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悠果佯裝沒察覺,慢慢的喝掉了一杯香槟。藥勁兒上湧,讓他紅了臉頰,四肢酸軟。

王澤露出得逞的滿意笑容湊了上來,笑道:“哎喲,果果這是喝多了?早跟你說不能喝太多你不聽,好吧好吧,王哥我帶你去休息休息。”說着給旁邊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扶着白悠果向旁邊的電梯移動。

白悠果心中暗哂,心說老子就看看你們能使出什麽花招。可是随着頭越來越暈,看東西越來越模糊,讓他猛然想起一件事!

卧槽,這個身體并不是他曾經那個經過千錘百煉的身體,而是被看管甚嚴的身體。原身別說嘗試各種藥品了,就連酒都喝得少。可是他一時間卻忘了這麽重要的一個BUG!!

他已經不是徐柏青了,提醒過自己無數次要以白悠果的身份活着,可是怎麽還能忘?而且之前化妝師小姐姐也提醒過他了,陌生人的酒不能喝……對,王澤這逼可不是什麽陌生人,尼瑪他殺熟啊!

馬有失蹄人有失手。白悠果一邊咬緊牙關抗拒着那股子眩暈感,一邊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撐住了,撐住了你就是條漢子,撐不住你就別混了,還破什麽案啊,卷包袱回家賣紅薯吧!如今就他這幅熊樣,買紅薯都搶不着熱攤位!

電梯下了兩層,左右的人拖着他來到一扇門前。王澤嘿嘿笑道:“果果,這可是王哥好不容易給你争取來的,你只要乖乖的那以後就是一飛沖天了知道嗎?唐總就喜歡你這樣漂亮又乖巧的幹淨男孩子,以前你媽那老貨管得嚴耽誤了你這麽多年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今天可是你出頭之日啊……”

他旁白那人利落的刷開了房間,然後架着白悠果進了屋,把人摔到柔軟的大床上。

“衣服要給扒了嗎?”那個陌生的男聲問道。

王澤道:“不不,唐總喜歡親手拆禮物。行了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酒會散了估計唐總就來了。”

“我看唐總也沒出現在酒會上啊,小唐總也沒來。”陌生男人又道。

王澤不耐煩的道:“這種小破酒會他們來幹嘛?說白了就是咱們公司的人都亮出來讓他好好挑挑……誰知道他一眼就看中咱果果了呢?多好的運氣啊,行了行了趕緊走。”

門咣的一聲合上,白悠果用力擰了自己大腿一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他左右看看,然後沖向旁邊的冰箱,打開之後從裏面拎出兩盒牛奶和兩瓶礦泉水。

手軟的不成樣子,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牛奶盒的蓋子擰開,擡頭就往嘴裏灌。冰涼而又香醇的牛奶順着喉嚨進了胃裏,白悠果一邊想這牛奶還挺好喝,一邊用力灌進去兩盒,然後踉跄着去了衛生間開始扣嗓子催吐。

将胃裏殘留的藥液吐出來大半,又灌了兩瓶子礦泉水再吐一次。兩次催吐讓他的腦袋清醒了不少,四肢也沒有剛才那樣無力了。他趴在盥洗臺上用冷水洗了臉,心裏把王澤那個不要臉的死胖子罵了一百八十回,然後又去拿了一盒牛奶慢慢的喝了起來。

這個酒店他之前見識過一回,頂樓是高端半露天平臺,專門可以用來組織大型宴會。往樓下一層則是空着的,用來存放一些舉辦宴會的東西。再往下五層內都是豪華VIP房間,尤其是這一層,據說有錢都未必能訂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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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非常豪華的套件,兩室一廳的設置,還有個開放式的小廚房。客廳的一角放着跑步機,只是看上去嶄新嶄新,估計都沒人用過。誰特麽的來這裏住幾天還要跑步啊,又不是錢燒的慌。

白悠果呆的這個房間是主卧,一張巨大的床擺在正中間,看着就十分惹眼。床旁邊則是以正面牆的落地窗,窗簾沒拉,外面霓虹閃爍,看上去歌舞升平。

他脫掉沾了奶漬的外套只穿了裏面V領的T恤,就這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盯着門口。王澤說了這個房間如今的主人姓唐,是什麽唐總,只是不知道是唐氏的哪個總。他腦子裏飛速的運轉着,琢磨着自己到底是應該先躺在床上放低對方的警惕性來個反殺,還是就這麽直截了當的攤牌?或者幹脆跑掉算了,可是想起後面幾個月,他躲得了初一卻躲不過十五……

要麽幹脆坑王澤一把,那家夥他如今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腦子裏又是一陣暈眩,白悠果嘆了口氣,心說這身子也太幹淨了一些。他已經吐掉不少藥液酒水了,可是殘留的那些藥物仍舊能讓這個一點兒抗藥性的身子起反應。他把牛奶放在一旁,歪在沙發上用力捏着眉心,心說自己一定要撐住,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正胡思亂想着,門口發出了滴的一聲,緊接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白悠果擡頭看過去,面前這個男人他見過,在自己還是徐柏青的時候曾經去向他問過一些事,只是三言兩語就被打發了回來。

唐氏如今的首位繼承人唐泓澤,就這麽站在那裏看着他,眼中一片黑沉,“你怎麽進來的?”

