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替人擋刀子
一晃眼, 一中的月考時間又到了。
對于高三來說,每天做試卷簡直像喝水一樣正常,尤其是到了全面複習的下半學期, 如果你哪天沒有做幾張試卷, 你都會覺得人生好像缺了點東西。
考試對于成績好的學生來說, 那是一次露臉顯擺的機會,自然無所畏懼。
可是對于學渣來說, 考前得緊張準備各種大抄小抄, 便于隐藏的衣服一定要早早準備好, 當天好穿。前後左右坐得誰打聽清楚, 近視的眼鏡一定要配好, 哪怕是對方不給自己抄,也要趁着對方無意識翻試卷的時候趁機瞄幾個答案。
考完了還要操心如何糊弄家長, 争取不要嘗竹筍炒肉的滋味。
蘇淺淺也有些糟心,雖然這一個月以來學的都是新知識,但是理科這騷年它又不像文科那樣,知識可以斷層。理科的很多解題方法都要用到以前的基礎, 所以她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走了,豆芽菜!”
顧墨言扯着那聽班主任宣布三天後要月考,就把小臉皺巴成一團的小丫頭的胳膊,邁步往教室外走去。
蘇淺淺被扯得跌跌撞撞, 一邊努力跟上男人的步伐,一邊低聲問:“你對這次的考試擔不擔心?”
“有什麽好擔心的?”顧墨言挑眉反問。
蘇淺淺一頓,神色古怪:“你不怕考差了顧叔叔揍你嗎?”
還是說他已經複讀第三年, 揍也挨了不少,已經被打皮實了,所以破罐子破摔?
顧墨言:“……”
突然發現,他也老大不小了,這麽被他老子追着滿客廳地跑有些丢人,尤其是還被這根豆芽菜看見了,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好在他一向皮厚,茍住了。大手一揮就把人給按在了走廊的牆上,俊臉慢慢貼近。
“你……你想幹嘛?”小慫包蘇淺淺,突然被牆咚,頓時害怕的直哆嗦。
顧墨言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看她這慫成一團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臉都快要繃不住了。
他伸出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她又細又白的脖子,那細膩光滑的觸感,萦繞在鼻息間的清香,身體裏的血突然不安分地沸騰起來。
“別亂伸爪!”
蘇淺淺被摸得很不自在,鼓起勇氣拍了那修長的手掌一下。她原本蒼白的臉染上了一抹胭脂般的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顧墨言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更加得寸進尺,大手整個覆蓋在了她的脖子上,兇巴巴地磨牙:“你說我這一捏下去,你的脖子會不會斷?”
卧槽,她是富家公子哥不想當了,想體驗鐵窗生活?
蘇淺淺滿臉委屈,含淚表示:“我下回再不說你了!”
哪知道這人說變臉就變臉,明明以前也不是這麽小氣來着。
顧墨言輕笑一聲,摸了摸女孩兒的頭,笑眯眯道:“這才乖!”
乖你妹哦!蘇淺淺滿臉郁悶,總覺得這家夥摸她頭的動作就像撸家裏的泰迪一樣。偏她還敢怒不敢言,好憋屈。
“今晚……”跟我一起做試卷。
顧墨言剛開了一個口,晏橫已經晃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吼了一嗓子‘卧槽!’
他快速跑了過來,眼神把兩人掃了一圈,怪叫起來:“顧哥,想不到你這麽禽獸,連窩邊草都不放過。”
蘇淺淺窘迫地蹲下,快速地從男人雙手與牆壁間形成的困境裏逃出來,拔腿就跑了。
這麽尴尬的場面,她一點也不想留下來。
看到自家小白兔跑了,顧墨言很不爽,視線睥睨着面前的同桌:“不多管閑事你會死?”
“講道理,你不是說她是你家親戚嗎?”晏橫翻了一個白眼:“連親戚都不放過,你說說你多變态。”
他剛才可是看見了,人家小姑娘都快要被他欺負哭了。他這可是助人為樂,除暴安良,犧牲自我解救妹子的壯舉,國家都欠他一個做好人好事的獎章。
顧墨言懶得搭理這人,邁開步子就追兔子去了。
晏橫吊兒郎當的跟在他的身邊,漫不經心地問:“顧哥,你真的喜歡蘇淺淺?”
“誰喜歡了!”顧墨言輕哼了一聲:“只是覺得她又乖又慫的模樣,很好玩罷了。”
晏橫:……
他突然就笑了起來,單身狗顧哥他怕是不知道,對一個女生感興趣的時候,便是對人家動心的開始。
蘇淺淺走出了學校的大門,慢吞吞地往停車場走去。
她還是覺得每天這麽來來回回太麻煩了,如果可以,真想勸杜姨他們同意她住校。
可是杜姨連她在外面食堂吃飯都不放心,讓人每天中午送飯,住校就更不會同意了。
而且狗男人現在越來越陰晴不定了,她要管好自己的小嘴巴,從今天開始,在他面前要少說話。
“蘇淺淺!”
突然,她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回頭,就對上了一頭熟悉的黃毛。
蘇淺淺眨了眨眼,很快記起這人是她那混混哥哥身邊的一位小弟,她疑惑地問:“是我哥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說起來她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看到他哥了。她為了學習的事忙,她哥好似比她還要忙,給他打電話十次有九次不接,唯一接起那一次還很不耐煩,說不到兩句他就挂了。
“也沒啥事!”小黃毛撓了撓頭,有點不自在,好半天才道:“蘇老大受傷了,人在醫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什麽?
蘇淺淺吓了一跳,急聲問:“我哥他怎麽會受傷?”
