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父當時就打了他一巴掌,“混賬東西,有你這麽質問你父親的嗎,家裏什麽開支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者你哥哥馬上要進攻博士生了,這錢還得一把一把往裏面扔,錢芳家裏拿出了二十萬正好填補空缺,去了他們家還能委屈你不成?”

見他默不吭聲,李母比李父說話還難聽:“我們供你吃供你喝還供你考大學,結果只考上一個三流大學,還不及你哥哥一半優秀,那個小蹄子家裏一樣窮酸,和錢家能相比嗎。”

李全的臉上火辣辣的痛,眼紅脖子粗,“在你們眼裏我那樣都不及大哥,與其這樣當初生我下來幹嘛,被你看不順眼,被你天天打罵,你就該一把掐死我。”

李父怒火中燒,抓起木制的長板凳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身上,白襯衫上出現一道道血紅痕跡。

被打暈的李全再醒來,不在争吵,反而是直接去了錢芳家裏,錢芳父母原本是說拿二十萬到後來變卦,只拿了十萬,李父李母為此還大鬧了一頓。

李全再以沒有回過家,李全的哥哥由于錢不夠便放棄了攻讀,反而進了一家企業上班和一個女人結婚,二老掏空的棺材本籌齊了買房子的錢,二老和長子住在一起,以為這大媳婦好欺負便想着法子給媳婦找不痛快。

不過千算萬算他們不該倚老賣老,大媳婦是個狠角色變着法子對她丈夫說可是認為國內沒有國外的發展好,于是夫妻倆連夜買機票去了國外,李全父母連人影都沒抓到,大媳婦把房子轉賣,他們連住處都沒有,二兒子不認親,告上法院,李全拿着當時父親親手簽的脫離血緣關系的契約書,倆人只好灰溜溜回老家。

也許是虧心事做多了李全父母老了以後報應随之而來,無人贍養,連他哥哥都跟着他媳婦到國外銷聲匿跡了。

李全在女方家裏也不過好過,錢芳父母意外身亡,留下一間火鍋店,錢芳好賭成性,拿着已故父母的補償款一夜輸個精光,回來就和李全打架,動不動就摔東西。

直到後來心灰意冷的李全和前女友碰見,後者已經成了全職媽媽,兩人舊情複燃,一直保持聯系長達十幾年。

後來一次偶然被錢芳撞見,兩人在互相撕扯,李全發狂随手拿起骨刀砍向錢芳,錢芳當場失血過多死亡。

和秦小游在鏡子裏面看到的畫面七八分符合,不過“好賭成性”這個估計是僞造的。

為了掩蓋妻子死亡,李全把人分肢裝進大桶裏面,想趁人不知時,利用來拉泔水的貨車神不知鬼不覺處理,誰知道莫名其妙濺落到火鍋底料裏面。被發現報警,然後又被秦小游不小心聞見了血腥味。天理昭昭疏而不漏,被逮捕後,他卻擰死不認。

“不認?”秦小游扶扶眼鏡,算了好人做到底吧。

秦小游請了季楊甄認知的高級黑客,黑了那家賓館,還真從老板那裏找了一份視頻連帶錄音,說起來也得好好感謝那家老板的偷窺癖在每個房間裏面裝了針孔視像頭,要不然秦小游還得僞造一份,真是一位位神助攻的賓館老板。

後來匿名人上傳一段語音對話被傳到網上,裏面的主人公正是李全和他的初戀女友,其中談到他是如何把妻子父母車子的剎車變得不可控制然後與大貨車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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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被廣大民衆傳到網上,原本只是食物健康問題升級到人命官司,還是三條人命結果越鬧越大,在網上都被傳瘋了,而網友的評論各不相同。

一條鹹魚:【李全的父母沒有做好父母應盡的職責,看重金錢,橫插一腳,眼高于頂,現在都二十三世紀了,還學着封建時代的淡什麽門當戶對。】

大仙要飛升:【所以現在的不婚族越來越多,與其有一段不幸的婚姻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結。】

小仙女不吃藥:【李全确實很可憐被父母當貨物,被妻子當沙包,心裏壓抑到變态。】

本土圈錢:【要是我父母這樣做,我肯定和他們斷絕關系,明明同樣是兒子,大兒子和二兒子差異如此之大。】

漸漸微博裏面的争論越來越大,逐漸演化成另一個熱搜。

季楊甄在電話一頭唏噓道:“沒想到真被本少猜對了,同床夫妻,下手真是狠毒啊,殺了人還分屍,被妻子逼迫成了變态,老丈人丈夫娘都被他下毒手,啧。”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秦小游躺在沙發上,望着晃眼的燈光。

季楊甄打趣道:“喲,小王子什麽時候都知道感概人生了,你這幾天變化挺大,說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有。”秦小游立馬跳轉了話題:“對了,歷小軒快回來了。”

季楊甄:“他小子跟你說的?”

