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身世線揭密

回去的路上, 司諾坐在飛車後車廂沙發上閉目養神。

雷肆揪住老是想往司諾身上蹭過去的某團藍毛, 叽叽咕咕不知道在交流什麽,好一會兒後,一人一獸似乎達成了協議, 從藍亞有些怨念的小眼神和蔫了吧唧的神态, 可以看出它完全鬥不過雷肆這只人形兇獸。

雷肆警告完藍亞, 悄然往司諾的位置蹭過去, 暗戳戳地先抓住司諾的手把玩, 看司諾沒反對後, 又得寸進尺地把人都攬過來,讓纖瘦的少年靠在他不算寬厚的肩膀上。

司諾眉頭蹙了蹙, 但也沒有推開他,而是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 氣息變得更加平穩起來,似乎陷入了沉眠。

大概是這幾天的忙碌,使得司諾太疲憊了。

雷肆有些心疼,又有些歡喜,以小雌性對他的縱容态度, 或許自己很快就能忽悠他和自己簽訂伴侶血契了!

意識世界裏, 司諾正在和系統進行一場有些沉重的交流, 但卻不是你來我往的對話形式。

系統覺得事情有點複雜,難以說清, 于是把一些重要“場景畫面”直接塞到了司諾腦海中……

***

簡單來說, 系統并不是什麽來自高等位面的系統, 他曾經是一個人,準确來說是一個化神期的食修,名為遲豁,來自傳說中的修仙次元世界。

遲豁在一次古秘境歷練中,被仇家陷害設計,卷入時空縫隙,又遇到時空風暴,意外來到華伊星域有名的亂星域。

亂星域裏充斥滿了各種空間黑洞和時空縫隙,還有隕石帶,以及黑洞孕育而生的可怕星獸。

重傷昏迷的遲豁,被前來亂星域尋找星時花的陸明澤所救,帶回了他所駐守的軍事空間站太空堡壘。

陸明澤冒險出來尋找對初等星域來說幾乎只存在傳說中的七級靈材星時花,是因為之前和星獸的戰鬥中,懷孕七月的愛侶司熙羽為了救他,強行駕駛機甲還過度透支精神力,動了胎氣,使得腹中雙子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保不住了,甚至連司熙羽本身的精神域根基也被重創,精神力等級從S級降到D級。

星時花的作用是,能讓服用者的身體恢複一個月內最好的狀态,有逆轉時光的神奇作用,只生長在滿是黑洞與時空縫隙的隕石帶中,能不能找到純靠運氣。

而被陸明澤随手救了的遲豁,手中雖然沒有星時花,卻擁有着來自修仙世界的天材地寶,還做得一手絕妙的美味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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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報答,受了重傷的遲豁強撐着所剩不多的靈力,用他随身空間太極陰陽雙魚玉佩裏現有的靈材,給司熙羽做了一份靈食,效果比不上星時花,但好歹救回了司熙羽和他腹中的孩子。

