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蕭柯覺得祁舟需要一個人靜一會,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那一坨被子,“少爺,我去一趟公司,之後再來看你。”

那坨被子動了動,就是沒回答他,蕭柯等祁舟回答等了幾分鐘,還是沒有回應,他有點失望,而後離開病房。

等到蕭柯走後,祁舟才把頭從被子裏露出來,他看了看門口,又鑽回被子裏繼續自閉,他竟然在自己的助理面前出醜了,祁舟已經覺得沒臉見人了。

想到蕭柯說過要再次來醫院,祁舟趕緊下床給門上鎖,他現在不想被迫任何一個人打擾。

冷風把窗簾吹起來,從窗簾底下鑽過,凍得祁舟打了一個噴嚏。他看了一下窗外,窗戶離他好遠,祁舟已經懶得再下床關窗戶了,他閉眼睡覺。

下午一點,學校。

喬詩走到祁俞的位置上,她低頭看着座位上的人,喬詩很享受這樣俯視着人,“祁俞同學,今天是辯論賽的日子,祁大評委,你可要好好加油,別因為自己是私生子的關系你就給正方觀點放水哦!”

祁俞眸中帶有憤怒,他握緊拳頭,片刻後又松開,笑着擡頭回到:“放心吧班長,我只會根據誰的辯論最好最有效來投票。”

假裝聽不懂祁俞話裏有話,喬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

等到喬詩走後,祁俞冷着眸子看着喬詩的背影,這個班長怎麽老針對他?我以前有惹過她嗎?祁俞拿出手機給自己照了照鏡子,難道他長得比較好欺負?

姚曼曼輕蔑地看着喬詩的背影,把手中的筆向她扔過去,正好砸到她的頭,喬詩捂住頭,她看了姚曼曼一眼,後者卻是又拿出一支筆寫起習題。

紅着眼眶撿起地上的筆,喬詩把筆送到姚曼曼面前,“姚曼曼同學,你的筆掉了。”

寫字的手突然一頓,姚曼曼“啪”地放下筆,拍桌而起,“誰跟你說我的筆掉了?你哪只眼睛看見了?不信你們問問他們!”

後面圍觀的同學聽到姚曼曼這句話,全部低下頭假裝寫功課,眼睛卻是不停地往她們這邊瞟。

有一個男生實在看不下去,他站起來把椅子踢翻,“我明明看到你把筆扔詩詩頭上了!你,現在給她道歉!”

姚曼曼不屑地對他翻了一個白眼,砸了咂嘴,“我就不,你能把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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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男生憤怒地看着她,如果他動手打姚曼曼的話,就會被開除,就算是姚曼曼打他,也只是被罰寫檢讨書。

祁俞看着他們吵架,想着至少是以前的同桌,他上去幫忙勸架,“好了,都是同一個班的同學,不要因為一些開玩笑的小事吵架,我們是一個集體。”

有了前同桌護着,姚曼曼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更加肆無忌憚,“聽到了嗎,人家都說是一個玩笑了,喬詩大班長,你怎麽就開不起玩笑呢?”

祁俞又繼續跟姚曼曼說,“不過,姚同學,你開得玩笑也有點過火了,跟她道個歉吧。”

“對不起。”姚曼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沒,沒關系。”

祁俞看着喬詩緊緊掐着自己的衣袖,手關節都發白了,這可不像是沒有關系的樣子。他暗自扯了一下嘴角,他一定要查出來這個喬詩為什麽一直要針對他。

看了一眼姚曼曼,喬詩沒再理她,“祁俞同學,辯論賽快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此時姚曼曼走過來,她搭上祁俞的肩膀,“我也報名了,一起去啊?”

祁俞掃了一眼那只搭在肩上的手,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看着手落下來,姚曼曼眸色暗了一下,沒再攀上他的肩。

喬詩見此嘲諷地暗自笑了一下,随後說道,“曼曼同學還在追求祁俞同學嗎?真是有毅力呢,被拒絕過一次還是可以這麽要好,我都羨慕了。”

面對喬詩明捧暗嘲,姚曼曼裝作聽不懂,故意激她,“對呀,畢竟是做過同桌嘛,我們還是好朋友,可不比有些人就知道裝可憐博取同情,又吊着人家的胃口。”

喬詩:“……”

知道姚曼曼說的是自己,她雖然生氣,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喬詩不想再拖時間了,她看向祁俞,“我們走吧,姚曼曼同學,也一起吧。”

姚曼曼朝她翻了個白眼,跟在後面,像是刻意遠離她。喬詩将雙手揣進口袋,背對着他們,表情陰冷,她死死握着拳頭,這個姚曼曼,每次都來壞我好事。

·

演講廳。

觀衆席已經坐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祁俞認識的人,有祝簡,淩周,路靈和諸黎,甚至還有慕林這個大明星,其他一些不不是很熟悉的人大概都是奔着諸黎來的。

