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長河:“……”
孫總昨天知道了他一些事?!
孫總知道了他的一些什麽事?!昨天發生了什麽能叫孫總這麽突然地就改變了主意, 對他的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謝長河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連電話那頭孫總的助理委婉提醒完畢就挂了電話都沒聽見。
等到謝長河回過神來的時候, 電話的忙音都響了好一會兒了。
謝長河差點兒瘋了, 馬上就着急忙慌地去找人、去托關系打聽, 他必須要搞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能叫孫總在一天之內就态度大變!
這件事對于孫總本人來說,也就是和走在路上被一塊小石子稍微硌了一下差不多的性質, 他決定終止跟旺達公司的合作之後就不會再理會了。
孫總的助理跟了孫總了許多年了,知道自己上司的行事作風, 也就沒有給謝長河把話全都說清楚——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哪怕不合作了, 也總得給對方留個面子, 至少不能當面說。
但是等到謝長河查起來的時候,孫總那邊也沒怎麽故意隐瞞,謝長河很輕松地就弄明白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居然是因為他老婆鄭曉芸跑去馨泰花園硬要找謝晚晚的麻煩, 剛好被孫總那個當居委會主任的媽給撞見了?!
謝長河整個人如遭雷劈。
這段時間謝長河跟鄭曉芸的關系早就因為家裏沒錢而變得越來越差, 兩個人都看對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巴不得見不到對方的面。反正自己公司這邊也忙得不得了,一大堆事情, 謝長河幹脆就一直住在公司這邊了,算起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沒見到鄭曉芸了。
結果,鄭曉芸就做出來了這種事情?!
謝長河這會兒連拿上一把|菜|刀|直接沖回家把鄭曉芸剁了的心思都有了。
他可是押上了全部的家當在裏面!
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 就是被鄭曉芸這麽不知輕重不知死活地一通瞎攪和,徹底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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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河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活活被憋死。他懷揣着滿腔的怒火,當即就趕回了他和鄭曉芸那個小破公寓的家, 粗|暴|地推開家門,鄭曉芸果然就在家裏。
鄭曉芸昨天狠狠地丢了面子,現在心裏面那口氣也還沒有緩過來呢。之前一年的時間裏面,所有的家務鄭曉芸都讓自己那個侄女兒做了,自己只需要在一旁享清閑就可以,一年養出來的習慣也不是一個月就能輕易改掉的,更別說鄭曉芸總是非常不甘心地抱着過不了多久就還能去馨泰花園住的幻想,所以哪怕家裏面越來越髒了,鄭曉芸也壓根懶得去收拾。
謝長河打開門的時候,鄭曉芸正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手裏還拿着一顆蘋果在啃。
蘋果是鄭曉芸用家裏所剩不多的錢買的。
她都那麽生氣了,當然要花錢買點東西犒勞自己!別的已經買不起了,就用蘋果湊合湊合吧!
自己都急得如同火上的螞蟻了,自己老婆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這麽悠閑,謝長河本來十分的火氣蹭蹭蹭就漲成了十二分,他大步邁過去,一巴掌就扇在了鄭曉芸的臉上:“你還好意思吃?!蠢貨,你找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人家主任?!”
直到這個時候,謝長河都沒有把謝晚晚真正放在眼裏。在謝長河看來,鄭曉芸去找謝晚晚麻煩能算是個什麽事?鄭曉芸只是不應該得罪了居委會主任!
謝長河這一巴掌用的力氣相當大,鄭曉芸整個人被他打得一歪,手裏剩下的半個蘋果都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鄭曉芸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
剛才謝長河說什麽?謝長河怎麽知道她昨天做什麽了?!
不過很快,鄭曉芸關注的重點就再也不是這件事情了,
本來就心情非常不好鄭曉芸被謝長河這一巴掌徹底激出火氣來了:“你這麽有本事,你倒是去打那個居委會主任啊?!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窩囊的男人,在外面乖的跟孫子似的,只會在家裏打老婆出氣!”
