕她再次摔倒?

蘇逸柯搖搖頭,不想了,該開始工作了。

而外頭的顧嘉怡看着冰冷的門,紅豔豔的小嘴微張,眸子裏不禁有些委屈。

他這是嫌棄她動作太大麽?

可是她也不想啊!

顧嘉怡癟了癟嘴,拎着暖壺往外走。

外面是一條長長的過道,兩邊都是一些領導的辦公室,例如副廠長、廠委秘書處、主任、副主任等。

盡頭是一個大大的水箱,裏頭燒着熱水,随時都能接。

“嘩啦……”

熱騰騰的水汽彌漫開來,莫名帶給人一絲暖意,春日裏的清晨總是這般帶着冷意。

過道裏的窗戶都是大開着,顧嘉怡忍不住低頭搓了搓手,眼睛緊緊盯着暖壺。

不一會兒,暖壺就盛滿了熱水,顧嘉怡趕忙關掉開關去蓋暖壺蓋兒。

這時開始陸陸續續有腳步聲傳來,應當是有人來上班了。

滿滿的一暖壺水着實是有點沉了,顧嘉怡力氣小,又怕勒紅了手,只好兩只手一起提暖壺。

力的受力面積越大,壓力作用效果越小。

顧嘉怡心裏美滋滋給自己點了個贊,物理還沒忘,不錯不錯,不愧是我。

“是你!”

一道驚訝的女聲讓顧嘉怡不得不擡頭去看,那女孩子站在樓梯口處,滿臉驚訝,她朋友一臉不明所以看看顧嘉怡看看她。

這女孩子一身嫩綠色衣裳,正适合春天這個季節,襯得她俏麗無比,布料好似是的确良的,看上去滑溜溜的,她家境應該不錯。

且她一頭短發英姿飒爽,五官又那般棱角分明,比她同行的女孩兒皮膚要白皙一些,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顧嘉怡歪了歪腦袋,烏溜溜的眸子裏閃爍着疑惑,“你是?”

這個小姐姐看上去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其實距離上次見面不過兩個星期,顧嘉怡是實在太忙活,早就把那次見面忘地一幹二淨。

但是晏又卻是記她記得很清楚,這個女孩子就是張楚河一見傾心的那個。

“我們見過的,在……後勤處。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在車間麽?”晏又抿了抿唇,神色複雜。

她身側的女孩兒似有若悟,頓時看顧嘉怡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好似是聽說過她一般。

顧嘉怡一臉莫名,随即才啊了一聲,有些納悶,“是你啊。我轉職了,現在不在車間上班了。”

說着,她松開手把暖壺放在地上,甩了甩手心。

“我記得你不是才來廠裏,怎麽就又換工作了?”晏又繼續問。

她朋友冷哼一聲,“原來你就是顧嘉怡啊。怎麽換工作換到這邊來了?挺厲害挺能耐啊,我怎麽沒見過你啊,而且這邊可是廠委,也沒聽說廠委多了個幹事啊。臨時工?”

晏又皺了皺眉,輕輕拉了拉她朋友的衣角,沖她搖搖頭。

本來人家也沒什麽錯,只是……意外地讓張楚河喜歡上了而已,晏又心裏酸溜溜的。

這一連串的問話讓顧嘉怡有些不适,她有些納悶地瞅了瞅那女孩子,“你問我就要說麽?你又是哪位?這是在盤問我還是幹嘛?”

他們素昧平生,這女孩對她卻是一臉敵視,一看就知道是為了給她朋友——短發女出頭。

這個短發女她好像也沒有得罪過吧……不對,那個後勤處向她獻殷勤的男同志好像和她有點關系。

所以這人是因為那個男同志,才仇視她??

那她未免也太冤枉了吧。

“你這什麽态度啊!”晏又朋友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酸溜溜道,“也不過如此麽。”

眼睛亮亮的、鼻子挺而俏、小嘴不點而朱,小臉還那麽白嫩……

竟然比她和晏又都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三更會合起來一起發,大概十點左右!

推一下我的預收文《嬌氣包在七零》,點開作者專欄就可以看到啦。

[傲嬌俊美男知青×嬌氣包小美人兒]

嬌氣包方溪溪驚愕的發現自己無緣無故竟然出現在了火車上,還穿了身土不拉幾的衣裳。

周圍一群人圍着她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穿成了一個父母雙亡被伯母當做替了表姐下鄉的倒黴女知青!

才進村一天,她就趴在村頭哭的淚眼汪汪的,這日子可咋過啊?

好在她本就生得漂亮,紅唇白齒,同胞們都争着搶着幫她幹活,可她也不是厚臉皮的人,總要自己咬牙幹活才是。

可不知怎麽的,對旁人都溫和的俊美知青一見到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讓方溪溪感到很委屈,明明自己也沒做錯什麽啊。

小劇場1:

所有人都以為秦硯是因為方溪溪生得太過美麗才會心生不喜,畢竟打從他下鄉來村裏,只要見到女同志就退避三舍,活像個老學究。

可沒有人知道,打從第一天見到方溪溪淚眼朦胧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心軟想要上去幫忙,哪成想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幫忙,上趕着幫忙的人多的是。

故而每每見到方溪溪,他總覺得這是一個頗有手段的女孩子。

直到後來有一日,她不小心撲在了自己懷裏,他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喜歡,因為嫉妒。

小劇場2:

最近有一個小道消息傳的沸沸揚揚,說是知青點某女知青和秦硯搞對象了。

可大家夥猜來猜去,也沒人發現,原來那人竟是秦硯過去最不喜歡的方溪溪。

可沒多久又有人傳假消息,說親眼看到了秦硯和方溪溪在小樹林裏接吻,還有證人。

衆人紛紛譴責:呵,假消息!不可能!誰不知道這倆人關系緊張。

直到有一天,所有人眼睜睜看着秦硯眼巴巴幫方溪溪幹活,還給她買零嘴,只讓她在旁邊看着,兩個人還打情罵俏的。

衆人大驚失色:天吶!他們到底啥時候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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