同時,這也促使司熙羽的一雙兒子提前出生,哥哥陸謹是在華伊星域十分罕見的返祖自然人,身為雄性但卻沒有能獸化的基因,身體嚴重先天不足,最多只能活一兩年。

弟弟則是身體健康且精神天賦極高的雌性司諾。

如果想要修複陸謹的身體,還是少不了星時花,甚至還需要更高級的八九級靈材,才能解決他先天不足和壽元的問題。

然而,在這倆孩子出生不到一周後,亂星域出現星獸風暴潮,星獸源源不斷地從黑洞裏冒出來,空間站所在的太空堡壘遭遇數十萬星獸群圍攻,防禦罩岌岌可危。

整個空間站十萬士兵都面臨着血戰而亡、淪為星獸食物的困境。

遲豁身上的傷本就沒好,對上這麽多的星獸群,同樣也是自保都難。

但遲豁也沒辦法置這些人于不顧自行逃跑,哪怕他逃得了,這件事也會成為他的心魔。

因為這些星獸群,很可能是受到他靈力無比充沛的血肉氣息引誘,才會如此暴動,強襲空間站。

為了保住空間站的十萬條人命,也是為了自保,遲豁提出了當前唯一可行的辦法——

以陸謹和司諾這對雙生子作為“活陣眼”,以太極陰陽雙魚玉佩為媒介,施展太極生死陣。

空間站內為生陣,空間站外的星獸,都會被當成能量提供來源,強行吸幹生命力……也就是死陣。

太極陰陽雙魚玉佩所汲取的星獸生命力可以修複陸謹身體的先天不足,但以陸謹太過羸弱的靈魂卻不足以承受身體的巨大能量沖擊。

是以,遲豁會先施展陰陽逆轉陣,讓陣眼中的陸謹和司諾兄弟倆魂魄互換。

等過一段時間,陸謹的身體吸收消化完汲取來的生命力補足自身,陸謹的靈魂也被司諾健康的身體蘊養得更加強健後,遲豁再施展一次陰陽逆轉陣讓兄弟倆的靈魂各歸各位。

這聽起來簡直是完美的解決方案,但遲豁之前完全沒有提起過這個提議。

一是因為強行汲取其他生物生命力這種事本就有違天理,除非被汲取生命力的生物窮兇極惡,否則萬萬不能這麽做;二是陰陽逆轉陣萬一出現一點點偏差,不僅救不了陸謹,原本好好的司諾也可能會出問題。

遲豁專于食修之道,對于陣法之道只是略有研究并不精通,不敢确保陣法萬無一失。

此外,遲豁自己身上的傷都沒好全,這個陌生時空游離的能量裏雖然富有靈氣,但是也摻雜着許多的“雜質”,使得他只能通過服食自己制作的靈能食物來補充靈氣,速度不一定能跟得上。

遲豁把種種隐患全盤托出,陸明澤司熙羽夫夫沉默許久,終于還是同意了這一方案。

星獸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不這麽做,他們都會淪為星獸的盤中餐,試一試,還有轉圜的可能。

在遲豁的盡心竭力之下,陰陽逆轉陣、太極生殺陣都成功了。

空間站堡壘外的星獸幾乎被全滅。

然而這過于劇烈的能量動蕩,也引得空間堡壘所處的空間扭曲,衍生出許多新的時空縫隙……

剛被巨大生命力洗滌沖刷的陸謹身體所在處,剛好衍生出一道新的裂縫……

靈力瀕臨衰竭的遲豁收回太極陰陽雙魚玉佩後看到這一幕,拼着最後一點靈力把那孩子瞬移到自己手上,避開了那道時空裂縫。

陸明澤應對也很及時,立刻指示太空堡壘強行離開此處空間。

偏偏這時抱着陸謹身體的遲豁背後又出現了一道時空縫隙……這一次,靈力衰竭的遲豁沒能躲過。

如此差的狀态陷入時空縫隙,裏面肆虐着時空亂流和風暴,遲豁知道自己這次多半兇多吉少了。

遲豁所能做的就是立刻把陸謹的身體扔進太極陰陽雙魚随身空間玉佩裏,并以消耗壽元的法子強行分割出一半靈魂,一同封印進玉佩,又繼續以壽元為源,在玉佩外面布下重重防禦陣法。

玉佩不知道在光怪陸離的時空亂流裏随波逐流了多久,終于出來了,那個地方,叫地球。

這時,遲豁的身體早已經狗帶,玉佩裏的一半殘魂,勉強支撐着把內芯靈魂變成了司諾的陸謹身體“吐了”出去。

接着便是,司爺爺家附近的巷子裏多了個男孩,脖子上戴着一枚太極陰陽雙魚玉佩。

再接下來的事,不用系統多說,司諾自己也能猜到了,他就是那個被司爺爺收養的男孩。

也就是說,星際獸人時代的陸思諾的身體,才是司諾本來的身體。

現在這身體之前二十年裏的靈魂“陸思諾”,其實是司諾雙生哥哥陸謹。

大概是因為陸明澤司熙羽夫夫太過思念另外一個陷入時空通道的兒子“司諾”,這本來也是司諾的身體,才給他改名為陸思諾。

陰陽逆轉陣是有時效的,時效為三七二十一年。如果在他們二十一歲前身體不換回來,那就永遠換不回來了,并且靈魂和身體不是百分百匹配,很快就會死去。

陸思諾之前精神域受傷後,脾氣越來越暴躁,最後還想不開選擇服用安眠藥劑“自殺”,除了因為遭受打擊,也有因為他精神等級降低後,又臨近陰陽逆轉陣的時效期限,靈魂開始被身體所排斥,經常精神恍惚。

