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深到伸手不見五指安靜到能聽得見窗外風吹過樹葉的索索聲，那夜我睜眼到天明青瑤在清晨天空微微泛涼時離開這棟房子。

我想她聽到那段錄音後內心深處定然崩塌，縱然她在成熟在堅強可她還是渴望得到真摯情感的女人，緩緩的閉上眼心裏無比煩躁，因為自己的貪念之前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我跟她之間怕是沒了後續，心裏是這樣想的但腦子裏還在思考如何挽救如何獻媚于她。

電梯門開剛踏進辦公室斌斌立馬問我怎麽會被警察帶走，我對他說無可奉告，坐下後我給花店打去電話訂了玫瑰給青瑤，我告訴店員在卡片這樣寫：獻給我最漂亮的寶寶，我愛你，永生不變。

說情話我簡直倒背如流，說甜言蜜語哄女人開心我複述的如同上學時需要背誦下來的課文一樣流利，我發誓發毒誓都不用過腦子，我說青瑤我若是不愛你我出門就被車撞死，坐電梯墜毀而亡。

從她将我從警局帶回家後的一整個星期裏我都沒有在見到過她，晚上她不回來我們這裏，公司保安不讓我入內，電話不接在到轉移，我知道她開始回避和我接觸想要與我拉開距離。她有公司有財富也有孩子父母有自己的家，我坐在一樓大廳的候客沙發上手抱大叔玫瑰心情複雜，我一直在大廳等到晚上九點然後放下玫瑰回去加班通宵趕圖。

“你回來啦領導說明天十點前要交圖，你差多少我幫你畫點。”

“哦，謝謝啊，我差不多一晚上能弄完你弄好了趕緊回家吧，不然又趕不上地鐵末班車了。”

在工作上面大家都很拼，我們也嘗嘗把年輕就要奮鬥的口號喊得格外響亮來鼓舞團隊，為自己沖杯特濃咖啡然後回到座位握上鼠标眼睛緊盯電腦屏幕。

保持文件在轉神天空已然大亮，身邊的姑娘趴在桌案上迷迷糊糊的睡着，站起身走到明亮的玻璃窗前遙望遠方的太陽。

我們的方案圖效果圖對方公司十分滿意，愉快的交談過後經理帶着我和肖柏宴請對方公司項目組的工作人員吃飯，慶祝合作順利。

“以後有項目您多想着我們點，我們的辦事效率您也看到了，保證在您滿意的情況下還不耽誤工期。”

“你們公司的工作效率還真是快，我們王總說了有項目還給你們，放心吧張經理。”

“來來兄弟，喝酒喝酒。”

說笑間紅暈上臉酒勁上頭，經理開恩放了我們這幾個醉鬼半天假，我扶着車門嘔吐不止，興許是借着酒勁我讓代駕将車停在青瑤公司門口。

“喂，你不能進去，喂……。”

進門前我從車的後備箱裏抽出快要被主人遺忘的□□，握着手柄對準跟上來的保安胡亂的揮下去，工作而已沒有人傻到為了攔住我而送掉自己的性命。當我跌跌撞撞沖進老板辦公室後我聽到一聲尖銳的叫聲，穩了穩自己腳下的步子仔細去瞧青瑤緊繃着臉站在老板臺裏，另外的一男一女手拿文件站在離我幾步的位置，其中那個女的已吓得躲到那名男士的身後。

“穆總，要不要報警。”護住女同事的男人扭頭看向裏面的人詢問她的意見，我看了看那男人然後扔到手上的東西踉踉跄跄的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我很渴想喝水順手拿起擺在桌上的茶壺仰頭往口中到去。

“不用了，你們去忙工作吧，你們也回去吧有事情我在叫你們上來。”

“穆總，要不我留幾個人在你門口守着吧，萬一她傷了你可怎麽辦。”

“不用，都下去。”

她清走了所有不相幹的人然後鎖上門，大概也就兩三分鐘的工夫一瓶涼到足夠讓我清醒的礦泉水從我頭頂澆下，那涼意澆滅了我心中燃燒的火團，我捧着臉緩了一分鐘很快開口說話：“對不起，我喝多了。”

“清醒了沒有”

“嗯，醒了。”

“正好，我們有話當面說清楚。”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在她冷淡的話語裏我聽出了她的意圖，在她問我對她所做的所有事情是不都是精心策劃時，我說不是，在她問我對她說過的甜言蜜語中是不是都是虛假時，我說不是，在她問我是不是就因為她有錢我才會追求她這麽一個年過四十的老女人時，我說你不老依舊很漂亮很美。我咬死牙關不承認我對她的半分虛假，我握緊拳頭不願意輕易松開抱她大腿的機會，當她說出作為補償我一年的青春讓我開價時，我閉上眼睛狠咬後槽牙到，你看着給吧。

當場她給我開了一張一百五十萬的支票，我拿着支票笑的很開心，我真的應該值得開心，因為她說現在我住的房子還有車她都不要了統統作為補償送給我。我用一年的時間換了一套好多人就算傾盡一生也買不起幾平米的房，買不起一顆螺絲的車還有額外贈送一百五十萬的現金，我真的好開心。

做為回饋我在她的辦公室将她按在沙發上吻了她，撫摸了她的身體留給她我最後的溫柔，我說作為情人至少要有足夠的自我修養，就算沒有也要敬業做戲做全套免得留有遺憾。

我記得我從她身上起來的時候她雙眼通紅的望着我眼神裏隐隐泛着恨意和淚光，我走了不留情誼的潇灑離開，我不願承認在大門閉合的那一刻我喪失知覺已久的心狠狠的疼起來，我更不願意承認那從眼底湧出的淚水裏當真摻有愛戀的成分。

我不愛她，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她，我對她所說的所有情話都是為了迷惑，我和她的纏綿都是為了企圖達到自己心裏的目的，那便是撈到金錢。

坐在便利店裏眼神呆滞的看着桌上的方便面圓桶形盒子，離開她我的人生不在虛幻飄渺一下回到純粹的現實中。我不會再因為吃法國菜吃不習慣而被她的夥伴嘲笑，不會再因為我聽不懂經濟學理論而遭來嘲諷，更不會在聽到尖酸刻薄的挖苦和感受到毒辣尖銳不友善的眼神，真好，真輕松。

所有的獲取勢必要付出同等的代價，就像我用自己的肉軀換取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物質，就像我迷戀她的高貴一樣，我的青春朝氣以及我從未被沾染過的肉體同時讓她愛不釋手沉迷其中。

我們其實都一樣，你又何嘗不是看上我的某種特質才會答應和我在一起，誰又比誰來的高尚。

青瑤，後會有期，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