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皆大歡喜的結尾，仿佛是故事中的情節，但是真實在張順天眼前發生的時候，他還是眼眶濕潤，“大妖，他們的愛真是讓人感動，你想，這世界上有那麽多人，可是寒天就算變成凡人依舊會不斷地去尋找夜昙。”

邵棠倒是不以為然，“不過是因為伴侶契約而已。那是打在靈魂上的印記，他再怎麽變，還是那個靈魂，只要沒有魂飛魄散，那麽這個契約便會自我約束雙方。”說着看向寒天，“這位大神，既然煽完情，那可以把他闖下的禍先解決一下嗎？”

閻王雖然也感慨二人的感情，不過，一碼歸一碼，笑容未達到心底，“二位，鬼界可不是二位來談情說愛的地方。”

寒天退後一步，問夜昙，“夜昙，你不應該是在魔界修煉嗎？為何到鬼界來。”

夜昙低着頭，悶悶地說他本來是在魔界的，不過有一天有個男人說他知道有一個辦法能找到寒天。寒天看了看邵棠跟閻王，“當初我被盼下界的時候，是衆人皆知的，不過，我只是個不輕不重的存在，你們可知有什麽辦法能看破天機輪回？”

邵棠搖搖頭，“這是不能的，就連我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看透的。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呢？不，也會有的，寒天，你與夜昙的契約還有誰知道？”

“恐怕只有靈越仙人了。”寒天說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夜昙接着說：“我不知道他叫什麽，不過他說邵棠大人能找到，如果他同意我提出的條件話，就可以去鬼界，到時候，吞了鬼界的大門，這樣，不出幾十年就能在這裏看到寒天了。”

寒天摸摸他的頭，問：“那他有跟你講這樣做的後果嗎？”

“靈力大漲，修為提升，早日化龍，這樣就可以變成白色的。”夜昙如實答道。

張順天有些憂慮，捏着小花，問夜昙邵棠答應了他什麽條件，邵棠直覺不妙，“沒什麽。”可是 夜昙非常耿直地承認了，取消他們兩個之間的契約。

張順天有些驚喜，也有些迷茫，“真的可以取消嗎？”

“當然可以了，有什麽不能呢？只要你說我願意。”

張順天知道他最近不對勁，邵棠變得像空氣一樣，充斥着他生活的各個方面，他不适應，也更加害怕失去，就跟他奶奶一樣。“大妖，我知道當你的助理會擁有很長的生命，直到現在，我面臨的危機在你的幫助下，根本不像是危機，反而是一種安全的測驗，我不渴望漫長的生命，我只想像一般人一樣，生老病死，等報完仇，我想重新在世界上消失掉，我不想抱着許多痛苦的回憶活下去，孟婆湯，奈何橋才是我的歸屬。對不起，我不能回報你的恩情。”

邵棠沉靜了好久，久到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發火的時候，他只是平靜地說：“誰稀罕你的恩情了。”

張順天知道他是同意了，他還是那麽的驕傲、那麽的美好。可是張順天心裏還是有些遺憾，幾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他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多多少少能在大妖的心裏留下印記，看來他高估他自己的了。“大妖謝謝你，夜昙，我願意。”

張順天沒有再看邵棠的表情，不然邵棠作為主子的從容快要被打破了。

夜昙贈給張順天的花的花瓣散開，圍着他賺了幾圈，連着張順天身上的魚紋破裂掉。二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裏少了什麽。張順天突然智商回籠，詢問道：“邵棠大人，您說話算話，那麽我的仇就拜托你了。先前我被您當成誘餌，也算是幫上您忙了吧。既然如此，就勞煩您多費心。閻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等到殺害我奶奶的兇手找到之後再去投胎。”

閻王還沒有從張順天有些寡言，性子傻白甜的形象中走出來，愣愣地說：“當然可以。”

只有邵棠看到張順天的轉變，心裏反而有些慶幸，果然，張順天是不愛他的，不過短短幾個月，他還能懸崖勒馬。

張順天在契約消去的時刻，邵棠在這段日子裏，已經填滿了他的生活，命運的無常，早就在邵棠帶他窺探天地一角的時候，釋懷了，他又有了活着的感受，不過，邵棠表現出來的無所謂還是有些傷到他了。

鬼界的天變了，一股強大的氣流來襲，夜昙就被那股氣流帶去，被強迫着化為原型，長大着嘴，将他吞噬的鬼魂、魔氣都吐了出來，最後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還好寒天拼死護住了他。只留下一片片亮閃閃的光，就消失不見了。

閻王生氣了，找邵棠訴苦：“當我不存在嗎？我這是這鬼界之主，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是不懂規矩！”

邵棠吩咐衆人：“今日之事，夜昙雖說無辜，但還是造成了鬼界的災害，就罰他在寒天的寝宮裏面壁吧。閻王，不要再嚎了，馬上查查那位靈越仙人的底細。”

閻王覺得他想退休了，記事閣是邵棠他自己管的好嗎？算了，還是用他自己的寶物吧，展開山河圖，就是那塊絹帛，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簡直難以置信，又再看了幾遍，邵棠不耐煩了，“你是眼睛瞎嗎？要不要我幫你洗洗！”

“你才眼睛瞎，這事兒真是奇了怪了。”這句話引來衆人的關注，“這位靈越仙人的生平很是平常，無非是生平為了天界立了功勳，除了這些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麽其他的經歷，連個牽手的都找不到。”

張順天倒是勾唇一笑，“閻王，您的兄弟怕是月老吧，這些事兒你倒是關心。”

莫名攻氣的張順天成功地讓閻王啞口無言，閻王看向邵棠，眼神裏寫着，真相把契約再結一次， 邵棠回了一個眼神：你以為我不想嗎？張順天作為局子裏的一員，契約解除之後，專業鍛煉出來的冷靜跟判斷力，都在紮着他的心。

邵棠說：“查不到無所謂，正好，好久沒回天界了，待我去找天帝聊聊，山河圖始終聽命于天道，但是天帝始終是人界上去的。”邵棠本想慢慢調查的，看看隐藏在陰暗處的敵人想玩兒什麽，但是想一起的人沒了，那麽他就不怕打草驚蛇，奮力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