“嗯。”

季楊甄突然開口:“小王子你覺得周立那個人怎麽樣?”

秦小游:“心思不純。”

季楊甄笑道:“果然我說你丫,怎麽突然不愛說話,我知道了。”

至于這個‘我知道了’季楊甄無非就是遠離那個周立,秦小游沒有多問。

燕市第三區看守所

李全在審判期間被關押在此處,此時看守所只有兩個站崗的警員,他們沒有發現周圍的氣場全部變了樣,看守所外面一只野貓路過時,貓毛豎起,尖利叫了一聲跑遠了。

李全躺在簡陋的床上睡得不是很好,突然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摸過他的大腿,拂過他的臉,被冷醒的李全睜開眼睛,擡眼便看見一頭長發,中間的那張殘缺不全的臉正是他死去很久的妻子。

“啊啊,鬼啊!”李全掙脫錢芳的束縛,奔向鐵門口大聲求救:“來....來人啊,有鬼!”

他全身顫抖嘴裏不斷在念什麽主啊神啊,救他之類的,而且還摳挖自己的手掌,手心的肉已經被他摳爛鐵腥味彌漫在逼仄狹小的房間裏面。

錢芳攀爬纏繞在他身上透過窗戶的光亮将他們兩人的身影拉長如同一對形影不離的璧人依偎在一起,難舍難分。

錢芳破爛不堪的嘴無限上揚:“親愛的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啊——!”

女鬼錢芳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個新魂正是李全,錢芳對他說了句謝謝,黑黝黝的影子變得暗淡直到消失,一抹黑線回到了他的手中。

在送錢芳兩人去陰間時,青鴉抹去了錢芳見過他們的記憶,額頭上印記也消除。

塔樓之中。

青鴉銜着一條黑線停頓半刻,原本地面的深色的地板磚轉換成淺色、白淺色直到白色變為透明狀,鋪在地上的一面鏡子,更奇怪的是這鏡子裏面竟然還有一座和外面這座塔一模一樣的塔,裏面的四根巨大的柱子雕刻鬼斧神工的雕像也是如出一轍,只是相比上面的畫像,這鏡子裏面的畫像更為逼真一些,那些畫像動物像是真的一樣被封印在柱子裏面無聲掙紮,面露痛苦。

青鴉飛進鏡子裏面,世界颠倒過來,如同多樣萬花鏡呈現多折空間,青鴉在一條羊腸小道飛過,兩邊是裂開的無限深淵,看不見下面的情況,只聽到一些獸吼人哀嚎聲,十分尖細刺耳。

這次的大門轟隆打開,和當初秦小游的看到空曠無一物完全不同,在大殿裏面有一面巨大的鏡子,上面播放各種畫面,人、妖、鬼。在下面受酷刑。

青鴉将口中銜着的黑線放開,鏡子打了一道光将黑線融入進去,邊框上的黑金色花紋延伸出一個小骨朵,這時的花骨朵含苞欲放,鏡子波紋越大,一陣轟鳴聲,精致的金色花朵慢慢綻放像極了羞澀的女子,金色薄霧飄散,四根黑色大柱子上的野怪山妖向上攀爬不想被金光照到。

‘啪’塔第二扇大門開了。

深夜時分。

熟睡的秦小游模模糊糊聽見自己頭上指甲摳挖牆壁,聲音刺耳難聽。

秦小游蹙眉翻了個身。

牆壁裏面的聲音停頓了一會,緊接着又開始摳挖,聲音越來越大。

“咔噠。咔噠....”

“咔噠!”

高跟鞋來回走來走去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指甲摳挖的聲音逐漸變大像是受到驚吓,像從裏面逃出來極力掙紮。

秦小游把枕頭壓住腦袋,聲音依舊在。

“咔噠,吱呀”

“咔噠,吱呀——”

高跟鞋和摳挖聲音形成了雙重奏。

“能不能別出聲了,你不睡還有人要睡覺呢,吵吵什麽,在吵吵哥報警了。”

秦小游随手甩出鬧鐘砸在牆上:“砰!”

隔壁停了下來,秦小游再次進去夢鄉。

男人再次出現盯着床上鼓起的小包輕笑,隔壁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很快被人掐住聲音,男人坐在床邊目光眷戀寵溺,像座大山守着他。

某地勾魂使者黑袍加身,手裏提着一盞青色的鬼燈,走路時身上有鎖鏈碰撞的聲音,在路上撞見一男一女鬼魂當即勾起收攏在鬼燈裏面。

勾魂使者搖晃着燈籠,“奇怪,這女鬼明明快成厲鬼怎麽一點怨氣都沒有?”

勾魂使者正在疑惑不已時“叮鈴!”鎖鏈清響,勾魂使者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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