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數學這樣有者明确标準答案的理科類試卷，謝晚晚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有考過除了滿分以外的分數。就算偶爾會遇到完全超綱的題目，謝晚晚也多少能在這些題目上得到不少分，頂多就失個一兩分、兩三分那樣子。
可是對于現在的謝晚晚而言，高中數學的內容實在是不可能存在“完全超綱”這種可能。恰恰相反，謝晚晚主要是因為這張數學卷子完全沒有超綱才會丢失足足十八分。
打個比方，如果你讓一位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來默寫所有聲母拼音、韻母拼音和整體認讀音節，只要這一位一年級的學生平時上課的時候認真一點，那ta就能夠非常輕松地一個不漏默寫出來，因為這就是小學一年級語文教學的重點。
可是如果你讓一位小學六年的學生來默寫所有聲母拼音、韻母拼音和整體認讀音節，哪怕是平時學習非常用功、成績也相當優異的六年級學生，有很大的可能也不能完完整整地全都默寫出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六年級的學生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沒有怎麽複習這些一年級的重點內容了，平時根本就沒有多少非要人把所有的聲母拼音、韻母拼音和整體認讀音節全都默寫出來，但是如果你拿出一個拼音來問ta這究竟是聲母拼音、韻母拼音還是整體認讀音節，六年級的學生卻能夠比一年級的學生更快也更準确地給出答案。
謝晚晚也是這樣。太久沒有跟最基礎的那些知識打交道，謝晚晚把整張卷子的正确結果全都寫對完全沒有問題，可是高中的卷子是看過程給分的，有些比較關鍵的解題步驟直接被謝晚晚給省略掉了，當然不可能得到全部的分數。
謝晚晚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說到底還是時間有點不太夠用啊……只是這半個月的功夫，她還沒有把教材的內容吃透，二十五班也不像高一其他班級有那麽多周考、小測之類的機會，這一次的月考是謝晚晚第一次檢驗自己學習成果。
不過想要成功，失敗的經驗也不是什麽壞事。二十五班的學生可算是在數學老師不斷的咳嗽聲中不再一窩蜂地要看謝晚晚的卷子了，卷子被分發到了所有學生的手裏，謝晚晚看了看自己那張卷子，拿出了一個新買的筆記本，在上面認認真真記下了這次數學月考的經驗——還是要多多注意教材範圍和要求。
等到謝晚晚寫完了注意事項，數學老師在講臺上也清了清嗓子，表情又是欣慰又是震驚地開了口：“這次月考，咱們班的謝晚晚同學表現非常突出。”
在孫博文一聲口哨的帶領下，男生們齊刷刷開始鼓掌。
數學老師：“……”
數學老師默默地等着他們鬧完。
這次月考謝晚晚表現非常突出，這是所有高一二十五班任課老師共同的觀點。
這半個月以來，在一片睡倒或者玩手機的二十五班學生之中，專心聽講做筆記還時不時跟着老師們講課內容點點頭的謝晚晚實在是太鶴立雞群了，就算是對二十五班的聽課情況再漠不關心的老師，也能發現教室最後一排角落裏那個長得跟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子。
大多數的任課老師其實對謝晚晚這個學生毫無印象，畢竟一沒身份二沒背景的，就連成績在二十五班也是不上不下夾在中間，實在沒什麽記憶點。二十五班的學生在上課的時候還算給老師面子，都是各玩各的不怎麽搞事情，所以謝晚晚每一次被班上的同學霸淩老師們也壓根看不到，整個人可以說是什麽存在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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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半個月以來，所有的任課老師全都對謝晚晚印象非常深刻了。
高中的學生正處在最叛逆的時候，由身到心都會産生不小的改變。一中的老師們見過不知道多少原本乖乖巧巧的好學生上了高中突然堕落，也見過不知道多少原本整天混日子的差生上了高中突然奮發圖強，所以對于謝晚晚的改變，他們雖然意外，但也沒有過多驚訝。
真正讓他們驚訝的還是這次月考的成績。
謝晚晚物理、化學、生物這三門的情況和數學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在解題過程中沒有拿全分數，三門滿分一百的科目最終得分都在九十分左右。
