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制服
再擡起頭，看到傅景城站在身後，還是吓了一跳。
“你又這樣。”黔娴嘆了口氣，從鏡子裏看着傅景城說。
“不能怪我，你最近總是發呆。”傅景城走了兩步，到黔娴身後，慢慢湊近她耳邊，眼睛卻盯着鏡子裏的她：“能告訴我嗎，你在想什麽？”
黔娴咽了口口水，垂下眼簾，過了一會兒，擡起頭輕輕說：“能換制服給我看嗎？”
傅景城笑了：“好。”
……
黔娴在座位上坐得筆直，數學老師口水飛濺她卻好像聽不到一個字。
早上在洗手間，她又差點吻了傅景城……
想起那情景，黔娴渾身燥熱。
早上傅景城回班級取了制服，到洗手間換了。黔娴等在外面，心跳不已。
傅景城出來的那一刻，黔娴看呆了。
襯衫沒塞進裙子裏，顯得裙子更短，白皙勻稱的腿大面積□□在外，襯衫扣子沒有系完，傅景城正從下往上系着，領口露出的肌膚和鎖骨十分勾人。
傅景城一邊系扣子一邊朝黔娴走來。遞了絲帶給她，低聲說：“幫我。”
黔娴接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環住傅景城的脖子，把絲帶挂在領子下，用力一拉，傅景城身子向前探，鼻尖幾乎碰觸到黔娴的。
時間靜止了，兩人互望着對方的眼眸。
傅景城不留痕跡地想向前傾，鼻尖碰觸到了黔娴的。
正想再向前時，卻突然被黔娴推開，重重地撞到了門上。背部的疼痛使她不由皺眉，再擡眼黔娴已經跑走了。
黔娴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不光差點侵犯了傅景城，還推了她，她記得當時特別用力……傅景城一定生氣了。
“黔黔，明天周六，我們可以排練嗎？”下課後單柳拉了拉黔娴袖子問。
“哦，好。”黔娴心不在焉
“在哪裏排練好呢？你家？我家？”
“在學校吧……”黔娴脫口而出。
明天傅景城有半天訓練，她記得很清楚，還是想找機會見她……
“啊？我明天有訓練，是翹掉了才和你排練的，萬一來學校被教練看到，那我不是慘了！”
“我會拿到四號樓的鑰匙，我們在音樂教室排練。”
“好吧……我只能小心躲着了。”
黔娴很是郁悶，傅景城從早上那件事之後，一下課就去洗手間，會不會是因為撞傷了……
挨到放學黔娴也沒和傅景城說一句話，整理好東西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她知道傅景城有訓練，但還是覺得自己不打招呼太沒禮貌。想告訴她一聲卻又不敢同她說話，怕她已經讨厭了自己。
想到她背上的傷，黔娴有些心痛。猶豫了一會還是拿出手機發了短信。
——訓練小心些，我先回家了。
一直到晚上，黔娴都沒有等到回複。
黔娴有些害怕了，傅景城一定生氣了。
周六上午，黔娴和單柳到了音樂教室。黔娴還想着傅景城，有些心不在焉。
兩人選了鋼琴彈唱。幫着單柳練完發聲，兩人開始第一遍練習。
黔娴彈着前奏，竟錯了好幾個音，單柳也被影響地跟不上拍。
磨合了幾遍，終于漸漸步入正軌。
“我們的聲音太合适了！黔黔，我們組組合吧！”單柳興奮地說。
黔娴随意按着鋼琴，簡單的旋律緩緩流淌。聽到單柳的話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聲音會不會和傅景城更合适呢？
“聖代，你很喜歡表演嗎？”
單柳搖搖頭，道：“沒那麽喜歡，但是我媽喜歡，她想讓我做一個備受矚目的人。我喜歡的是籃球，雖然打得不好但我還是喜歡，我媽從來沒反對過，所以我也想做些她希望我做的事。”
黔娴點點頭，沒說話，她喜歡單柳的性格，也喜歡她處理事情的方法，不委屈自己的同時也為愛她的人着想。
“我們再來一遍吧？”黔娴微笑着說。
“好呀！”
前奏剛彈完單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單柳接了電話：“老傅？我正排練吶，你別煩！啊？我在音樂教室啊……那你來吧……拜拜。”
傅景城要來？黔娴看向單柳。
“唉，老傅要來。”
黔娴緊張起來，還不知道怎麽面對她。
“接着彈接着彈。”
黔娴沒辦法，只好繼續彈着琴，心神不寧的她卻又開始出錯，譜子看一看竟串了行……單柳跟得稀裏糊塗。