白悠果嗤的笑了,道:“唐老板不是挑中了我了嗎?怎麽還問我是怎麽進來的?”

男人很高,腿也很長。他幾步走到沙發前聲音冷冷的道:“滾出去。”

白悠果撐着沙發慢慢的站起來,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只是藥物麻木了他的腦子,讓他這幅睜大眼睛的表情看上去無比的呆,“好了您嘞,不過先說一句,你讓人給我灌了藥弄進來,我呢,則為了讓自己清醒一下,喝了你冰箱裏的一點兒飲料。唐總,不怪罪吧?”

唐泓澤突然笑了,只是笑容有些陰冷,“白悠果,你應該慶幸今天來的是我而不是我父親,否則你以為你能囫囵的走出去?滾吧,帶着你的衣服。”

唐泓澤這個人長得極高,資料上寫他有一米九二。而且也十分好看,被稱之為有史以來真正的高富帥。

白悠果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着唐泓澤的資料,他想要拿自己的衣服,身子卻止不住的晃,腿也無比酸軟。這藥後勁兒太大了,哪怕就算是走出這個房間他也撐不到回去。若是被王澤看到了……

他用力咬了咬唇,拎起衣服踉跄的往門口走去,嘴裏道:“我別說落到你爹手裏活不下去,落到你手裏就能好了?信不信我出了這扇門,明天就會有我暴屍荒野的新聞?畢竟最想要我的命的,不就是你們唐家一門嗎?”

在手指剛剛碰觸到門把的時候,唐泓澤再次開口,“站住,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悠果深吸了一口氣,他艱難的轉過身靠在厚實的門板上,模糊的雙眼如今就連聚焦都有些難了。

“什麽意思……唐總不明白?我父親怎麽死的,母親怎麽死的,就連我……就連我都差點兒死了。所以你們不甘心,估計設下這個局讓我被弄進來,不就是想讓我死的無聲無息嗎?畢竟你們這些大人物想要弄死一個人,就跟碾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不是嗎?”他故意這麽說的,卻也只是孤注一擲。

如果唐泓澤真的想讓他死,就算他手機的錄音發給了周莫寒,也不能阻止自己死掉。但是如果他不想讓自己死,那麽現在就應該找人把自己送回去才是。

他用力捏着自己的腿,想讓自己再多撐一會兒,再多清醒一會兒。

唐泓澤的目光從這張漂亮的臉蛋上挪到那張用力掐腿肉的手上,哼笑出聲,“白悠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白悠果道:“我有什麽好怕的?家裏人死的就只剩下我啦,我怕什麽呢?我現在只恨自己沒有本事,不能找到你們殺人的證據,否則,否則我一定親手把你們送進監獄,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唐泓澤似乎有了興趣,他一步步走到白悠果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白悠果也不矮,畢竟是當平面模特的。可是一米八的身高卻比對方矮了小半個頭,只能倔強的擡着下巴,用力的瞪着對方。因為不用力他實在是看不清楚了。

“既然唐總知道我叫什麽,那也應該知道我家發生的事,不是嗎?”

唐泓澤又笑了。他擡手捏起白悠果的下巴左看右看,道:“确實是一張不錯的臉,身子也應該不錯,怪不得我那個父親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也想要嘗你一口。只可惜今天他來不了了,倒是便宜了我。”

白悠果的腦子混混沌沌的,他的思維開始發散,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怎麽,你也饞我的身子?”

唐泓澤一挑眉,突然大笑起來,好半天才道:“對,既然送上門了不吃白不吃,反正吃了也不用付什麽後果,到時候把你冷藏了,就讓你困死在犄角旮旯,也不會髒了我的手。”

白悠果甩了甩頭,不但沒将對方的手甩脫,還把自己甩的更暈了。他道:“還是別了吧,我怕你食髓知味……那什麽,唐總,我頭暈。”

“哦?只是頭暈?”唐泓澤低下頭逼近,“看來王澤的藥也不怎麽樣嘛。”

白悠果用力閉了閉眼,躲避着唐泓澤噴灑出來的炙熱氣息,弱弱地道:“不只是頭暈,實話說……那個藥确實不怎麽樣。”話音剛落,他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胃裏的食物早在剛才就已經吐得一幹二淨,如今吐出來的都是自己剛才喝掉的牛奶。

唐泓澤面色鐵青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吐奶”的小家夥,表情都快扭曲了。

還沒有人!在他身上!吐過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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