鄭曉芸一屁股坐到地上,扯着嗓子撒起了潑:“我的命好苦啊——!我怎麽就攤上了你這麽一個窩囊廢啊——!我伺候你這麽多年,你卻這麽對待我——!”
鄭曉芸這一番撒潑,算是點了|炸|藥|桶|了。
謝長河當即腦子一熱什麽都管不了了,先把這婆娘好好打一頓再說。
鄭曉芸也就是會嚎,真要打起來她哪裏是謝長河的對手?謝長河這會兒可管不了什麽手上輕重,直把鄭曉芸打得鼻青臉腫。
而鄭曉芸也終于在謝長河的罵罵咧咧之中,搞清楚了謝長河究竟是為什麽發這麽大火。
——昨天她撞見的那個煩人得要死的居委會主任,居然是她丈夫費盡心思想要攀的高枝的親媽?!
鄭曉芸也傻了。
雖說鄭曉芸做起事情來非常荒唐,可是在這種大事上面,鄭曉芸都活了這麽多年了能不知道個輕重嗎?
鄭曉芸當即也顧不得嚎、顧不得自己臉上身上的疼了,她急得掉出了眼淚:“那、那怎麽辦啊?!”
鄭曉芸是真的後悔了。
她怎麽就、她怎麽就昨天非要去找謝晚晚麻煩呢?!
要不是她搞得這麽一出,謝長河現在都應該跟那個老總談得差不多了,他們家裏即将就能再過上好日子,指不定比謝晚晚那丫頭過得日子還要好啊!
結果這一切,全都被她親手給毀了。
鄭曉芸六神無主地問謝長河該怎麽辦,謝長河要是知道的話,肯定馬上都去做了,哪兒還有精力跑過來跟她算賬?
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謝長河公司這邊發生的事情,謝晚晚本人一點都不知情。
居委會主任當時給兒子抱怨說起謝長河公司名字的時候,也就是随口一提,自己都沒怎麽放在心上,孫總做起事情來也不可能事無巨細地還都給母親說一聲,所以居委會主任也不知道。
只不過鄭曉芸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來鬧事了,謝晚晚和居委會主任都不是非要揪着不愉快的事情過不去的性子,生活中那麽多美好的東西才值得她們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氣溫徹底降了下來,一中已經不強行要求學生必須在上學的時候穿校服了,謝晚晚換上了居委會主任給她買的衣服,走到班裏的時候,引起了一片的驚嘆。
之前謝晚晚一直裹着那麻袋一樣的校服尚且能夠讓整個二十五班都眼前一亮,現在換上了新衣服打扮了起來,那就更是驚豔得不得了。
孫博文吹了個口哨,拍着桌子就開始喊:“女神!女神!”