接着手都開始抖起來，最後琴鍵都按不下去了。
“彈成這樣子，真的要表演嗎。”傅景城的聲音冷冷地從門口傳來。
黔娴忙縮回了手，沒敢看她。
“老傅，你訓練不是全天嗎，你來幹啥？＂
傅景城目光從黔娴身上移開，對單柳說：“老張讓我打你電話，然後開免提。是你自己全都交代了，他就讓我來抓你回去。”
“啊！！！你就這麽坑我！”單柳哀嚎，又對黔娴說：“對不起黔黔，我得回去了，老張太可怕了。”
黔娴微笑着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走啊，老傅，你在等什麽？”
“你自己走吧，我不回去了。”傅景城淡淡地說。
黔娴心裏一顫。
“啊？他不會再讓我來抓你吧？”單柳皺皺眉。
“我把手機關了，你就說我跑了，追不上。”
“……唉，下次訓練有你受的！”
單柳離開了，傅景城還靠在門框，冷冷地看着正低頭坐在琴凳上的黔娴。
黔娴有些無措，果然，傅景城生氣了。她讨厭自己了。
傅景城慢慢走近，黔娴突然站起身，目光閃躲着說：“我去下洗手間……”然後向門外跑，不忘偷瞄一眼凳子上的背包，算了，明天再來取吧。
“你要是敢跑，我不會再理你了。”傅景城沒有回頭，語氣冰冷到極點。
黔娴身子一抖，頓了頓腳步還是出了教室。
在洗手間洗了把臉，黔娴焦頭爛額，躊躇了好一會兒後咬咬牙。
算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甩了甩手上的水，黔娴回了音樂教室。
離得挺遠就能聽到緩緩流出的琴聲，待她走近，才聽清了那曲子。
是《致愛麗絲》。
黔娴透過玻璃看到傅景城正坐在鋼琴凳上演奏着，手指飛舞跳躍，目光淡然，這樣子的傅景城很迷人。黔娴沒見過她彈琴的樣子，一時看得入神。
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靜靜地站在門口看着她。
“過來。”傅景城開口。
黔娴猶豫了下，慢慢走過去。
“坐。”傅景城還在彈着那曲子，扔下一個字。
黔娴有些不自在地坐在了琴凳邊緣，盡量不妨礙傅景城按琴鍵。
近距離看着，傅景城指法很娴熟，很專業。
一曲結束，傅景城的手輕輕擡起落在腿上，轉頭看黔娴。
“喜歡嗎？”
黔娴點了點頭，輕聲說：“喜歡你彈的……但不喜歡這曲子。”
傅景城挑眉，問“為什麽？”
“初中的上課鈴是《致愛麗絲》，所以只要聽到這曲子，就緊張起來。你懂得，心理作用。”黔娴緩緩道，聲音很輕，像是陷入了回憶。
傅景城側頭看她：“你現在緊張了嗎？”
黔娴的睫毛顫抖了下，抿了抿唇，道：“從剛才見你，我一直很緊張。”
“那，我是不是應該離開。”傅景城起身，低頭看着黔娴，目光深邃得讓人捉摸不透。
黔娴沒說話，傅景城嘆了口氣，擡腳要走。
黔娴拉住了傅景城，用她那被汗浸濕的手。
傅景城等黔娴開口，卻沒等到，掙開黔娴的手邁出腳步。
步伐很快，黔娴慌了，起身過去從背後抱住她，沒敢用力。眼淚掉了下來，黔娴哽咽着說：“我知道你生氣了……對不起。”
見傅景城沒再掙紮，黔娴放開了她的背，又怕傅景城會離開，改成拉着她手臂。
傅景城沒說話，也沒甩開她的手，黔娴鼓起勇氣順着手臂向下，緊緊握住了傅景城的手。
“你的背……是不是撞得很痛？”黔娴小聲問，怕她生氣。
“我、我有給你發短信……好些了嗎？”
“那件事情，我、我跟你道歉。能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傅景城始終沒說話，黔娴有些絕望，眼淚全部溢出來，無助地把頭輕輕抵在傅景城肩上，抽泣着說：“你說過，不會不理我……”
傅景城終于有了反應，轉回身子，看着黔娴滿臉的淚，有些心疼地替她擦拭。
黔娴愣愣地看着她，以為自己哭暈了出現了幻覺。
“不能。”傅景城淡淡吐出兩個字。
黔娴沒有反應過來，迷茫地看着她。
“那件事，不能當做沒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着有好多地方需要修改，結果看了看又不知道從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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