“哎,就是争個地盤,對方亮刀子的時候,蘇老大為我們幫的三把手擋了一下……”
小黃毛一臉‘不愧是我蘇老大,果然很牛逼’的崇拜表情,蘇淺淺卻聽得怒火中燒,冷聲嘲諷道:“那他死了沒有?”
真是有出息了,跟別人搶地盤,還敢逞英雄去救別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捅死他也是活該。
小黃毛見面前的漂亮小妹妹緊繃着一張小臉,口氣也很不好,有些尴尬地回了一句;“雖然沒死,卻也傷得不輕……”
他猶豫了一下,才一臉沉痛道:“傷到腰了!”
男人腰是多麽重要的地方,更何況蘇老大還沒有結婚。這玩意兒要是廢了,今後就算是結婚了老婆也容易出軌,搞不好他家蘇老大的将來就會被綠成青青草原,想想都好慘。
蘇淺淺也是一陣無語,想到當初某個男人信誓旦旦的表示要給老蘇家傳宗接代,再想想這回他受的傷,估計蘇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都快要壓不住了。
“你要去看他嗎?”小黃毛見小女生臉色不好,有些忐忑地問道。
蘇淺淺真想回一句‘管他去死!’,可是話在嘴邊打了幾個轉,始終沒有說出口。
“他在哪家醫院?”好半天,她才低聲問道。
小黃毛聞言松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你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見不得光,蘇老大不願意去大醫院惹麻煩,我們就去了一個小診所……”
蘇淺淺:呵呵!
看來那渾蛋不把自己作死,他就是不甘心。
雖然渾蛋哥哥無良,但是在他死之前,她也得去看他一眼。蘇淺淺拿出了手機,低聲道:“你等一下,我跟……”
她要離開,得跟顧墨言打聲招呼才行。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從學校門口大步而來的顧墨言,她又把手機慢慢塞了回去。
“走了!”
顧墨言眯眼打量了一眼小黃毛,神情頓時有些不悅,扯着小丫頭就走。
這翔黃色的玩意兒一下子就讓他想到了蘇辰宇那狗東西,這玩意兒堵到校門口,肯定是那狗東西又出了什麽妖蛾子。
這丫頭這麽笨,被賣了只怕都會幫人家數錢,還是早點帶走比較好。
“等等!”蘇淺淺急忙阻止:“我哥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他。”
顧墨言一頓,他就知道沒啥好事。
“我晚一點回家,你幫我跟杜姨他們說一聲。”說着,她掙開男人的手,就要跟小黃毛離開。
顧墨言臉一黑,小白兔跟黃鼠狼走了,還有還回來的可能嗎?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低聲道:“蘇辰宇在哪家醫院?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蘇淺淺還真不知道,拿小眼神去看身邊的小黃毛,小黃毛結結巴巴地報了一個地址。
顧墨言的嘴角頓時扯出一抹冷笑,去這麽個破診所,可見那渾蛋沒有幹好事。
這根豆芽菜那麽傻,那渾蛋卻陷在泥潭裏,說不定哪天就會連累到她。
“走吧!”他大手一伸,扯着蘇淺淺上了車,黃毛不自然地坐到了後車座。
那麽個偏僻的地方,對于顧墨言這種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公子哥來說,自然聞所未聞。
還是靠着黃毛給指路,他才找到了地兒。
在一條小巷子裏面,五六十個平方米的小門面房,裏面擺着簡陋的儀器,有兩張病床,其中一張床上蜷縮着一個男人,他背對着他們,腰間裹着雪白的紗布。
“蘇老大!”黃毛揚聲叫了一聲。
蘇辰宇躺着沒動,聲音卻怒氣沖沖地傳了過來:“你個渾蛋跑哪去了?老子讓你去給我買飯,去了這麽久才回來你買龍肉了不成?”
雙手空空如也的小黃毛滿臉尴尬,蘇淺淺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看着床上宛如死狗一樣的男人,噘着嘴不高興道:“你要吃啥,我去給你買。”
“你……你怎麽來了?”蘇辰宇吓了一跳。
視線挪到小黃毛身上,氣得他撐起上半身就想去拿床頭的礦泉水砸人。
結果他這一動立刻牽扯到傷口,疼得龇牙咧嘴,哀嚎着捂住了腰際。
蘇淺淺吓了一跳,趕忙扶着他,嘴裏卻氣急道:“你別亂動行不行!是不是這次沒有死成,所以挺失望的?”
蘇辰宇抿着唇沒吭聲,顧墨言看着那往外滲血的傷口,頓時嗤笑了一聲。
真是會賣慘,某個小丫頭又笨,這一扯裂傷口小丫頭自然是心疼了,就不會再追究他的事。
不過,雖然能逃過一劫,可是終究是要痛一場,真是活該呢。
傷口開了,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急匆匆走了過來,然後拿着一些東西來給蘇辰宇處理傷口。
看着四周簡陋的環境,蘇淺淺始終不能放心,看着疼得額頭冒汗的哥哥,低聲道:“我們去醫院吧。”
“不去!”蘇辰宇牙齒緊咬,這兩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間冒出來的。
小黃毛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蘇老大怕花錢,他說大醫院專門坑錢。”
蘇淺淺:“……”
這個時候他還這麽摳,他也不怕把自己小命給摳沒了。
她用他當初說的話挖苦道:“你不怕你廢了,今後不能給蘇家傳宗接代了?”
蘇辰宇驚愕地瞪大了眼,覺得某個地方更疼了,如果不是他現在不能動,說話也因為疼而艱難,他真恨不得罵死這丫頭。
她什麽時候學會說這些的?視線忍不住挪到跟着妹妹而來的高大男人身上,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完了完了,他妹妹這顆傻白菜,不會是被面前那豬給拱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2-12 23:28:06~2019-12-24 23:52: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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