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

吃過飯,遙兒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她幹嘛去了。素問則帶着豪俠衆人去各自的房間休息。一陣是最後一個,兩個人就那麽無聲地并肩走着。“一陣,”素問走着走着,終是艱難地開口,“白天我情緒有點激動,對不起。”一陣理解的搖搖頭:“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我知道千千的死讓你很自責,我…”素問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一陣打斷:“過去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提了。至于千千,她會一直活在我心裏,和我在一起。”素問突然就愣住了,一陣這麽說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們兩個再也沒有可能,心中鈍鈍的痛。

一直到在一間房前停下,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能說什麽呢?還有什麽可說呢?結束了,他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一陣看看房門:“這應該就是我的房間了吧。”說着便要去推門往裏走。“等等!”素問忙出聲叫住他。一陣停下腳步看着她:“怎麽了?”這時,門卻開了,遙兒抱着行李從裏面走了出來。“星遙姑娘,你怎麽在這裏?”一陣驚訝地道,又看到她手中的行李,“你要走?這麽晚你要去哪裏啊?”遙兒無奈的又給了他一個白眼:“說你傻還真傻啊!醫廬裏總共就這麽幾間客房,我不搬出來難道還要跟你住一起不成!再說了,這大晚上的我一個人,除了客棧還能去哪?”素問剛要說話,卻聽得一陣道:“那你還是住着吧,我去和東郭睡一間。”誰知遙兒卻只是用一種十分異樣的眼光打量着他:“且不說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這種事你也想得出來,你也不怕東郭一個翻身壓死你!”“你!”風一陣瞬間就無語了,想想自己什麽在口頭上落過下風,就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千千也極少贏過自己,怎麽今天這個姑娘…想到千千,一陣的心又忍不住顫抖,當年自己和千千也是沒少鬥嘴呢。可是現在…

“好了好了,”素問及時站出來,“你們兩個都少說幾句。”一陣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一副“我少說兩句?我說什麽了?我明明是被說的那個好麽”的表情。素問也不理他,只是拉住遙兒道:“遙兒,現在已經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去客棧也不安全。倒不如跟我一起睡吧。”“這,”遙兒有些猶豫,可是看着素問的眼睛,又不忍拒絕,只得答應,“那好吧。”一陣看着這個樣子的遙兒,撇撇嘴,自行進屋歇着去了。遙兒和素問目送着一陣進去,夜色無聲地掩蓋了二人眼角的那抹微紅。

夜漸深,素問卻遲遲無法入睡,一陣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難道是當年是自己錯了嗎?無奈地翻了個身,卻突然發現身邊的竟不知在何時沒了蹤影!素問不由得警覺起來,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小心地打開房門,這才看到站在院中被月光輕輕裹住的遙兒,恍惚間就如那下凡的仙子一般令人沉醉。

“遙兒,”素問朝她走去,“這麽晚不睡,跑這來作什麽?”恰巧一陣也想出來走走,可是一看到院中的兩人,他急忙閃身躲了起來。“我睡不着。”遙兒聽是素問,便轉過身說,“素問姐也是,怎麽起來了?”“還不是因為某個人突然不見了。”素問佯裝生氣,“怎麽了,有心事?”“沒什麽。”遙兒搖搖頭,沒再多說,可是她的眼神卻分明表示她在極力掩飾些什麽。“千千?”素問下意識地叫出了聲,那個眼神和千千是那麽相像,甚至讓素問來不及思考她究竟隐藏了什麽。角落的一陣聽到這聲“千千”,差點一個沒忍住沖出來。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什麽?”遙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素問姐你沒事吧?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哪裏來的什麽‘千千’?”見遙兒的反應并不像是裝出來的,素問只好抱歉地笑笑,“對不起,我不小心走神了。”“不過那個千千是誰啊,對你很重要嗎?”遙兒接着問道。“嗯,”素問點點頭,“她是我們很重要的夥伴,只是…”素問眼眶微紅,沒有再說下去。見素問如此,遙兒的心裏也不好過,她拍拍是素問的肩膀,輕聲道:“死者已逝,素問姐還是別太難過了。她在天上看到你這樣,也一定會不好受的。”素問擡手在臉上抹了幾下,拉住遙兒道:“走吧,時間也不早了,回去睡覺。再這麽站下去,怕是會着涼的。”話音未落,遙兒便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阿嚏!”她聳聳肩膀,“還真有點冷了。我們還是快點進屋去吧。”看着兩個人手拉着手走回屋中,一陣這才從角落裏出來。他看看她們的房門,又看看手中的玉釵,輕輕嘆了口氣,“千千,我好像在那個樂星遙的身上看見了你的身影。你,真的還活着嗎?如果你真的還活着,為什麽不來找我?”

次日一早,遙兒一出房門,便看到豪俠已經開始了晨練:平儀的比翼雙飛劍法,情意綿綿;關玉樓劍光閃閃卻不見劍影;風一陣和閻鐵心過招,卻總是少了點味道。衆人看見遙兒,都紛紛停下跟她打招呼。遙兒一一笑着回應,只是在經過一陣和閻鐵心的時候,悄悄說了一句:“用神不專,可是練武的大忌。”一陣聞言不禁一驚,閻鐵心也沒有想到遙兒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其實剛才不只是一陣,就連他自己也有些分神,而眼前的這個姑娘竟然會看得出來!這個樂星遙,果然不簡單!閻鐵心心下疑惑的同時,也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一個問題突然閃現于腦海。

“星遙姑娘,”閻鐵心叫住她,“在下有一事想要請教。”“哦?”遙兒轉過身看着他,似笑非笑,“不知閻大俠有何事能請教小女子?”此言一出,立即引得所有人都用一種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她。“你到底是誰?留在這有什麽目的?”關玉樓搶先問道。“怎麽,你們開始懷疑我了?”遙兒不答反問。她那玩世不恭的語氣,像極了當年與千千的初見,使得關玉樓一時沒了下文。“我懷疑你,不是沒有理由的。”閻鐵心不緊不慢地說。“願聞其詳。”遙兒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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