很快又有不少男生也跟着喊了起來,還舉起兩根筆打起了call。
就連一直跟謝晚晚非常不對付的郭凱都忍不住偷偷看了謝晚晚好幾眼。
……是真的漂亮啊。
早就暗戀謝晚晚的羅洋更是臉紅成了番茄。
随着謝晚晚在二十五班的人緣越來越好,不少人都很樂意跟謝晚晚交好,之前羅洋為了護住謝晚晚位子而被王婧雯踹了一腳的事情,也有人随口說出來告訴謝晚晚了。
謝晚晚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當即就認認真真地跟羅洋道了謝。
暗戀的女神這麽看着自己還跟自己說“謝謝”,羅洋當時手都僵得不知道該朝那裏放了,只能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不、不客氣……”
謝晚晚倒是沒有察覺到對方有什麽不對勁,她道完謝就回去學習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一習慣性的無心之舉,居然就讓前排這位本來對他只是心動的同學,對她徹底情根深種了。
這天晚上放了學,謝晚晚在校門口和黃佳樂告了別,按照慣例沒有坐車,自己朝家裏走回去。
高中生在校時間長,學習也很忙,想要特意空餘出來多少時間鍛煉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謝晚晚選擇在中午和晚上放學的時候走上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回家,反正時間上不算太急,馨泰花園離一中也不算遠,剛好可以加強鍛煉。
一中的晚自習九點半就可以結束了,之後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晚練時間,主要是給住宿生提供的,也有不少走讀生願意上,就是學生繼續呆在教室裏面寫作業。晚自習的時候還可能會有老師過來講點題之類的,晚練就是完全把時間給學生自己了。
謝晚晚在自制力方面一向非常好,并不需要專門在晚練教室的環境裏面才能督促自己學習,做作業在哪裏都是做,還不如回家去。所以謝晚晚沒有報名參加晚練。
九點半将近十點的天早就黑透了,開始的時候謝晚晚還能時不時遇見旁邊一些同樣剛剛從一中出來的學生,越接近家裏周圍的人和車輛就越少。謝晚晚倒沒有什麽擔心的,那種惡□□件說到底都是小概率事件,放在謝晚晚身上就是完全不可能發生事件。
況且這一路上都有路燈,也不是真的一個人影都看不見,謝晚晚已經習慣了在這條路上晚上獨自回家,并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然而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謝晚晚對于危險的感覺向來很敏銳,她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故意跟着她。
而聽腳步聲差不多可以判斷,對方是個成年男性。
一個成年男性大晚上的偷偷摸摸跟在一個小姑娘背後走了好長一段路,謝晚晚有意繞了幾次路對方都還是緊緊粘着不放,不是圖謀不軌還能是幹什麽?
謝晚晚;“……?”
小概率的惡□□件居然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了?
那看來這位哥們今晚要進|局|子|喝|茶|了。
謝晚晚搖了搖頭,也不再試探後面那位了,大大方方就自己走自己的路。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警|方|人|員或者熱心人士過來。
謝晚晚:“……???”
這不對啊。
以謝晚晚的運氣,怎麽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這樣的情況沒有辦法不引起人的注意,謝晚晚停下了腳步,轉頭朝身後看去。
空無一物。
那個應該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成年男性,完全看不見一點兒蹤影。
謝晚晚呆了呆。
謝晚晚這才意識到,剛才似乎是有那麽大概半分鐘的時間沒有聽見背後的腳步聲了。
對方為了跟蹤她,腳步刻意放得很輕,但是謝晚晚的聽力非常敏銳,仍舊能夠從對方的腳步聲中獲取相應的信息。剛才謝晚晚沒有聽見任何其他的聲響,本來就很輕的腳步聲忽然之間消失了謝晚晚也沒能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直到這個時候才終于發現了不太對勁。
怎麽回事?
對方突然之間良心發現了,決定不再對謝晚晚出手了嗎?
這種事情是真的有可能,以前謝晚晚就遇見過,一個|搶|劫|犯|準備搶|劫謝晚晚的東西,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可是就算是對方突然之間良心發現了想要收手,那也不至于一點聲響都沒有啊?對方又不是超人又不會飛,謝晚晚起碼可以聽見對方換了個方向的腳步聲才對!
謝晚晚:“……!”
謝晚晚忽然想起來了什麽。
她剛才真的是一點其他的動靜都沒有聽到!這已經足夠說明,能夠弄出其他動靜的人對她是沒有任何惡意的。
而在那位能夠弄出其他動靜的人出現之後,跟蹤謝晚晚的成年男性就消失了,謝晚晚身後也沒有了任何的“尾巴”。
那位能夠弄出其他動靜的人出現是為了什麽,不言而喻。
謝晚晚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
原來最後還是好心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而且,那位能夠弄出其他動靜的人可以悄無聲息地就把跟蹤她的人解決掉,足以見得對方身手之高深。
謝晚晚突然就對這位見義勇為的高手有了點興趣。
現代社會真的存在這麽厲害的人嗎?