系統……也就是殘魂寄居在太極陰陽雙魚玉佩裏的遲豁,因為地球靈氣太稀薄,積攢了近二十年,才勉強攢夠能量,把司諾的靈魂帶到星際世界,讓他回歸他本來的身體。

而陸思諾的靈魂,則是被遲豁收進了太極陰陽雙魚玉佩的養魂木裏,因為陸思諾不是修仙者,是無法以神魂狀态保持清醒的,想讓陸思諾活過來,只能讓他回歸自己的身體,也就是另外一個時空,地球二十一世紀裏,司諾前二十年生活的身體——不能獸化的雄性自然人。

遲豁給司諾下的那些目标,成為神級靈廚師和收集萬億粉絲值,都是為了給遲豁自己重塑肉身。

遲豁本體已經消亡,想要重塑肉身,一要逆天的神級靈材,二需無上的信仰念力,還需要實力達到神級的人施展和他同樣的修煉法訣施力相助,缺一不可。

只有遲豁先恢複肉身,才能有足夠的力量把司諾連人帶魂一起穿梭到二十一世紀地球,并施展陰陽逆轉陣,讓兄弟倆正式魂歸各身。

司諾現在雖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但畢竟不是通過“陰陽逆轉陣”的正常渠道,時間久了同樣也會面臨神魂不穩的問題,這個時間期限只有七年。

之前遲豁假裝成吃貨成神系統,是因為這樣可以省卻很多解釋,還有就是也要考察司諾是否靠得住,如果司諾靠不住,遲豁寧願找舍近求遠,去找別人“合作”。

以遲豁研究出的适合星際時空的靈廚師升級之法,肯定有很多人願意和他合作,為他服務。

這段時間司諾的努力和所取得的成績,總算讓遲豁正式認可了司諾,把過往種種坦誠告知。

遲豁不再僞裝空靈飄渺不分男女的系統音,用他本來清越悅耳的年輕男聲道:“我推算過,你和陸思諾的父母,也就是我的故友,陸明澤和司熙羽夫夫倆并沒有死,他們應該是想要出來找我和你,結果誤入了另外一個只能進不能出的中等星域。等你突破五級後,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只有七年期限,救爹救爸救哥哥救小爺我救你自己,小子你快努力吧!”

司諾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這般的……離奇複雜,輾轉曲折。

要不是他這陣子已經見識過系統的種種“不科學”的玄幻本事,哪怕遲豁一開始就和他說明,他也不一定會相信。

消息量有點多,司諾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孤兒了,除了收養他的爺爺還有妹妹司語,原來“陸思諾”竟是他的雙生哥哥,陸明澤和司熙羽真的是他親生父母!更重要的是,他們都還活着!

從陸謹改叫“陸思諾”的名字,還有陸明澤和司熙羽為了尋找他的下落而陷入另外一個時空,可見父母他們從來沒有忘記他!

司諾努力壓下想要哽咽的沖動,在意識裏對着遲豁感激恭敬地道:“謝謝遲豁師父,您教了我靈廚師知識,還為了我和我的家人做了這麽多,您是我的師父,更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遲豁嗤了一聲:“誰讓你父親當年先救了我呢,我也沒想到這因果越扯越深,簡直就是孽緣。”

頓了頓,遲豁別別扭扭道:“你資質還行,也還算努力,既然你這麽誠心,小爺……啊不,老夫就勉強收你做親傳弟子吧。”

司諾破涕為笑:“謝師父不嫌棄!”

***

而現實中,雷肆則是發現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司諾眉頭緊皺,眼角有些濕潤的痕跡,似乎做了很傷心的夢。

雷肆感覺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把少年的身體小心地抱到懷裏,安撫地在司諾背上輕輕拍了拍:“諾諾,別傷心,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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