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番外 不想出差

年關将至。

一早醒來,雪飄如絮。

床邊籠着火爐,白灰下面隐約冒着紅光。紀九裴摸了摸程禹被窩裏的湯婆子,還是熱的但是又不太熱,他便下床換了個新的來。

程禹還在睡着,紀九裴掀被子摸摸他的手,然後蓋上被子,又掀被子摸摸他的腰,然後蓋上被子,又又掀被子摸摸他的屁股,捏了捏,啧,又捏了捏。

程禹醒了。

紀九裴十分無辜的問道:怎麽醒了?多睡一會兒罷。

程禹也覺得自己該多睡一會兒,學塾放了年假,好不容易有了一月假期,自然要多睡一會兒。

于是紀九裴又開始掀被子。

程禹十分苦惱,嘆了口氣問他:你做什麽不許我睡覺。

紀九裴不承認:怎麽會?我沒有。

程禹說:那你不要掀被子。

紀九裴說:什麽被子?掀什麽?我聽不懂。

程禹只好坐起身,問他:說吧,到底要做什麽,一早就來鬧我。

紀九裴抱着他親了一口,委屈道:我今日要出門,你不送我?

紀九裴要出差開一個會,一個名叫“第十四屆大型土匪交流年終會”的會,叫人難以理解的是這麽個不倫不類的會議居然舉辦了十四年之久。

實在是離譜。

開會的山頭離清風寨有半日車程,來來回回紀九裴一共要去三天,十分舍不得他家程先生。

但是程先生特別舍得他。

絡腮胡小弟打着哈欠從二哥房裏出來,被倚欄發呆的大大哥驚了個跟頭,絡腮胡小小弟從自己房裏出來,也被占了他位置倚欄發呆的大大哥驚了個跟頭。

絡腮胡小弟說:大大哥,你在幹嘛。

絡腮胡小小弟憂郁的說:大大哥,你幹嘛搶我位置。

今日的紀九裴比小小弟還要憂郁,憂郁的令人心碎。

他沒有說話,繼續憂郁。

因為他的程先生在睡覺和送他下山之中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睡覺,甚至買一送一的踹了他一腳。

心痛。

十分心痛。

于是紀九裴就把絡腮胡小弟和絡腮胡小小弟一同帶去開會了。

三人裹着風雪凄凄慘慘戚戚的上路,他不好過,便不許別人好過,實在是心眼太壞。

二哥知道此事時後,氣的站在院子裏罵了半個時辰紀九裴。

山下的商戶上來運送煤炭,畢竟寨子裏人口不少,煤炭消耗的也多,紅浪…啊不,禹清池收成不錯,程禹的腰包鼓了,煤炭自然就要燒最好的。

主要是博學多知的程先生曉得吸多了煤煙人就要變傻,紀九裴已經很傻了真的不能再傻了。

寨子裏的兄弟進進出出的把煤炭往柴房搬,程禹攏着披風站在長廊下賞雪。

一位兄弟路過,站定喊了聲:大哥,程禹點點頭,那位兄弟才繼續往裏面走。

又一位兄弟路過,站定喊了聲:大哥,程禹點點頭……

又又一位兄弟路過……

程禹只好躲回房裏,趴在窗邊賞雪,待紀九裴回來他應該同他商量商量,那些繁瑣的規矩該免的就免了罷,怪累人的。

啊…有點想念紀九裴了…

早上應該去送送他的,否則誰知道他會不會又覺得自己不在意他了。

怪黏人的…

前幾日還因為自己睡前沒有親親他而氣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這脾氣随誰。

程禹捏着筆杆尋思了半天,總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程禹去找二哥:秀兒走了,二哥你想他不想?

二哥罵了半小時紀九裴十分口渴,喝了口熱茶,捏着帕子扇風:自然是想的。

于是程禹說:那,如果說現在有個機會讓你去陪秀兒,你願意不願意。

二哥說:自然是願意。

那就太好了!

程禹吩咐福貴備好馬匹,喂好草料,對二哥說:去吧,此馬腳程很快,一盞茶的功夫便能追上他們。我如此體貼周到你是否很感激我?也罷也罷,我曉得你一定很感激我,二哥又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如此這般,就幫我把這份信帶給紀九裴罷。

二哥牽着馬上路,總覺得那裏不對,迷迷糊糊的行至半路才明白是被程禹忽悠了。

拍着馬頭大罵:你們夫夫兩個,沒一個好東西!

紀九裴倚在榻上依舊凄凄慘慘戚戚,絡腮胡小弟坐在旁邊看他凄凄慘慘戚戚,絡腮胡小小弟趕着馬車對着皚皚白雪依舊憂郁如初。

馬蹄聲由遠至近,二哥怒吼一聲,紀九裴掀簾就被一張紙拍了滿臉。

打開一看,是程先生的畫。

程先生要管理寨子不能來陪他,但是有畫也是好的。

畫上一人坐在床邊,一人窩在被子裏,坐在床邊那人嘴角畫了個唇印,是程禹補上了早上的親吻。

紀九裴将畫板板正正疊好塞進懷裏,絡腮胡小弟好奇的問二哥:大哥送了什麽東西給大大哥?

二哥摸摸他的腦袋,哼了一聲:多半不是什麽正經東西。

絡腮胡小弟說:看着不像啊,大大哥一臉凝重的模樣。

二哥又哼了一聲:你沒瞧見他耳朵紅了嗎?

紀九裴瞪他一眼,偷偷的捏了捏耳朵。

是挺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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