政治、歷史、地理的分數就更慘淡一些，本來文科性的考試就格外不容易得分，謝晚晚以前讀的還是理學學位，忽然回到高一跟早就很多年沒有接觸的文科打交道，就算記憶力超群努力背書也沒有辦法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就出現明顯的成果。
地理還算好一點，謝晚晚拿了七十五分，政治也勉強看得過去，謝晚晚拿了七十分，歷史就比較糟糕了，只有剛剛跨過及格線的六十三分。
後來謝晚晚拿到歷史答題卡的時候，看着選擇題上那一個接一個的紅叉叉，陷入了沉思。
……她怎麽就忘記了，高中的歷史選擇題答案很大程度上是要看出題老師心情的呢。
至于語文，謝晚晚也沒能在這但個月的時間內就把古詩詞鑒賞和閱讀理解的套路重新撿回來，最終得到的分數是一百二十六分，這對于謝晚晚來說也很低了。
英語這門科目，是不是高中試卷的影響倒是不大，謝□□脆就拿下了一百四十九的分數，只有作文沒有拿到滿分，單科成績位列全年級第一。
英語老師當時反反複複核對了好幾遍，才終于接受了這個英語考了一百四十九分的謝晚晚就是她想的那個謝晚晚，一中高一年級沒有重名的人。
老師們把半個月前謝晚晚的期中考試成績都翻出來了，想看看這一位橫空出世的黑馬在上一次考試是什麽情況，結果看到謝晚晚那年紀一千四百多的排名，全都沉默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二十五班全體任課教師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就這麽半個月的功夫，謝晚晚是吃仙藥了嗎怎麽進步跟坐了火箭似的？！
男生們的掌聲與喝彩聲總算消停下來了，數學老師再一次清了清嗓子，開口說話；“這次月考的數學卷子出得比較難，整個年級分數上一百三的也就十個人，咱們班的謝晚晚考了一百三十二分，在全年級單科排名第六！”
不管怎麽說，二十五班能夠出現這樣一匹勢頭恐怖的黑馬，她這個當老師的一定要好好表揚一下。
全班嘩然。
“年級第六？！”
“卧槽，六六六，六六六啊！”
“開挂了吧這是？！”
謝晚晚：“咦？”
謝晚晚挺意外的，她才考了一百三十二，居然能單科年級第六？
這不怪謝晚晚，她是真的對高中數學範圍比較陌了，這張卷子的題目在謝晚晚眼裏和她平時自己做練習的題目，那就是1+1=？和1x1=？的區別，反正都能一眼看出來答案。
孫博文雙手并攏給自己在嘴上扣了個喇叭，扯着嗓子問：“老師，那謝晚晚總分在年級排名多少啊？”
數學老師神色十分欣慰：“謝晚晚同學年紀排名二百零四。”
二百零四名！
這是什麽概念？！在一中這種尖子生雲集的高中都可以稱得上是學霸了，按照成績排班級謝晚晚直接能去五班甚至是四班！
從最差的二十五班到五班、四班這樣的重點班！
就問除了謝晚晚還有誰能做到？！就算是一班那群非人類的學霸也根本做不到吧！
二十五班離“成績好”這三個字簡直不知道隔了多少個光年，如今一個活生生的學霸就誕生在他們面前，實在是要多稀奇有多稀奇。
班上的學生看謝晚晚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瞻仰神祇。
羅洋一直一言不發地跟着其他人給謝晚晚鼓掌，鼓得手掌都紅了。
王靖雯滿臉的恍恍惚惚。
她忍不住扭頭往謝晚晚那裏看過去。
二十五班都快要被掀翻天了，謝晚晚作為最中心的焦點，卻沒有任何拘謹不自在或者洋洋得意的樣子，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恬靜得像是一副暖色的油彩畫。
謝晚晚無意中與王靖雯的目光交彙，露出了一個有些意外茫然的表情，然後，謝晚晚眨了一下眼睛，對着王靖雯露出了一個下意識的微笑。
王靖雯：“……！”
王靖雯飛速扭回了頭。
……這也太可愛了吧？！
孫博文興奮地巴不得竄上天。
他馬上打開手機，跟自己那群在重點班的熟人發消息炫耀。
看看我們班謝晚晚，半個月內年級排名上升一千二百多，怕不怕？就問你怕不怕！你們都做不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
重點班的熟人們：“……”
他們重點班最差的學生在年級也排名前三百，他們哪來一千二百多的名次能上升？！
不過這個叫謝晚晚的夠厲害啊，居然能一下子提高一千兩百多名，進他們重點班都沒問題！
一傳十，十傳百，謝晚晚很快在整個高一都出了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