“你好?”謝晚晚歪了歪身體,朝着一杆路燈那邊探過去,嘗試着跟對方打招呼,“是你幫的我嗎?謝謝你!”
謝晚晚看過了,自己剛才身後這一路段路,也就那杆路燈旁邊剛好有一排綠化帶上的行道樹遮掩,如果對方藏起來的話,只能是那後面了。
不過對方可是個身手非常不錯的高手,謝晚晚也不确定這麽短短的半分鐘時間裏對方是不是真的已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
謝晚晚等了兩秒鐘。
然後,路燈後面和行道樹的陰影一起彙聚而成的暗處裏,傳來了一聲說不上來是什麽情緒的“啧”。
林随從那裏走了出來。
沒錯,剛才就是林随出的手。
本來林随就是打算這兩天再在暗中偷偷看一看謝晚晚,然後才好無牽無挂地離開,結果沒想到剛好趕上有人盯上了謝晚晚,林随怎麽可能任由着這混賬對謝晚晚下手?當然是馬上就将人打暈随手扔到綠化帶裏面去了。
林随控制過力道,對方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能醒過來。
不過林随怎麽都沒有想到,謝晚晚居然會察覺到他的存在。
林随連何思揚雇傭的那群專業|殺|手|都能糊弄過去,竟然在謝晚晚這裏翻了車。簡直不可思議。
還“你好”、“謝謝”……林随看着路燈光線下謝晚晚顯得格外顯小的臉,心裏升騰出來一種像是無奈又像是不悅的情緒。
大晚上的一個小女孩在空曠的街道上,就這麽随随便便地跟陌生人這麽親切地打招呼,是嫌自己□□穩了嗎?
怎麽這麽沒有安全防範意識?這一次還好他趕過來了,下一次呢,下一次怎麽辦?!
林随的臉出現在路燈光線之下的那一瞬間,謝晚晚睜大了眼睛。
……居然是他!
謝晚晚當即就露出來了一個非常驚喜的表情,下意識地就噔噔噔跑過去,停在了林随的面前:“原來是你救了我!謝謝!”
這一聲謝謝,說得比剛才謝晚晚沒看見人究竟是誰的時候甜了不止十倍。
林随:“……”
林随發現,自己心裏頭那點不明不白的火氣,居然就被謝晚晚這麽一句“謝謝”給澆沒了。
“我這些天一直想找你呢!”謝晚晚有些興沖沖的,眼睛眨了眨,在路燈照射之下像是閃爍着好多顆小星星。
謝晚晚馬上把自己背上背着的雙肩包取了下來,低頭拉開拉鏈在書包裏面摸索了幾下,然後非常高興地掏出來了一個東西,遞到了林随的面前:“之前你的那罐糖幫了我大忙啦!我沒有買到一模一樣的不好意思,新買了一個相似的還給你,可以嗎?”
謝晚晚手中拿着的,就是一個透明的小巧玻璃罐子。
玻璃罐子裏面,裝着五顏六色的糖果。
确實和之前林随送謝晚晚的那一個不一樣,但是很相似,一看就知道謝晚晚是用心找了的。
林随:“……”
林随看向謝晚晚的眼神裏面滑過了一絲驚異。
……謝晚晚居然會專門買一個和他之前送的差不多的糖罐子,來還給他?