諸黎嘴裏含着一根棒棒糖,坐在評委席上,翻着自己的背包,不知道在找些什麽。慕林則是坐在他旁邊,看着諸黎什麽也沒找到,擡起頭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看着諸黎嘴角要流不流的口水,他突然笑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包紙巾,拿出一張紙給諸黎,諸黎正要接過,慕林的手偏了一下,直接給諸黎擦嘴。

諸黎愣住了,他眨眨眼睛,随即控訴着慕林,“你怎麽又偷拿我紙巾?”

“忘記帶了。”慕林不以為然,他有種挫敗的感覺,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諸黎至少會不好意思害羞幾天,慕林沒想到的是,諸黎第二天醒過來就跟沒事人一樣,還跟他要早餐。

慕林閉着眼睛迫使自己冷靜,他到底是有多天然呆啊!

衆多女生看到慕林給諸黎擦嘴的那一幕,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祁俞見到有人拿出手機拍照,他把外套的帽子翻過來戴上,拉低帽子,又低下頭盡量遮住自己的發色,盡管不是拍他,祁俞也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祁俞走到諸黎旁邊的位置坐下,倒不是因為他想做,而是那位置擺着他的姓名牌,他很無奈。

緊接着有些辯論賽選手已經開始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姚曼曼和喬詩作為辯論賽選手,自然也是去了自己的位置。

主席看着選手和評委都已經到位,他暗示了一下,走到中間的講臺,“雙方選手已經落座,下面我們進入到雙方選手的自我介紹,首先有請正方選手。”

“正方一辯,姚曼曼。”

“正方二辯,宇文。”

“正方三辯,淩周。”

“正方四辯,缪雪惜。”

四人說完都鞠了躬。祁俞看着臺上的淩周,愣了一下,淩周注意到他的視線,比了個OK的手勢。

主席接着話,“好的,下面有請反方選手自我介紹。”

“反方一辯,喬詩。”

“反方二辯,井星。”

“反方三辯,司妙夏。”

“反方四辯,勾柔念。”

跟之前一樣,四人介紹完之後鞠了個躬。

“好的,有請雙方選手落座。”

“今天我們的主題是小三的孩子到底無不無辜。雙方所持觀點不同,那麽雙方将論述自己的觀點進行論證比賽。”

“首先有請正方一辯進行開篇立論。”

姚曼曼起身,“謝謝主席!各位評委、老師、同學們,大家好!關于小三的孩子到底無不無辜這一點,我方認為是無辜的。首先,一個孩子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出生,因為一些因素,可能小三也不知道自己是小三;其次,關于這個觀點,

孩子并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他的出生是無辜的,直至長大成人有自己的思想以及獨立思維後,如果他沒有做過任何壞事,那他就是無辜的。綜上所述,我方堅持認為小三的孩子是無辜的。”

主席聽完,立刻對着話筒,“感謝正方一辯的立論,下面我們有請反方二辯質詢正方一辯。”

井星站起來,他拿着話筒,“你好,你認為小三的孩子沒有選擇出生的權利這個我不反駁,但如果那個小三在已知情的情況下不選擇将孩子流掉,而是生出來,那我是否可以認為小三是為了争奪財産呢。”

“不一定……”

沒等姚曼曼說完,就被井星打斷,“就算那個孩子已經有獨立思想,那他根本就不配待在這個世上,在嘲笑和謾罵中長大的人,思想不一定幹淨,唯有死亡才是對私生子的解脫!”

姚曼曼皺眉,立即反駁,“你這就過分了,你說什麽呢?我看思想不幹淨的是你吧!你怎麽不去死?什麽叫私生子不配待在這個世界上?小三的孩子怎麽了?”

淩周冷着臉,目光陰冷地盯着井星:“井星同學,情緒這麽激動幹嘛?你的觀點不像是觀點啊,更像是有一種仇恨心理,怎麽?你被私生子打壓過?”

井星:“你!”

他卻沒法反駁,因為的确被打壓過,現在那對母子占據了他們家公司45%的股權,比他還要多,自然是要更仇恨外來者。

辯論賽被強行中斷,祁俞捂着自己發疼的腦袋,一些畫面從腦海中閃過,祁漠冷漠的眼神,暑假,夏令營,12歲,一個男人掉下懸崖,他抓不住,被人喊着殺人兇手。

這些記憶片段拼接起來,祁俞眼神逐漸清明,他目光轉向喬詩,他終于想起來了,因為他“殺”了喬詩的爸爸,所有她才想要瘋狂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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