而且這麽偶然地遇到他就能當場拿出來,林随不難推測出來,謝晚晚恐怕是買了這一罐糖果之後就一直随身攜帶着,想着萬一能夠遇見他了可以第一時間給他。
林随的表情有了十分罕見的一瞬間的呆愣。
……他給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任何回應。
父親何為先在拿到了他親手準備的禮物之後,看都不會看一眼,他要轉頭忙着去陪情人和私生子,沒有空閑在林随身上浪費。
母親林耀媛在拿到了他給的糖之後,只會虛弱地緩着氣,已經顧不得身邊還站着自己的親生兒子。
繼母程若瑤和繼弟何思揚在拿到了他給的地位和財産之後,他們不會覺得這其實是林随不屑一顧的拱手相讓,而是覺得這都是他們自己有能力,是他們的戰果,并為此洋洋得意地看不起林随。
其他世家的人在拿到了他給的東西之後,當着他的面神色就淡淡的,回頭便會跟人吐苦水:“晦氣死了,我竟然被那個何家大少爺送了東西!誰不知道何總最不待見他啊,就算把他捧到天上去又有什麽用?哎,我怎麽就沒見到何家二少爺呢……”
只有謝晚晚是例外。
他給謝晚晚的不過是一個他自己根本就用不着,一點都不值錢的糖罐子,對方卻能夠如此珍而重之,還特意費了心思去買了一個相似的糖罐子要還給他,并且用滿是真誠與親切的笑容告訴他,她很開心,她也很感謝。
……林随是真的不太習慣被人這麽對待。
可是轉念想想,他好像已經在謝晚晚這裏經歷過不止一次類似的感受了。
林随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
……雖然很不習慣,可是這種感覺,他覺得并不壞。
林随大大方方地伸手接過了謝晚晚遞過來的糖罐子,拿在手裏随意地轉了一圈:“好,我收下了。”
這一份心意,他收下了。
謝晚晚見林随收下了東西,更高興了,她又從書包裏面摸索了兩下,掏出來了一個和林随手中一模一樣的糖罐子。
不過這個糖罐子裏面的糖已經吃掉了一小部分,還剩下一大半。
“這個糖也很好吃的哦!”謝晚晚對林随說,“我也給自己買了一罐,已經嘗過了,味道很好的!”
說着,謝晚晚還搖了搖手中的糖罐子,給林随展示了一下。
罐子裏面色彩鮮豔缤紛的糖果随着謝晚晚的動作搖晃了起來,制造出來的視覺效果相當漂亮。
像是裝了一罐子的彩虹。
林随看着謝晚晚手上的糖罐子,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一模一樣的糖罐子,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就變得非常好。
他們有一樣的。
這個認知讓林随的唇角勾了勾。
“對了,之前一直忘了問你!”謝晚晚把自己的糖罐子收了回去,終于問出來了自己一直關心的問題,“我叫謝晚晚,感謝的謝,夜晚的晚,你叫什麽名字呀?”
林随頓了一下,回答道:“林随。”
謝晚晚還是有點不太死心,覺得長成這樣的男孩子要是在原著裏面出現了的話不可能毫無姓名,可是等到林随把名字說出來之後,謝晚晚在頭腦中快速回憶了一遍,發現還是原來得出來的那個結果——原著中根本就沒有叫林随的角色,對方恐怕真的就是一個顏值逆天的路人甲。
不過這也更讓謝晚晚放心了。原著那種可這勁兒虐女主的劇情,但凡是個比較重要的角色就要跟女主有着這樣那樣的矛盾,對方是個路人甲,反倒能讓謝晚晚放心地接觸。
時間已經不早了,還了糖罐子又問到了名字,謝晚晚心滿意足地跟林随倒了別。
林随非常随意地沖着她揮了揮手,等到謝晚晚轉身小跑起來的時候腳步頓了頓,還是默默地跟在了謝晚晚後面,直到确認謝晚晚安安全全刷卡進了馨泰花園,這才離開。
十二月的晚風寒意深重,迎面吹過來的時候,林随忽然意識到,這一次他跟謝晚晚見面的時候,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用那種故意調侃的語調叫對方“小姐姐”。
林随:“……”
林随的腳步徹底停下來了。
謝晚晚送的那一個新的糖罐子還在林随的兜裏,林随抄在兜裏的手碰到了它,玻璃的瓶身已經被林随自身的體溫給捂暖了不少。
林随發現,謝晚晚在他心裏的地位,好像比他之前以為的還要高得多。
——是已經動了心,認定了對方的那種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